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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誰啊?”,中年婦女剛想說話,她身後又傳出一個聲音,一位睡眼惺忪的年輕人從她身後出現。
“你們幹嘛的?”,年輕人看到徐嶺他們,眼睛馬上回復清明,冷着臉問道。
“呃?你不認識我哥?”,胖子指了指徐嶺。
“我憑什麼要認識他!”,年輕人眼睛一瞪,聲音提高,似乎有些生氣。
“不好意思,我弟弟亂說。我們本來是來這兒遊玩的,後來聽說這是個古鎮,心想肯定留下不少古舊之物。再加上家裡老人對這些東西很是喜歡,就來打聽打聽,看看誰家有,也肯賣的。”,徐嶺趕緊解圍。
“早說啊,我家就有...”,年輕人話還沒說完,中年婦女臉色一變,怒聲喝到:“明明,閉嘴!我說了,家裡的任何東西都不允許變賣!聽到沒有?”
“媽,這都是什麼年代了,你還守着那些陳規陋俗。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我住這種破屋,娶不上媳婦嗎?你對得起死去的爺爺奶奶、老爸嗎?他們可都看着你呢?”,叫明明的小夥子聲淚俱下的嘶吼道。只是那表演的成分很濃!
徐嶺有些皺眉的看着叫明明的小夥子,這樣子對自己的母親,有些不應該了。而且此人年輕有手有腳,聽話裡的意思,有些好吃懶做。
看着那一臉爲難的母親,徐嶺心底輕輕一嘆,可憐天下父母心!
“阿姨,我們打擾了,這就走!”,徐嶺對婦女說道,然後示意了一下胖子他們,準備走人。
剛剛轉身,那中年婦女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只是話音裡全是無奈和傷感:“先生,你們等一等。我們家還有些祖上留下來的東西。要是你們看得上,希望你們能看在我們母子不容易的份上,不相欺就行。”
“阿姨,你要是不想賣就不要勉強,我們到其他人家去看看!”,徐嶺聲音輕柔的說道。望着中年婦女,似乎想起了自己母親。在自己上大學之前,母親也是含着淚把家裡的母雞、下蛋鴨子和鵝全給賣了!那場景,徐嶺歷歷在目,彷彿就在昨天一般。
“唉,我知道你們好心。但這家以後還是要交給孩子的。我保住了,但我死後呢?看你們面善,還是賣給你們吧,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事!”,中年婦女輕輕一嘆,面容悲慼的望着自己那吊兒郎當的兒子。明明一聽到母親同意賣東西了,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徐嶺也不再說話。要真有好東西,落在自己手上比落在別人手上好。
隨着兩人進了大廳,明明給幾人泡茶,中年婦女上了二樓。看來是拿古董去了。
徐嶺他們四處看了看,發現除了這房子是古時候的造型,包括窗和桌子椅子都是當代的,現代都算不上!
“你們家挺大啊,還是兩進的房子。後面纔是主人家住的吧?”,胡老闆一見這房子就不停打量,這兩進的房子現在沒有了。有也是以前留下的古宅。
“對,我家祖上建這房子是宋朝。不過翻建過好幾次了。最近一次是在清末的時候,先祖還是最後一朝的進士。可惜世道艱難,先祖也只能回家守着祖宅。雖然做生意賺了些錢,但那時候江匪橫行,也得養護院,也就沒存下什麼東西!”,明明可惜的說道,似乎有些埋怨先祖沒有留下足夠的額財產。
徐嶺淡然一笑,不檢討自己,倒是埋怨起祖先來了,這也是個奇葩!
一會之後,明明母親抱着幾樣東西下了樓。兩個長方形木盒子,一個較大的木盒子以及一個湯碗大小的盒子。看她較爲輕鬆的樣子,應該不是很重的東西。
把幾樣東西放在茶几上,明明母親先是把最上面的小盒拿起來,輕輕的摩挲了好一會,才依依不捨的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她怎麼動的,只是在盒子上按了幾下,木盒“啪嗒”一聲自動翻開了盒蓋!
“好精巧的機關!”,徐嶺暗暗心驚,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卻又讓他有些奇怪,反差太大!
“這是祖上留下的一枚玉虎鈕。我先生去之前也沒有和我說這是做什麼用的。這樣,我給你們印一個章看看。”,說完,她起身拿來一盒印油,把虎鈕沾上印油後在報紙上一按,頓時出現了幾個篆體字。
“呃?這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他。”,胖子搔搔後腦勺,鬱悶的說道。胡老闆倒是拿起虎鈕觀看,但也是皺眉。
“楊國夫人印?”,徐嶺看到之後沉思了一會,楊國夫人的稱號在古代可不少,甚至一個朝代好幾人用這稱號也不稀奇。但有印章的,還是虎鈕?猛地,徐嶺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微笑,他需要印證一下。
“楊國夫人印,徐嶺你是想到了什麼?”,胡老闆急切的問道。他非常喜歡這枚印紐,拿在手上一刻都不想放下。
“阿姨夫家姓樑嗎?”,徐嶺微笑着問道。
“對,我爸姓樑,我叫樑小明。”,明明笑呵呵的說道。
“你知道這枚虎鈕的來歷了吧?”,明明母親看到徐嶺問這句話,臉上露出笑容。她最怕的就是遇上不識貨的買家,不是怕錢少,而是怕被買去之後不愛惜,糟蹋了這枚虎鈕印章。
“阿姨能說說嗎?”,胖子反應過來,這阿姨是知道來歷的啊!
“我等會再說,你們再看這個。”,說完打開最大的木盒,從裡面拿出一個瓷瓶。
就在她拿出瓷瓶的一剎那,玉虎驚得張大了嘴巴!嘴巴哆嗦的說出幾個字:“柴,柴窯瓷器?我不是做夢吧?”
“什麼?柴窯?那不是沒有流傳實物的瓷器嗎?怎麼出現真的了?不會是?”,胖子也傻眼,聲音顫抖的說道。徐嶺和胡老闆也是怔怔的望着這個傳說中“雨過天青雲***這般顏色作將來”的天青色瓷瓶!這顏色太乾淨,太誘人了,彷彿能滌盪人的心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