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剜了眼朱雅麗,若非這婆娘的男人是公安部長兼國務委員的公子,老子早就給你兩耳刮子了。叫你黑老子,叫你諷刺老子。
凌陽就看向吳中凱,淡淡一笑:“吳少這張嘴呀……”
衆人倒吸口氣,這凌陽是瘋了吧?居然敢這樣與蓉城一哥說話?就憑副省長的侄女婿這一身份麼?
說句不中聽的,站到胡漢軍付俊傑這一高度的,沒有入常的副省長還真算不得什麼。凌陽也還只是侄女婿而已,又不是親女婿,他也太囂張了吧。
吳中凱訕訕一笑:“副省長的侄女婿,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更何況,你未婚妻可是大美女呢,多給你長面子呀,你還藏着掖着。”
凌陽淡淡一笑:“未婚妻長得美固然有面子,可美女也易受人垂涎。沒辦法,這年頭仗勢欺人的人實在太多,不得不防呀。”
付俊傑等人皺起眉,怎麼這話特麼的話中有話呢?
而深知箇中原由的吳中凱越發尷尬了,他打了個哈哈:“堂堂副省長的侄女,誰他媽的不長眼敢垂涎呢?”
就這麼一句話,不止凌陽,就是朱雅麗也覺得吳中凱這樣的人沒什麼格局,只要消息稍微靈通的人都知道,張韻瑤除了副省長侄女這一身份,還是省委書記的千金,共國和國僅存的巨頭之一的孫女,這吳中凱堂堂蓉城一哥,居然連政府裡的官員的真實背景都沒摸清,也太沒眼水了。
聽了一耳朵的朱雅麗也能想像出,估計吳中凱也曾仗着一哥的身份,垂涎過張韻瑤吧。應該是沒能佔着便宜,還被刺得一手血,難怪凌陽對他不怎麼客氣。
凌陽拉開凳子,坐了下來,背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道:“可是偏就還有些不長眼的人,吳少不也見識過麼?”
一羣人目光又看向吳中凱。
吳中凱越發惱怒了,媽的,這傢伙什麼意思?是指責老子也是不長眼的人嗎?
“你說的是龍少華麼?呵呵,龍家不是已經被你打垮了嗎?就是龍少華也被你告進了牢房,還死於非命,這口氣也算是出了吧。”
這信息量好大,衆人不敢發聲,只在腦海裡品味這話的含義,靜觀事態發展。
凌陽淡道:“氣倒是出了,但仍是氣不順呀。”
吳中凱臉色就有些難看了,“當時我和幾位常委衙內都在場,凌少的意思是,咱們這羣人也得付責任羅?”
“當時怎麼個情形,吳少想必比我更明白。”
衆人倒吸口氣,這簡直就是在挑戰吳中凱的蓉城一哥的威嚴呀,凌陽也太膽大了。
於是大家就坐等吳中凱發飆。唯獨朱雅麗興味盎然地期待吳中凱被凌陽撕成渣。
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吳中凱並沒有發飆,反而是深吸口氣,打了個哈哈:“你呀,也太疑神疑鬼了,這樣可不妥,會很累的。”
衆人傻眼,不明白吳中凱怎會這麼慫,這也太丟一哥的面子了吧?
只是胡漢軍付俊傑卻從吳中凱的慫包裡嗅出了不尋常。這個凌陽,似乎不一般呀。因爲至始至終,凌陽面對吳中凱都是一副淡得不能再淡的表情,面對堂堂一哥,正常人都會巴結一番的,包括他們這樣的身家不俗的官二代在內。
可凌陽完全把吳中凱當成路人來看待,甚至還屢屢語出諷刺,話中有話。
而吳中凱的反應也相當奇怪,明明對凌陽有敵意,偏還忍了下來,甚至還說些自滅威風的話。
另外,朱雅麗的反應也相當的奇怪。
明明就是攀了高枝當鳳凰的人,對任何人都是禮貌有加,即不失禮,也不過過份熱情,面對別人的過分羨慕,並不自得,面對同學們希望加深友誼的橋樑“相輔相成”時,也做到了恰到好處地表示,無不彰顯出其硬軟實力,偏對凌陽一如既往的友好,不,是討好。甚至爲了討好凌陽,不惜拿話諷他們。
尤其所有人都會認爲吳中凱會發飆時,朱雅麗偏還露出興味的表情,這裡頭的貓膩,深諳察顏觀色的胡付二人已覺凌陽怕是不若表面那麼簡單了。
就是謝佳玉,也不止一次打量凌陽,想從他這副平淡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只是讓她失望了,面對三位在地方上算得上是頂級的公子哥,凌陽依然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既不過分熱情,也不至於失禮。剛纔凌陽與吳中凱的機鋒她也聽出來了,忍不住猜測,連蓉城一哥都要避其鋒茫,這凌陽怕也不簡單吧。
想着自己剛纔的種種,謝佳玉忽然胃口全無,就說:“你們不是還要去看餘向華的叔叔嗎?”
萬克勤“啊”了聲,從滿是酸味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趕緊說:“是呀是呀,謝佳玉,要一起去嗎?”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謝佳玉壓根不想見餘漢華的叔叔,她連餘漢華長什麼樣都忘了,今天之所以答應請大家吃飯,也只是衝着凌陽而來。
胡漢軍也就站起來,與大家道別,並邀請大家常來家中玩,儘管只是場面話,但萬克勤王聰海二人仍是相當的激動,親自把他們送到包間門口,這才依依不捨重新回到位置。
謝佳玉走了沒幾步,又折回來,“對了,朱雅麗。”謝佳玉從LV提包裡拿出紅色皮夾,拿出一沓錢遞給朱雅麗:“我不去了,麻煩你幫我把錢轉交給餘向華吧。”
衆人全都傻眼了,因爲謝佳玉纖手遞出的一錢可不是小數目,少說也有三五千吧。
謝佳玉對衆人道:“走了,有空再聚啊。朱雅麗,以後我來京城了,就給你打電話哦。”
“好,沒問題。”等謝佳玉走了,朱雅麗數了數手上的錢,足足有五千,“真是有錢人呀。”
她看着一羣傻眼又不甘心的人,似笑非笑:“得,人家都趕這麼多了,我也不好落下,你們呢?”
萬克勤王聰海二人你望我,我望你,最終萬克勤說:“那個,謝佳玉不同的,人家有錢,自然不把這些錢放眼裡,我們卻不一樣的,那個,我忽然想到我還有事,就不去了,這樣吧,朱雅麗,你幫我把禮趕了吧。”萬克勤掏了600出來,遞給朱雅麗。
王聰海也有樣學樣,稱自己還有別的事,就不去醫院了,也紛紛讓朱雅麗代趕禮,然後急急忙忙走了。
能不走人嗎,自認混得不錯的他們,在這幾位同學裡就是一墊底的,就是他們一直瞧不起的凌陽,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家有個副省長侄女婿這一身份,光這一成就,就能把他甩出宇宙去。
副省長侄女婿這一身份對胡漢軍之流的人來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對於萬克勤二人來說,可就大大了不得了。副省長只要手指頭縫裡露出一星半點,都可以讓他們這樣的窮吊絲受用一輩子了。最讓他們酸氣沖天的是,凌陽居然還敢與蓉城一哥掰手腕,這令他們情何以堪?先前有多麼得瑟,現在就有多狼狽。
“什麼嘴臉這是……不過,凌陽你這招好,讓他們出血一回,也是滿痛快的。”等幾個人都走後,朱雅麗這才取笑凌陽。
凌陽聳聳肩:“想看我的笑話至少也得付門票嘛。”
朱雅麗捂脣大笑,她把錢一股腦地交到凌陽手上:“我今天來呢,也是來看好戲的。現在戲看完了,我也該走了。我趕兩千,麻煩轉交給餘向華。”
“你不去了?”
朱雅麗搖了搖頭:“只是餘向華女朋友的叔叔罷了,那麼遠的關係,若非是有好戲可看的份上,誰去看呀?”她實話實說,“我也知道,餘向華與女朋友正在交往,正是力求表現的時候,我們這幫老同學呢,少不得也要幫他把面子做起來。我就趕一千吧,不多不少,也算是盡老同學一份力氣。”
凌陽點點頭,朱雅麗這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他之所以對劉志全如此上心,也是爲了給老同學掙些面子。免得劉家人把餘向華這個老實人看扁了。
“好吧,我會代爲轉交的,我替餘向華謝謝你了。”
“謝什麼謝,老同學嘛。我走了,哪天空了再聯繫。”朱雅麗也走了,凌陽就帶着8200元錢去了醫院,把錢交給劉志全。
“叔叔,這是向華同學要我代爲轉交給您的,請您收下。”凌陽儘管不把錢放心上,可也從來不會小瞧金錢的份量,再親的關係,都親不過錢,再堅實的道理,也沒有錢親,這幾千元砸下去,瞬間砸出了劉志全對餘漢華全新改觀。
包括已經從老家趕來照顧劉志全的老婆,看着體體面面的凌陽,以及那一沓錢,相當的震驚。
估計這時候他們都在心裡想: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山溝裡的老實人居然還有這麼硬實的關係。
離開醫院後,已是傍晚時分了,凌陽美美地想着,有了這麼一出,相信餘漢華應該能把老婆順利抱回家吧?
如此想着,忽然背後傳來一陣破空風聲,凌陽動也沒動,任由那股力道往自己肩上砸來。
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凌陽轉過身去,看了那個已四腳朝天倒在一堆垃及桶當中的人,上前補了一腳,立時有骨折脆裂的聲音傳來。
“回去告訴幕後主使人,別來惹我。”凌陽四處觀望了下,成功鎖定一輛黑色奔馳車。
那輛車迅速開走了,但車牌號卻讓凌陽記了下來。
凌陽打電話給江雯,讓他查一下這個號碼。
凌陽相當訝異,“你沒有說錯吧?”
“是的,沒有錯,車主叫付俊傑,買了才一年多,父親是廣州市二號人物。”
凌陽儘管驚訝,卻又在意料之中,這些官二代呀,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些人了。
“真沒想到,這傢伙還樹敵不少呢。”凌陽面對一座茶樓裡,坐着兩名男子。一個二十七八歲,膚色有些白晰,臉上還長了幾顆痘痘,但身上時尚的名牌服飾卻是不敢讓人小覷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謝佳玉論及婚嫁的男友,廣州一哥胡漢軍。
另一人則是他的哥們,李開祥。因省裡頭前幾號的要麼是閨女,要麼就沒在廣東地界。張靜鴻雖然也有個兒子,但並不在廣東,所以六號人物的公子李開祥,倒成了名副其實一哥,與廣東二少胡漢軍關係相當好,平時候沒事就膩在一塊,壞事一起做,禍事一起扛,大有有福共享,有難同當的架式。
李開祥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目光淡淡地看看着凌陽,只見凌陽打了一通電話後,就招了輛車子走了。倒是那個想偷襲凌陽不成卻手斷腿斷的倒黴蛋,躺在垃圾桶邊呻吟着……
李開祥婉惜地說,“可惜了,居然讓他躲過了。”剛纔他看得清楚,那人手舉鋼管,惡狠狠朝凌陽後腦勺敲去,要是敲個正着,凌陽不腦袋開花,也必定要受重傷。
付俊傑也真夠狠毒的。
胡漢軍卻淡淡地說:“凌陽這傢伙確實招人恨,付俊傑那樣的性格,能不懷恨於心?”席間凌陽接連兩次怠慢了付俊傑,這讓以爲地球都跟着自己轉的付俊傑如何氣順得起來?更何況,這裡頭說不定還包含有吳中凱的一份仇恨。
聽了胡漢軍的解釋說,李開祥摸着下巴說:“這麼說來,凌陽也是有些背景的了。”
胡漢軍點頭:“應該是了,佳玉那個找了個公安部長公子的同學的反應相當奇妙,還有吳中凱出乎意料的軟弱。都證明凌陽不是普通人物。”
胡漢軍對於未婚妻有這麼一層紮實的人脈資本,還是相當滿意的。
“嘿嘿,過江龍對地頭蛇,不知誰勝誰贏。”
“這個誰知道,不過,有付俊傑幫我們對付凌陽,我們隔岸觀火也還是不錯的。”胡漢軍笑盈盈地說。
“哈,這倒也是呢。”李開祥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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