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積雪足足有一尺厚的空地上,劉飛雪和歐陽木對峙着,二人的腳都沒有踩實,就好似飄飛在積雪之上似得,那厚厚的雪依然潔白,沒有絲毫被鞋底印上的痕跡。
“好厲害的滯空能力啊,即便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能夠這麼長時間腳不沾地,而且不踏火鴉,果然不愧結丹期以下第一人。”瘋牛忍不住讚道。
“你說的是哪個啊?”紅寶兒看着瘋牛問道。
“嘿嘿。”瘋牛隻是笑了笑,卻沒有言明,因爲不管是哪個,此二人單純從滯空能力上來說,已經是築基期的翹楚了,這裡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比得上他們。
歐陽木不屑地看着劉飛雪道:“黃口小兒,不知進退。你不過三流家族出身的鄉巴佬而已,又怎懂得術法之玄妙,法器之運用,只怕在進入赤陽門之前,還從未學習過任何仙術道法吧?”
“沒錯,那又如何?”劉飛雪淡淡道。
“既如此,本城主便讓你領教一下仙術的厲害,順便也教教你該怎麼做人。”歐陽木似乎在肯定了劉飛雪從小便沒有學過任何仙術道法之後,一時間信心倍增。
“倒要請教了。”劉飛雪面不改色,仍舊看着歐陽木,只是教訓一下這人而已,倒也沒必要動用體內地府的力量,於是他只是將手一招,喚出了一隻陪伴他左右的五鬼斷獄刀。
就在此時,因爲大雪停了的緣故,北邊哨卡的許多修士都過來看熱鬧,梅蘭竟然也放棄了修煉,出來給劉飛雪打氣助威。
“小夥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啊,陽木城主畢竟成名已久,且在這黃沙城久經戰陣,或許論心境倒不如你,但論實戰經驗的話,遠勝於你,方纔那條件實在苛刻,如果不滿意的話大可不戰,向來陽木城主也不敢因爲這事兒爲難你。”黃成不知道劉飛雪的底細,因此很難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半大小子能夠戰勝一個久經戰陣的築基大圓滿修士。
“承蒙黃老將軍關心,飛雪戰意已定。”劉飛雪抱拳道。
“既如此,老夫也不多說什麼了。”黃成搖着頭嘆了口氣,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瘋牛,你說誰能贏?”紅寶兒突然問一旁的瘋牛道。
“一個沙場老將,一個少年成名,都是築基期內一等一的修士,我也不好說啊。”瘋牛搖了搖頭,不肯表態。
“不用說了,小雪哥哥一定能贏的。”連續幾日都沒有出來的梅蘭突然說道。
“咦?不過幾日不見,梅蘭你的修爲如何提升的這般快捷,居然已經煉氣期十三層了,這要是再遇個機緣,豈不是就築基成功了?”黑髯虎驚訝地看着梅蘭問道。
“有小雪哥哥幫助,這不算什麼。”梅蘭不願將話題往自己身上攬,反而又道,“梅蘭相信小雪哥哥,一定能贏下這場鬥法,而且會非常輕鬆。”
“丫頭,寶兒姐姐知道你喜歡劉神使,不過說會很輕鬆贏下這鬥法,未免太自以爲是了吧?”紅寶兒笑道。
“姐姐不信的話看着就是。”梅蘭也不去辯解,只是默默看着劉飛雪,不再說話了。
鬥法還沒開始,忽然間北邊哨卡就熱鬧了起來,不僅這裡的修士來看熱鬧,就連西邊和東邊哨卡的修士也紛紛趕了過來。
“喂,你們這幫小子怎麼回事,那哨卡沒人駐守怎麼行?”黑髯虎對自己屬下的修士們喊道。
“反正也沒什麼大事,要想到那東西兩個哨卡,必須經過這北邊哨卡,待在這裡一樣。”瘋牛嘿嘿笑道。
“說的也是,不過你們來這裡做什麼?”黑髯虎撓了撓頭,忽然又問道。
“那還用問嘛,今兒一早劉神使就告訴我們了,說要在這裡挑戰歐陽木城主,還讓我們有空過來看熱鬧呢。”
聽了這話,誰還不明白歐陽木今天中了劉飛雪的圈套了,原來這場鬥法根本就在劉飛雪的算計之中,還特意喊了人來看熱鬧。
不過他爲什麼會有那麼強的信心,莫非真得認爲自己可以輕鬆取勝?
這是所有現場看熱鬧的修士們的疑問,包括那原以爲這場鬥法會以歐陽木取勝爲結果的黃成也感覺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面對此種情況,就算歐陽木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也不可能反悔了,正所謂人言可畏,他要是在這裡退縮,那麼只能被人戳着脊樑骨罵成膽小鬼,這可不是他能夠忍受的。
“好你個劉飛雪,居然算計到本城主頭上來了,既然如此,便讓你好好瞧瞧自己和本城主的差距,免得你這小子依舊囂張。最不濟也要打得你丹田破損,從此無法凝聚金丹,若有機會要了你的命也無妨。”雖說赤陽門的鬥法不允許殺死對手,但這裡是黃沙城,畢竟天高皇帝遠,還是他歐陽木說了算的,殺了便殺了,料也無妨。
在修仙者的世界裡,只有一個規矩是亙古不變的,那便是“弱肉強食”,其餘規矩都是人定的,隨時可以改變。
“劉飛雪,準備好接受本城主的怒火了嗎?”歐陽木將頂級火鴉放出,繞着自己的身體飛舞,手上卻握着一柄三寸來長的飛刀,不知是何用處,畢竟修士手上可沒有單純的兵器,那飛刀最差也應該是符器無疑,肯定有什麼特殊的效果。
“城主大人說笑了,這不過是普通的鬥法而已,何談怒火。莫非城主大人要挾私報復不成?”劉飛雪笑道。
“哼,要是怕了可以選擇退出赤陽門,這裡的事情本城主便不再計較。”歐陽木冷哼道。
“那可不行,若是就這樣走了,只怕掌門師父都不會願意的。城主大人要挾私報復也無所謂,便是打算殺了劉某人也可以,只是你得有那個本事才行,不然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臉可別怪劉某人沒有提醒。”劉飛雪明顯是在譏諷歐陽木。
“不要緊吧,他這樣激怒歐陽木,若是真惹得歐陽木控制不住殺了他怎麼辦?”紅寶兒到底是女孩,有些不忍道。
“你擔心什麼,飛雪兄弟敢那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黑髯虎撇了撇嘴道。
“哼,我倒要看看劉飛雪有什麼道理。”歐陽木聽到了黑髯虎的話,胸中怒火更勝之前,忽然暴喝一聲,那火鴉已經飛了出去,好似離弦的箭支一般,不過數丈的距離,一瞬間便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