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搖了搖頭。
陸俊良:“你準備去哪?”
陸池看了看天空,“不知道。”
陸俊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這個傻弟弟。
喬葉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一往無前,光芒萬丈,眼睛裡全是光。
喬葉離開之後,他眼裡的光也就跟着沒了,就好像失去了線的風箏,飄飄蕩蕩,最後落下。
陸俊良忍不住道:“陸池……要不你換個人喜歡吧。”
陸俊良想說,4年了,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喬家女兒在這四年的時間裡,恢復了女兒身份,在星際那麼耀眼。
多少人愛慕着她,等着結識她。
說不定已經結實了新的哨兵了。
陸池和她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旁邊路過了幾個青年,那是和陸池一屆的帝國軍校的學生,現在也已經在帝國九軍裡混到了一些軍功了。
他們看到陸池,小聲嘀咕着。
“你們看,那是陸池。聽說回到帝國後,帝國爲了補償他,給了他少將軍銜。”
“切,這樣得來的少將有什麼用?要我說,他精神力沒法用,腺體破碎,連結合熱都不能,簡直就是哨兵中的廢物。”
“也不能這麼說,陸池一年級的時候是首席來着。而且他上了星艦後,很快就坐上了總指揮的位置。他指揮的視頻甚至還入了帝國軍校裡的指揮官教材。他確實有才華。”
“有才華又怎樣,那也只是過去。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帝國也真是的,浪費一個將軍軍銜在他身上!”
“我聽說那時候他光芒萬丈,還和黑暗嚮導成爲了男女朋友。只可惜他廢了之後,黑暗嚮導就離開了。”
“黑暗嚮導不要他了,他被黑暗嚮導拋棄了。”
這幾人的聲音不算低,陸俊良和陸池都聽得清楚。
陸俊良臉色很差地盯向那幾個哨兵,準備上前理論。
陸池攔住了他。“哥,算了。他們說的也沒有什麼不對。”
陸俊良:“喬葉離開並不是嫌棄你,她是爲了給你報仇。”
陸池忽然苦笑一聲。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青年頹廢地道:“可是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要精神沒精神,要樣貌沒樣貌。精神力也受了傷,我現在就連B級哨兵都不如。就我這樣,有哪個姑娘願意要我。更別說……”
“更別說……她了。”
四年前的事情發生之後,爲了養傷,他早早的回到了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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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莊園非常的大。
可是陸家莊園裡全是機甲和哨兵的訓練設備。
這些東西將他徹底困住了。
每一日每一日,都如同身處牢籠。
要不,乾脆放棄自己吧。
一個人,渾渾噩噩地度過這一生。
陸俊良:“陸池,你知道星際有匹配系統吧。哨兵和嚮導的信息素契合度匹配。如果你沒意見,我就將你的信息輸入進去了。”
陸池搖搖頭:“無所謂了。”
他的未來,已經沒有了精神力,沒有了信息素,沒有了機甲。
現在……如果沒有她。
怎麼過,都是無所謂的。
他不想繼續待在陸家看着帝國九軍的東西。
他從陸家莊園搬了出來,他沒想好定居在哪,於是在帝國京城外圍,找了個不大的兩居室租了下來。
這裡不在帝國中心,認識他的人應該不會太多。
“你看到那個人了嗎?他好像是教科書裡放過的,年輕的天才陸池啊!”
“什麼天才,都已經隕落了。”
“聽說黑暗嚮導喜歡他。要和他結婚。”
“別放屁了。黑暗嚮導那麼優秀,怎麼可能喜歡這麼一個廢物?!”
他沉默着,擰動鑰匙,走進房間,用力關上了門。
他捏了捏拳頭,閉上眼睛平復了下心情。
他東西不太多,將生活用品簡單的放了放。
換了一身樸素的純棉的衣服。
還是距離近了,他需要更遠的距離去透透氣。
陸池拿起光腦,在網上搜了搜旅行團。然後隨便報了一個。
他的光腦彈出了喬葉的信息。
喬葉:陸池,我今天吃了兩個菜,喝了一碗蘑菇湯,有一些鹹。你呢,你吃了什麼?
喬喬,我沒吃,沒有食慾。
他在心裡迴應着,拿起光腦,小心翼翼地觸碰着她的頭像。
喬葉……
四年前,喬葉脫離了帝國爲他報了仇,三個月後,他們就聽到了喬葉加入了暗族的消息。
她加入暗族的時候,用的是女身,且是“喬葉”這個身份。
雖然有些“葉喬是黑暗嚮導”的傳聞。但明面上,“喬葉”和“葉喬”毫無關係。
喬葉加入暗族之後的半年,暗族便公開了她暗族大元帥的身份。
就連喬葉的MPOL的ID喬的後面,也從帝國,改成了暗族。
知道喬葉就是葉喬的人非常少,所以暗族大元帥喬葉的存在,並未給陸池幾人造成什麼影響。
但陸池的心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陸池加入了一個名叫月亮的旅行團。
旅行團總共20多個人,到附近的一個一半大海的淺藍星旅遊。
陸池被分到了一個黃色的有月亮圖案的帽子。
陸池戴上了帽子,跟着旅行團上了遊客上的星艦。
星艦不大,比他的戰鬥星區羣小太多了,生活設施完備。這裡有廚師,能現場給你做好吃的食物。
陸池登錄星艦的時候,身份ID刷了下光腦,光腦立刻跳出了他的信息。
【陸池,23歲,軍銜:帝國少將。】
旅行團的導遊手都抖了。“將將將……將軍……”
陸池將身份ID收了回來。低聲:“保密。”
導遊哆嗦着道:“是是是。”
導遊又多看了陸池幾眼。
這個將軍,好年輕啊,看起來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陸池將自己的小黃帽的帽檐微微往下一拉,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上,閉目休息。
他的精神圖景一動,大白馬從他的精神海里自發地出來了。
“哇,好漂亮的一匹白馬。”一個青年喊道,“你們旅行團還有馬跟團服務嗎?”
那青年跑向那匹白馬。剛準備摸摸這匹又高大又俊朗的大白馬的時候。
在旁邊閉目休息的陸池忽然睜開了眼睛。
青年走近,揉了揉眼睛。
“奇怪,我明明看到了一匹馬來着,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