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的李萬三,好容易從失重的感覺中回神,就發現自己已坐在直升機上。而凌陽正蹺着二郎腿,對自己微笑着說:“李董受驚了?”
“……啊,沒,沒有。”李萬三坐正了身子,平息了胸腔因過於緊張而快速跳躍的心臟,小心翼翼地望着凌陽,試探地道:“那個,凌陽……呃……你,呃……遂洞的事,真的解決了嗎?”
“差不多了,今晚我再去一趟,就可以徹底解決了。不過之後還會不會再出事,就得看王總是否會按着我的話照做。”
“那個,這世上,真有鬼神嗎?”李萬三又問。
凌陽看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人只要問心無愧,又何懼鬼神呢?”
“咳,這倒也是,這倒也是。”眼前的年輕人仍是與以往一樣的說話方式,可此時此刻,不知爲何,李萬三始終有股壓抑,這種壓抑,使得他在凌陽面前,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大家就沒有再說話,凌陽是不想說太多,怕泄露天機,只是他發現李萬三始終在自己身上打轉讓,甚至還左看右看的,不由問道:“李董在看什麼?”
李萬三訕訕地笑道:“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剛纔你是用鞭子纏着我的吧?可那麼長的鞭子,你把它藏哪去了呢?”
凌陽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天機不或泄露。”
這條打神鞭,可是上古十二巫祖之一的帝江用蠻荒靈獸的皮製作而成,再施以帝江無上巫術,變爲水火不懼,刀削不斷的神兵仙器。師父用這條打神鞭,幾乎打遍天下間妖魔鬼怪,上至仙界各路神仙,下至九幽鬼王鬼帥,皆聞之色變。後來師父怕自己來到異世受人欺負,這才忍痛把這條鞭子賜給自己。上可打神仙,下可抽妖魔,鞭子一經揮出,就能暫且封印對手法力。讓對手乖乖被抽,抽一下,對方不但痛入骨髓,法力也會被暫且封印,連抽數鞭,無論是仙還是魔,皆乖乖捱打,任由自己收拾。
……
直升機仍是原路停在永興辦公大樓的頂樓。凌陽下了飛機,拒絕了李萬三的留客,直接坐了李萬三的專用電梯下了樓。
保安隊長鄭小軍看到穿着正裝的凌陽,眼神一亮,熱情地招呼道:“哎,凌陽,今天開始上班了嗎?”
凌陽笑道:“嗯,是呀,今天第一天上班。”
鄭小軍上下打量他,豎起大拇指:“今天好帥,怕是公司裡頭的妹子們要瘋狂了。”一旁的老羅也笑道:“這還用說,估計公司裡好多單身狗都要被甩了。”
凌陽哈哈大笑,說:“哪有那麼誇張。哎,鄭哥,你有電話嗎?借我用用。”他要打電話給張韻瑤,卻發現自己沒有帶手機的習慣,只好借鄭小軍的用用了。
鄭小軍趕緊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還是老機子,別嫌棄呀。”
“都一樣的。”凌陽接過,拔了張韻瑤的電話,在等待通話中,鄭小軍就說:“看你長得恁麼撐抖(四川話,作洋氣、體面,打扮得不錯的意思),乍個連手機都沒一個喃?”
凌陽笑笑:“過幾天就去買。”忽然覺得,沒手機着實不方便。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是韻瑤嗎?我是凌陽,沒有手機,所以借別人的手機打的。”
張韻瑤叫道:“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你現在在哪?”
“才兩天不見,就這麼想我?”凌陽笑了笑。看到鄭小軍老羅二人促狹的眼神,趕緊走開來。
“想你個鬼啦,你可知道,凌爺爺找你都快要發瘋了……”
……
掛斷電話後,凌陽凝神想了會,鄭小軍就擠眉弄眼地過來拍了他的肩膀:“女朋友生氣了?不過問題不大,妹子們都喜歡用哄的,多哄下就是了。”
凌陽苦笑,把手機還給了他,道了謝後,問:“鄭大哥,請問富力麗思卡爾頓酒店在哪?”
“那可是五星級大酒店哦,”鄭小軍想了想,說:“在天府廣場附近,你從這兒坐9路車再轉到鹽市口下,再坐……”
“算了,我還是坐出租車吧。”大熱天的,他可沒功夫與一羣人擠公交車,再一次向鄭小軍說了謝後,大步去了馬路邊打車去了。
鄭小軍搖了搖頭:“這凌陽長得確實不錯的,看起來也挺有修養,有氣質,只是,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我看到他三次,三次都是打車。以他的工資,怕是全花在打車上頭了。”
老羅說:“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塊樣子的,只喜歡享受,圖方便,哪曉得節約哦……”
……
打車來到富力麗思卡爾頓,倒也得到了熱情的接待,只是酒店規定不能帶寵物,凌陽只好讓莫愁守在外頭。
酒店大堂經理倒也通情達理,居然說可以把莫愁帶去寵物室吃東西。
凌陽也覺得莫愁也該吃東西了,就給了一千塊錢過去:“麻煩給他三斤生牛肉,我的莫愁最喜歡吃牛肉,謝謝。”
凌陽也覺得莫愁也該吃東西了,就給了一千塊錢過去:“麻煩給他三斤生牛肉,我的莫愁最喜歡吃牛肉,謝謝。”
有錢就能買到最好的服務,大堂經理以親切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應了。
正要問前臺凌方住在哪個房間,電梯門已打開了,白髮蒼蒼的凌方,拄着柺杖,凌明月和王偉一左一右地扶着他,張韻瑤則跟在後頭。
“凌陽,你總算來了。”張韻瑤出了電梯,看到凌陽,居然也有小小的興奮。
凌陽說:“嗯,我打車過來的。”目光看向凌方,語氣篤定,“你就是我大哥的嫡系後代,凌方吧?”
“是,我是淩氏第五代子弟忍之公的嫡系子孫,凌方,淩氏第二十三代家主。”凌方很是激動,目光死死地盯着凌陽英俊的面容,“閣下就是我淩氏第五代祖宗坤海公?”
“是,我是凌陽,字坤海,家兄名澈,字忍之。是淩氏第五代家主。”看到凌方激動得滿臉通紅,生怕他激動得什麼意外,趕緊說,“這兒不是談話的地兒,找個地方坐下來好生聊聊吧。”然後握着凌方的手,一縷真氣輸入凌方體內,壓下他跳得過快的心跳。
激動過於的凌方着實狀態不大好,所幸手臂上傳來一陣清涼的氣體從經脈傳入心臟處,壓下過快的心跳,臉色總算恢復如常。身上也輕鬆了不少,他心下訝異,果然,淩氏族譜裡沒有說錯,這個老祖宗,着實身懷異能。
“老祖宗,我在這兒訂有房間,就去我的房間談吧。我還有齊緣公給您留下的信物,那半枚玉佩,老祖宗帶來了嗎?”
“帶來了。”想到父兄昔日的音容相貌,凌陽聲音滯了滯,飛快低下頭,眨了眨眼,等眼裡不再有酸意,這才說,“走吧,這兒不是說話之地。”
進入電梯後,他看向張韻瑤,很是意外:“你怎麼也在這?”
張韻瑤嘟脣:“凌爺爺一個小時十通電話的催我,我也想瞧瞧你這樣的年紀,怎麼好意思做凌爺爺的長輩。”面上雖是平淡,內心裡卻是驚駭至極,剛纔她沒聽錯,凌方居然叫凌陽老祖宗,這是什麼情況?
尤其凌陽那句:“你是我兄長的嫡系子孫?”
媽呀,他兄長的嫡系子孫年紀都這麼大了,那他是怎麼被生出來的呢?這輩份,實在夠亂的。
凌方訂的是一套普通套間,有客廳,還有房間,約有90平米左右的面積,很是舒適。
凌陽制止凌方給他倒茶的動作:“先把我父親留給我的玉佩給我吧。”
凌方放下手頭的茶杯,鄭重地拿出一個三尺長六寸高的銅盒,銅盒已有些生鏽,不過保管得還算良好,並未有破爛跡像。
銅盒被打開,凌方顫着雙手,從裡頭拿出一張已被開封過的油紙,聲音嘶啞激動:“這就是齊緣公留給您老人家的,請您老人家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