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期以上,自築基期開始,都分爲前期、中期、後期、大圓滿四個層次,因此就算同爲結丹期修士,也有高低之分,這也是爲什麼《地煞圖》中能夠選出最強的七十二個結丹期修士的原因,而且即使同爲結丹期後期,因爲自身仙技、仙術上的造詣不同,擁有的法寶不同,也會有實力上的差異。
就拿劉飛雪來說吧,他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如果真打起來的話,定然不會輸給陽飛雪那個築基期的修士,這就是靈力和仙技造詣上的差距了,所以有時候實力也不是一定的,這裡面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不過簡單去講,誰能活下來,說的實力就更強。
能夠成爲最強的七十二名結丹期修士,必然是在仙術、仙技、法寶這些方面有一項或者幾項非常強悍的。
劉飛雪很想知道這七十二個人中最弱的那個大概是個什麼樣子,所以便將畫冊翻到了最後,上面畫着的是一個白鬚白髮的老人,看起來已經過了七旬了,這《地煞圖》並無年齡限制,所以他能進入也無可厚非。
“洛楓此人,年少時父母家人爲邪派妖人所殺,故而發奮修煉,他資質並不出衆,然而卻肯吃苦,憑着不服輸的毅力,終於在六十歲那年結丹成功,並找到了當年殘害他家人的邪派妖人‘鬼麪人’夫婦,此人背叛師門多年,暗中籌建傀儡門,在江州一帶活動,然而卻被洛楓殺得僅剩他一人,最後流竄到秦州甘西郡,興隆城附近,再創傀儡門,做一些小打小鬧的生意,後來......”
洛楓劉飛雪不認識,也沒聽說過,但傀儡門劉飛雪卻是如雷貫耳了,當初這傀儡門和張家勾結,企圖以惡靈來殘害劉家人,卻被他識破,最後化解了一場危機。
只是他卻不知道,這傀儡門的掌門居然是個叫“鬼麪人”的傢伙,雖然此人被洛楓殺得終日做着縮頭烏龜,但是從他能夠自洛楓手下逃走這一點來看,這鬼麪人絕對不簡單。
正看得入迷,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擡眼一看,卻是之前那個拿了他的血河子,說給他訂做血河戒指的宮裝美女。
“公子,血河戒指已經做好,如今只欠刻字了,不知公子要在上面刻上何人的名字?”宮裝美女問道。
劉飛雪收起了畫冊,直接扔進了伏魔袋之中,這裡面還有許多耐看的內容,拿回去之後再好好看吧。
“分別刻上白冰、旖旎和梅蘭吧。”劉飛雪笑道。
“啊,都是女子的名字啊,公子小小年紀,卻甚有豔福嘛。”宮裝美女抿嘴笑道。
“姐姐說笑了,只是家母和兩個妹妹,說到相好的,卻是一個也沒有。”劉飛雪搖了搖頭苦笑道。
“呵呵,開個玩笑,公子這邊請,也讓您見識見識我們這位雕刻大師的功底。”宮裝美女領着劉飛雪走到櫃檯前,卻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華髮老人手持尖細的鋼針。
“張師傅,您都聽到了吧,分別刻上白冰、旖旎和梅蘭。”宮裝美女對那人說道。
那人笑了笑,手中鋼針忽然抖動起來,竟然好似化作無數殘影,只是一瞬間,三枚戒指居然都刻好了,不僅名字清晰可見,而且竟然還刻上了符合三人名字的雕花,母親白冰的是一朵雪花,妹妹旖旎的則是一朵柔弱無骨的彩雲,梅蘭的是一朵蘭花,倒是非常貼切。
“多謝大師。”劉飛雪恭敬地唱了個喏道。
“大師可不敢當,只要客人滿意便行了。”那老人笑了笑,顯然是對劉飛雪所說的話感到非常受用,“好了,你繼續四處逛逛吧,老夫又得去忙了,日後若還有血河子之類的材料,儘管拿來,若交給老夫雕飾,肯定給你算得便宜一些。”
說完話,那老人徑自往樓上而去。
劉飛雪本想繼續逛逛,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它的好玩意兒,卻不想此時父親已經過來了,還有些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兒子,趕緊走,爲父只怕是被盯上了。”
“怎麼回事?”劉飛雪一邊跟着父親往外面走,一邊訝然問道。
“方纔爲父拿出了那邪靈王之魂,卻被告知說靈石不夠,需要去樓上拿,但爲父見那人鬼鬼祟祟,不似好人,所以不敢多待,急匆匆就過來了,畢竟這邪靈王並不常見,即使是赤陽門的伏魔堂,也未必能碰上幾次,所以極爲珍貴,而且聽那人的意思,似乎這個邪靈王之魂還有些古怪,記憶中好像有大量的仙法典籍,就更爲彌足珍貴了。”劉天宇解釋着,已經和兒子走出了多寶閣的大門。
“不會吧,這邪靈王之魂我分明已經查看過了,記憶中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東西,僅僅一些功法還都是煉氣期的,對我來說根本毫無用處,這卻是怪了,莫非此人生前就算到有今天,所以將那部分記憶給封印住了?”劉飛雪心念電轉,暗自慶幸父親沒有着急出售這邪靈王之魂,反正這東西放着也不會死,只要有陰煞靈氣,便可以永遠存活下去,魂魄不散,便能永久保留。
正想着,劉天宇已經招呼了劉活兒等人集合,然後一衆人急匆匆擠進人羣往城門外奔去。
因爲着急,他們並未注意到身後有人尾隨。
“小姐,真要幹嗎?爲了三百塊低階的靈石,真得值嗎?”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鎖子甲的官兵,估計是甘西郡官府的人,也就是赤陽門的外門弟子,而且是外門弟子中的精銳。
“馬塘,你真是愚蠢,如果只是三百塊低階靈石,本小姐何必冒那麼大的風險?根據咱們在多寶閣內的眼線得到的消息,那些土包子身上居然有一個邪靈王之魂,而且是記憶了大量仙家典籍的邪靈王之魂,若能夠弄到手,你我也有可能被繪製在《地煞圖》上,從此揚名立萬的。”這女的竟然又是那個糾纏不清的陽飛雪。
若非不敢輕易招惹赤陽門,又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死這女的,只怕劉飛雪之前就動手滅了這女人了,忒招人煩了也。
“什麼,您說得是真的?”馬塘興奮地問道。
“廢話,若不是真的,本小姐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陽飛雪撇了撇嘴道,“總之你立即命令你的人在城外攔住那夥人,藉着官府的名義帶他們去一個無人的地方,然後全部殺了,再奪了靈石和邪靈王之魂。”
“小姐你不動手嗎?”馬塘問道。
“如果我要動手,那用得着你嗎?不幹滾蛋,本小姐也不缺辦事的。”陽飛雪怒道。
“嘿嘿,小姐不要生氣,屬下幹就是了,幹就是了。”馬塘趕緊賠笑。
“很好,記住殺了人之後將屍體處理乾淨,可別讓人察覺出什麼來,不然咱們都吃不了兜着走。”陽飛雪又道。
“屬下明白。”馬塘搓了搓手,顯得很興奮。
“去吧,《地煞圖》在向咱們招手呢,若是能成爲地煞之一,縱然是師門那些人也不敢小瞧咱們了,你成爲內門弟子簡直順理成章,那個飛鴻,本小姐一定要讓他跪着給本小姐道歉。”陽飛雪臉色忽然變得非常惡毒。
“小姐您就留在這裡瞧好吧。”馬塘應了一聲,將手上一張土地符撕碎,便消失在了原地。
“呵呵,呵呵呵,劉飛雪啊劉飛雪,要怪就怪你起了這個個得罪人的名字吧。”陽飛雪一陣詭異的笑聲從喉嚨間響起,之後便慢吞吞走向了郡王府的方向,在她看來,靠着甘西郡官府那些精英外門弟子的力量,收拾那夥兒不入流的修士根本易如反掌,所以完全不存在擔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