第617章 風葬(29)
一聽那陳天男的話,我特麼也是醉了,正準備發飆。
他好像看到苗頭不對,立馬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九哥,五筒列出來的清單,悉數買了回來,一共花了七千七百七十七塊七角。”
我一愣,這花錢的數額好像有點問題,怎麼那麼多七,就問他:“你沒記錯?”
他苦笑一聲,從兜裡掏了一把錢出來,說:“你不是給了我一萬塊錢麼,回來的路上,我數了一下兜裡的錢,還剩下二千二百二十二十二塊三毛錢。”
聽着這話,我立馬從他手裡接過錢,數了起來,正好是二千二百二十二,還有三毛錢是三個硬幣。
一發現這情況,我心裡有些不安,夢珂的死本來有些不甘,再加上這奇怪的數字,這可不是好兆頭,我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這只是巧合。
“陳九,戲班來了,在哪搭臺。”這時,門口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我尋聲看去,就看到郎高站在門口,他看上去好似很開心。
我朝他走了過去,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就問他:“請戲班花了多少錢?”
他一愣,立馬笑了起來,說:“陳九,你這次可得感謝我,戲班特別便宜,說出來你都不信,一共三場戲,從晚上七點唱到十二點,才七百多塊錢。”
“七百多?”我心頭一緊,平常請戲班唱一個晚上,大概是三千塊錢左右,怎麼這次這麼便宜,我問他原因。
他說,“那戲班好像搞什麼活動,說今天是戲班十週年慶,給我打了一個折扣,算出來的價錢是七百七十七塊錢。”
一聽這話,我有些懵了,陳天男購買喪事用的東西,花了七千七百七十七塊七,這郎高請戲班居然又是七,怎麼他倆花的錢都是七?要知道七同氣同音,這在喪事上是大不吉利,用民間的說法來講,這是死者不落氣,死後不嚥氣,心中有口氣。
那郎高見我沒說話,就問我:“陳九,你沒事吧?七百多塊錢請個戲班,還這副表情?”
我還是沒說話,反倒是陳天男走了上來,他瞥了一眼郎高,沉聲道:“五筒,你猜我買東西花了多少錢?”
“多少?”那郎高問了一句。
“七千七百七十七塊七。”那陳天男說了這麼一句話,陷入沉默當中。
“什麼?”郎高驚呼一聲,就問我:“陳九,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那麼巧合?”
我罷了罷手,心情跌到谷底了,“要說陳天男買東西是巧合,我信,但是,你請戲班花的錢又是如此,兩者加在一起,恐怕不是巧合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着服務員衣服的女子走了進來,二十來歲的年齡,看上去清清秀秀,我認識她,先前跟萬名塔酒店談伙食問題,正是她引見的。
她一見我,歉意的笑了笑,說:“陳九先生,我們經理說,您是老闆的朋友,要給您一個優惠價,一天半的伙食不需要八千,只要七千七百七十七塊錢,七塊錢就算了,先前您給了我們八千,這是找您的二百三十塊錢。”
說着,她掏出二百三十塊錢遞了過來。
看着這錢,我整個人已經懵了,這是什麼邏輯,我是他老闆的朋友,要給優惠價,你特麼優惠二百三十塊錢算什麼,瑪德就不能多優惠點,我現在的想法是,只要不出現七,就算讓我多討幾百塊錢,我特麼也是願意的啊!
當下,我沒接她的錢,大手一揮,說了一句特裝/逼的話,“哥不差那二百三十塊錢。”
她一愣,朝我彎了彎腰,說:“陳九先生,我知道您是大老闆不差二百三十塊錢。可,我們經理說了,先前不知道您是老闆的朋友,多有得罪,讓我務必把這二百三十塊錢交給您,這是我們酒店的一點心意,還望您千萬別爲難我。”
說完,她朝我露了一個標準的服務式微笑。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又跟她扯了一下,這女人也不曉得咋回事,死活要將那二百三十塊錢退給我,就說這關係到她的工作問題,若是不能退回二百三十塊錢,她要捲鋪蓋走人。我問她原因,她說,這是經理第一次親自安排她做的事,必須要辦好,否則,經理會懷疑她的辦事能力。
瑪德,我特麼也是醉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接了那二百三十塊錢。那女人對我一番感恩戴德,說了一大通好話,方纔離開。
待她離開後,我看着手中的二百三十塊錢,心中苦澀的很,先前還在慶幸伙食費用沒有出現七,哪裡曉得,會鬧這麼一處。
“陳九!”那郎高叫了我一聲,說:“昨天夜裡,你讓我買東西,好像也是花七百多塊錢。”
我麻木了,真的麻木了,簡單的哦了一句,就說:“你倆先出去,我想靜靜,捋一捋思路。”
他們並沒動,那陳天男一手搭在我肩膀,說:“九哥,這事太玄乎了,是不是嫂子在向你表達什麼?”
我想了一下,點頭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樣。”
“陳九,這是不是陰謀?”郎高皺眉道。
我問他原因。
他說:“就拿喪事的伙食費用來說,八千的價錢算高了,哪怕他退回二百三十塊錢,這價錢依然高。你難道不奇怪,他們爲什麼只退二百三十塊錢?按照酒店常用的手段來看,他們給你打個八折,不,就算他九折,也就是七千二百塊錢,絕對不會出現七七七七這種數字。”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也有些疑惑,酒店給的價錢的確有些奇怪。那酒店是蘇家的產業,而蘇家現在就剩下蘇小林一人,莫不是他又在搞什麼鬼?
想到這裡,我微微一愣,倘若真是他搞的鬼,這事倒好解決,怕就怕這事不是蘇小林在搞鬼,而是另一種預兆,那纔是真正的難辦。
當下,我立馬朝蘇家跑了過去,打算找蘇小林問個清楚。
那郎高見我要走,就問我,“陳九,戲班的臺子搭在哪?”
我想了一下,說:“靈堂左側有塊空地,在那搭個臺子就行了,注意,別讓戲臺的柱子衝着靈堂門口。”
說完,我朝門口走了過去。
剛出門,忽然一人撞在我身上,擡頭一看,是蘇小林。他神色匆匆,一見我,急道:“姐夫,不好了,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