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的,以前每次上班,這個前臺的MM都是要對我挑眉弄眼,然後擠一擠她的溝,誘惑我,我覺得她一定是想和我來一場,可是我一直在故作矜持,現在就更不能了,我要把我健碩的身體留給我的小水。
我到了前臺的時候,那個MM又對着我拋媚眼,然後站起來抖了兩下胸,說:“小白哦,有人找你哦。還是女人啦。”我忍住吐一地的衝動,走到前臺會客廳,會客廳裡,正坐着一個,幾乎讓我當場爆發小宇宙摧毀整個公司的女人。
我走進去,將門重重的摔上,冷聲道:“你來做什麼,夏吹雪?”
夏吹雪扭了回來,看着我,微微一笑。這一晃就三年過去了,我還以爲這輩子都可以不用再看到她,沒想到她還是來了。如果沒有這麼多事,看到夏吹雪,我一定會多看兩眼,因爲她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
她纏着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面是一件小外套,下面是一條碎花裙,烏黑而長的頭髮披在兩肩,歲月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給了她仍然年輕清秀的臉龐。這樣一個自然系美女,第一眼的時候,絕對會有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夏吹雪笑着說:“小白,你能不能坐下,聽我好好說幾句?”我走了過來,揮了揮手坐下,說:“小白就算了,還是叫我林白吧。”
夏吹雪笑道:“我知道你對我這次回來意見很大,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當初雖然答應了你再也不回來找小浩,可是這是在他已經有了女朋友的情況下,但是,你騙了我。所以,我要回來。”
我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就笑了出來。夏吹雪道:“你笑什麼?”
我笑着說:“你回來幹什麼?想再來找張浩麼?你是不是覺得之前的一切對張浩的傷害還不夠大?”
夏吹雪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忽然跪了下來,低着頭對着我。我愣住了,這是唱哪一齣?夏吹雪輕聲說:“林白,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可是,我沒辦法,我發現自己根本忘不了張浩。我愛他,這次回來,我就不想再離開了,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求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我愣住了,此刻夏吹雪就這麼跪在我面前,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在潛規則她,她正在給我那個啥呢。
我有些慌,急道:“你別跪下啊,起來,你起來再說。”夏吹雪沒有動,只是低着頭。我有些疑惑,難道這一次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想要和張浩在一起,張浩很有可能就答應了,這幾年來,張浩對夏吹雪的心思,我還是知道的。可是李若梅怎麼辦?
我想了想,從張浩那天表白來看,李若梅其實已經有些動心了,只要再下些功夫就能拿下,現在又殺出個夏吹雪。這要怎麼搞?
我忽然覺得很累,對於張浩的感情。我一直很忌諱深陷在這種事情裡,我只想做一個簡單而不羈的人,不要被這些東西所牽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也阻止不了你。不過,你要是再敢傷害張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這一次,說真的。”
我低下頭去,夏吹雪正好擡起頭,她看着我點了點頭。我繞過她就要出門,夏吹雪忽的說道:“林白,你是不是最近在聯繫一個作家?”
我轉過頭來,說:“沒錯,怎麼了。”
夏吹雪站了起來,笑了笑,說:“也許我可以幫上忙。如雨似風,是我的朋友。”
我瞪大眼睛,說:“你的朋友?不會吧,這麼巧?”
夏吹雪說:“如雨似風,本名叫做楚紫風,對不對?”我點點頭,夏吹雪笑着說:“我在北京的時候見過她,去醫院的時候認識的。我們在一起聊天,我才知道她是一個小說家,不過,她性格很奇怪。尤其是她爸爸,是一個很怪的人。”
我想起那天楚紫風爸爸對我們很冷淡,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對我們下了逐客令。我把這件事情說了,夏吹雪說:“其實,你不能怪她爸爸,紫風是有病的,不能過多和外人接觸,也不能過多的接觸物體。”
楚紫風果然是身患疾病,那天阿巧說對了,我正準備問一下怎麼回事,夏吹雪已經說出來:“具體的病的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呼吸道很窄,如果有過多細菌傾入,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她不能接觸別人,也不能接觸東西,平時小說都是她口述,她爸爸給她寫下來的。”
夏吹雪頓了頓,說:“我當時在北京的時候,聽醫生說,楚紫風能活到現在,也算不容易。”
我點點頭,夏吹雪說:“這樣吧,我們今天下午一起去見她,看在我這個朋友的面子上,也許你們可以談一談。”
我知道夏吹雪想要幫我,然後讓我欠她一個人情,這樣她就可以和張浩在一起而不受到我的反對,我當然不會拒絕,難道我被張浩打了一頓就白捱了麼。
下午的時候,我請了半天假,和夏吹雪一起去找楚紫風。果然,夏吹雪和楚紫風是認識的,在夏吹雪說明來意之後,楚紫風的爸爸讓我們進來,雖然看我的眼神不對,但是我們最終還是和楚紫風面對面坐下來了。
自從知道楚紫風身患重病,我就儘量坐的遠一些,當然不是害怕傳染,只是怕我身上的細菌傳給她。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我早就是一病原體了,身上攜帶無數細菌,像什麼大腸桿菌啦等等。
夏吹雪和楚紫風敘了一會兒舊,然後笑着說:“紫風,真是沒想到我們又在上海見面了,這位是我的朋友,上次是不是冒犯你了,他現在可是來向你賠罪的,你別生氣哦。”
我笑道:“楚小姐,不好意思,上次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楚紫風笑了笑,然後看了看廚房裡正在忙碌的男人,說:“沒關係,你上次說和你們公司合作,下一本書也會大賣,可是,我估計寫不了下一本了。呵呵,爸爸很忌諱別人說這個,所以對你下了逐客令。”
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我皺了皺眉頭,說:“上次真的是太冒犯了,不過應該不至於吧,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什麼病治不了?楚小姐不用太擔心。”
楚紫風笑着說:“我想,一個現在還會去讀詩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要不然爸爸又要下逐客令了,他呀,就是太敏感了。”楚紫風笑着搖搖頭。
我從包裡掏出了協議書計劃,然後自己打開,向楚紫風介紹了一下我們的出版計劃和對作家的福利條件等等。我介紹的時候,她爸爸走了進來,站在客廳裡給我們拿水果,然後就坐在旁邊聽着。
我說完之後,楚紫風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爸爸。她爸爸看着我說:“之前已經有幾家出版商來聯繫了,你們的條件不是最好的,我想你們心裡也有數。”
我當然知道我們的條件不是最好的,要不然上門來說的幹嘛?但作爲天成文化公司的員工,我就要有一份公司認同感,所以我還是奮然辯駁,想要爲我們公司辯護,最終,她爸爸說:“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會好好考慮的,請。”然後請我們離開。
出門的時候,我露出了自己期盼而可憐的小眼睛,楚爸爸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好吧,用美男計攻陷楚爸爸看來是不可能了。
但是這次將計劃書留了下來,說明還是有希望的,這件事還是要感謝夏吹雪,當然,我不會說出來。離開楚紫風之後,我直接和夏吹雪道了別,趕回公司。
在辦公室裡,我打開電腦審覈了一些稿子,然後又把最近的新聞看了看,當我正在看一個喜聞樂見的帖子的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的第一反應是,張浩這龜孫子終於知道給我打電話了?
我拿起來一看,好吧,不是那個龜孫子,是我表姐夫的。
作爲一個文學青年,我的身邊一直都有一羣奇葩的人。他們就像是藍精靈一樣圍繞着我這個白雪王子,嘴裡還在唱着:“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羣神經病,他們每天都犯病,他們總是不正經。”
以上請用藍精靈的語調唱出來。
張浩就算是我身邊圍繞的衆多奇葩的一個,而我表姐夫,絕對是所有奇葩裡面的領頭羊。表姐夫也是我們那裡的人,他說他在高考的前一天,忽然感覺自己受到了命運的召喚,不能再忍受應試教育的折磨,於是毅然決然的在高考那一天逃走了,然後躲在網吧裡玩了一個通宵,再然後夥同了三個小朋友一起離家出走,去湖南見網友去了。當然,他的學習成績,高考不高考都是一樣的。
然後在火車站,因爲一個小朋友的身份證沒有帶而被人詢問,再然後就被我天朝的警察叔叔給帶了回來。他這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後來他給我總結,說:“小白啊,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當時連抽死他丫的心情都有了啊。”
我給他總結說:“所以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我們兩個在騎雙人腳踏車,速度已經被路上走路的人都超越了。
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表姐夫的聲音:“小白啊,在幹嘛呢?”我說:“上班啊,有屁快放。”
表姐夫笑哈哈的說:“年輕人怎麼這麼大火氣,果然是生猛啊。我就是和你說一聲,今天晚上我就到上海了,記得來接我啊。”
“啥?你來上海乾什麼?”我問道。表姐夫說:“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出差了。”
表姐夫爲人精明,雖然沒有考上大學,但是後來跟着一個師傅學習機械,又找關係到一家工廠上班,現在已經是一個車間大主管了,也算是成就了一把,他常常和我說:“大學讀的根本沒用,你看,比爾蓋茨他就沒有讀大學,你看我,也沒有讀大學,我們都很成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