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紹謙正色道:“老首長,剛纔我來之前,已派人秘密處決了秦向前。”
吳孟天略微動容,目光閃了閃:“秦向前是軍方高層,怎能說處決就處決?這可是需要各位中央首長同意才成。”
王紹謙淡淡地道:“秦向前擅自動用邪術針對競爭對手許中華,已觸犯國家大忌,因此,我拿下此人,並不違背規定。”
“什麼?”吳孟天大驚失色。
王紹謙嚴肅道:“我部處決秦向前,完全合理合法,即維護國家公平公正,又維護了軍隊裡的健康秩序。”頓了下,又說:“據查,許中華同志是個堅持原則、相當有軍人素養的好同志,我已向軍委建意,可給許中華同志加加擔子。”
吳孟天心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沒想到呀,沒想到,秦向前居然是這等人。”但心裡卻高興壞了,因爲秦向前是他生死對手,現在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而許中華卻是吳孟天的人,許中華高升,對他來說自然是好事一件,因此又道:“感謝王紹長對中華的看重。我替中華謝過王部長。”
老對手沒了,許中華又要晉升,吳孟天相當高興。只是,吳孟天也知道,王紹謙來找他,肯定不是單純來向他示好這麼簡單。
果然,王紹謙下一句話卻讓吳孟天眼皮直跳。
“……老首長此次旅遊,在海上遇上了超強風暴,所幸,老首長平安歸來,毫髮無傷。”王紹謙慢吞吞地說,他看着吳孟天,又道:“老首長能平安歸來,除了老首長吉人天相後,也還多虧了護衛老首的三名警衛員……”
顧長遠趕緊念出了三人的名字。
王紹謙繼續道:“這三位同志是個好同志,精忠赤膽,鐵骨錚錚,爲保護老首長,不惜冒着巨大風暴跳海救人。如此勇猛之人,正是我軍方需要的人才。”
吳孟天眼皮直跳。他明明在海上遇上了一件又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又還遇上了蛟龍,以及一個神秘的年輕人,怎麼王紹謙的用意,好像還想壓下此事?藉着處決秦向前,給許中華好處,高擡三名警衛員,以此作條件,就是想要他在海上出現過的蛟龍事件上保持沉默?
“這次的海上風暴,比往年我見到過的更要猛烈不少,確實把我嚇得夠嗆,好在,我總算平安歸來。”儘管不明白王紹謙爲何要壓下蛟龍和那個年輕人,但吳孟天還是相當聰明地沒有再提及蛟龍。
王紹謙滿意地笑了,說:“至於老首長見到的那個神秘年輕人……”
吳孟天假裝迷糊:“我在船上倒是認識了不少年輕人,不過,只是泛泛而交,沒什麼好說的,沒什麼好說的。”
被叫出來的三名警衛員,在吳孟天的暗示下,也趕緊附和着,此次出海,風暴確實大,船上的年輕人全都嚇得面無人色。
王紹謙目的達到,與三名警衛員說了些話,也問了他們的志向,三人心頭大喜,當警衛員儘管待遇不錯,但並無多大的出路,一旦到了年齡,就得退下。有的得老首長賞識,會被下放到部隊上任一官半職,有的不會運作的,就只有退役回老家,抱着可憐的幾十萬回老家,在政府的安排上,幹上一份不高不低的活兒。
當然,最好的出路還是得老首長賞識,下放到部隊去,好歹也是一名職業軍人。總比回到地方上好太多了。
王紹謙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吳孟天親自把他送到院門口,等王紹謙離去後,吳孟天臉色就越發凝重了。
用腳趾頭都能明白,那個神秘的年輕人,與王紹謙肯定關係匪淺。而那位年輕人,居然在他面前提及了張靜鴻和杜興邦,也不知他的回答是否入了那年輕人的心。
忽然間,吳孟天一個激靈,趕緊吩咐生活秘書,查一下有關張靜鴻和杜興邦的近況。
……
大黃在龍脈之力的衝擊下,居然由蛇化蛟,實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舉霞後期境界,還差半步,就將舉霞飛昇。按大黃的意思就是,還差半步,就會渡劫,一旦渡過了四劫雷,他的實力還會突飛猛進,四劫雷的修爲,有多恐怖,大黃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千多年前,當年就有個接近四劫雷的精怪,大鬧陰曹地府,與五方鬼帝激戰了三天三夜,不分勝負,要不是酆都大帝及時趕到,那個精怪才方敗退而去。
五方鬼帝實力有多高,凌陽並不知道,但實力絕不比十殿閻王差。由此可見,四劫雷精怪的實力恐怖到何等程度。
大黃實力越高,凌陽就越有自信。加上青虹、李阿牛、莫愁、無憂等都有巨大突破,而凌陽本人,也突破到通玄後期境界,實力提升了一個檔次,自然是洋洋自得,威風八面。
然後,不甘寂寞,不對,應該是不甘心錦衣夜行的凌大神棍,還是不對,應該是擁有足夠與鬼帥們抗衡的凌陽,準備去陰間一趟。
凌陽去陰間要幹些什麼呢?
自然是行駛總督察的權利了。
凌陽坐上總督察寶座也有近兩年,卻一直沒有在陰間行駛過總督察的權利,不是他不貪權,而是這廝自知實力太弱,拳頭不硬,背挺不直,因此只好以弱示人,只讓海瑞衝鋒在前,當他的急先鋒。
讓海瑞當急先鋒,也只是中策。
聽師父說過,海瑞在陰間倒是收穫了威風,在督察殿的威望也是一時無丙,而他這個總督察反倒無人問津。
因此,提升實力後的凌陽,第一時間就回到陰間,準備行駛總督察的權利和威風。讓整個陰間的神職鬼民都知道,督察殿總督察凌坤海,可不是靠師父的草包,他也是有真本事的。
……
在陰間轉了一圈,凌陽發現整個陰間的秩序似乎比以往要好上許多,亡魂們在進鬼門關再一路進入鬼判殿,鬼差們的態度似乎好轉了不少。
凌陽直接去了監察殿,幾位副殿主大都不在,只有工作狂人海瑞正在桌案前整理着一大堆的文案。
看到凌陽,海瑞很是激動,屁顛顛地把這一年來的戰績上報給凌陽。
凌陽逐一看了,脣角抽搐,低級鬼將不說了,就單是中級鬼將就被海瑞擼了大半,如今全關在督察殿的大牢裡,只等凌陽這個“一把手”進行最後的審判。待凌陽發了話,這些鬼將們就將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不世之苦。十惡不赦之輩,則會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儘管不喜海瑞那些令人髮指的嚴人律已行爲,但並不影響海瑞的辦案能力,這些鬼將神職們無不是罪行累累之輩,凌陽也不去細看,大手一揮,表示立即升堂作最後審判。
其實升堂審判也只是凌陽臨時想出來的,主要是想在監察殿裡實現自己“一把手”的權威。
如今,整個陰間鬼差鬼衆們,只知監察殿有個爲鬼民作主的海青天,卻對新上任的總監察印像不深。所以凌陽才決定,藉此來刷下存在感。
督察殿數百上千年來,還是第一次開堂公審,並且被審的對像無不是陰間雄霸一方勢力的頭頭兒。所以督察殿總督察公開開堂公審這些違法犯紀的鬼將陰差們,那些低級鬼差鬼衆無不拍手稱快。
很快,監察殿就被擠滿了一衆鬼民。
這些鬼民生前都是做了大善事死後擁有地府鬼壽,可以享受如人間的高級養老院形式的待遇,有的是生前無惡,卻意外死於非命,就讓他們在陰間做幾年鬼民,待陽壽盡後,方纔去投胎轉世。
只是他們裡頭有一部份鬼衆卻相當倒黴地遇上惡霸橫行,讓他們福沒享到,反而受盡委屈。
如今總算等來了有神職給他們作主伸冤,自是奔走相告,全都來看希奇了。
凌陽今日穿上地府神職官袍,一襲黑色長袍,繡白色仙鶴紋,腰纏金帶,頭戴鶴冠,威風八面坐於監察殿上首位置上。
權利之道,果然誘人。
坐在最高位置,果然不一樣,不但視線好,兩邊嚴肅的鬼吏除了襯得自己高大威猛,生殺予奪帶來的權威,更多的還有“真理”光環和擁載讚頌,更多的生殺予奪和奴役他人。當權力能夠帶來這一切時,很難有人可以抗拒其誘惑。醉臥美人膝,醒臥殺人劍,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劍。
霍去病這廝真不會說話,這四句話倒是讓人熱血沸騰,後邊兩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爲”。意境就差得老遠了。
凌陽覺得,這句應該改爲“男兒不掌權,何以家爲。”
咳咳,打住,打住,觀衆們可不要誤會,他並非真要貪錢弄權之徒,只是覺得,坐上高位,手上掌握了暴力手段,確實可以做很多事,實現自己多年未曾落到實處的報負。
坐到桌案後的凌陽,拿着驚木重重一拍,冷冷喝道:“把犯事神職鬼將統統帶上來。”
幾個戴着鐵鐐的鬼將們狠狽地被帶了上來,跪於階下。
凌陽翻出這些鬼將所犯之事,一一念來,苦主或苦主的親人鄰居全都義憤填膺,有些苦主早已身消魂滅,被這些神職殺人滅口,永遠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地府是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事兒發生,所以凌陽也不客氣,把這些但凡害死鬼衆鬼差的鬼將全部革去神職,收回神職法力法寶,再打入鬼判殿,由鬼判殿進行重審。
當然,在審判之際,還有不少鬼帥們前來向凌陽求情。
明着是求情,實際上也是想仗着鬼多是衆,一邊拿胡卜一邊拿大棒逼迫凌陽。
就是先前與凌陽死嗑過的冒頓、呂布,也沉着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