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我的媽呀。”季飛亞捂着摔痛的屁股,嘶嘶地慘叫着,離他最近的叔父伸手去扶他,也不知是沒有扶穩,還是手滑,又使得他身子往前跌去,跌了個狗吃屎。
這時候,他母親也趕緊上前去扶他,只是不知怎麼的,他母親卻不小心絆了下一旁的坐式空調上的罩子,罩子被這麼一扯,放到空調上頭的花瓶就滾落下來,剛好打在季飛亞的頭上,再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季飛亞再一次慘叫一聲,捂着頭痛得倒吸氣,抱着頭半彎着腰,試着減輕痛楚。衆人一邊關心地問他礙不礙事,又一邊斥責他小心些。
季飛亞委屈地說:“這能怪我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季蕾可沒功夫理會侄子,而是與丈夫商量着,是不是把兒子送到國外去治療。
姚廣豐也是同意了,他們夫婦就這麼一個獨子,有一線希望都不會放棄。
於是夫婦倆一個找醫生商量,一個給兒子安排車子。因爲姚家季家身份都非常不一般,醫院也是特事特辦,很快就開了輛專業救護車,裡頭設備齊全,並且還配備了四名最優秀的醫生隨行。
當衆人推着姚曉宇離開房間後,突發事故又發生了,季飛亞再一次被門框絆倒,摔了個狗吃屎,在下樓時,腳下又一滑,又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得半死。
季家人手忙腳亂地把他扶起來,準備送去醫院,只是沒走兩步,扶他的人也沒長眼眼似的,居然扶着他去撞柱子。
季家客廳裡的一人抱的柱子光滑無比,季飛亞被父親和叔叔一人扶着一邊,二人只顧着埋頭疾走,並未注意到前邊的柱子。唯獨季飛亞瞧到了,卻因爲手指頭被摔得骨折,掙脫不掉,只能眼睜睜地被父親和叔叔二人扶着撞在了柱子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他也來不及喊制止,也沒力氣掙扎,唯一能夠反應的就是儘量把上半身往後仰……這樣的好處是避免了鼻子慘遭重創,壞處就是,他的下半身撞了上去,再一次慘叫出聲。
季家人姚家人包括季家的傭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這一幕,紛紛捂嘴爆笑,因爲這實在太滑稽了。
季飛亞的父親叔叔懊悔不已,趕緊扶起他,但是季飛亞被撞得實在不輕,用沒有斷的手捂着胯間,痛得縮成一團,嘴裡還罵道:“你們怎麼扶的人呀,沒長眼睛呀,這麼一大根柱子,居然瞧不到。”
季飛亞的父親也是一臉自責,這回他乾脆背起自己的兒子走,只是纔剛走兩步,腳下一滑,父子二人同時摔倒在地。
季飛亞的父親也上了些年紀,這麼一摔,可就慘了,老腰幾乎直不起來。他兄弟搖了搖頭,扶起侄子,“我來吧。真是的,走路都走不好。”纔剛背起侄子,沒走兩步,同樣是相同的待遇,這回不是摔得狗吃屎,而是四腳朝天,季飛亞被壓在下邊,屁股再一次糟受重創,痛得哇哇大叫。
所有人看着這則鬧劇,肚子都笑疼了。就是連季蕾都忍不住暗罵活該,不是他們幸災樂禍,而是實在忍不住呀,哪有在同一個地方摔跤三次的。
季飛亞這邊的情況,使得季飛亞的堂妹季飛虹喃喃自語道:“堂哥好慘,該不會真是噩運纏身吧?”
季飛虹不說還說,這麼一說,衆人就反應過來,想到劉少清的話,臉色大變。
而這時候,已經準備好車子的季蕾夫婦,已帶着姚曉宇準備離開季家,忽然間,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來,原來是直升飛機到了。
“是軍用直升飛機。”姚家就有人這麼說。
柴平卻臉色大變:“這是河北軍分區的直升飛機。”
軍方的直升飛機向來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執行什麼任務。
直升機產生的強大氣流,使得姚廣豐一行人不得不停在原地等候。
直升飛機直接停在季家前邊不遠處的一個路口上方,直升機並沒有直接停在地上,而是離地面十來米的距離盤旋着。
顯然,直升機是來接劉少清的。
姚廣豐夫婦正要啓動車子,忽然身後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劉老爺子,劉老爺子,請等等我,等等我……”
身音是從身後傳來,又是如此的熟悉,姚廣豐夫婦就回頭。
原來,喊劉少清的人正是季飛亞的母親,王夢君。
只見王夢君衝向門口高喊:“劉老爺子,快救救我們家飛亞呀,飛亞出事了……”
劉少清轉頭,漠然地看着她。
“老爺子,剛纔飛亞不懂事,冒犯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請您大人大量,饒了他吧,飛亞現在很慘,真的很慘,請老爺子饒過他吧。”
因爲直升機擋着去路,季蕾只好打開車門問:“嫂子,怎麼了?”
王夢君跺腳道:“飛亞剛纔還真如這位老爺子所說,三災九難,噩運降身。老爺子,請您救救飛亞吧。”
剛纔季飛亞的慘狀,季蕾也是看在眼裡的,但聽嫂子這麼一說,心頭也有些吃驚了。
劉少清卻說:“天作孽,猶可爲,人作孽,不可活,自己種下的因,就自己承受去吧。我也無能爲力。”然後上了直升飛機。
“老爺子,老爺子……”王夢君上前想拉劉少清的手,忽然一股無形的氣流向她打來,她的身形一個趔趄,幾乎摔倒。直升機起飛了,帶起一股強大氣流,王夢君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季飛亞的父親這時候已喘吁吁地奔了出來,“人呢,劉老爺子呢?”
“走了,這可怎麼辦?”
最後經過七嘴八舌地討論後,衆人一致決定,帶姚曉宇和季飛亞一起趕緊去飛機楊,務必要攔下劉少清。
上了車後,姚康更是直接拔打劉少清的電話。
“劉兄……”姚康聲音澀澀。
“什麼事,姚老先生?”
姚康聲音很是苦澀,“劉兄,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珍珠當魚眼,劉兄,請看在咱們多年相交的份上,給我家曉宇一線生路吧。”
“老先生不是認爲劉某是騙子麼?”
姚康苦笑,騙子?若當真是騙子,能夠出入有軍用直升機,還可以隨時坐享專機?
顯然,這個與自己下了十多年棋的老頭兒,確實是有特殊本事的,只恨自己多年來一直不曾察覺罷了。也還要怪媳婦孃家侄子,若非他的主觀意識,一再阻撓,他早就信了。
“劉兄,千錯萬錯都是兄弟的錯。只是還請劉兄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救救曉宇吧。”
“姚兄,不是我不肯救曉宇,而是我也是沒辦法的。”
“劉兄,是我們無知,唐突冒犯了劉兄,你千萬不要與我們一般見識呀。我給你陪罪了,請你多多包涵。”
姚康說話非常誠懇,“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劉兄救救我家曉宇吧。”
“唉。姚兄呀,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救不了呀。”劉少清無耐道,“我不是與你說了嗎,想要救曉宇,就是那個給楚浩符的人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只是你們不肯相信呀。”
“我信,我信,我現在全都信了。劉兄,我們現在正在趕去機場的路上,還請劉兄務必要等等我們呀。”
最後,劉少清答應了。
只不過,姚康等人在去機場的路上,又發生了不少意外,主要是季飛亞坐的那輛車子,總會無故拋錨,或是無故爆胎,把一車子的人折騰得飄飄欲仙,連帶他的親人也遭了秧,一個個不是鼻青臉腫,就是骨折,或被車禍撞得暈迷不醒。
連季飛亞的爺爺也受到波及,肩膀被一大貨車碾飛的石子擊中,半邊肩膀都痛麻木了。
姚康見狀,眼裡閃過一絲活該,果斷地下令,讓姚家人不理會季家人,三輛車子直接駛去了機場。
至於倒黴催的季家人,劉少清也沒有去理會,敢侮辱法袍,等着受足了罪再說吧。
至於被季飛亞連累的無辜家人,劉少清並未去同情,慫出這樣的兒子來,季家也是有一定責任的。現在就讓他們吞下自己種下的苦果吧。
姚家的車子風馳電摯地駛向機場,所幸。劉少清還真信守承諾地在機場入口處等着他們。
“劉兄,老哥我都不知該如何啓口了。”姚康下了車就直奔劉少清,聲音又羞又愧。
季蕾夫婦也趕緊上前來:“對不起,劉老爺子,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錯把您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劉少清淡淡地道:“罷了,這些話留在以後再說吧,現在就帶着曉宇與我一起去蓉城。那位道袍主人,就在蓉城。”
“沒問題沒問題,可是曉宇他這副模樣……坐飛機不會有問題吧?”
“楚浩那個小夥子給曉宇的符,千萬別取下來,應該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劉少清指了姚曉宇脖子上的那道符。
季蕾重重點頭,握着兒子的手,淚水又掉了下來。
“好吧,上飛機吧。不過我醜話可是說在前頭,我與那位高人是有些師門淵源,但並未見過對方,對方是否會買我的賬,施救曉宇,我可是沒任何把握的。一切就要看曉宇的造化了。”上了飛機後,劉少請就嚴肅地與衆人說明情況。
姚家人點點頭。
飛機上設備齊全,制着空軍制服的空姐禮貌地替在座諸人服務,從軍委副主席位置上退休的姚康卻是越看越心驚,這飛機的檔次可是絲毫不亞於國家領導人出行的專機呀,也不知這劉少清是何等身份,居然有這等能量。
姚康在心裡把近代退休致仕的領導人全過濾一遍,還真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呢。於是不得不問道:“劉兄,咱們多年棋友,你似乎還瞞着我不少事呀。”
姚家人也紛紛看着劉少清,可不是呢,劉少清原先給他們的印像就是有點社會地位但比起自家老爺子可就差得天遠的老人家,今日卻是大變樣,說不定人家身份並不比自家老爺子低呢。
劉少清說:“姚兄別多心,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確實還有另一重身份,只是這個身份是不能對外透露的,還請海涵。”
姚康就愣了下,究竟從事的什麼職業,居然還不允許被透露出來?就算是基地搞生化武器研發的都沒他們如此神秘嘛。
只是人家不願說,姚康也不好過多地追問,大家各自帶着心事,飛去了蓉地在。
下了飛機後,姚康再一次見識到劉少清匪淺的能量,全是軍用專車接待不說,陪同的還全是少將級別以上的官員。
姚康自認自己在軍委裡呆過,估計也不會有這翻待遇吧。
他對劉少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車子直接駛向富麗華大酒店,據說這位高人就住在這兒。
進入酒店後,劉少清直接來到櫃檯,問了工作人員,“我要找一位叫凌陽的先生,他是你們酒店的常住客人,麻煩幫我聯繫凌陽先生,就說有……師門故人到訪。”
工作人員奇怪地看着這羣人,有老有少,還有穿軍裝的……凌陽常住在酒店,早已不是新聞,加上此人背景過硬,工作人員哪裡敢怠慢,趕緊拔了凌陽房間的號碼。
凌陽正在房間裡打座,接過電話,一聽說有師門故人,他愣了下,他的師父元陽子如今還在地府裡呢,在陽間哪還有什麼故人。
只是,出於對師父的尊敬,凌陽還是起身,趕緊下了樓。
工作人員掛了電話,對眼巴巴的劉少清說:“凌先生說,請您稍候,他馬上就下來。”
……
樓下,劉少清一行人被請去了酒店一樓的會客室,坐下後,劉少清對姚康等人道:“我也沒有見過此人,只是他手上有我師門最重要的法袍,又給了楚浩那樣的一道符。這道符可不簡單,就是以我的本事也畫不出來。只是聽楚浩說,這人很年輕……也不知能不能救回曉宇。”
姚家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劉少清又說:“不過你們也別心急,這年輕人就算無法救曉宇,但他應該還有師門。只要他的師門出馬,那問題就輕鬆了。”
“劉爺爺說得有道理,只是,萬一對方不肯救表哥怎麼辦?”季飛虹輕聲說。
劉少清又皺起眉頭來。
季蕾則說:“若對方不同意,我們就一直求他,一直求他同意爲止。”
凌陽下了樓來,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來到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