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者自己的國家!
目前的契約者總量有多少?
如果算上只經歷過一次任務場景的菜鳥,這個數字會很龐大,幾十萬都不是問題,看似已經滿足了建國的基本人口條件,但是,一個國家總不能全是契約者,誰爲他們提供服務,誰爲他們生產物資,誰爲他繁榮國度,誰幫助他們管理這個國家?
所以,與其說獨立建國,不如說另起爐竈,建立一個由契約者制定規則,一切都爲了契約者們服務的地盤。
至於國家,不過是將這一切聚合在一起的框架,是吸引普通人移民過來的招牌!
除此之外,還給那些自覺大限已到的契約者一種保障,就像薛麻子這樣的,已經缺乏繼續超脫下去的潛力,心力交瘁,只覺死亡已經不可避免,在明知死神已經快要降臨的情況下,這些人還有一些心願、執念、恩仇,希望不會因爲自己的死而破滅,還有他們的眷屬、親人、部下等等,只有形成一個固化在最基礎規則層面上的保障,才能讓這些人勉強放心,從而獲得他們在生前全力支持。
如此看來,國家這個牌子不可或缺,無論從現實考慮,還是爲未來着想,都應該將這理想國建立起來。
現場的任何契約者對這理想國沒有任何異議,即使有舍不下、丟不開的人,在經歷過這一次“嚴打”之後,都已經看明白,族羣已經撕裂,他們這些人已經被恐懼、被排斥,在賴在世俗不走,影響到的就不僅是他們個人,還有他們在乎的一些東西都將受到牽連。
“我只有一個疑惑!”薛麻子直視主席臺上的江河,“你說的這塊地方既然如此容易開闢,爲何尼亞的土著對它視而不見?還有……”薛麻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話挑明:“都知道各國政府已經完成對中央大陸的基本勘探,你說的那塊土地是否有歸宿權上的爭議?”
“有!”江河干脆了當的回答讓薛麻子臉色一黯,是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如今多少國家就等着蟲洞的穿越方式迴歸從前,好衝過去大肆的跑馬圈地,那塊大陸雖然廣域,但也架不住每天都有偵查衛星不斷的上天,相關的地理詳情在各國,甚至在民間都不是什麼秘密,那一塊區域容易開發,那一塊區域有可能蘊含着豐富的礦產……
這是各國都在拼命研究的重大課題,爲了未來的國土,很多國家已經摩拳擦掌,就等着全力以赴的大幹一番,有些國家甚至已經“遙領”屬於自己的那一塊國土,但每一份這樣的聲明出來,都會引來諸國一致的討伐,當然不會得到任何的承認!
如果不是天堂山和吳晨的存在,還不知道會爆發出什麼程度的紛爭,就是戰爭,到了最後恐怕也無可避免。
就這麼一個狼多肉少的現實,居然有這麼一塊蛋糕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而無人理會,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多人的臉色因此而黯淡。
“有匈牙利、巴拉圭、約旦、土耳其、韓國、新加坡、日本……當然,還有我們華夏,大大小小攻擊五十六個國家和團體瞄上了它,一塊只有十幾萬平方公里的丘陵地帶……”江河突然冷笑,“但是,我和我的團隊,已經先期在哪裡建設了一座營地,併成功的點燃了火種,取得系統的承認!”
這句話一出,堪稱峰迴路轉,很多人的臉色因此而一震,來自西方的契約者代表首先起立鼓掌,然後雷鳴般的掌聲就在這巨大的會場奏響!
半分鐘之後,江河的雙手下壓,“有了這樣的支撐,任何團體、國家、勢力如要還要侵犯,那就是對我們這個整體宣戰!”
所有的雜音頓時消失,整個會場因此而鴉雀無聲!
“現在我願意將它貢獻出來,讓所有的契約者不分國籍、不分種族、不分膚色的匯合在一起,打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園,此外,我們還要引進大量的、除契約者之外的人才加入我們,不管他是來自地球,還是來自尼亞,甚至異界,只要系統許可,我們都要接納,我們要將它打造成一個奇蹟,一個樂園,一個等級分明、能者居高、庸者居下的全新社會!”
“我知道你們還在擔心什麼,大家放心,我和我的團隊不會因此要求任何特殊待遇和特權,將來的國家,我們所有人都是主人,關於它的組織形式,就像弗蘭克先生剛纔所說的那樣,可以採取貴議院和參議院並立的方式掌握國家大權,貴議員的構成當然是我們,參議院則交給幫助我們治理和發展國家的人才!”
“我還知道,國家也好、權勢也罷,都抵不過超凡戰場的一個徵召,都比不上我們對每一次任務的擔憂和恐懼,因此,國家以後的基本國策將是鑽研一切超凡戰場的訊息,形成一套科學而嚴謹的實際和理論支持體系,幫助我們走的更遠,活的更久,直至最後的超脫,直到最後的彼岸!”
平靜而有些淡漠的聲音,將宏偉的藍圖和未來描述給在場的所有人,很多人因此而激動,很多人深受觸動而若有所思,在這整體已經被撼動的最後關頭,江河停下他的講演,用目光毫不避諱的和每一個老朋友、老對手對接,“現在,還有誰有異議,請站出來!”
一片沉默,一片寂靜。
江河的嘴角上挑,然後微微鞠躬,將主席臺讓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噢,不,眼看他們就要成爲主人了,全世界的契約者融合在一起似乎無法避免。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雜音出現。
鄭霄軒苦笑着跟隨肖雲傑站了起來,在所有人古怪和了然的視線中,喊道:“我有異議!”
“請講!”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可我們就是不信任他!”鄭霄軒一指江河的方位,滿臉的桀驁不馴和滿不在乎!
嗡嗡的議論聲響起,江河無奈的站了起來,攤開雙手,“……怎麼能用私人恩怨,來左右這種大事?”
肖雲傑攔下了鄭霄軒的分辨,臨走之前留下淡淡的一句,“我就等着看你們的白日夢什麼時候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