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找你大半天了,你這小子又跑去哪裡野去了?”遠遠地,張思溢便聽到奶奶對他的抱怨,畢竟剛剛與那方丈的對話實在是太過於驚濤駭浪了,張思溢也不想自己這位信佛的奶奶難堪,只好隨便敷衍幾句,便牽着奶奶走回家去。
當夜,張思溢整晚都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一直折騰到半夜,他才施施然睡着,在臨睡前還有知覺的一刻,張思溢悶聲罵道:“都是那該死的禿頭害我的,惹得我整晚胡思亂想。”可張思溢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一覺,卻是他未來幾個星期裡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
第二天一早,按照鄉下的慣例,張思溢作爲張家的長子是要在初一後的第一天上到山上的土地公廟裡祭拜一番的,張思溢早早地就被他的父母拉醒,而在昨晚便已知曉今天需要幹什麼的張思溢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唯有在牀上假寐了一會,便起牀洗刷前去。
“乖孫呀,你還記得去土地公廟的路嗎?如果不記得,我讓你爸爸陪你去。”出門前,奶奶還拉住張思溢的手,擔憂地問道。
“奶奶你就安一萬個心吧,要知道,小時候我就經常跑去那的,路我還記得,你就乖乖地留在家裡等孫子我中午回來吧。”張思溢阻止了他建議。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抱着早去早回的思想,張思溢不再囉嗦,直接便拿着祭品往山上跑去。
而張思溢人生中的第一個轉折點,正式拉開了它的序幕。
“唉,鄉下地方的俗例可真夠麻煩的啦,大清早的還不讓人睡覺,非得拉我起來上什麼香的。來吧來吧,土地爺爺,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小子爲你帶來的香燭吧。”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的,但張思溢卻有模有樣地點上一捆香燭,往着那隻好五十多分米的土地公廟拜下去。
說起張思溢正在拜着的這所土地公廟,可是比起昨天他去參拜的那所佛堂要出名得多。它的地理位置位於張思溢鄉下的山上中段處,一個小小的土地公廟只有那麼可笑的五十多分米的高度,這些都還不至於讓這所土地公廟如此出名,這所土地公廟奇就奇在,它周圍的樹木長勢十分奇怪,沒有通常植物所具有的向光性和向上性,反而所有的樹木在長到一定的高度之後,都紛紛地向着這土地公廟的上方圍去,一棵如此,兩棵也是如此……周圍的樹木,竟像足了一位位彎腰的人類,遠遠望去,這所土地公廟就像是被無數的綠色巨人所圍成的城堡一樣。而這奇妙的現象也早被村子裡的人報到市裡去,市裡派出的專家團更是來到了這窮鄉僻壤進行考察,最終的結果是這些樹木都是稀有的熱帶雨林品種,在中國南方已是少之又少,自得到專家們的肯定,市裡撥款,村子裡又合錢,硬是把土地公廟的附近地皮清理了一番,並在土地公廟裡蓋上一座小小的水泥房,以求颳風下雨的土地公廟不被毀於風雨中。
可這只是次要,最重要的玄機,還是在土地公廟身後的地方。而張思溢每次拜祭完土地公,都免不了要到後面去看上半天,因爲在土地公廟身後的地方,長着一棵外形奇特的樹木。
張思溢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跟爸爸來這裡拜祭的時候,爸爸便帶着他來到土地公的後方,指着那棵外形奇特的樹木自豪地說道:“思溢呀,這就是我們村子裡的龍樹!”
說是“龍樹”,事實上也算是熱帶雨林樹種中的一種,具體的名字張思溢也記不清楚了,而村子裡的人更是用着自己的話來描述這棵樹木。可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被灌上“龍樹”這樣一個美稱的樹木,外形的確長得像頭東方的五爪金龍一樣。這棵龍樹,並不是像平常的樹木一樣長得沖天而起,它是沿着地表生長的,樹的根部,就如同龍尾一樣盤旋在土地公廟的身後,而一應俱全的龍頭,龍身,龍爪更是長得像足了書裡所描述的東方龍一樣,張思溢還記得自己的爸爸說過,曾經有着一位鉅富出到一百萬個高價想要移植這棵龍樹,可畢竟是全村人的內心信仰,最終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張思溢想不到的是,他未來幾個星期所遭受的災難,正是由於這棵龍樹所引發而起。
做完一切的功夫後,張思溢慣性般地來到了土地公廟的後方,可眼前看到的景象,卻讓張思溢大吃一驚——原本橫臥在地上的龍樹不見了!
張思溢終究不是常人,很快地他便冷靜下來,知道哪怕此時下山通知村裡的人也是無補於事,他來到原先龍樹橫臥的地方,蹲了下去細細查找着些什麼。很快,張思溢看到了幾個人爲般掩去的腳印,順藤摸瓜般,張思溢找到了那幾個腳印移去的方向。而正在此時,一陣汽車的發動聲音響起,張思溢一拍腦袋,知道龍樹纔剛被盜去不久,此時那些竊賊肯定還在附近!
想到這裡,張思溢不禁頭腦一熱,再怎麼說,和大多數村子裡的小孩一樣,這棵龍樹可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村子裡的人灌輸着一種保護其一生的思想,此刻知道盜竊龍樹的賊人還在附近,張思溢也顧不上什麼危險,直接便拿起一個樹杈往土地公廟外跑去。
果不出張思溢所料,一輛貨車依靠樹木的遮掩,再加上人爲的覆蓋上一層綠葉,使得張思溢剛剛進來的時候發現不得,可此時,似乎是盜竊成功了,車上的人急於發動引擎逃跑,卻不料正是這引擎的發動聲音引得張思溢追出來。
張思溢看到那些賊人快要跑去了,一邊大喊着“龍樹被盜了”,以求那些上山祭拜的村民聞聲趕來抓賊,一邊舉着手中的樹杈衝過去。
也許是這些賊人的行爲觸怒了土地公,那負責開車的賊人連續發動幾次引擎,都發動不了,張思溢終究是年輕力壯,就這一瞬間已經衝了上來,一棍便敲碎那車臺玻璃,幾塊玻璃順勢扎傷了開車那賊人的手臂,惹得他眼睛通紅地一把踹開車門。
張思溢哪能料到這些,觸不及防之下,也是被那踹開的車門打飛開來,而車上的賊人們都齊齊走下車來,怒視着張思溢。
“我的乖乖呀,竟是有着四位成年人!”張思溢頭腦發熱過後也知道自己此時是身處險境,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根本就不是那四位成年人的手腳,他連忙轉過頭去往山下跑去,一邊跑着還一邊大喊着“龍樹被盜了”的話語。
“田雞,怎麼了,車還能動不?”爲首的一名大漢眼神狠毒地盯着那被扎傷手臂的賊人問道。
“幾塊玻璃割破了保險絲,不過很快就能修好的,給我一分鐘就可以了!”
“那好,我要把那臭小子往死裡揍!”那大漢聽到田雞的回答後立馬帶着他其餘的兩位同夥向張思溢追去。
奈何張思溢上次被那兩名青年毆打的傷還沒徹底好轉,又加上昨晚的休息不好,剛剛的一棍已是使出了張思溢全身的力氣,如今才跑出沒多遠,張思溢便感覺被抽離了全部的力量,不需多久,那三名竊賊已經追上張思溢,成爲一個合圍之勢團團圍住他。
“哼!敢與我們作對,這是你的一生中做過最錯的事!來!把他往死裡湊!”那帶頭的大喊冷喝一聲,便是首先對着張思溢出手。張思溢措不及防之下,就被那大漢的一腳踢飛在地。頓時,張思溢只覺胸口一悶,一口氣就這樣被夾在胸口之中上不得下不去的。
知道自己今天撞破了他們的盜竊是在劫難逃的啦,怎麼樣都是死,張思溢像足了一頭被趕入窮巷的瘋狗,掄着樹杈也與他們展開搏鬥。
只一瞬間,張思溢手中的樹杈硬是被他舞得虎虎生威,那三人也被張思溢不要命的打法打得節節後退,可惜張思溢好景不長,隨着“咔嚓”的一聲,他手中的樹杈竟是受不住連番的打擊而折成兩段,看到此情此景,那三名大漢立馬錯身而上,一時間,無數的拳腳生生地出現在張思溢的身上。
終究還是一名剛讀完高三的年輕人,論起力氣難免比不上那三位大漢,可張思溢並沒有坐以待斃,雖然不能力敵三人,可張思溢瞄準他們攻擊的空擋,一把撲上那爲首的大漢身上,眼睛通紅地就往着舉起一個拳頭往那大漢的太陽穴打去。
張思溢的這招不可謂不毒,所謂擒賊先擒王,可他料想不到的,就是那大漢多年的打架經驗不淺,一個仰頭的動作便躲過張思溢這拳。可太陽穴是倖免於難了,那大漢的嘴巴卻沒那麼好運,張思溢這運足全身力氣的一拳,竟打得那大漢口吐牙齒,當場便覺得頭昏目眩的。
那大漢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感覺到頭昏目眩的,可躲過張思溢這拳之後,他也立馬還擊,他一個背摔便把張思溢從他身上甩出去,緊接着,一腳便踢在張思溢的胸口之上。張思溢只感覺胸口越來越悶,“撲”的一聲已是昏倒在地。但那大漢一腳過後,他似乎仍不解氣,擡起一腳正想揣在張思溢的腦袋上時,遠處的負責修車的田雞大聲喊道:“何大,車已經修好了,快走,村子裡似乎有人上來了!”
聽到田雞的話語那被稱爲何大的大漢只好收腳,可隨後跟着他那兩位大漢就問道:“何大,這位小子怎麼辦?”
“把他帶上!回頭把他的手和腳都給我挑斷了,再毒啞他,讓他在街上行乞,蚊子再小也是肉,光他那可憐樣一天的行乞也能爲我們帶來不少收入!”說話間,何大更是吐出不少牙齒碎屑,聽他說話漏風的樣子,似乎門牙也被張思溢給打掉了。
“是的!何大!”聽到何大的吩咐,那兩人也不作他想,因爲怕村子裡上人來了,他們趕緊背上張思溢往汽車那跑去。
“哼!小子!我和你沒完!”望着扔在昏迷中的張思溢,何大捂着自己的嘴巴狠聲說道!
而張思溢,你的命運又究竟會如何呢?切看下回章節《大雜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