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完全耍開他們,張思溢才鬆開一直牽着那女生的手,他耍了耍額上的汗水,苦笑着說道:“我說女魔頭你呀,下次是不是不用再這麼便宜我了吧?小弟我心血少,可經不起你折騰。”
“哎呀,你又叫我女魔頭了!”那女生順勢就像一個趴地熊一樣趴上張思溢的後背,不斷地扯着張思溢的兩隻耳朵,她那清純的打扮再配合她那一頭飄逸的長髮,此時的動作就像足了一個正在向自己男朋友發着小脾氣的可愛女友。
張思溢可不想這麼惹人注意,他已經發現街上的行人不斷地朝着他指手畫腳的啦,張思溢一把扯過那女生的魔爪,嘆息道:“唉,姑奶奶我錯了,我可沒你那麼大的魅力,如果呆會你再惹出一兩個厲害的角色出來聲討我這個‘色狼’,我可直接就走了哦。”
“好了好了。”那女生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那被張思溢牽着的小手,正經地說道:“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今晚可是你在這裡的最後一晚了哦。”
“是呀,最後一晚了。”張思溢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句,哪料他那憂鬱的神情還沒出現多久,就被那女生拉着往碼頭方向走去。
“走!我可是在那裡準備好好多的啤酒的哦,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很難想象,張思溢這樣一個大男子就被這樣一個小女子牽着手往前走去。望着她的背影,張思溢卻不禁陷入自己的回憶當中。
呵呵,當初,大概也是這樣吧。張思溢不禁暖暖地笑了一下。
張思溢和這位姑相識不謂不久遠,真正追究起來,張思溢可是在自己的小學一年級就和他認識了。衆所周知的是,小學時期的男生,身高大多都比不上女生,而天生就一副大姐頭的她,在開學後的第一天,便指定了張思溢當她的專業打手——當然了,這類的打手,可是什麼黑禍都由他來背的。
張思溢從小到大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從來都不輕易欺負女生,而跟着這位女魔頭到處闖禍似乎也是一種樂趣,所以經過開始的不願意,到了最後,張思溢也懶得再去管什麼老大,什麼打手之類的,反正跟着這位女魔頭,張思溢就覺得萬分的高興了。
從前的張思溢,家庭富裕,而且人長得不錯,學習成績更是惹得不少老師的稱讚,理所當然的,從張思溢的小學三年級開始,明戀暗戀他的女生可是擁有着不少的數量,而張思溢也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男人,他所經手的女人,起碼都超過了70多位,可這70多位當中,硬是沒有一個可以陪着張思溢度過超過三個月的戀情,衆人都說張思溢是個花心大蘿蔔,但也只有張思溢知道,自己心裡面,一直喜歡着的,就是這位幹什麼都大大咧咧的姑奶奶。
也許,就這樣地看着她,就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了吧?張思溢搶過女魔頭手上的一罐啤酒,什麼也不說就往嘴裡灌去。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前我再怎麼差,起碼家裡還有那麼一點錢吧,可是現在……呵呵,以前不向你表白,我現在更不會的啦。
喝着喝着,張思溢的眼淚竟是忍不住地就流了下來,幸虧夜色迷濛,碼頭處更是缺乏燈光,哪怕是面對着面,不留意看的話,對方的面容長得如何更是看不清,更何況現在女魔頭都已經喝了酒,腦袋昏昏沉沉地就更不用說了,於是張思溢也容得自己是無忌憚地流着眼淚。
“呵呵,思溢呀,我今晚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姑奶奶我可是有男朋友了哦。”一邊說着,那女生一邊瘋狂地圍着張思溢的身邊亂跑着。
“呵呵,這不是挺好的嘛!下次可要帶這個牲口出來給兄弟我看一下哦!”沒來由的,張思溢的心頭一痛,可死要面子的他硬是撐着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當然!你小子也拍不少拖了,可就是沒有一次超過三個月的,這回我怎麼也要拍它個一年半載的拖吧。”說完,那女生竟是整個人摔了下去,待到張思溢緊張地走近她時,才發現她是睡着了。
“呵呵,連睡覺都那麼大大咧咧的樣子!”張思溢鼻尖發酸地說着,可手中卻摟住她,任憑她的髮香衝入自己的鼻內纔沒有哭出聲來,
呵呵,小笨蛋,我沒有一次拍拖超過三個月是因爲我心裡一直佔着你的地位呢……
你可不知道,從我的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有一個傻瓜發誓將來可是要保護你一輩子的哦……可是現在,大概應該由你的那位來接手了吧?
畢竟這個傻瓜也累了……
呵呵,睡吧,睡着了起碼就不會像我這樣總是想那麼多,晚安了,我一生中的最愛……
在你的生命裡,我終究不是那個可以吻醒你的王子……
張思溢的離開可以說是無聲無息,哪怕是他一向的好友,張思溢也沒有去通知自己走了。
就這樣,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好嗎?
坐在搬運車裡,張思溢的思緒猶如被切斷了一樣,幾個根本就不連續的片段偏就衝在一起,可在一個十字路口等候紅燈的時候,張思溢卻看到了自己以前高中時代的一個說過會愛自己一輩子的女生。
不知道爲什麼,張思溢就這樣走下了車,並吩咐自己的父母自己稍後會自己回鄉下的啦,然後就跟着那位女生走着。
“也許和她說聲再見也不錯吧。”張思溢若有所思地跟着她走近一所小巷內,可走進去之後張思溢竟發現這位女生抱着一位身材彪悍的男子在親吻着,張思溢也知道這個女生只不過是和自己玩玩而已,也沒多在意,只是心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他轉過頭去,整準備走出這條小巷,哪料不知何時開始,他的身後已經站着兩位青年,還沒等張思溢反應過來,那兩人就分別一人一腳地踹向張思溢的胸口。
“額!”強大的力量一把把張思溢踹倒在地,而張思溢這邊的聲響也引起那對親吻中的男女注意,兩人同時走了過來。
“老大,這個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這裡看了你半天,我一看他就是不懷好意的!”剛剛踹到張思溢的其中一位青年見到那位彪悍的男子過來了,邀功般地說道。
“啊!思溢!怎麼會是你?!”待到張思溢從地上站起來了,那女生才發現是張思溢本人,腳動了一下,可似乎瞬間又想到些什麼,腳連忙又邁了回來。
那女生的動作並不能瞞過她身邊的男子,那男子看了看張思溢的模樣,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還是一個帥哥呢。”說完,他若有所指地望向那女生。
那女生並不笨,知道他究竟是在說些什麼,慌忙解釋道:“陳大哥,你別誤會!我是認識這小子,可你看看他的模樣,整一副落魄樣,你說我可能和他有關係嗎?再說我知道他最近家道中落,就他這個窮光蛋,連和我說話都沒有資格。”
“呵呵,是呀,的確是沒有資格呀。”張思溢擦過嘴邊的血絲,自嘲般地說着,可眼睛,卻充滿怨恨地盯着眼前這四個人。
沒想到,當年一個倒追我的女生,知道我現在落魄了,竟然連說話也不屑和我說了。張思溢眼神越發毒辣,那被稱爲陳大哥的男人,竟感覺到被張思溢的眼神弄得全身發毛,可又不想落下面子,他朝着張思溢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狠聲說道:“給我上去打死這個狗孃養的!”
那陳大哥似乎是那兩位青年的老大,既然他都放下話來了,那兩位青年立馬上前對着張思溢拳打腳踢。可說來也奇怪,張思溢並沒有還手,只是雙臂抱着自己的臉盤,整個人便任由他們肆意毒打。
見打了許久,張思溢也沒有發出聲響來,那陳大哥終究不是一個狠人,怕惹出了什麼禍端來,連忙阻止那兩位青年的毆打,破天荒地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紅牛”出來扔在地上,罵道:“這些錢就當給你買棺材的!來!我們走!”說完,便牽着那女生走出小巷。而那兩位青年也只好再踹多幾腳在張思溢身上,也連忙跟着走出去。
“這可是買棺材的錢呀!”張思溢從地上爬起來,右手已經撿起那扔在地上的一百塊,可很快,張思溢又再次體力不支地摔在地上,望着巷口的方向,張思溢竟是像足了一頭髮狠的猛獸,聲音低沉地說道:“雖然我早就知道人心多無情,我也沒有任何的奢望去指望他們不會對我冷言冷語,可是呀,可惜呀,我終究還是看不破這些,今天這一百塊的棺材錢,我收下了,可我張思溢今天在這裡發誓,從今往後,從前的張思溢也讓我花了一百塊買下棺材把他給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