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闌在秦越面前蹲下，“秦越，你來說是怎麼回事？”
秦越擡頭，看着她的眼睛：“我沒有打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小小年紀就知道撒謊，你看顧歉這樣子，是摔一下摔成的嗎？”
楊老師繼續指責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來這幼兒園的都是未來的棟樑，你兒子品行不端，只會帶壞別的小孩。我要向校董事申請，讓你們離開幼兒園！”
秦夜闌不敢相信，說出這麼難聽的話是幼兒園的老師。
“老師，我兒子說了，他沒有打人。我相信我兒子，在沒有拿出證據之前，請你不要污衊我兒子。”秦夜闌堅定道。
“你相信也沒用。我兒子受傷了，今天你兒子必須負責！先給我兒子道歉！”謝婉婉堅決要求道。
“顧歉！”突然，門口傳來一聲溫潤的聲音。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顧歉掙脫謝婉婉的手，跑了過去。
男人踏進教室的瞬間，謝婉婉就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兒子被打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顧北辭不要看見秦夜闌那張臉。
但，來不及了。
“爸爸，他打我。”顧歉拉了拉男人的手，指着秦越告狀道。
顧北辭擡起頭，順着兒子的手指，視線突然定住。
小檸？
顧北辭的心漏了一拍，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閉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出了什麼事？”跟隨顧北辭一起進來的還有幼兒園的馬園長。
楊老師立馬上前彙報道：“園長，剛剛午睡時候，這個新來的秦越把顧少爺給打了。還拒不承認錯誤，這種品格惡劣的孩子，根本不適合我們學校。”
馬園長看了秦夜闌一眼，立馬打住了那個楊老師的話。
“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能隨便下定論。”
“媽咪……”一直不說話的秦越拉了拉秦夜闌的手，仰起臉，兩隻眼睛無辜道：“媽咪，我們回家吧，我不喜歡這個學校……”
秦越慢慢低下頭，兩隻眼睛裡泛着水光，明明很委屈卻隱忍着。
自家兒子有懂事，秦夜闌比誰都清楚，他怎麼可能會跟人打架！
“我兒子沒有打人，我相信我兒子。你們不能隨意污衊我兒子，調監控。”
楊老師在一旁道：“監控我們已經看過了，你兒子在監控死角，看不到。但是我們在監控裡聽到了顧少爺的哭聲，顧少爺一直在哭……”
顧北辭聞言，詢問顧歉：“顧歉，跟爸爸說實話，你是怎麼受傷的？”
顧歉眼神躲閃，謝婉婉不滿道：“兒子都傷成什麼樣了，你不信自己兒子信別人，你怎麼當爸爸的？”
有人撐腰，顧歉立即指着秦越大聲喊道：“爸爸，是他打我的。”
這時，突然一個小女孩冒了出來，“顧歉撒謊。秦越沒有打他。是顧歉要去搶秦越的玩具，自己摔倒撞在牀上的，我看見了。”
小女孩又跑向馬園長，“園長媽媽，秦越是個好孩子。他幫我們收拾玩具，還幫我找到了我的筆，他沒有打人。”
謝婉婉和顧歉臉色大變。
馬園長轉頭看向楊老師，“監控沒有拍到，你沒有詢問同班同學？你怎麼做事的？”
楊老師低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楊老師跟謝婉婉交好，謝婉婉時不時會送她一些禮物，她在學校總是特別關照顧歉。今天這事，她想都沒想就站在了謝婉婉這邊。
“楊老師，你被開除了！請你馬上離開！”
楊老師一臉錯愕，離開的時候，惡狠狠地剜了秦夜闌一眼。
馬園長親自詢問了同班的學生，有不少孩子都看見了顧歉摔倒的整個過程。
事情水落石出，謝婉婉轉頭拉着顧歉要走。
“等等，你們不能走。”秦夜闌攔住人，擲地有聲道：“給我兒子道歉！”
謝婉婉梗着脖子，“你兒子又沒受傷，道什麼歉？”
謝婉婉的話還沒說完，顧北辭出聲命令道：“顧歉，道歉。”
顧歉看了看自己爸爸森冷的臉色，轉頭立即對秦越低頭道歉：“對不起！”
秦夜闌一愣，沒想到這女人的老公倒是個明事理的人。
“秦越媽媽，非常抱歉，今天的事全是我們監管失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錯誤發生，你可以放心把孩子交給我們學校。”馬園長承諾道，語氣竟有種巴結的感覺。
“好的，園長，我今天先把孩子接回去了。”
“秦越，我們回家。”
秦夜闌拉着秦越的手往外走，經過顧北辭和顧歉時，秦越悄悄朝顧歉做了個鬼臉。
顧歉自己摔倒是真的，但沒人知道，顧歉摔倒是因爲地滑。
更沒有人知道，地滑是因爲秦越提前在地板上灑了一點點水，而玩具也是他故意拿出來引誘顧歉來搶的。
誰讓他們早上欺負媽咪，欺負媽咪的，他都要欺負回去！
…………
秦夜闌抱起兒子往家走，“崽崽，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秦越趴在媽媽的肩膀上搖搖頭，“媽咪一直相信崽崽，崽崽不委屈。媽咪快把我放下來吧，崽崽很重。”
“不會的，媽咪最近有鍛鍊，我能抱着你追小偷呢，信不信？”
秦越搖頭。
只有搖頭，媽咪纔會不服輸，然後一直抱着他。
雖然媽咪會很累，但是他真的很喜歡被媽咪抱着。
“不信？看我一口氣把你這頭豬崽崽扛回家！”
秦夜闌把兒子扛上肩頭，大步往前衝。
秦越高興的大笑。
“媽咪跑慢點，別摔倒了。”
“不會的。”
兩分鐘後……
秦夜闌把秦越放在一邊，彎着腰，喘氣如牛，臉也紅彤彤的。
“累死我了，你怎麼這麼沉呀？”
秦越笑得眼睛彎彎，“媽咪，我們還要去超市買菜，媽咪去開車，我在這裡等你吧。”
“好，你在這長椅上坐着，我去前面開車。”
小區有監控，秦越又老練，秦夜闌放心去開車。
秦越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個小女孩牽着一條白色的狗朝他走了過來。
“剛剛那個女人是你媽媽嗎？”小女孩問道，語氣似乎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