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風馳電掣地駛向目的地,在一個叉路口時,張韻瑤趕緊喊停車。
王平狠踩剎車,車輪在地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因爲前邊叉路口處,已經有不少車子堵在那,前邊有大部隊人馬,正在施行交通管制,好些走康定路線的車子,全被荷槍實彈的武警人員攔了下來。無論這些車主怎麼勸說怎麼講情都沒半分通融。
還有幾天就是普天同慶的國慶節,好些有條件的人,已提前準備前去康定、貢嘎山等川南地方遊玩。爲了趕時間,這些人晚上就出發,想搶個早,誰知大好計劃卻讓這些武警給破壞了,大家並非本地人,真要掉頭回去,無論是出於經濟考慮,還是其他因素,都是極不合算的。是以一些較真的司機幾乎與武警們較起真來。
“小兄弟,妹子,康定的路被管制了,這下怎麼辦?”王平也遠遠瞧到了前邊的狀況,問凌陽。
張韻瑤說:“沒事,我與他們說去。”然後下了車,朝正被一羣司機們質問得面紅耳赤的武警人員。
“你好,我是中央特別行動部派下來處理特殊事務的,我代號紅葉。我現在命令你,立即聯繫你們負責人,我要與對方通話。”張韻瑤直接亮出自己的證件。
看着眼前年輕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姑娘,武警官兵疑惑地接過,當看到上頭的印蓋後,忽然臉色一板,挺胸收腹,敬了個禮,吼道:“首長好!”並雙手把證件送給張韻瑤。
張韻瑤把證件收好,對這名武警道:“時間緊急,我現在命令你,立即派車送我去貢嘎山老貢嘎寺。”
“是,首長!”武警段剛,小跑步去交涉了一番,一輛軍用越野車立即被騰了出來。
張韻瑤朝凌陽招了招手,就要坐上車去,卻被幾名司機攔下。
“哎,等等,爲什麼他們能過去,我們就不能過去?”
那名武警厲聲回答:“首長是中央派下來處理緊急公務的。”
“屁的緊急公務,當我是嚇大的呀。”
“首長特地下過死命令,所有通往康定貢嘎山各路口,皆嚴厲施行交通管制,若有擅闖者,格殺勿論。”武警厲聲說道。
“哈哈,殺無赦?好呀,來來,來殺我呀。”那名司機也是個賊膽大的,居然指着自己的胸鋪迎上前去,反倒把那武警中隊長給逼得不知所措。
“來呀,開槍殺我呀,媽的,不敢是吧?”司機叫囂着,其他膽小的司機見狀,也跟着起鬨,場面眼見就有失控。
凌陽擰眉,眼見無法通過,只好對那名武警命令道:“影響公務,聚衆生事,立即拿下。”
正被這羣司機逼得狼狽不甘的段剛精神大振,立即吼了聲:“謹尊首長指示。”然後就把那爲首的男子給銬了起來。司機的家屬見狀,紛紛上前阻攔怒罵,凌陽又厲聲說:“全都拿下。”
這兒的武警只有十來人,他們全去鎖拿鬧事的家屬時,其他司機居然抽冷子一踩油門就朝開往康定的那條路衝了過去。
一羣武警氣得跺腳,一邊追趕一邊吼道:“回來,前邊危險,媽的,一羣傻逼!”
身後又駛來幾輛車子,司機們一邊狂踩油門一邊看着氣急敗壞的武警哈哈大笑,只是他們還沒笑完,車子就忽然熄了火,無法他們怎麼扭鑰匙就是打不燃車子。
一四輛車子集體熄火,在場寂靜一片,倒吸口氣地看着眼前的慘狀。不明白怎麼這麼巧。
是凌陽出得手,他對正目瞪口呆的武警道:“還愣着幹什麼?把這羣暴力抗法的人全抓起來吧,有多少抓多少,看誰還敢硬闖。”
武警大聲吼道:“是,全抓起來,全抓起來,媽的,你們這羣傻逼。誰敢再硬闖,都讓他吃子彈。”
武警氣急敗壞地朝空中開了幾槍,對着從車子裡下來的一羣人又踢又罵的。
大部份人全都慫了,老打老實地蹲在地上,只是仍是有一兩名自恃有身份的人,就叫囂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我要投訴你們,暴力執法。”
這句話就把這名武警戰士徹底惹怒了,提起腳就踢了過去,嘴裡吼道:“若非貢嘎山那邊真出了大事,上頭怕誤傷了老百姓,這纔對所有周邊交通要道實行管制。媽的,當我們真是吃飽了沒事幹呀,告訴你,如今開往貢嘎山的人,全都是冒着生命危險去的。一羣蠢貨,傻逼。”
那司機被踢得受不了,趕緊叫饒,又委屈地叫道:“你們又不說個清楚,我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呀?”
其他人也非常不滿地道:“就是嘛,我還以爲又是哪位大人物來呢,要實施交通管制呢。”
那武警氣笑了,“這回確實出現了位大人物,一位要人命的大人物,你們真要去是吧?好呀,老子不攔你們了,去吧。想死的就去,奶奶的。”
“什麼大人物呀?這麼囂張?”
“就是,現在什麼年代了?又不是古代皇帝出巡。”
一羣沒有離去的司機,即不敢硬闖,又不願就此離去,又想打聽下更多的新聞。
武警解釋說:“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種大人物,而是一種……哎,怎麼說呢,反正很要人命就是了。如今,火炮營,坦克營,以及各特種大隊全開往那兒去了。”
“恐怖份子?”
“媽的,與那位大人物相比,恐怖份子又算個鳥。”
沒有人
。”
沒有人再吱聲了,過了好一會,又有人不死心地問:“剛纔那一男一女人家爲什麼就能去呢?”
“這二位是中央派下來解決那位大人物的。”武警不敢對公衆透露太多,但又忍不住吊吊大家的胃口,“只是,真能否解決,我們也不抱任何希望,希望能擋得住一天就擋一天吧。”
這時候,張韻瑤和凌陽正坐在越野車上,一路風馳電掣駛往康定以南的貢嘎山。
貢嘎山位於康定以南,是大雪山的主峰,被喻爲“蜀山之王”,也是蜀地第一高山。主峰由花崗長巖組成,受海洋季風影響,冰川發育規模較大,東坡最大的海螺溝冰川長14。2公里,末端下達2850米。
殭屍出沒的地方,就是貢嘎山東坡末端的森林地帶。
這時候的貢嘎山,已是特一級戒備,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大隊,手持火箭筒,而火炮營,坦克營也整裝待發,只等殭屍一出現,就齊齊開炮。
氣氛緊張得連空氣都滯凝起來。
蓉城省一號吳坤,以及新上任的二號楚向南,蓉城公安廳長夏祿恆,以及蓉城軍區司令韋向前,以及特種大隊隊長李劍,正坐在一防暴車子裡,一個個緊鎖着眉頭,不知該怎麼辦是好。
“如今,整個森林地帶,已全部包圍得密密實實,殭屍肯定就是插翅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線。只是,這殭屍力大無窮,能跳還能飛,根本就不懼子彈,甚至擡擡手,咱們這邊的戰士就死傷無數。連威力強大的火箭炮都能躲過,看來,也只有等那個部門的高手來解決了。”
說話的是夏祿恆,雖未親眼見到殭屍的模樣,但從衛星圖像上瞧到全身流膿,陰氣森森的殭屍那枯黑的大掌逮着一名戰士吸血的畫面,可把夏祿恆嚇得夠嗆。
韋向前說:“剛纔段剛已經打電話來,稱上頭還派了兩位高手過來。已經在路上,估計應該快到了。”
衆人就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韋向前又有些難色。
“只是什麼?老韋?”吳坤與韋向前還是有些私交,就特地叫他老韋。
韋向前又說:“聽段剛講,上頭派來的是一對很年輕的男女,非常非常年輕!”
衆人臉色大變:“派的是年輕人?這,他們能對付殭屍嗎?”
韋向前嘆口氣:“先不管了,等他們來了再說吧。若是他們也對付不了,應該會向上頭申請另外派厲害的人來的。”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衆人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看着時鐘漸漸往上走,大家心又高高提了起來。
“該死的,今晚的月亮怎麼這麼明亮?”李劍忍不住罵了句。
衆人心情又沉了幾分,殭屍聽說就是吸收日月精華而成,今晚月亮如此明亮,那麼殭屍的力量豈不更加厲害?
雖然這兒足足有上千名戰士嚴厲把守,但昨晚殭屍殺人的恐怖畫面,在場諸人心情可輕鬆不起來。
寂靜的夜空,連蚊子飛舞的聲音都能清晰地聽出來。
所以當一陣汽動引擎的聲音響來時,衆人精神爲之一震。
“是上邊的人來了。”幾人趕緊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越野車奔去。
越野車纔剛停下,一個身影就衝下了車,衝到一旁狂吐起來。
吳坤幾人定了定神,“請問,是紅葉同志嗎?”一號吳坤遲疑地看着從車上下來看起來也挺正常的張韻瑤,目光有些不確定。
張韻瑤一身襯衣加薄外套,下身是黑色牛仔褲,頭髮梳成馬尾,看起來青春靚麗,像極了在讀大學生。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怎麼去應付恐怖厲害又血腥的殭屍?
張韻瑤說:“我就是,你們是?”
“我是省委吳坤。”吳坤儘管心頭疑惑,但仍是伸出手來,與張韻瑤握了手。
張韻瑤分別與楚向南,韋向前,李劍,夏祿恆握了手。
“呃,紅葉同志,就你一個人?”夏祿恆看着美麗年輕的張韻瑤,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張韻瑤苦笑:“還有我未婚夫,今晚他將是對付殭屍的主力,只是他路上暈車……”
衆人幾乎是用拜求的目光看向正在旁邊吐得昏天暗地的凌陽,一個個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位同志,看起來很不妙呀。”還是吳坤挺有說話的藝術。
張韻瑤上前,蹲在凌陽旁邊,輕拍着他的肩膀,柔聲道:“怎樣?很難受嗎?”
凌陽把中午吃的也全給吐了出來,直吐得膽水發苦,才搖搖晃晃地起身:“媽呀,我長這麼大,還從未坐過這麼狂瘋的車。”暈車的滋味真的太美妙了。
早知道坐車也這麼受罪,他就不應該省念力,而應該施展縮地成寸術。
“這位同志,你沒事吧?”吳坤幾人又上前,關切地看着凌陽。
沒辦法呀,不關心不行呀,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夥子,就是一會兒對付殭屍的主力,要是被暈車給折騰得沒了戰鬥力,確實是件撞牆的事。
凌陽站起身來,深吸口氣,說:“我沒事,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啊,凌,凌陽,居然是你?”這時候,夏祿恆驚異地叫出聲來。
衆人看着夏祿恆,吳坤略有意外:“怎麼,老夏?你們認識?”
夏祿恆望着凌陽,眼光激動,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是凌陽
倒是凌陽,則笑了笑說:“老夏,原來你也在這兒呀。只是你這把老骨頭,殭屍一出現,只有送命的份嘛。”
見凌陽並不忌誨在人前吐露他們的關係,夏祿恆又放鬆下來,對凌陽苦笑:“我是公安廳長,自己轄管的地方出了事,能不來嗎?連吳書紀,楚省長,還有韋司令,李隊長,都不畏生死,我這個公安廳長,就更不能當逃兵了。”
這時候,楚向前趕緊擠上前來,對凌陽握了手道:“這位同志,那殭屍可是極其厲害的,你有把握對付殭屍嗎?”
凌陽正色道:“若是我都無把握的話,那你們還是趕緊逃命吧。”
“啊……”衆人臉色大變。
凌陽正色道:“吳書記,楚省長,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把附近的居民疏散?附近的山區有沒有被封鎖?”
“昨天殭屍逃到這兒,我們就已在吳書記和楚省長的吩咐下,馬上派大批軍警完成了對本地的封鎖。本地居民也已安全撤離。”
“那,理由呢?”
“這您放心,我們是本地出現了怪獸爲藉口的,沒有形成社會動亂。”夏祿恆很有經驗地回答。
“做得很好。”張韻瑤讚道。
吳坤沉痛地道:“都是我們地方上的工作不到位,不然昨晚也不會有人遇害了。這件事,我們省委非常有責任。”
楚向南趕緊說:“不不,我們省政府也是有責任的。”
“好了,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凌陽最煩這種官面文章,說:“殭屍逃去哪?立即帶我去吧。”
張韻瑤關心地說:“凌陽,你現在還難受嗎?”
“沒事了,已經恢復了。”
這兒全是山林,並沒有道路,所以衆人徒步進入森林地帶,一路上,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軍警,一個個如臨大敵,額上還出現汗水,也不知是被熱出來的,還是緊張出來的。
顯然,昨晚那場殭屍大戰,着實恐怖就是了。
凌陽被帶進一家被武警嚴密封鎖的民房內,一家四口全遇難了,脖頸上有兩個尖利烏黑的牙印,地上全是腥臭。
“這殭屍好可惡,連涉孩子都不放過。”張韻瑤氣忿地握了拳頭。
凌陽蹲下身來,檢查了死者的傷口,臉上很是疑重,沉聲道:“確是殭屍,還是毛僵。”
衆人大吃一驚:“什麼叫毛僵?”
“就是修煉有成的千年殭屍,萌生靈智,可以修煉法術,飛僵之所以稱爲飛僵。就是因爲會飛,飛僵殺佛吞神、行走如風,所到之處赤地千里。”凌陽起身,指着死者發黑的傷口,“傷口顏色深黑,被吸得四腳乾枯,腥臭無比,地上還有少許黑毛,不是飛僵又不是什麼?”
飛殭屍體身上長出黑色的毛髮,屍氣由綠色變成幽黑色,形成黑色煞氣,相當於屍體的保護層,毛僵也叫黑僵,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修爲越高,身體越結實,高級的毛僵,即使是修真者的法寶也難以傷其分毫。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開始不畏懼凡火,甚至還不畏懼陽光,只有修真者的法術能夠剋制。
張韻瑤聽得杏眼圓瞪:“那我能對付嗎?”
凌陽吃驚而笑:“你,有我給你的護身手鐲和吊墜,它傷不着你,但你也休想對付他。”
日遊神雖然勉強算是地府中級神職,但實力並不強。不說飛僵,就是比飛僵低兩個等級的紫疆都沒法子對付。
不會吧,她好歹才升了職,還有更加厲害的法寶好不好?
“那,那怎麼辦?”張韻瑤急了,既然飛僵如此厲害,萬萬不能讓其禍害人間纔是。
夏祿恆等人更是面色如土,趕緊問凌陽該怎麼辦。
凌陽說:“飛僵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他動作迅猛,反應極快,一般的火箭筒高射炮之類的根本傷不着他,反而自受其害。所以你們趕緊撤離此地,我一個人對付它就成。”
衆人巴不得遠離此地,只是這樣的話又羞於啓口,於是夏祿恆問道:“那凌陽,你有把握對付飛僵嗎?”
“我沒與飛僵打過交道,我也不清楚。”凌陽說。
張韻瑤急了,抓着他:“那還是不要去了,等我請部門的人抽調人物,咱們一起對付它吧。”多個人多一份力量,她是真不放心凌陽一人對付那毛僵的。
凌陽說:“放心,就算我無法應付飛僵,但自保還綽綽有餘,不要擔心。”
“那,我陪你一道去好了。”張韻瑤說。
“你不行,你不是飛僵的對手。”
“可是他也傷不着我不是嗎?有我在,多少有個照應纔是。”
“飛僵會飛,你會飛嗎?”
“那你會飛嗎?”張韻瑤反問。
“當然,我飛得絕對比他快。”開玩笑,帝江可是上古第一巫祖,向來以速度見長,帝江的速度,那可不是蓋的。
“可是……”張韻瑤還想說什麼樣,被凌陽打斷,“行了,就這樣吧,你們退到山下去,各個通道戒嚴,在山腳下等我就是了。”他想了想,又掏出十多張符,遞給張韻瑤:“這是火符,飛僵最怕的就是火了,一旦它真的衝了出來,你就扔它一張火符。”
“好。”張韻瑤接過,捏在手心,又問道:“這片森林這麼大,你要怎麼找?”
“我自有辦法。”凌陽掏出一張符,“碰”的一聲,符紙忽然變成一張火紅色的仙鶴,飛向天空,朝西方飛去了。
凌陽對張韻瑤說:“你領着大家趕緊離開這兒。”然後飛走了。
吳坤等人看得眼都直了,夏祿恆更是驚駭不已,原來凌陽除了會法術外,居然還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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