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和羅瀟的婚期如約而至,兩人的打算是既然訂婚用的西式,那結婚就用中式。羅家別墅裡已經單獨收拾出別院準備給二人當新房用,整個院落即爲古風,都是找傳承了古代手藝的人進行製作,紅色的絲綢掛滿了房間,桌上擺着十幾層高的棗子等,院內一派喜氣洋洋。
作爲準新娘和準新郎的沈幼和羅瀟被強制婚前一星期不能見面,沈幼坐在房間裡抱着奶球清點嫁妝,傅中泰也真是捨得啊,一家小公司直接分到了她的名下,還配了一輛法拉利,甚至在斯里蘭卡給沈幼買了一套別墅。換衣間裡放着婚服,據說是傅中泰重金從一戶古老的家族求得,深紅色輕紗上繡着金色的鳳凰,彷彿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飛,紅色的琥珀作爲鳳凰的眼睛,在燈光下閃耀着五彩的光芒。裡面是一件紅色的交領長裙,領口處用金色四線勾勒,袖口也用金色的絲線輕挽成鳳凰形狀,整個衣服流光溢彩,那天沈幼試衣的時候,少女粉色的臉龐上輕點了一顆硃砂,朱脣微啓,好似天女下凡,看着鏡中的自己,雀躍與不捨在沈幼心中交織。
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對自己負責也對羅瀟負責,也許接受平淡的人生結婚生子賺錢就能讓所有人都過得好,沈幼靜靜的安慰自己,羅瀟很好,而且自己也早就放下了所謂的愛恨情仇,更何況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
“小姐,”小梅拿着一封白色的信,上面還有火封“門口一個男人送過來的,說是羅少爺的。”
“好。”沈幼接過書信,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是熱戀中的人的表情沒錯了,打開書信一行娟秀的小字躍然眼前,這個字跡怎麼看着不像羅瀟的啊。
“幼幼,看我這兩天練的小楷如何,一個星期不能見面我只能練字打發了。今晚子時可以在刺槐林見面嗎? 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愛你的瀟。”沈幼皺着眉頭看着這行字,這怎麼感覺怪怪的,但是好像又說不上來,這個地方羅瀟常去倒是真的,最後還是決定去一下,戴上羅瀟給的戒指,到時候還能防範一下。
沈幼藉口到學校陪張穎度過閨蜜之夜便來到了學校,讓小橫翌日來接。黑乎乎的夜空幾乎看不到星星,烏鴉在空中盤旋着叫着,沈幼往第一次遇見羅瀟的地方走去,四周靜的只能聽見腳踩在枯木上的聲音,沈幼越想越不對勁,突然想起那封信上甚至沒有淡淡的麝香味,糟了,但是爲時已晚,還沒叫出羅瀟的名字,沈幼就被重錘後腦勺暈了過去。
“穎穎,你確定真要這樣嗎?”樑夜擔憂的看着地上暈倒的女孩。
“這時候你就不要嘰嘰歪歪了,信你也送了,接下來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吧。”張穎厭惡的說道,狠狠別了樑夜一眼。
樑夜不知道接什麼,嘴裡輕聲說道:“我也是希望你高興。”
張穎轉了轉眼珠子,這時候不能讓他不高興了,捧起樑夜的臉在上面親了一口:“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們也不會對她做什麼,只不過嚇唬嚇唬她。明天我能平安回去我們就在一起吧。現在,你快回去吧,別讓人看見。”
旁邊的汪月月拿着膠帶纏起沈幼的嘴和手腳,轉向張穎:“別磨蹭了,快過來幫忙。”
張穎深深看了樑夜一眼便過去幫忙搬起沈幼,這地方她和汪月月觀察了好幾天,一個茂密的樹叢後面有一棵大樹,從大樹的軀幹扔一顆石頭進去都聽不到動響,毀屍滅跡的好地方,兩個人忙碌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將沈幼吊在正對着樹洞的地方。
腦袋劇痛,沈幼幽幽轉醒,眼前兩個人拿着一把刀獰笑着,沈幼瞳孔緊縮,趕忙想要掙脫繩索。“別費力氣了,你掙不開的,本來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比如下毒啊或者找個人先奸後殺啊,但是太麻煩。”汪月月手裡比劃着那個閃着寒光的匕首,一會兒貼到她的臉上,一會兒又放到脖頸,沈幼驚恐的想要發出聲音卻一點都喊不出來。
“賤人,你搶傅清時也就算了,跟我沒關係,你爲什麼又要搶我的羅少,我讓你跟他結婚,讓你跟他結婚。”說着汪月月重重割着綁起沈幼的繩子,眼淚奪眶而出,不想死去,不想姑姑沒人照顧,沈幼求救的看着旁邊鐵青着臉不說話的張穎,希望張穎心中還有一點良知能夠放過自己。
張穎被這眼神看的有些煩躁,但是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你哭什麼哭,我當時哭着求你的時候你管我了嗎?傅清時要了我的身子卻不對我負責,這都是你的錯,沈幼,算是我看錯你了。”沈幼拼命的搖着頭想要解釋什麼,最後都化爲了嗚咽聲,自己就要在這個地方死去了吧......
眼中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張穎狠狠的割斷繩子,臉上掛着如釋重負的表情,沈幼便落入了無盡的黑暗,真的就像張穎說的那個這個洞好像沒有底,沈幼閉上眼睛靜靜等待着命運的安排,不知落了多久撲通一聲,水迅速沒過了全身,冰涼的觸感鑽入身體,感覺下一秒身體就要結冰。水底目之所及都是藍色,讓沈幼有種置身深海的感覺,彷彿要永遠困在這個深藍色的世界,原來自己不是摔死啊.....
巨大的絕望感幾乎吞噬了求生的本能,手腳上纏着的膠帶也堅固無比,不想認輸.....但是,好像也只能緩緩閉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