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域名都某樓，這是一個市內比較不錯的中檔寫字樓建築羣，商用型和居住型都有，要是第一次來，不知道幾號樓的話，還真是很難找。
範堅強停好車，上了電梯，按下二十七樓的按鈕。
文哥說，從事樓鳳這個行業的女人，一般都是居無定所的，樓鳳通常沒有安全感，又怕被人舉報，所以，往往在一個地方住半個月，最多一個月就會找過一個地方搬，業主房東通常也是心知肚明租房者是什麼人，又因爲租住的時間短，往往收取的租金是普通租客的許多倍。
樓鳳一般都是通過QQ等聊天工具來招徠生意，四百到六百一個客人，生意好的，一天接五六個客人，平均按五百一個來計算，一天就能收入兩千多，對於沒有什麼特長技能的女人來說，當樓鳳，比進一些娛樂會所休閒場所被人家拿掉一半甚至一大半的剝削要好很多，但，樓鳳往往是一個人的，不比得那些娛樂場所，有人罩着，被抓到罰款的風險也是很高的，所以，樓鳳纔會加倍的小心，生怕有些無聊的客人或者沒有盡興的客人，這頭出去，那頭就打報警電話。
事實上，生意好的樓鳳並不多，一來是因爲她們居無定所，二來是因爲騙子多，就算有人想去happy一把，也會擔心仙人跳，或者有暗病，三來，有些樓鳳在聊天空間裡放的照片，往往是經過PS過的，就算樓鳳不懂PS，也有美圖秀秀等簡單易學的工具可以使用，有的，乾脆就不是本人，掛羊頭賣狗肉，照片裡的美女十八二十，實際上招待你的，卻是半老徐娘。
不過，就算一天只有一單生意，刨掉開銷，也總有萬把塊的收入，有不少是從那些休閒場所出來的，租個地方就單幹了，沒了上交的那部分，她們自然更樂意。
文哥說，通常樓鳳都是好吃懶做又沒有工作能力的人，有的甚至是長期從事特殊職業之後，年紀越來越大，生意越來越少，年老色衰，被逼無奈，就去做樓鳳，但也不排除，有一些樓鳳，是真正有故事的。
範堅強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麼一個對他而言很神秘的行業，聽文哥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厭惡感雖然少了些，但卻絕無好感。
電梯停在二十七樓，這棟樓最高也就二十八樓，因此就範堅強一個人下了樓，空空蕩蕩的走廊，有一些小公司租在這樓裡，也有一些是普通的住戶，走廊上乾乾淨淨，幾乎所有的房門都是關着的，這讓範堅強覺得沒那麼太尷尬。
走到一側走廊的盡頭，範堅強在一扇防盜門的門口站住了。
敲了幾下門，裡面沒動靜。
耐心的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來開門，範堅強皺起眉頭，給文哥打電話，說，你沒忽悠本大爺吧，是不是2707，怎麼沒人開門？
文哥笑了，說樓鳳一般都是通過聊天工具來做生意的，你去之前不打電話聯繫，怎麼可能給你開門！然後文哥就教他說，是前兩天一個朋友介紹來的。
果然，按照文哥的指點，房間門開了。
一個身材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出現在門口，燈光較暗，看不太清。
“你找誰？”
“你是月月嗎？我是朋友介紹來的，這裡是2707吧？”
裡面的女人遲疑了有好幾秒鐘，顯然也是怕面前這人是警察，但最終她還是打開了門。
外邊陽光燦爛，而不大的只有二十平方的房間裡，卻是用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天花板上的吊燈光線昏暗。
“你是不是月月？”
“是我，你裡面坐。”
裡面只有一張兩米的大牀，牀的另一邊是兩張放了衣服的褲子的椅子，和一個塑料布材質的可拆裝的簡易衣櫃，這一邊是一個簡易廉價的電腦桌，一臺電腦，顯示屏上還無聲的閃爍着企鵝的聊天框。顯然，在這之前，舒硯月還在通過企鵝招攬生意。
範堅強只能坐在牀沿上。
舒硯月身材不錯，是俗稱美女肩的那種，苗條，一件緊身的紅色卡通T恤，勾勒出纖細的腰部和飽滿的胸圍，而腰部以下，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褲，兩條腿露在外面，長而筆直，算是保持得還不錯的那種。
“先生，你好年輕。”
“謝謝，你也很漂亮。”範堅強客套的誇讚。
實際上，範堅強心裡卻是有些不太舒服，這個缺德帶冒煙的任務，真是要命！
“你的朋友推薦你來的？”
“啊，嗯，他說你的技術很好，讓我來試試。”
舒硯月也不多問了，而是坐在電腦椅上，直入主題：“那先生你是要做哪種服務？四百的還是六百的，還是八百的？”
“有什麼區別嗎？”
“先生的朋友沒有跟你說的嗎？”
“沒，這種事，他也沒詳細的說，就告訴我這個地址。”
“四百塊的服務內容，是一些簡易的內容，例如貴妃醉酒，鴛鴦浴，螞蟻上樹，冰火兩重天，沙塵風暴等等，做完這些服務之後，就是火車便當或者螺絲大轉盤，在這些過程中，如果先生你放了，服務就結束了。”
範堅強只知道鴛鴦浴是什麼意思，其他的那些，聽都沒聽過，竟然不知不覺的有了反應。
“那六百塊的內容是什麼？”
“六百塊的話，會增加一些內容，比如帝王浴、一箭穿心、轟炸珍珠港，還有制服表演，如果先生你放出來了，仍然可以做足下面的內容，兩個小時的時間。”
“八百塊的服務，會有道具助興，那個更刺激的，不知道先生想要什麼類型的服務呢？”
只是聽她說，範堅強就已經興奮了。
“那……如果包月呢？”
舒硯月愣了：“包月？不，先生是說包夜還是包月？”
“包月。”
舒硯月突然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範堅強：“先生是在說笑話嗎？你是在耍我？”
範堅強奇道：“你這麼激動幹嘛？難道就沒有客人包月的嗎？”
舒硯月仔仔細細的打量着他，疑惑道：“先生，你真的要包月？”
“這很奇怪嗎？”
舒硯月道：“當然奇怪，客人都是玩一次就走的，就算是回頭客，也不是太多，男人，都是貪圖新鮮的，有幾個會一直光顧同一個人的？”
這倒也是，那些男人出來玩，無非就是嚐嚐鮮，別說是舒硯月這樣一個都已經三十二歲的大嬸，就算是十幾二十歲的，也很難做到。
範堅強笑道：“你不相信的話，沒關係，我給你錢了，你就知道我不是在胡說八道了，你報個價吧。”
舒硯月表情複雜，想了好一陣，才結結巴巴的道：“包月的話，兩萬，您覺得可以接受嗎？”
兩萬這個價，其實略高，畢竟像她這樣上了年紀的樓鳳不可能天天都有客的，有的甚至是來了之後，看到她的年紀，調頭就走的也有，況且每個月還有那麼幾天的月事。
而且，如果包月的話，就只對一個人服務，就不用再提心吊膽，更不用怕碰到一些變態的客人了，更何況，面前的這個男人，年紀又輕，長得又帥氣，舒硯月如同置身於夢中似的。
“我給你一個月三萬吧，我有要求，你得換個環境，不要住這裡，找個稍微正常點的房子住下，以後，你的聯繫人就只能是我一個人，不能有別的男人，你能做到嗎？”
舒硯月心底顫顫的，動容道：“先生，您真的要包月嗎？”
範堅強笑道：“你能不一直問同一個問題嗎？”
舒硯月沒笑：“我有點不太敢相信這種好事會降臨到我的頭上。”
範堅強站了起來，道：“這樣吧，你換身衣服，我帶你去下面，取了錢真金白銀的交到你手上，你就能相信了。”
舒硯月渾身輕輕一震，點了點頭。
舒硯月走到大牀另一側的簡易衣櫃前，拿了一身衣服出來，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洗手間換，而是就站在那裡，把身上的紅色T恤脫了下來，然後又脫下短褲，露出雖然已經不再青春，卻依然相當不錯的身材。
換了一身衣服的舒硯月，仍然難掩她身上的風塵之氣。
“走吧。”
舒硯月道：“請等一下，我關掉電腦。”
她附身點下企鵝的下線，把電腦關機，回頭衝範堅強一笑：“從今天起，我的企鵝就不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