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陽走了幾步,方劍陽這才反應過來,“等等,凌陽,你剛纔說什麼?你是動真格的?”
凌陽閒適一笑:“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承諾了女鬼鄒梅麗,務必給她報仇雪恨呢?所以武同坤必須死。先前讓他自殘,也只是小小的警告,但武家子弟依然橫行霸道,不知收籤,武文麗欺負自己,武家人連個面都不露,還打電話到張鐵生那兒告狀,那麼這就不能怨他了。
……
張韻瑤被張鐵生叫了龍泉山莊,就見張鐵生正拿着電話,與人說着話。
聽那語氣,似乎溝通不良,最後張鐵生就大罵了起來:“凌方老弟,你我多年的交情,你當真不顧?”
也不知那頭凌方說了什麼,張鐵生鐵青着臉,連聲說了三句“好”,然後神色猙獰地道:“凌方,你果然夠硬氣,夠種。”就碰地摔了電話,怒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凌方這老東西,給他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了。什麼東西,叫他一聲老弟他就真以爲自己是號人物了?居然爲了個凌陽,敢與我頂腰子?豈有此理。”
發現了張韻瑤,又大罵道:“看你找的好男人。”
張鐵生對着疼愛的孫女也一通狂罵,並不許她再與凌陽來往,不然就不是張家人。
張韻瑤說:“好,我聽爺爺的。”
原本已準備了一籮筐的話來說服張韻瑤,實在不行,還會動用別的手段,只是沒想到,孫女居然這麼好說話,倒是讓張鐵生狐疑了,“韻瑤,你不是在開玩笑?”
張韻瑤翻翻白眼道:“爺爺呀,身爲你的孫女,你的手段我還會不清楚?”玩政治的人又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大姑張健梅的丈夫不就是觸犯了張家利益,被老爺子強行逼着離了婚麼?大姑還是老爺子的親生女兒呢。當時大姑的長子都八歲了,都沒讓老爺子心慈手軟,儘管大姑和姑爺最終沒有離成,但關係卻是弄擰了的。直至現在,老爺子還不允許大姑父踏入張家半步。
大姑的下場還在那擺着呢,所以張韻瑤也不會認爲自己在老爺子心中是特殊的。
孫女把自己的手段擺到了檯面上,反而讓張鐵生不知該如何是好,頓了半天,這才說:“瑤瑤,不是爺爺非要拆散你們,而是那凌陽實在太不像話了。你也瞧到了,就那麼點家世,就拽上了天,如今又仗着成了張家的姑爺更是天法天無,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居然與武家正面對上,他以爲他是誰?他以爲成了張家姑爺就可以爲所欲爲?張家就會替他收拾爛癱子?哼哼,做夢吧。韻瑤,爺爺也是爲了你好,凌陽除了有一副好看的皮相外,完全是一無是處。”
張韻瑤順着他的話道:“爺爺走過的橋比我吃的鹽還要多,爺爺的道理是正確的。”
見孫女如此懂事,張鐵生高興道:“這纔是爺爺的乖孫女。”然後又對欲言又止的龍惠玲沒好氣地說,“你看看韻瑤,比你還要懂事。虧你還是張家的媳婦,哼。”
龍惠玲心頭突突地緊張着,她即不敢反駁老爺子,又捨不得凌陽,只好瞪着自己的女兒。
張韻遙與她眨眨眼,當着張鐵生的面對母親道:“好了,媽,別難過了。爺爺說的有道理,我可是張家公主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着?爺爺說凌陽不適合我就不適合我。以後不許凌陽再登門了。”
可是,凌陽並不是一般人呀。能彈指間就收拾掉高家的人,會是普通人?
老爺子也真是糊塗了。
龍惠玲心裡埋怨,但嘴上可不敢說什麼,只好委婉地看着張鐵生:“老爺子,既然如此,那這副手串……”
張鐵生愣了下,又氣沖沖地把手串擼了下來,“他以爲我稀罕呀?哼,韻瑤,把拿去還給他……算了,還是讓老雲去吧,雲龍,把這手串給凌陽送去,告訴他,從今往後,他與張家橋歸橋,路歸路。”
龍惠玲傻眼了,忍不住看了女兒。
張韻瑤則撇了撇脣,把頭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龍的是張鐵生的生活秘書,果然就把手串收了起來,他下意識地看了張韻瑤。他知道,在張鐵生眼裡,張韻瑤的地位可是比龍惠玲還要高出一大截。
張韻瑤悶了一會,說:“爺爺,這手串你當真不要?”
“誰稀罕,不要。哼。”張鐵生把臉別到一邊去。
“爺爺看過報紙沒?這樣的手串,凌陽可是賣了兩億元的天價哦。買家還是港鳥那邊的大富豪呢,叫劉建強,爺爺應該不陌生吧?”
關於凌陽與劉建強的交易,報紙上也是鋪天蓋地報造了幾天的,只是張鐵生氣凌陽不顧張家的感受,公然與武家對上,所以但凡看到有關凌陽的新聞,統統沒有細看。所以並不知道這手串居然賣出了天價。
只是張鐵生向來好面子,說出口的話又豈能反悔,依然強硬地道:“雲龍,趕緊拿去還給凌陽,哼,一枚破手串而已。劉建強當成寶,我可不稀罕。我張鐵生縱橫官場一輩子,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還稀罕他這手串?呸。”
張韻瑤當晚就住在了龍泉山莊,張鐵生果然是老政客,也怕孫女表面答應背地裡卻與凌陽暗通款曲,所以就找了理由把張韻瑤留在了龍泉山莊,以防萬一。
張韻瑤也不堅持,她知道凌陽的本事,真想要來見她,不說龍泉山莊,就是美國白宮都能自由出入。
白宮都能自由出入。
雲龍當天晚上就把手串送去了鯉龍山莊,發現客廳裡除了凌方外,還有王紹謙一行人,不由愣了下,他客氣地與王紹謙打了招呼:“王部長,您怎麼也在這?”心裡卻是驚駭萬分,王紹謙的身份別人不知道,他卻是萬分清楚的,那可是神龍不見首尾的人物,居然出現在凌家,看來王紹謙與凌陽的關係果真不一般。
“雲秘書,大駕此地,有何貴幹?”王紹謙冷淡地問。
雲龍搔搔頭,拿出一副手串來,正要開口,凌陽下了樓。
王紹謙,王傳,顧長遠三人忽然從沙發上起身,異口同聲叫道:“祖爺。”
雲龍後一步起身,呆呆地張大着嘴巴,凌陽二字卻是怎麼也叫不出口。
凌陽看了雲龍一眼:“雲秘書,找我有何貴幹?”
雲龍吱唔了下,最後還是道:“老爺子吩咐我來還你手串。”雙後把手串遞了過去,放到茶几上,別的話也沒多說,他也找不到話來說。
三記冰冷的視線就射向雲龍,直把雲龍盯得腳底發涼,心臟發寞。
“張鐵生那老傢伙真是不識擡舉。”王紹謙聲音陰冷,隨之而來的還有身身迸發的的怒火。
雲龍只是普通人,哪承受得住這種來自特別部門部頭頭的威亞,吸呼發顫,冷汗如雨。
凌陽卻毫不意外,淡淡地道:“罷了,不要就算了。紹謙,就轉送你吧。”
王紹謙愣了下,然後欣喜若狂道:“祖爺,當真送給我?”
“既然有人不識貨,那隻好送給識貨之人,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凌陽雙手插在口袋裡,心裡卻是有些怒火的,他是看出了張鐵生身體機能已有流逝的跡像,這纔好心送他手串,想不到這老傢伙還不領情。罷了,反正他要娶的只是張韻瑤,張家又算得什麼?
要不是師父怕師妹投胎在普通人家受委屈,暗中幫扶了張家一把,張家哪會有今天。
王紹謙當然是識貨之人,一眼就瞧出這手串不但能夠廷年壽益,增強體質,鎖住流逝氣血還是件攻擊法器,如何不喜,欣喜地把手串戴在手上,愛若寶貝似的摸來摸去,向來在人前表現得冷酷威嚴的臉上盡是小孩子得到寶貝的欣喜。
“真是好寶貝呀,多謝祖爺。”
王偉和顧長遠又羨又妒,給了早已傻眼的雲龍一個“白癡”的眼神。
凌陽說:“好了,談正事吧,王偉,你替我送送雲秘書。”對雲龍下了逐客令。
王偉面無表情地對雲龍伸了伸手:“雲秘書,請。”
雲龍壓下心頭的震驚和不知名的緊張,客氣地對凌陽道:“那凌陽,我就先走一步了。”
“不送了。”凌陽眼皮都沒掀一下,王紹謙師徒也是如此。
雲龍一顆心直線往下沉,憑直覺,老爺子似乎走了一步臭模呀,沒能拿捏到凌陽,似乎還在無形中損失慘重。
……
凌家的客廳裡,王紹謙對凌陽沉聲道:“按照祖爺的吩咐,那些苦主已經去了各處派出所報案。弟子也暗中通知了記者,武家在公安機關以及宣傳部的人馬,也全讓弟子以行動部長的名義支出了京城。”苦主狀去公安機關告武同坤,相信武家肯定會以各種名義截攔或壓下此事。而宣傳部直轄媒體,武家爲了壓下此事,肯定還會向媒體施壓,最好的辦法就是斧底抽薪,讓武家無人可用,乾瞪眼。
凌陽點頭。
王紹謙又說出第二部計劃:“與此同時,弟子還會以特別行動部長的名義,督促JW的人徹查武文麗那輛所謂朋友送與她的法拉利的來歷。弟子早已查出,武文麗那輛法拉利,是一京城一家外貿公司的老闆趙凱亮所送。趙凱亮可不是武文麗的什麼朋友,而是爲了討好武文麗在FWB的伯父武金程,進而得到ZF貿易合作的企業名單。目前,趙凱亮的公司,確實已經成爲ZF貿易合作的名單當中。今年第一個季度,趙山亮的金德貿易純營業額就淨增長了60%。”
武文麗真是枚小蝦魚,但卻是釣出武家重要人馬的誘餌。
“繼續說下去。”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件王牌。”王紹謙頓了下,祟拜地看着凌陽,“後日,是SWB官員正式與港島富豪劉建強會唔的日子,劉建強有意向在國內投資千億以上的核能產業,弟子已與劉建強初步達成共識,後天,劉建強會按照老祖宗您的要求去做。三面齊攻,保證讓武家死得不能再死。”
王偉握緊拳頭:“老祖宗訂下的十面夾攻,不出三日,武家必定坐不住,說不定,到時候還會主動向老祖宗您求和。”
顧長遠冷聲道:“到那時候,就得看老祖宗的心情了。”
……
第二日,在法庭上,方劍陽與武文麗的律師進行辱舌大戰,雖然仍是沒有分出勝負,但雙方的精彩脣舌,也讓在場的記者和陪審團們學到了不少新的辯駁知識。
方劍陽的“故意逼人犯法”勝出被告律師的“事出有因,雙方各打五十打板”。
被告律師又以“只是針對寵物狗,並未針對人,所以算不得傷害。”又讓方劍陽一句:“古人就有句話叫,打狗也得看主人,雖然針對的是狗,但有時候,狗代表的卻是主人”而逼了回去。
願告律師又稱狗怎能替代人呢?難道狗比人還要尊貴?
方劍陽冷靜
方劍陽冷靜還擊:“在我們人類的思維裡,狗確實是低賤的。但有時候,狗的行爲,卻是比人類還要高貴。比如說,莫愁見義勇爲,不會像人類一樣,要求得到公安機關頒佈見義勇爲獎。也不會要被救人的報酬。又比如說,莫愁不會主動生事,從來都是被動還擊。比起有些人,仗着點身份家世就可以隨便欺負人的人類要好上太多。”
總之,方劍陽在還擊過程中,從來不忘提點武文麗“仗勢欺人”的行爲。
雙方的脣槍舌戰非常精彩,方劍陽英俊的面容及與年輕面容不符的冷靜專業律師形像,也得到了記者們的認可,出了法院後,紛紛手照,並冠上“京城最年輕的律師”,並毫不吝嗇對方劍陽的讚美:“橫空出世,法庭舌戰金牌律師不落下風。”“實習律師與金牌律師的顛峰對決”。
與此同時,又一個重榜新聞襲擊媒體和公安機關。
七對中年夫婦,同時前去公安機關報案,稱自己的子女向他們託夢,被一個叫武同坤的人或姦殺或活活殺死,屍身也被武同坤秘密毀屍滅跡,並把地點也精確地說了起來。
因爲七對夫婦同時來報案,又涉及到高官子弟,加上殺人毀屍這些駭人聽聞的事兒,公安高層也被驚動了。其實,公安機關比任何人都還相信這世上的靈異事件,對七對夫婦的話倒也不曾產生懷疑,加上又有記者在一旁虎視眈眈,也不敢隨意擺官僚作風,火速辦案。
國家機器一旦運作起來,效率之快,相當出人意料,七對夫婦的子女的屍體很快就被找到,儘管有的被攪拌機碎成了肉渣,有的被分了屍,但強大的公安幹警仍是取得了少許血肉,與這些夫婦做了醫學鑑定。
與此同時,武家也到了消息,驚得冷汗都出來了,武同坤的老子武金華第一時間就向公安部門施壓,耐何電話打不通,與他交好或是武家扶持起來的親信,無不例外,全被派出了京城執行所謂的秘密任務去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武金華很快就知道,這是一起有預謀的陰謀,當下不顧堂堂副部長之威,火速去了某公安分局,妄想以副部長的身份力壓此事。只是纔剛走出辦公室,就瞧到一名神色嚴肅面色冰冷的年輕人領着一羣黑衣人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
今日的官司依然不分勝負,在凌陽情有可原卻又無法律支撐的事實下,方劍陽硬是以他冷靜專業又刁鑽犀利的言語,卻是賺足了名聲和眼球,也力壓被告律師,眼見上風已佔,方劍陽忽然收了一條短信,然後舉手向法官表示暫停論辯。法官也鬆了口氣,趕緊敲下休庭棒槌,
一出法院,記者就圍住方劍陽,追問爲什麼要休庭,爲什麼不趁勝追擊。
方劍陽則笑道:“剛纔收到位條消息,有七名夫婦同時進京來,狀告GAB副部長武金華的兒子武同坤殺人毀屍,如今公安機立已正式立案調查。”
記者“譁然”,還來不及反應,方劍陽又拋下一記重彈,“與此同時,JW已成立調查組,正式調查被告那輛法拉利的來源。”
在記者興奮嗜血的光茫下,方劍陽的笑容強大自信,睥睨的氣勢橫掃全場。
“另外,我的當事人也發來消息要我不必再打這場官司。我的當事人,凌陽先生,剛纔已經決定,出資支助那七對夫婦,拜託我友情支援這七對可憐的夫婦,起訴武同坤及其家人,打倒一切社會敗類,替苦主伸張正義,維護法律公正。”
方劍陽聲音凌凜,自有股不容侵犯的威嚴正義。
記者在愣了片刻後,忽然大聲鼓掌。他們也沒功夫採訪方劍陽了,而是紛紛回去追蹤武同坤事件。
記者們也不是笨蛋,正在官司僵持不下時,忽然有七對夫婦同時進京狀告武家人,還是與武文麗有關的人,這背後肯定有人主使的。他們又不禁想到上回方劍陽自信地宣稱“不出五日,武家必會來求和”的話。
難不成,這就是方劍陽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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