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瞭解商場,但凌陽也知道地產公司素來愛以地皮作抵押向銀行貸款,然後邊建房子邊賣。遇上行情好的時候,房子還沒開建,資金就回攏了大半,這樣的操作,也算是空手套白狼。
可一旦遇上行情不好,房子建成後都賣不出去,若無雄厚資金支撐,無法償還銀行貸款,那麼等待他們的絕對是房子被收回,前期投資的錢打水漂不說,嚴重的,公司破產都是有可能的。
聽何玲玲的話,東方公園已前後投資了八十多個億的資金,建的一期和二期工程也只賣出了三分之一。而新開建的三期工程,更是纔打好地基,卻無法往上建,一旦開建,不是工人受傷出事,就是樓盤莫名倒掉。
在工地上幹久了的工人大都迷信,見此情況,給多少工錢都不肯再幹了。一時間,謠言四起,惹得東方花園更是無人問津。就是一些購了新房的客戶,也開始打退堂鼓想要退房。
凌陽側頭問:“只打了地基,房子卻建不起來?”
何玲玲說:“是的,這事兒真的很古怪,很邪門。那些年紀大些的老工人都說,這地底下肯定有髒東西,要請地師鎮壓作法。我們接連請了好幾個風水師,還是甚有名氣的風水師,甚至連寺廟裡的和尚都請了來,也不頂事。房子依然建不起來。”
凌陽暗忖:這樣的情況,地底下十有其九都是有髒東西存在的,並且還是非常厲害的。一般的風水師當然不會有這些鎮壓本事了。
出了市區,再駛了大半個小時,車子就抵達何家別墅。
出於對風水師的尊重,何中貿夫婦得到消息後,早早就在大門口候着了。
何玲玲下了寶馬車,徑直朝這對中年夫婦奔去,並替他們介紹起凌陽來。
“爸,媽,來,替你們介紹,這位是凌陽,也就是我與你們說的蓉城最有名氣的風水師。爸媽,你們千萬別小看凌陽呀,他雖然年輕,但風水造詣確是不差的。”何玲玲生怕向來勢利的父母嫌棄凌陽的年紀,再一次打了預防針。
儘管女兒在電話裡不止一次表示,她請來的這位風水師相當年輕,讓他們作好心理準備。但當看到年輕得過分的凌陽時,何中貿夫婦仍是有着掩不住的失望。
“凌……師傅是吧,你好,歡迎前來。”何中貿草草與凌陽握了手,對年輕漂亮的張韻瑤微微頷首以示禮貌,心裡卻是失望透頂,暗自責怪女兒,大概是被男色迷昏了頭。不過人已經請了來,到底還是要給女兒面子,給對方面子,何中貿勉強擠出笑臉,“晚飯已經準備妥當,凌師傅張小姐請隨我來。”
凌陽也看出了何中貿的言不由衷,並未多言,只是淡淡地道:“何先生,請叫我的名字就好。因爲韻瑤還在上學,明天要趕回蓉城,時間怕是有些來不及,我想,還是先去工地瞧了再說吧。”
何玲玲是知道凌陽的本事,更知道凌陽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真本事之下,還有顆倨傲難侍候的性子。見父母這般怠慢人家,何玲玲急了,堅持說:“這哪成呢?再急也不差這頓飯呀,等吃了飯纔有力氣幹活是不?”
何玲玲的母親蔣淑華就說:“是呀,再急的事兒,也不差這頓飯的。”
凌陽堅持已見,說時間有限,先去工地上看了自己心頭纔有數。
若是換作別的風水師,何中貿肯定要把禮儀做足,但面對年輕得過分的凌陽,何中貿可就沒那份待客心情了,假意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半推半就地應了。
一行人分別坐了兩輛豪車,駛向位於保定市東區的東方花園。
東方花園是項大投資,最近兩年來,爲宏揚建設最大的投資項目,與李萬三差不多,當初因爲拿地皮比較便宜,所以一口氣買了三萬多畝地。經過前期強大宣傳。已累積了人氣,耐何市場行情在那管着,一二期所建的樓盤,賣得並不好。當時新請的風水師給他們的建議時再建一幢大樓出來,與先前所建的大樓形成三足鼎立之態,這就是所謂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風水原理。
何中貿將信將疑,果然就又拿一二期的樓盤作抵押,像銀行貸了幾億的資金建第三期樓盤。
誰知地基纔剛打好,房子怎麼也建不起來。要不是工人受傷,就是建出來的房子莫名其妙垮掉。
何玲玲見父親沒有說話的慾望,只好自己開口道:“我們已經驗證過了,只要一動工。就會出現意外事故。三期工程,只是打好地基,除此之外就不能有任何施工行爲。之前也請了諸多風水師前來,都沒能辦法解決。只是說工地上氣場紊亂,地底下肯定有髒東西,並且這邪東西相當厲害,他們水平有限,不敢操作。凌陽,我現在唯一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公司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凌陽說下了車,觀察一二期兩個已建設好的樓盤,沒有看到什麼異像,只是來到新建大樓那一刻,就已經感覺到了,這裡的氣場十分的混亂。
凌陽靜立不動,就能感受出這兒有兩股氣場,一腸是來自地底的陰邪力量,一股來自鎮壓之力。
凌陽問何玲玲:“這兒未開發之前,是什麼模樣?”
何玲玲想了想說:“是一座無主的墳場。”
“墳場?”
凌陽低喃,單是無主的墳場,也不至於會形成這種強大的陰煞力量,更不可能會有鎮壓之力。
“是的,確是一座無主的墳場。大概有……十多畝地的面積吧,另外還有些小山包以及乾涸了的池塘。後來全被推土機填平了。”何玲玲回答。
“可有請別的風水師?”
何玲玲看了父親何中貿一眼。
何中留不甘不願地回答道:“有的,除了先前的御用風水師外,後來還請了王東彥大師幫忙堪輿,只是他也沒能堪輿出來。只是說在此地再建一幢大樓,與前邊兩幢兩樓呈三足鼎力之資,就可以形成風水上的什麼三生萬物、生生不息的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的風水原理。”
何中貿停了下,最後還是如實相告:“只是打好了地基後,房子無法建起來。一建就莫名垮掉,要不就傷及工人。如今,已有七個工人受了傷。所以現在都暫且停工了。”
說到這裡,何中貿眉頭緊緊皺起,也是,工程一停,這損失的可就是大把的錢呀。還有不穩的軍心,以及到處亂傳的流言。
就算何去何中貿市裡有人,這時候也是不好站出來給他撐着呀。工地上最怕遇上邪門的事兒,一旦遇上了,事情就傳得到處皆是,管也不管不住。
凌陽觀看了前邊兩幢樓盤,又問:“房子無法建,工人總會受傷,那名風水師可有說什麼?”
“能說什麼,他只是說有股混亂的氣場。辦法倒是想了不少,仍是不見效,甚至還受了傷。”何玲玲手母親蔣淑華比劃着,“……王師傅就是站在這兒,他手上拿着的是纔剛從古玩市場買來的泰山石,準備找地方放下去的,然後,我們就瞧到身子倒飛了出去。”
蔣淑華手舞足蹈,“就好像遇上什麼東西擊中他似的,身子一下子就倒飛了出去,當場摔得半死不活,口吐鮮血,我們也嚇着了,趕緊送他去醫院,肋骨斷了兩根,至今都還躺在醫院裡。”
張韻瑤臉色微變,趕緊對凌陽說:“那應該是氣場起了衝突,凌陽,你可得小心些呀,千萬別逞能呀。”
蔣淑華也說:“是呀,那位王師傅也是挺有本事的,這回卻是吃了大虧,所以你千萬得小心爲上。”
凌陽定定地感受了這兒的氣場半晌,這才道:“氣場確實很混亂。你們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何中貿一家子茫然。
凌陽解釋說:“氣場紊亂分兩種,一種是在地氣場,與現有的建築氣場相剋相斥,自然,氣場就會產生紊亂。當然,這種紊亂,普通人無法感受到的。只有天長日久纔會感受到,並受氣場的反噬。比如,常年住在反弓煞路邊房子裡的人,肯定會有心律不齊,身體贏弱方面的毛病。這就是路衝所帶來的路煞,也算是氣場紊亂中的一種。”
“這種氣場,很好解決,高明些的風水師,弄件法器或改換下房子的朝向就可以解決。但第二種氣場就不容易解決了。那就是陰煞之地。”
“陰煞?”何中貿臉色微變。他後來還請了別的風水師前來堪輿,也說了工地上有濃郁的陰煞之氣。當時他還問是否可以化解,這名風水師在工地上走了一圈,就趕緊擺擺手說沒本事化解,屁顛顛就跑開了。
然後,在本地風水師圈子裡,有關東方花園地基處有陰煞之氣的消息就傳了開來。何中貿接連請了幾位有名氣的風水師,一聽這個地方,都搖頭不幹。最後他還特地去京城請了位德高望重的風水大師來。
這個風水大師堪輿一番後,就臉色大變,稱這兒確有陰煞之氣,並且非常非常恐怖,他實在沒法子解決,請他另請高明。
何中貿當時連死的心都有了,恰好女兒打電話來,聲稱她在蓉城遇上一位極其厲害的風水師,與另一位風水師鬥法,以風水斗法,就把對方風水師鬥得半死不活。並且設計的樓盤逆勢大賣,不由心動了。
凌陽說:“是的,陰煞之地。此處地底應該埋着極爲厲害的邪物,並且,何總,我敢斷定,不出三個月,這邪物就會破土而出,到時候,必定是生靈塗炭,赤地千里。”
何中貿臉色大變,趕緊問:“大,大師,那怎麼辦?您可得替我想個法子呀。”
凌陽的堪測結果與先前那位京城來的大風水師差不多一致,這使得何中貿對拾起了些微的信心。
風水學識,風水秘術,風水術法,這三樣纔是見證一名風水師厲害與否,能力高低。
風水是一門極其複雜的學問,加上風水又關係着一個人乃至整個家族的命運,富豪們聘請的風水師,定然是那種年紀大的風水師。因爲年紀大的風水師,經驗肯定豐富,這也是這個行業越老越吃香的緣故。
只是,原本抱着極大希望的何中貿,在看到年輕得過分的凌陽時,心頭着實是失望的。不過在聽到凌陽的分析時,又活了起來。
凌陽說:“辦法倒是有的,只是,代價有些大。”
“什麼代價?”何中貿一聽還能有辦法,大喜,趕緊問。
何玲玲也緊緊盯着凌陽,問道:“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解決,至於代價,只要不頂了天,還是可以考慮的。”
“把東方花園的圖紙遞給了我。”凌陽說。
何玲玲趕緊找來圖紙遞給他。
凌陽看了圖紙,又看了周邊環境,搖了搖頭。
東方花園地皮確實便宜,但周邊環境並不好,真要把這處地皮盤活,必定還要下深功夫。
要知道,樓盤周圍的環境不僅僅是影響住房舒適度的因素,更是相關於整個樓盤的風水。樓盤外圍環境包括周圍的道路、河道以及建築物。一般來說風水最好的樓盤是環河樓盤,也就是河流呈彎曲環抱整個樓盤如果河流的流向是背向樓盤則是不利的風水。樓盤的周圍如果存在殯儀館等建築物也是非常差的風水佈局。而最爲吉利的就是依山傍水的樓盤,能夠給人與身心愉悅,清新宜人之感。尤其是依靠着山體,其意味着背後有靠山,能夠給住戶帶來職場與官場上的晉升,財運的增長。
樓盤的前面如果有政府機關單位或者後面有寺廟佛堂,這類的樓盤風水是極差的。前面的政府機關充滿煞氣與戾氣,正對門的話其煞氣首當其衝,影響戶主的磁場。而寺廟之類的地方凝聚了大量的陰氣,讓人感到不適。
樓盤的朝向是影響風水的重要因素。在樓盤風水中,最旺財的是朝向有水的東方和無水的西方,其坐向承載紫氣東來,是最爲吉利的旺氣,能夠讓家庭變得美滿,事業風生水起。凌陽對何中貿三人及張韻瑤道:“你們離得遠一些,我要施法。”
“施法?施什麼法?”何玲玲雙眼一亮,連忙問道。
“知道這是個什麼地兒麼?”凌陽對何玲玲道,“這兒地底五丈之處,肯定埋着個大凶之物,其兇悍程度,絕不亞於旱魃出世。”
旱魃?
這又是什麼玩意?
何中貿一家子面露迷茫,倒是張韻瑤臉色一變,失聲道:“我聽說過旱魃,這可是極其兇猛霸道的邪物,自古就有旱魃一出,赤地千里的說法。凌陽,你當真確定這地底下有個旱魃?”
身爲特殊部門的小頭目,張韻瑤對於人類未知事件知道得就比旁人多了不止一星半點。
加上她本人就是專門與這些邪物打交道,所以知道得相當清楚。
旱魃,部門裡的檔案室裡沒有詳細的介紹,但對於上一次的飛僵,卻是有着極爲詳細的,昔年在某地方就曾出現過,不過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國家正處於內憂外患,政權動盪,當時上位者除了維穩外,根本無力阻擋飛僵的出世。加上那兒又地處偏僻,並未被多少人知道。但部門裡高手盡出,傷亡卻慘重,都沒能傷着飛僵半根毛髮。眼看就要全軍覆沒時,忽然憑空出現了位帝師級的術士,三兩招就收拾了飛僵。當時,部門裡僅存活下來的五人見證了這位術士的本領,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時五人當中級別最高的劉少清,就竭力邀請此人替國家效力,但那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並且嫌棄他們這樣的本領,居然還在公門中身居要職,真是丟盡國家的臉。並稱他那纔剛成年的徒兒都比他們厲害到百倍之外。
後來,那位高人發現劉少清與道有緣,就指點了他幾下,劉少清倒也是個人精,當場就要拜那人爲師。耐何那人卻說:“本座一生只收有一個徒弟,就這個孽徒已差點耗盡本座老本,此生是不敢再收徒了。看你與道有緣,根骨也不錯,耐何氣運不佳,此生怕是隻能止步於地巫境界了。不過,你我相遇,也算是緣份,我教你這幾手本事,也當得起你的師父。罷,就做個記名弟子吧。他日若是有緣碰上我徒弟,還望多加照顧了。”那位高人以神識的形式,把幾招絕學傳進了劉少清的腦海。
而那劉少清,也正是靠着這幾招絕學,實力突飛猛進,短短几年功夫,就成爲部門裡的頭頭,後來年紀大了,退休後,就舉薦了當時實力並不突出的王紹謙爲接班人。
當時很多人不服,就是連當時的首長都有些迷惑。
而劉少清則解釋說:“當年,那位收伏飛僵並救我一命又還傳我秘術的高人,我雖未查出他的身份,但卻隱隱從王紹謙身上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波動。後來仔細尋問,才知道那位高人就是王紹謙師門麻衣門的第九代掌教元陽子。王紹謙固然修爲不夠,但不看僧面看佛面。”
也因爲劉少清實力高深,加上又是共和國玄學界碩果僅存的頂級高手,當時在共和國完全算得上定海神針。所以劉少清的話,份量是相當重的。修爲並不出衆的王紹謙這才脫穎而出,成爲新一代首領。
這些秘辛,也只有成爲特別行動部裡的成員,並且升級爲組長才能夠從電腦裡頭調閱。張韻瑤被提升爲組長後,也才知道有這麼一段秘史。因爲故事曲折離奇,所以第一眼就永久記下了。
而那飛僵都如此厲害了,這比飛僵還要厲害一個檔次的旱魃,豈不更加恐怖?
據說旱魃的實力相當於術士七品的境界,劉少清當年退休之際,也纔是術士六品後期,
若是劉少清還在的話,或許有與旱魃一戰的實力。
儘管張韻瑤知道凌陽實力很高,但關心則亂,這點還真不假。
張韻瑤對凌陽道:“若當真是旱魃,你可千萬別硬扛呀,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部門,請部門多派些高手來解決。人多力量大嘛。”
何玲玲迷惑地看着張韻瑤,部門,什麼部門?
凌陽搖了搖頭:“旱魃我能應付,你放心就是了。總之,你們站得越遠越好,別影響我施法就是了。”
好說歹說,總算把張韻瑤勸走了。何玲玲也期望凌陽能夠處理這所謂的旱魃,但又擔心凌陽因此受傷,心頭倒是矛盾複雜起來。在離開之前,還再三叮囑凌陽,要當心,千萬別呈能,若實在對付不了,她再另想辦法。
凌陽脣角抽了抽,若連他都對付不了旱魃的話,那麼整個保定城怕是也要完蛋了。
不過他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凌陽並沒有解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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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了,親們不要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