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隻柔軟的手臂就摸了過來,先是碰到了我的手臂,然後慢慢向上,纏住了我的脖子。然後被子一陣波動,一股香味傳來,白曉琪轉了過來,側臥着,靠近我,然後躺在我的懷裡。
你以爲這就完了嗎?那你就錯了,見過老樹盤根沒有?那是從地到上的盤結。白曉琪伸出一隻腳,放在的小腿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好冰。”
白曉琪撲哧一笑,道:“對啊,你就是我的暖爐,當然要給我暖腳了。”因爲這個奇怪的姿勢,我的左邊的手臂被她抱着,能夠感受到一大團柔軟,讓人窒息。雖然白曉琪色雙手雙腳都很冰冷,但我體內卻如野火燎原。
我的呼吸漸漸沉重,白曉琪似乎聽出了我的改變,但她沒有逃走,反而緊緊箍住了我的脖子,身子更加貼合。我再也忍受不住,一個翻身,一隻手放在白曉琪身子下面,另一隻手支撐着我,我就這樣反過來將她壓在身下。
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她將雙手都放在我的脖子上,這樣胸前就什麼也沒有了。我下半身壓着她的柔滑大腿,一股邪火從小腹竄起,讓我瞬間成了九點鐘狀態。某個地方一下子頂住了白曉琪。
白曉琪先是一愣,繼而臉色變紅,在小燈的光彩下,看上去面頰生暈,美豔非凡。她沒有將我推開,我順勢低下頭,咬住了她的嘴脣,將她的舌頭吸了出來,慢慢吮吸。我用手肘支撐着,另一隻手也放在了她的腰腹上。然後沒有動作。
下一刻,白曉琪伸出一隻手,拉住我的放在她腰間的手臂,緩緩往上。我吻過她,側頭咬住了她如玉般的耳垂,輕輕一吹氣,白曉琪整個人一抖,呼吸瞬間沉重起來。我還想再咬,卻發現,我的右手,已經完完全全放在了某個高高隆起,柔軟而有彈性的地方。
我止不住捏了一下,睡衣的褶皺阻擋了那種觸感,但是白曉琪還是呻吟出來。一聲叫喊,頓時讓我腦袋一清。
我在想,這就是白曉琪,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義無反顧,願意將所有的東西都獻給那個人,她沒有談過戀愛,也就意味着,今天會是她成爲女人的真正意義上的一晚。這個時代雖然早已沒有了誰對誰一定要負責的概念,可是,我真的準備好了,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離開洛水的第一天就和白曉琪相好,我覺得自己是個人渣。但我還沒有人渣到毫不負責的拿走別人的貞操。她會義無反顧的愛我,可我呢,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愛她嗎?
身子裡的火氣瞬間消失,九點鐘指針也變成了六點鐘。我從白曉琪身上爬了下來,她轉頭看着我,沒有說話。我笑了笑,說:“有些東西,我們還是放在以後吧,現在,是不是太草率了?”
白曉琪看着我,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她說:“嗯,我等着你,等着你像我一樣喜歡我。”我一愣,她讀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可是,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是被真真正正的感動了,我忍不住低聲道:“對不起。”
白曉琪笑了笑,說:“抱着我睡吧。”她轉過身子,我上前一下,將她抱在懷裡。白曉琪輕聲說:“小白,我還以爲你剛纔真的準備,嗯,我也還沒準備好呢。”
我笑道:“這是一項偉大的工程,必須兩個人同心協力共同奮鬥,所以啊,等我過段時間將身體練好了,我們再來會一會。”白曉琪伸手打我,我們打打鬧鬧,偶爾會碰觸到敏感的地方,但也沒有了慾火。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夢裡,有一些揮之不去的記憶出現,比如說,走在大學裡,站在我身旁要我揹她的女生,比如說,踮起腳尖,輕輕吻我的那個女人。
半夜的時候突然驚醒,我連忙低頭看看,白曉琪,我的女朋友,我懷裡抱着的是她。她金黃色的長髮,披在我的手臂上,散落在幽暗的燈光下。在這個半夢半醒間,我心裡發笑,剛纔竟然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兩個女人。許多的事情,像是走過了很長的時間。
好在那都是夢。我抱住白曉琪,繼續睡覺。第二天陽光打進房間的時候,我在迷糊中醒來,懷中的女人還在熟睡,我摸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叫道:“小水……”
“曉琪!”我猛地大喝,懷中的女人忽然睜開眼,看着我,神態迷糊,她說:“小白,你想死啊,幹嘛大早上的叫我。”白曉琪嘟囔一句,繼續睡了過去。
就在剛纔,就在剛剛,我幾乎犯下了最大的錯誤。我微微發抖,額上冒汗。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叫出了洛水的小名。幸虧小水和曉琪開頭第一個字都差不多,那個水字我也含糊不清,曉琪應該沒有聽到吧?
這一天,是我們呆在揚州的第二天,也是倒數第二天,明天就要啓程回上海。今天我們的遊程是瘦西湖,還有和園。在瘦西湖邊漫步,我笑着說:“你們聽說過一句詩歌還是什麼來着,是這麼說的,煙花三月是折不斷的柳,思念總比那西湖瘦。可以說是對瘦西湖最好也是最美的寫照了。”
白曉琪瞪了我一眼,說:“大文豪,就你知道的多,我們都是文盲,好了吧?”我笑道:“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你還有學習的心,就能跟上我的腳步。”白曉琪忽然衝過來,擡手就要抓我,我趕忙閃躲,然後笑嘻嘻的看着她。
第三天我們又去了大明寺和文昌閣,兩者之間來回跑,但也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白曉琪很少出來旅遊,所以這次出來拿着相機咔咔咔的一直拍。中午回到賓館,我們各自收拾東西。張浩去車站聯繫車票去了。
白曉琪在衛生間洗漱,我將東西都收拾好之後,想去隔壁看看他們收拾的怎麼樣。到了隔壁門口,門卻是緊緊關着的。我轉身離開,在走廊的盡頭,卻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夏吹雪,她正拿着電話在那裡打,眉頭緊鎖,不知道怎麼了。
我心中狐疑,想要上前聽一下,她忽然扭回頭,看到了我,神色一驚,然後掛斷了電話,笑着走過來,說:“小浩去拿車票了,你們收拾好了嗎?”
我點點頭,笑了笑,說:“你回來也沒有好好聊過,這次回來是不走了嗎?”夏吹雪點點頭,說:“對啊,你看,我想走,小浩也不讓我走呀。”她說着笑起來,我當然相信,張浩是絕對不會想讓她走的。
我點點頭,說:“那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夏吹雪說:“在小浩他們家的公司,做行政。他爸爸媽媽不喜歡我,我想更多方面可以接觸他們,尤其是張爸爸。這樣才能接受我。”
我點點頭,說:“只要你和張浩是真心實意的,那我也衷心祝願你們。叔叔阿姨那裡,時間到了,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麼的。”
夏吹雪點點頭,然後走了。我站在走廊,正準備回去,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王天和的。
王天和在電話裡說:“小白,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有個導師從日本來的,今晚我給他接風洗塵,你叫上張浩,大家好久沒聚了。”
這傢伙,原來是想給我去陪酒,我正想拒絕,王天和又笑着說:“山本導師,你記得麼,掛了你兩門課的那個,哈哈。”
我去,山本?強大的戰意瞬間涌上心頭。我在大學期間選修過兩門日本文化的課,就是這個導師教的,儘管我很用心,他還是掛了我。我掛了電話之後,去找張浩,將這件事情說了,張浩眉毛倒立,叫道:“去,去,怎麼不去?這可是多少年來的***,這老小子,還敢回來?”
張浩當然要生氣了,因爲山本掛了他三門。
收拾妥當之後,我們就啓程回上海,離開的時候揚州也開始飄起小雨,將整幅如墨山水,添上了朦朧之美。
我轉身看着身邊的白曉琪,她還在擺弄相機,裡面都是我們的照片。我忽然發現,有的時候,戀愛中的女人也像是小孩子,不只是男人。所以說,當人戀愛的時候,都會返老還童。
當初天山童姥不也是愛着逍遙子,才返老還童的麼,我一直這麼覺得。
坐下午一點的車,回到上海的時候是下午四點。揚州的天空還在飄着雨,上海已經是一片晴朗,高速路上也不是很堵,回到市區,我和張浩兩對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走得時候我私下叮囑張浩,晚上別帶着夏吹雪。張浩保證的說:“當然不帶,晚上我們是去報仇的。”
我打車將白曉琪送了回去,然後自己回家,睡了一會兒,打開電腦看了一下,登陸QQ,有消息提醒。我一看,是白曉琪,好像我們還沒有戀愛的時候,就已經加爲好友了,她正在給我發送照片,揚州的。
我打開其中幾張看了一下,拍的還不錯,雖然天氣有些陰沉,但是白曉琪的超級高端的相機還是拍的效果不錯,其中有幾張是讓別人拍的,我們四個人在鏡頭裡,神色各異,我就是一副傻呵呵笑的樣子。張浩是一副大便秘結的樣子。兩個美女倒是很上相,看着比真人也是不遑多讓。
我休息了一會兒,張浩打來電話,已經到了我樓下來接我。我收拾了一下,特意穿了一件大學以前穿的T恤,也許那個導師會記得我,然後和我說,當初他覺得我很好,就是想多見我幾次,所以才掛了我。
這個理由起碼讓我覺得好受一點。
我下樓之後,張浩開着他的豐田,奔赴之前王天和說的地方。到了酒店之後,我們停好車,王天和正在門口等着。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見過他,他還是老樣子,高高瘦瘦的,換了一副眼鏡,總之,和我和張浩比起來,他還是學術多了。
我們三個見面寒暄了一會兒,然後走進酒店的包間。在包間裡,王天和告訴我們,這個酒店是他的一個老鄉兼好朋友開的,他連個大學都沒有讀,直接出來打工,結果就這麼一下子成了大老闆,開了這麼一家酒店。整個人也變成上海灘大富豪了。
王天和關着包房的門,說:“自從他開了酒店,賺了大錢之後啊,整個人就變了,哎呀,整天是在叫我來吃飯,說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又是老鄉,在外地要相互幫助。嘿,他是在向我炫耀什麼嗎?當初他剛來上海,還不是都要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