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凌陽有個牛逼哄哄的師父,但身爲陰間高階神職,回回都要靠“啃老”,說出去也要笑掉大牙。
葉天成篤定凌陽不會把事情鬧到元陽子那兒去。
更何況,在陰間,並非靠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陰間最是講公正和公義的地方,除了拳頭大外,還得要有腦子才成。
凌陽是總督察不假,但若是鬼帥們不買賬,也就是光桿司令了。葉天成篤定凌陽不敢得罪冒頓大帥。
因此,葉天成又放下了心思,他篤定,凌陽不敢冒着得罪冒頓大帥的風險收拾自己的。
張韻瑤問凌陽:“冒頓是誰呀?”
“陰間鬼帥之首。”凌陽回答。
“很厲害嗎?”張韻瑤又問。
“厲害。”冒頓確實厲害,他是匈奴族中第一個雄才大略的軍事家、軍事統帥,其能力不在成吉思汗之下,古者匈奴之強,不過冒頓。但他
忍心害理,不顧骨肉,鳴鏑弒父殺妻,戾氣之重,舉世無雙,無人能匹。連漢朝劉邦呂后都被逼得不得不向他稱臣納貢。
張韻瑤眨了眨眼:“那有我爹爹厲害嗎?”
凌陽忽然就笑了起來,輕點了她的鼻子,“師父他老人家是金仙級的實力,冒頓大帥大概是通玄後期境界,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呢。”
張韻瑤也學會了拉虎皮扯大旗了。儘管元陽子是張韻瑤上一世的父親,在這一世裡,已無父女情份,她仍是把元陽子擡了出來。
但無論在陽間,還是陰間,遇上這種作威作福的人,拉虎皮扯大旗還是有必要的,至少可以震攝屑小。
因此張韻瑤一開口,他就知道她打的主意了,也樂意與她一唱一和。
果然,葉天成本來就大的虎睜瞪得更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張韻瑤,一臉的駭然。
凌陽是地府大護法元陽子的高徒,整個陰間都是知道的。
元陽子是金仙級的實力,整個陰間神職也都清楚。張韻瑤居然是元陽子的父親,這,這怎麼可能?
張韻瑤又笑咪咪地問:“冒頓大帥,爲人如何?”
凌陽輕笑道:“冒頓大帥很是護短。不過,卻相當的識時務,能屈能伸。”
張韻瑤笑得越發燦爛了,而她的下一句話卻更讓他跳了起來。
“既如此,那就給冒頓大師一個面子吧。”張韻瑤笑靨如花,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葉天成膽戰心驚,死的心都有了。
“葉將軍就不必交由督察殿審判了,直接交給冒頓大帥,由冒頓大帥處置罷。”
“也好。冒頓大帥治軍向來嚴謹,相信他會給你一個公平公正的說法的。就這麼辦吧。”凌陽擊掌附和。
葉天成幾乎暈厥,冒頓實力是十大鬼帥當中最厲害的,可也是最殘忍嗜殺的。他在陽間就能鏑父殺妻,不折不扣的凶神,死後就更是變本加厲。冒頓治軍極嚴,兇殘成性,儘管護短,卻也是相當“識時務”的護短。若屬下惹到的只是普通神職,必定護短到底。可若是惹了連冒頓都惹不起的,絕對會“秉公執法”,並“大義滅親”,甚至死得更慘。
張韻瑤的父親是陰間第一牛人元陽子,其護短的威名也是響徹宇內。兇頑如冒頓,也是不敢逆其鋒茫的。對方當真把自己交給冒頓,肯定會死得悽慘。
因此葉天成再也使不起威風,趕緊求饒。
可惜遲了,凌陽已揮了揮手,兩名督察殿鬼吏已扣住葉天成消失在原地。
葉天成被帶走後,凌陽處理了後繼事務,張清遠等人受了不輕的傷,並且在實力高絕的葉天成面前,也是頂死相抗。凌陽很是滿意,覺得張清遠等人不愧爲優秀人才,忠心,還特別可靠。
“祖師爺。”張清遠被人護着,半彎着腰來到凌陽面前。
“幸好祖師父來得及時,否則弟子真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張清遠聲音沙啞地說。
凌陽拍了拍張清遠的肩膀:“清遠,你做得很好,去找兆月吧,讓他給你療傷。療完傷後,再去找兆星。”
張清遠身子一震,兆月兆星都是麻衣觀的長老,兆月負責練丹,兆星負責傳經授道。
與觀主張琛的傳道不同,兆星傳道可就是更高規格了,也只有麻衣觀門的核心謫系弟子方有資格的。
張清遠儘管是麻衣門的內門弟子,卻並非謫系。成爲謫系首要的就是有道緣,其次還要忠心,今天倒是因禍得福了。居然有幸成爲麻衣門的謫系弟子。
一旦成了謫系弟子,在修煉上頭,就能得到更多的傾斜和扶助,修煉到一定程度,實力提升不說,還能擁有更多的壽元和權力。
這纔是所有弟子們最爲嚮往的地方。
等凌陽處理了葉天成留下的各種爛癱子後,這邊,張韻瑤已把地府通輯的術士一併丟入陰間傳輸陣,很快,200積分就到手了。
這時候的她,正看着積爭榜單,猶豫不決。
“兩百積分,加上先前葉天成贈給我的五十個積分,以及先前剩下的,一共有288個積分。這麼多積分,可以兌換督察使和五等鬼將的神職,你說,我該選一種呢?”
凌陽翻看了積分兌換單,以張韻瑤目前的實力和積分,可以兌換一個更高階的法寶,或兩個比日遊神更高的神職。
“督察使也算是地府的中階神職,也就是行督察大權。”
“權利大不大?”
“比日遊神更大些。”凌陽解說着,督察使不但可以收拾作惡之人而不負任何責任,還擁有一項特權。
“增添他人壽元?”張韻瑤興奮到聲音都顫抖了。
凌陽點頭,“除此之外,還能統率陽間一應日夜遊神。”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那五等鬼將呢?”張韻瑤又迫不及待地問。
“五等鬼將嘛,沒有增添壽元這個權利,卻有自由出入陰間的特權。並且,還可以擁有親兵。”
“什麼是親兵?”
“就是護衛的意思。”
張韻瑤驚喜連連:“還能有護衛?護衛實力怎樣?五等鬼將可以擁有幾個護衛?”
“護衛實力自然不會差太多的,少說也是分神初期修爲。五等鬼將可以擁有五個護衛。”凌陽耐心解釋着。
“分神初期?不會吧,我現在也纔是分神初期修爲。護衛修爲都高過我,我這個老大當得也太憋屈了吧。”
凌陽笑道:“等你進階爲五等鬼將,地府也會賜你修爲的。”
至少是分神中期以上修爲。
張韻瑤滿意了,又問清了五等鬼將的實力以及各項義務和權利後,毅然選擇了五等鬼將。
“督察使更要自由些,因爲督察使都是統歸我管。爲什麼你偏要選擇鬼將呢?”鬼將是歸鬼帥統管的。
張韻瑤說:“有護衛開道,你不覺得挺拉風的嗎?”
凌陽:“……”
張韻瑤毅然選擇了五等鬼將,過了不多久,她就覺得手心忽然涌現一股巨大漩渦,這股漩渦裡冒出無數金光,朝張韻瑤眉心射去。
張韻瑤只覺眉心熱辣辣的,一股龐大的靈氣在體內瘋狂痛動。
這是升級的徵兆!熟門熟路的她趕緊抱元守心,氣綱丹田,引經導脈,等把這股念力完全吸收後,忽然腦海裡“轟”得一聲巨響,只覺全身輕鬆欲飛,說不出的舒服。
“我成功了嗎?”張韻瑤驚喜連連,似乎晉級後,她的視力更好了,感應更爲強烈了。
凌陽讚道:“不錯,分神中期,接近後期的實力。在五等鬼將裡頭,也算是佼佼者了。”張韻瑤雖然晉階速度偏慢,好在穩紮穩打,體內有元陽子注入的純厚靈力,又有護身盅以及法寶,實力已能與四等鬼將抗衡了。
張韻瑤惦了惦腳,說:“怪了,我怎麼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呢?”她輕輕一跳,就狠狠嚇了一跳,因爲她這麼輕輕一跳,居然跳了兩米多高,太嚇人了。
凌陽抱着她,避免了她因受驚而摔得四腳朝天的下場。
“鬼將可以飛行的。我現在就教你飛行術,只要學會了,以後你就可以自由飛行了。”
居然還能飛?張韻瑤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時候的興奮。
……
儘管鬼將有諸多好處,比如,可以自由出入陰間,還能夠自由飛行,甚至還擁有護衛。但是,五等鬼將只是鬼將中最低級的神職,受到的制約也是滿大的,得知進入陰間後,就得像古代官員那樣,每見到比自己職位高的神職,都得施禮,高三階者,還得下跪行禮。從未跪過人的張韻瑤立馬打消去陰間閒逛的心思。
儘管她已學會了飛行術,但在人來人往的大都市裡,也是束手束腳的。因此,在興奮一段時日後,又湮於平靜。
最終還因爲錦衣只能夜行而弄得鬱悶不已。
……
GZ的夏季也是熱得要命,好在還有海風,倒不會像蓉城那樣顯得太過悶熱。
只是大熱的天,張韻瑤也提不起去玩的興致,也就是偶爾從省委大院坐車去麻衣觀,陪凌陽修煉,或是去福利院做義工。
麻衣觀也成立有福利院,主要是收養被父母遺棄的棄嬰。GZ是國際化大都市,人口流動性相當強,未婚生子或有各項苦衷的年輕人相當多,嬰兒生下來有病,或有先天殘疾之類的,被父母遺棄者不在少數。
麻衣觀福利院成立三年以來,已收容了一百多個棄嬰了,這其中有相當一部份是天天有殘疾或有難以治癒的疾病,被父母偷偷遺棄在麻衣觀。
也有一部份是父母無力撫養,偷偷丟掉,又被麻衣觀的信徒撿到,抱到了福利院的。
以道士們的本事,治療這些殘疾孩子也不在話下,以麻衣門的財力,維持這麼多孩子
的開銷也不算困難,
唯一難辦的是,這麼多孩子,缺少專業的護工。好些也就是附近的愛心人士或學校裡的大學生,但這些人也只是偶爾前來。照顧孩子們的衣食起居就全落到福利院的院長及一羣正式聘來的護工身上。
護工們的工資儘管開得高,但孩子們的哭鬧和二十四小時的輪流值班並不輕鬆,高薪也留不住人呀。
張韻瑤去時,也只有二十四名護工,卻要照顧一百四十二名孩子,最大的有六七歲,最小的還在襁褓之中。儘管設備一應俱全,條件也不錯,但也夠累人的。
張韻瑤這樣的嬌嬌女,去忙活了一天,就吃不消了,等到了時間就逃之夭夭,晚上對凌陽說:“我是不是特別沒有愛心?”
凌陽安慰她說:“你還忍受了一天,我卻是一天都不能忍受來着。”
“一個孩子哭,其他孩子也會跟着哭。一邊哄孩子,耳邊全是孩子的哭聲,全都要我哄,唉呀,腦袋都要爆炸了。我主要是不能忍受孩子拉便便,正在吃飯時就有人說孩子便便了,唉呀,一想起那個畫面,真心不敢想。”想着就噁心。
凌陽說:“我也是。不過現在好多了,麻衣觀增加了對福利院的投入,孩子全用尿不溼,減少了不必要的清洗工作。每個孩子都配有嬰兒牀,以及單獨的小房間,這樣就算哭的話,也不會吵到其他孩子。另外,麻衣觀也鼓勵信徒收養棄嬰,或來福利院作義工。”
“我看了,硬件設施和場地都還不錯,只是,這麼多孩子,開銷也滿大的呢。”
“沒事,麻衣觀還承擔得起。若當真承擔不起了,就去找政府。”凌陽說。
“是,不能便宜政府了,這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與政府打交道,就得適當地當下刁民,否則他們就會認爲你好說話,死死地吃定了你,該享受的福利也沒你的份。
“對了,今天我在福利院裡,還看到了一個男的,來找一個護工,看樣子,應該像是情侶。吧,不過好像是吵架了吧。”張韻瑤看凌陽興趣缺缺的模樣,就來氣,揉了揉他的手臂,“你聽我把話說完。”
“那男的嘴裡好像還提到了你的名字……好像,還說你就是個神棍,對那位護工說,你爸能保住位置,可是我舅舅從中出了力的,與凌陽何相干?那傢伙就是一神棍。”張韻瑤學着徐川東的語氣和動作,“那人還說,你們一家子也太好騙了,他的話你也信?如果光靠燒香拜佛就能平步青雲,那誰還去努力呀,全都去燒香拜佛得了。”然後得意洋洋地看着凌陽的反應。
凌陽鳥都不鳥她一下,只低頭刨自己的飯。
張韻瑤也沒有泄氣,繼續說:“後來我打聽了一下,嘿,真了不得,那位護工居然是區委書記的千金,已在福利院裡幹了半個多月了,儘管嬌氣,嫌這嫌那的,又笨手笨腳,好在還是克服了因難,已能勝任護工角色。倒是那男的,儘管開着輛寶馬車,身穿名牌,但能騙過別人,卻不能騙過我。”光看面相就知是仕途無望。
凌陽說:“活該。”
纔剛放下筷子,電話就響了。
是餘向華的電話,稱萬克勤被人打了,傷勢還頗重,如今正在女朋友叔父呆的醫院裡搶救呢。餘向華覺得大家同學一場,老同學出了事,既然在廣州,多少也要來探望一下。
凌陽挑眉:“萬克勤被人打了?”
餘向華說:“是,傷勢還挺嚴重的,據說多處骨折了,還有中度的腦震盪,挺慘的,真不明白他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想不到廣GZ治安居然也這麼差。”
凌陽說:“那有生命危險嗎?”
“沒有。不過人要受一番罪就是了。”餘向華還有些難以啓齒的話,主要是打人的兇徒早就跑了,萬克勤被送到醫院裡救治,錢並沒有帶夠,這後繼醫療費還沒着落呢,而萬克勤一來也沒帶夠那麼多錢,二來在廣州人生不熟的,也着實悽慘。餘向華就是有心想幫,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呀,他沒人脈,又沒錢,自身都難保了。
但放着萬克勤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醫院不管,又於心不忍。
凌陽說:“他不是與王聰海徐川東他們交好嗎?給這些人打電話唄。”
餘向華拍了腦袋,“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只是過了會,餘向華又說,他沒有這些人的電話。
“給謝佳玉打吧,謝佳玉有他們的號碼。”凌陽手機裡也有徐川東這些人打過來的電話號碼,只是他早就刪掉了。
掛了電話,張韻瑤問他:“同學受了傷了,你都不去看?”
“看什麼?看笑話嗎?”凌陽淡淡道:“爺我別的品德沒有,就沒有落井下石的嗜好。”
張韻瑤鄙夷道:“少來這一套。”也不知那位同學怎麼就惹惱了凌陽,受了重傷也不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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