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球才碰到襄萱時,紅玉狐狸一道法令,收了火球,言說:“算了,凡人,我也是天界神玉所雕刻,就不欺負你了。”
襄萱喘着氣,說:“就算你的主人,讓你阻止喜歡月靈狐的人類,那他要是喜歡狐狸呢?”
紅玉狐狸咯咯笑着:“自然有白玉狐狸阻止了。我和白玉狐狸本來就是一塊天界神玉,當年老龍王用一年的時間,將我倆分開,卻沒有找到能雕刻我們的人。直到那次玉龍從銘塵會回來,無意中發現了神玉,只一炷香的功夫,就將我們雕刻成現在的樣子。所以說,玉龍是我和白玉狐狸的主子,而你,則是主子讓我們阻止的人。”
“哪她爲何要讓月靈狐忘記自己呢?若我是她,巴不得月靈狐永遠不要忘記我。”襄萱不解的問着。
“自私的人類。若月公子記住和主人的過往,必定殉情而死。所以主人才下過法術,讓我們守護住他的這段記憶。這樣他纔不會爲主子殉情。你也喜歡月公子,不會希望月公子恢復了記憶,又殉情於玉龍吧?所以你就在這裡乖乖待着,待夠了時辰,我放你出去,你的記憶也會被洗掉。這樣不是很好?”紅玉狐狸說服着襄萱。
襄萱莫然,問着:“那月靈狐的記憶呢?他對我的記憶呢?狐族也會洗去麼?”
紅玉狐狸不屑的說着:“還真是天真的人類,月靈狐在狐族中的法力,算是數一數二,已經沒有哪隻狐狸有能力,去洗掉月靈狐的記憶。當年,主人幫月靈狐生出九尾之前,就擔心自己天劫不過,這纔對我和白玉狐狸下了法術,若主人身亡,我和白玉狐狸身上的法術就會生效。”
襄萱不語,紅玉狐狸言說:“月公子會安排狐狸,在暗地守護着你,只是不讓你知道他們的存在罷了。在說,不到十年的光景,他便會渡劫成仙,到時候,你也會兒孫滿堂,這樣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我可以接受月靈狐愛過玉龍的事情,讓我度過狐族四驗吧!”襄萱心裡默默祈禱着。
紅玉狐狸說:“再說狐狸一生只愛一次,這個你聽說過吧!月公子只要想起了玉龍,自然不會再愛你。天真的人類,你快死心吧。”
襄萱想起了月靈狐對她所說,狐狸一生只愛一人,頓時覺得,即便月靈狐恢復了記憶,自己也就真的不會再被月靈狐所愛。悲傷若雲,眼淚如雨,滴落在地上,痛在心裡。
襄萱趴在地上,痛哭不已,只念爲何自己跟月靈狐走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只是月靈狐失憶的替代品,不是月靈狐的真愛。哭着,哭着,翠竹教鞭掉落出來。
襄萱見到教鞭,決定賭一次,賭注就是自己與月靈狐的愛情。
拿起教鞭,襄萱集中意念,將自己所有願力集中於翠竹教鞭之上,向着剛纔火球停止的地方揮了過去。“啪”的一聲,一盞七彩玲瓏的燈,在襄萱的意念之下,被打碎了。
紅玉狐狸笑着:“你的體內只有四股法能,而這個陣法,需要用火來攻破。即便是有千年道行的狐狸,也沒有辦法破解這房間裡的陣法,你別鬧了。”
紅玉狐狸起身,拿起那盞七彩玲瓏燈,用法術慢慢修補起來。忽然間,傳來一聲巨響,月靈狐說着:“襄萱,我已經想起了那百年間所發生的事。”
襄萱急迫的說着:“即便我要和你分別也沒有關係,請你答應我,不要殉情於玉龍,好嗎?”
月靈狐飛到襄萱身旁,一把將襄萱摟在懷中,說着:“紅玉,謝謝你爲我守候了這麼多年記憶。我已經接受了玉兒往生的事實,請你變回紅玉狐狸吧。”
紅玉淚然,言說:“月公子,你不愛玉龍了麼?”
月靈狐言道:“蜿蜒符上硃砂豔,青絲作筆心血畫。不過也是,幽幽冥火,青絲換白髮。那年,那月,漫山桃花。玉兒紅衣黑髮,一笑醉了年華,與我雙飛追風並轡,惟願與她攜手天涯。無奈這海誓山盟,只是一瞬光華。”
紅玉點頭,幻做一道道血色的光輝,紛紛飛進月靈狐的手中,亦然變成了那隻紅玉狐狸。月靈狐抱住襄萱,說着:“狐狸若一生只愛一人,我亦是例外,愛過玉龍,愛着襄萱。萱兒,你能接受我這份愛麼?”
襄萱言說:“可以,我們去玉臺吧。帶上兩隻玉狐狸,以後她們兩個,也可以在一起了。”
月靈狐一道法令,兩人來到講桌前,襄萱拿起白玉狐狸。月靈狐施法一道,飛到玉臺前,襄萱將兩隻狐狸放在玉臺之上,拉着月靈狐的手,一起按在玉臺之上。滿山桃花競相開放,粉豔一片,美不勝收。
月靈狐拿起了這對神玉狐狸,帶着襄萱飛回月府的書房,將兩隻狐狸安放在桃李滿園的翡翠樹下,夕陽的餘暉照在兩隻狐狸身上,看着是那麼安詳,襄萱心裡看到暖暖的。
月靈狐言說:“好了,寶貝,我們的第四驗已經過了。剛纔你打破了那盞七彩玲瓏燈時,我突然覺得,你在水晶黑板裡,我用法術進入黑板的那一剎那,所有的過往我都想起來了。若當年龍兒沒有塵封我對她的記憶,我真的會爲她殉情而死。你可以允許我去龍族墓地,祭拜一下龍兒麼。”
襄萱說着:“可以,你去吧。只是很好奇,那條龍的樣子。”
月靈狐微笑,說:“就是你看那紅玉狐狸變化的模樣。也是玉兒爲我穿嫁衣的模樣。”
當年,妖族的相親會上,我的師弟不想去,就讓我冒名去了銘塵會,我也無非是表演了一個法術,就在一旁吃水果。
不想,東海龍王的玉龍公主,也冒充她的表妹紅蛟龍,來了銘塵會,在她表演時,那黃族妖精搗亂,我便在暗地裡施法一道,幫助龍兒完成了法術表演。
之後不久,龍兒繼續頂替她表妹紅蛟的名號,來上狐殿學習。我只當是小女孩要多修行一些法力,好在嫁人時好找配婆家,就收了她。
當時,教室裡,只剩兩個徒弟,加上她就是三個。我那兩個徒弟又常要去人間做些任務,和她單獨相處的時間自然就多了起來。
她故意隱藏了自己許多法能,我也只當她是一個小女孩,輔導她一些基礎法術。就這樣過了幾十年,她說要回去嫁人了。我也只是祝福了她,不想等她走後不久,我卻發現,沒有她的生活,我根本無法繼續。於是,我決定在她入花轎之前,問清楚她是否願意和我在一起。
就這樣,我闖入了南海蛟府,來到閨房,在牀上的,確不是玉兒。玉兒從後面抱住我,告訴我一切。我就這樣帶着玉兒回了上狐殿。
玉兒大劫將近,遲遲不肯與我去過狐族七驗。我也無奈,只能依了她。在她大劫之前,我卻生出九尾,玉兒幫我生出九尾後,對自己渡劫之事更是覺得渺茫。我也知道,她爲我生尾巴耗費了不少法力,只能求明黛姑姑賜予仙丹,幫助玉兒渡劫。
待我完成所有任務,帶着仙丹去找玉兒時,玉兒卻已遭天劫,香消玉殞。我便就這樣暈了過去。醒來後,明黛姑姑告訴我,我的最後兩個徒弟,在人間執行任務時,被妖所害,已經圓寂了。我的學堂已經沒有在去的意義了。就這樣被狐族所封了。我只知道自己,在修煉功法時,太過精進,所以昏了過去。
就這樣,我的生活繼續。我的這段記憶,已經被列爲狐族禁忌之事,所以其他狐狸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和我提起。
襄萱說:“難怪花狐狸的祝福是:只有自己心中的愛是真的!我懂了,大家都知道你的這段往事,但卻不能給你說。”
“終於明白了,在四驗前,令師姐那句:你真是該說的沒說全。謝謝萱兒的理解,我真的好愛你!”月靈狐溫柔的說着。
“還很愛玉兒。恩,問你件事情。你說蘇西女巫能復生玉兒麼?”襄萱問。
“肯定不能,玉兒又沒有留一道殘魂在凡間,蘇西復生小花,是因爲他還有一道殘魂。難道,你怕玉兒復生,和你搶老公?”月靈狐調皮的問。
“就是,就是。到時候,襄萱就要當小了。”襄萱委屈的說着。
“不會,你家狐狸怎麼能這麼虐待萱兒呢?都當大的。”月靈狐說完,臉上掛着壞壞的笑容。
“你就壞吧!”襄萱氣着說道。
月靈狐從背後將襄萱一抱,又在襄萱耳邊蹭了幾下,說着:“玉兒和我的過往,我永遠不會再忘記了。萱兒與我的現在,我會用全部的愛陪伴你。只是你不能佔全老狐狸的心,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角落,被玉兒佔了。除此之外,都是萱兒的。寶貝,我愛你!”
襄萱轉過身子,抱着月靈狐的腰,說着:“我也愛你。好吧,誰讓玉龍先認識你呢,我就讓她住在你心裡,這個我準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