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遭遇的危險只是讓吳晨的注意力偏移了一瞬,危機解除,他就全神貫注的盯着從空間們走進來的漠河!
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卻已經是滄海桑田,漠河對尼亞的改變,對這座聖山,對這座巨大的主神殿堂吹着輕佻的口哨,直到他穿過林立在臺階下的分身,一步步走到本體面前。
位面結晶的損毀當然在第一時間被他覺察到了,埋藏在其中的後手、印記已經泯滅,從再次踏入尼亞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對吳晨、對尼亞的掌控,滾滾向前的馬車已經徹底脫離了他的繮繩,對此,兩位在時間上的大能都心知肚明,但都默契的沒有不準備在這一問題上糾纏。
漠河一手按着腰間的長劍,一手撫摸着下巴,饒有興致的左顧右盼,吳晨淡定的看着他,同樣不準備第一個開口,爲兩人的關係、地位劃出一個明顯的界限。
最終還是漠河做出了選擇,他首次鞠躬彎腰,似嘲似諷的致意:“向您致敬,偉大的時間之龍,系統之主!”
“向您致敬,時間上的旅者”
一聲問候,標誌着兩位大能全新的身份定位,中間的博弈和考量複雜的難以盡述,但都在這一刻塵埃落定,彼此之間的距離遠了,但地位已經對等。
“您準備現在出徵嗎?爲了一個獨角獸女神?”漠河懸空與吳晨的頭顱平齊,在他面前的虛空坐下。
“一而再,再而三,一個光明神系就如此的藐視我,如果我這次不斷然的反擊回去,其他神祇就會把當成一個軟柿子,誰都會上來摻和一腳!”
漠河啞然失笑,“我感受到了您的憤怒和……當然,您的考量完全正確,其他神系之所以到現在還按兵不動,無法是等待這次的結果,弱者是守不住一個主位面的,對此您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我的認識足夠清醒,所以這次才請您回來,如果您沒有異議,這次行動的全權就交給您,我們的目標就是將獨角獸女神拯救出來……啊,時間不多了,我想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漠河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贊成魔法世界的神祇在尼亞紮根,您有沒有想過,外來的神祇入駐尼亞,她就將盡知尼亞隱藏的秘密,而她本身與魔法世界的聯繫該如何斬斷?您總不能一直囚禁她!而您最大的秘密是什麼?是尼亞聯繫的另一個宇宙,這秘密一旦泄漏,希洛就將甦醒,到那個時候,就不僅僅是一個光明神繫了,而將是敵人的總攻……爲了一個獨角獸女神,值得嗎?”
吳晨沉默片刻,“這位獨角獸女神很特殊,她的秉性和族羣是一個方面,至於您所擔心的問題、現在已經不成問題,她現在已經孤立無援而陷入絕境,我想她應該會很適應尼亞的規則……”
“哈~~,看來您是要她做您的金絲雀!”
這是責問,更是指控,吳晨能夠感受到漠河的不以爲然和惱怒,但吳晨卻不準備有任何的妥協和動搖,路要自己走,做出的決定就要自己負責,漠河再想像以前那樣讓他做一個提線木偶是絕對不可能了,吳晨就是要以這樣看似荒唐的決定來試試漠河的反應,再從他的反應中推算他的佈置和後手!
以蠻荒劍聖的身份遊歷在諸神的國度,即使位面結晶破碎,吳晨徹底脫離掌控也聽之任之而不迴轉,這不符合他作爲一名棋手的身份,吳晨需要謹慎的觀察和評估!
“好吧,既然您堅持……”漠河站了起來,掃視下方站立的二十四具分身“我就替您走這一趟,但我不敢保證能將您的美人救出來,但我保證能讓雷洛付出足夠慘痛的代價……”
匆匆的來,匆匆的走,二十四具分身跟隨漠河踏上了征途,能做的吳晨都已經做了,至於結果如何……
吳晨知道自己這麼做很“魯莽”,一個獨角獸女神遠遠不值得他如此冒險和付出,但他從摒棄諸神的極致和純粹選擇您一條完全未知的道路開始,就註定了他不可能像諸神一樣冰冷,他的喜怒厭憎似乎又回來了。
所以,面對光明神系的一再蔑視和冒犯,他感到屈辱和憤怒,但他也不能否認,獨角獸女神和安吉已經觸動了他,這種觸動無關乎利益,只是一種傾向和好感,所以,面對漠河的指責吳晨無可推託。
最終他只能以一到深深的嘆息做爲結尾,龍爪在身前劃過,安吉身軀從空間裂縫中滑出,吳晨拿出那團神性,等着安靜幽幽醒轉。
“殿下……”
“不要再稱呼我爲殿下!”
吳晨這個時候無比厭惡殿下這個奴性十足的稱呼,殿下,殿下,誰的殿下,當然是萬神殿之下,是希洛之下!
安吉看到吳晨手中的神性,如遇雷擊般的震懾,巨大的悲傷剛剛浮現,吳晨就將那團神性扔了過來。
“你的母親還沒有隕落,我已經派遣所有的分身前去營救她,但願還來得及……”
安吉接過那團神性,神性中母親的囑託和交代讓她潸然淚下,“殿,殿下……是真的嗎?那爲何……”
吳晨對這種小女孩秉性和柔弱很是頭疼,“安吉,你忘記你的職責了嗎?”
“職責……”安吉捧着那團神性泣不成聲,母親已經知道絕無幸理,所以才這樣託付,這團神性足以說明一切,至於吳晨口中的營救,她知道希望渺茫,說不定母親現在已經隕落,“我,我沒有……”
“那就回到地球去吧,去履行你的職責…………如果最後,你的母親最終隕落,我會扶持你登上神壇!”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封神,我……”
“安吉!”吳晨一聲斷喊,“神國是由內部被攻破的,你的母親遭遇了可恥的背叛,你不想復仇嗎?你不想親手斬下背叛者的頭顱嗎?”
“是,是赫本,是她,只有她才能讓母親毫無防備,是她……”安吉淚水逐漸止住,刻骨的仇恨讓她掙脫軟弱和惶恐,“我要去瑪法,我要去主物質位面,我要將我的族人接過來,我要在他們中間接過母親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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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晨沉默良久,最終嘆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