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一番後,凌陽又盯着田菁菁:“你是嚴重冒犯家師的人,不孝在先,不敬在後,家師向來重孝道,今後在家中,把你公主脾氣給我收了,好生敬順父母長輩。”
田菁菁點點頭。
“另外,從現在起,你就得去福利院,做十年的義工,這十年期間,你最好老老實實得做,做得好,會有意想不到的福報的。”
“若,若是做不好呢?”田菁菁小小聲地問。
“那就等着人人喊打吧。”凌陽冷冷地說。
田菁菁不敢再說話了。
凌陽仔細交代一番後,直至對方完全記下了,方纔對他們道:“起來吧,盤坐到這邊來。”並撿起疊在一旁的團莆,分別鋪在地上,讓他們盤坐在團匍上。
等一家子人在凌陽指定的地方盤座好後,凌陽也背對着畫像盤坐下來,與他們面對面。
凌陽對田國華喝道:“閉眼。”
田國華一時沒反應過來,經過妻子提醒後,才閉上眼。
“保持靈臺清靜。”
“……什麼叫靈臺?”田國華訥訥問。
“思想放空,注意力集中,不要想任何事。”凌陽說。
“哦。”田國華深吸口氣,再深吸口氣。
一分鐘後,凌陽感覺田國華靈臺清明後,忽然攤開右掌,左掌上發出一陣金光,再雙手掐印,這股金光忽然化身爲龍,往田國華身上射去。看得田家人睜大了眼,紛紛側頭看首田國華。
只見小金龍在田國華身上來回盤旋,從腦袋開始,一直往下,盤旋,再盤旋,直至腳底,再漸漸往上,從腦袋上又衙新飛回凌陽的手心,並消失不見。
緊接着,從田國華頭頂,眉心處,忽然射出一股黑氣,黑氣往凌陽攤開的右手掌射去,漸漸形成一團黑雲。
凌陽忽然雙手一捏,手掌上忽然出現一團火,把黑氣給燒沒了。
緊接着,凌陽又打出一道紫氣,往田國華眉宇間射去,紫氣在田國華身上游走了好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似乎被田國華吸進了身體裡。
凌陽說:“好了,可以睜眼了。”
田國華睜眼,忽然驚喜地發現,似乎精神變好了,原本沉沉的腦袋似乎變得輕鬆了,就好像便秘患者,忽然一身輕鬆的感覺。
“我,怎麼我覺得全身格外輕鬆?”田國華驚喜地道。
“爸爸,剛纔凌……凌先生往你身上變出了一條金龍,金龍在你身上盤旋了一會,又飛回去了,緊接着你身上就冒出兩股黑氣,往凌先生手上飛去。然後凌先生又變出一道紫氣打入你身體裡。爸,你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田菁菁語氣論次地說着。
田國華的老婆父母也七嘴八舌地問着。
田國華拍了拍腦袋,“沒有什麼不適的,只覺全身輕鬆,充滿了各種活力,總之,說不出的舒服輕鬆。”
田家人剛纔可是把凌陽的手段看在眼裡的,看凌陽的眼光就變了。
凌陽又對田國華道:“我已把你身上的黴氣徹底消除了,另外再把原來屬於你的紫氣重新打進你體內。紫氣,代表官運。因爲你冒犯師父在先,所以七天前,師父他老人家已把你身上的紫氣全都抽走了。既然你已知道錯了,又誠心來懺悔,師父他老人家就把紫氣還給你。有了這縷紫氣,你的官運會重新增強。”
田國華又驚又喜,趕緊問:“那麼,我的官位是不是就可以保住了?”
正在這時,田國華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瞧,是秘書打來的,趕緊接了。
“書記,不好了,好些記者都堵在咱們區委大樓,說要採訪您。”
田國華臉色一白,看來都是爲了昨日女兒那件事而來。
“凌先生……”
凌陽淡淡地道,“你現在就去區裡,對記者稱,爲了懲罰你女兒的過失,你已把女兒送去福利院,做十年義工,歡迎任何人前去監督。”
“是是是。”田國華連聲說,然後又有些猶豫。
凌陽知道他的擔憂,又道:“開完了記者會,你再去向李天放檢討吧。”
田國華又驚又喜,這倒是不錯的法子。
凌陽就說:“時間不早了,該怎麼做你們自己安排。田菁菁,接下來要如何做,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田菁菁點頭,經過此次教訓,忽然間似乎成熟了不少。
“好了,你們走吧,七天後,再來麻衣觀找我。”
……
儘管凌陽說沒問題了,但田國華依然膽戰心驚。
李天放一上班,就去找市委書記胡南舟去了。對於李天放昨日受到的委屈,胡南舟自然不會站在田國華那邊,平白給自己樹一個強敵。於是相當大度地對李天放說:“天放同志,昨日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對此事是極致的憤怒,無法無天,這個田國華的閨女實在是無法無天,看來田國華是教育無方呀。連子女都教不好的官員,豈能指望他當好一方父母官?一會兒在常委會上,我會替你討還一個公道的。”
李天放滿意而去,纔回到辦公室裡,準備醞釀下一會兒常委會上要如何收拾田國華,把他往死裡收拾,忽然就聽秘書說,田國華在區裡被記者堵住,田國華居然在媒體面前聲稱,已把女兒親自送到了福利院,讓女兒在福利院做10年義工,以示懲罰,歡迎媒體監督。
李天放哼了哼,忽然間就回過味來,人家都作出高姿態了,自己若再撤田國華的職,豈不顯得小器量?
正生着氣,秘書進來,對李天放說,田國華來了,正在外頭。
李天放吼道:“不見,讓他從哪裡來就從哪兒回去。”
過了不久,李天放去參加市委參加常委會,看到忤在辦公室外的田國華,冷哼一聲,端着茶杯旁若無人地走了。
田國華趕緊上前,誇腰道:“李市長,我來向您道歉了。”並向李天放作了深刻的檢討,又說了對女兒的處罰。李天放
擺了一會兒的架子後,看着田國華老實可憐的模樣,怒火也消了不少。但田國華依然得了個“黨內嚴重警告”的處分。
田國華大鬆口氣,只要不撤他的職,一切好辦。
保住了烏紗帽的田國華無比感激凌陽,當天就要請凌陽吃頓飯,以示感謝。凌陽拒絕了,他的事兒可多着呢,纔沒這個功夫去吃飯。
……
這日清晨,凌陽修煉打座完畢,長吐口氣,在信仰香火都比較集中的地方修煉,是要稍微好一些兒。因爲麻衣觀的香火願力已相當強勁了,靠着這個願力修煉,比在別處修煉是要不同些。至少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當初靠取巧晉階的通玄中期境界是徹底穩固了,巫力也是相當凝鍊的,渾厚無比。
只是,越到後頭,修煉之路越是艱難,想要突破到通玄後期境界,未來三年內怕是不容易了呀。
不過靠着麻衣觀濃厚的香火願力,凌陽的收穫還是滿大的。
於是,凌陽給張韻瑤打了電話。
張韻瑤接過電話,氣急敗壞地道:“你不在這的期間,我居然長重了,嗚嗚。”
“人家都說爲思伊人形憔悴,你倒是好,居然還胖了。”凌陽笑着揄揶。
“還不是要怪你。”視屏上張韻瑤嘟着雙脣,相當萌。
“你不在身邊,我都不怎麼跑步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肥肉就反彈了,唉,長胖了大半斤了。”
“肉都長在哪些部位了?”凌陽色眯眯的眸子在她胸前打轉。
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凌陽那雙猥瑣的目光,張韻瑤作出插他雙眼的動作。已經放假了,她一直呆在家中,纔剛起牀梳洗了,身上還穿着睡衣,也沒穿內衣。她捂着胸部,嗔道:“討厭死了,大色狼。”
“這兒沒長嘛。”凌大神棍的眼力還是相當毒的,就算隔着睡衣,也能感覺出她的山峰是否有增大。
“應該是長在肚子上了。”凌陽說得很是篤定。
“對,全長在肚子上了,唉,我還天天鍛鍊呢,小腹仍是容易長肉。討厭死了,你們男人爲什麼就不長肉呢?”坐在牀上,隔着睡衣捏着小腹處的小肚腩,儘管不是很多肉,但對於愛美的人來說,仍是不可饒恕的。
凌陽就笑道:“小腹有肉,福氣才厚,你懂什麼?放假了吧,趕緊過來。”
張韻瑤一臉的傲嬌,“幹嘛呀?”
看着她這副模樣,凌陽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狠狠收拾她,“身邊就差個端茶倒水的。”
張韻瑤“呸”了聲,“我原本打算暑假去實習的,也想體驗下爲五斗米折腰的滋味。”
凌陽就笑道:“就你那嬌氣樣兒,哪個老闆敢用你?就算有膽大的老闆用了你,不出三天,保證給他闖大禍。還是別去禍害人了,只來禍害我一個人就成了。”
“混蛋,敢瞧不起人?”張韻瑤惱怒道:“姑娘我好歹還是校花呢。”
“可惜已被人頂了。”凌陽打擊她。
“呸,老孃現在又重坐回校花寶座了。”儘管以前對校花不以爲然,但險被人拉下寶座,還是頗沒面子的。只是現在又重回校花寶座,又相當珍惜了,哈哈,張大美女也是愛臉面愛名聲的。
凌陽就笑道:“估計是那些小姑娘主動讓賢的緣故。”
“你不打擊我會死人呀。”張韻瑤對着屏幕張牙舞爪的,手機上的視頻聊天,再美的人也美不起來,崎形怪狀的。她指着凌陽那醜不拉嘰的臉,得意洋洋道:“告訴你。夏天不是來了嘛,好些妹紙都穿得相當清涼,我呢,仍是走端莊高貴路線,至多也就是短袖短褲,這完美的身材,這爆表的氣質,這完美的肌膚,還有這一臉的膠原蛋白,那些師妹完全被我甩出八條街。”得瑟的只差沒有在屁股上插上孔雀羽毛了。
凌陽大笑說:“是呢,你還得感謝我纔是。”
“本人天生麗質,與你何相干?”
“因爲有我的滋潤嘛。”
“大言不慚。”
就這麼毫無營養地視頻了半小時,直至有人打電話進來,這才依依不捨地掛了,並約定好,等她把蓉城那邊的事兒處理好後就飛去廣州,到時候讓凌陽去接機。不用凌陽說,她也想來廣州看他了,順便看望下父親張靜鴻。
電話是餘向華打來的。
“凌陽,你現在有空嗎?”電話裡餘向華的聲音相當着急。
凌陽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向華,怎麼了?”
“是曉敏她叔叔,騎着電瓶車,不小心被撞了,肇事車主逃逸。現在正送往醫院裡去了。我和曉敏正趕往廣州途中,只是現在還在路上,又遇上賭車,一時半刻也趕不過去,所以只能麻煩去你一趟醫院。只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餘向華急急忙忙地說。
凌陽說:“方便,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你叔叔現在被送去了哪家醫院?”
“我也不清楚,曉敏叔叔叫劉志成,今年四十一歲,出事地點在天河區……其他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她叔叔的電話現在也打不了……”
凌陽沉聲說:“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打聽,有了消息就給你打電話。”
凌陽翻身下牀,第一時間給江雯打了電話,江雯掌管麻衣觀庶務,在廣州接觸的人面相當廣,讓他幫忙打聽絕對自己這個生手更要方便些。
果不其然,十來分鐘後,江雯就打來電話,稱在南方第三附屬醫院找到人了,正在接受治療,傷勢有些嚴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受罪是肯定的。
凌陽也趕緊去了天河區。
凌陽趕去第三附屬醫院,江雯已安排好了一切。劉志全也被安排到了一間單人病房,醫生正在做檢查。
“江雯,都安排好了嗎?”凌陽推門而進。
“已經安排妥當了,弟子也已交了五萬塊到醫院了。”江雯回答。
凌陽拍了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師祖言重了,這是弟子應當做的。”江雯氣度沉穩,這些年來的歷練,已把他鍛練出來了。與大集團CEO並沒有任何區別了。醫生也是瞧着江雯氣度不凡,這纔不敢怠慢的。
劉志全的傷勢不算重,只是小腿骨折而已,只是骨頭斷成三截,需要做消炎再做手術,上鋼板,這樣下來,花費大概也在五六萬之間,加上親人護理的費用,最低也要六七萬了。
因爲肇事者逃逸,這筆錢還只能自己墊。
醫生在得知肇事者沒有找到時,又劉志全看起來不像是有錢人,就有些消極怠工,所幸江雯及時趕到,醫生這纔不敢怠慢了。
餘漢華劉曉敏趕來時,劉志全腿上已打好了石膏,需要先消炎,才能做手術,目前可不能動彈的。
劉曉敏來了後,劉志全相當激動,對餘漢華虛寒問暖的,對劉曉敏說:“多虧了漢華的同學,沒有他們幫忙的話,我怕是還呆在醫院走廊上無人問津了。”劉志全臉上閃過感激。
醫院是什麼樣的地方,劉志全這樣的中年人早已見識過了,倒也見怪不怪,所以相當感激江雯和凌陽。
餘漢華握着凌陽的手,激動得難以自抑:“老同學,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了。”
凌陽拍了他的肩膀,說:“見外了,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既然碰上了,能幫的肯定要幫。”
劉曉敏也過來感激凌陽。
凌陽說:“舉手之勞罷了,倒是令叔現在動彈不得,這兒還需要有人照顧纔是,你們看是請個護工呢,還是讓親人來照顧?”
以劉志全的經濟條件,估計只有喊親人來照顧了。
果不其然,劉曉敏已經打電話給遠在外省的嬸子,讓嬸子過來照顧。只是嬸子要照顧莊稼,一時半刻也走不了,就算買了車票,也得三兩天才能過來。農村人,家中看有副業,並不能說走就走的。所以只能讓劉曉敏暫且幫爲照顧兩天。
劉曉敏是女孩子,要避嫌,照顧人的責任,自然就落到上餘漢華身上。
餘漢華苦笑,儘管這樣會耽誤工作,說不定工作也保不住。可沒辦法,女朋友的親叔叔,也怠慢不得呢,純當時掙得女朋友親戚的支持吧——劉曉敏儘管也是農村的,但這年頭女孩子嫁人多少還是要佔些便宜,餘漢華條件並不好,女方家還不同意呢,餘漢華如此表現一番,說不定還能得到女方家的感激和認可。
如果換作是凌陽,這口氣怕就沒法子順了。但餘漢華卻欣然接受,這令凌陽不得不高看他一分。覺得餘漢華着實吃得虧。
餘漢華能主動答應留下來照顧女朋友的叔父,不止劉曉敏感動,就是劉志全也相當的不好意思,訕訕的。卻又說不出拒絕的話,這時候,可不是講面子的時候。
凌陽看在眼裡,心想:大概在劉曉敏與餘漢華交往時,這個做叔叔的怕是也持的是反對票吧。
看着餘漢華侍候劉志全上了大號,又給他換了衣服,並洗來晾了,侍候劉志全吃飯,凌陽看在眼裡,相當的不是滋味。這上老同學,還是老樣子,相當能吃虧。遇上厚道的人家也就罷了,怕就怕遇上那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呢。
偷偷觀察了劉曉敏的面相,好在劉曉敏不是那樣的人,賢惠善解人意,配餘漢華也還醒得上,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如此折騰,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
病房裡暫且沒什麼事兒了,凌陽建意去吃飯,餘漢華也沒反對,今天凌陽可是幫了個大忙,是得請他吃頓飯的。
凌陽選了間比較有檔次的地方,餘漢華看了看,也沒說什麼,還特地要了間包廂,並主動拿了菜單點了不少菜。
凌陽阻止了他:“點多了也吃不完,少點些,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凌陽並不主張浪費。
因爲還要照顧人,餘漢華也沒有喝酒,席間對凌陽也是相當的感激,凌陽擺擺手表示同學有難,這個忙肯定要幫的。並趁劉曉敏去衛生間時,問餘漢華:“儘管娶老婆確實需要付出代價,但你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照顧骨折病人可不輕鬆,更何況餘漢華還要上班,這麼請假就算不被炒魷魚,但工資獎金肯定會少一半。加上在醫院的花銷也不低,就算劉家會補給他這些費用,他也不會好意思要呀。凌陽知道餘漢華經濟條件並不寬餘,這些隱形的損失對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餘漢華卻擺擺手,說:“沒事,正好趁着照顧病人的這幾天,靜下心來啃書。爭取律師證一次考過。”
凌陽呆了半晌,這才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會安排,佩服你,老同學。”
餘漢華靦腆一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人嘛,在絕境時,總要會想才成。否則遇上什麼事兒都怨天尤人的,這日子過起來也沒意思了,是吧?”
凌陽深以爲然,餘漢華確實會想,這也是凌陽願意與他結交的緣故。
與餘漢華告別後不久,凌陽又接到萬克勤的電話:“凌陽,昨天你沒空,那今天應該有空了吧?”
凌陽相當無耐,覺得這萬克勤實在是……討厭到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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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又悶又熱,估計是要下雨的節湊了,今天只一更,開始醞釀下一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