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表姐夫並肩作戰,共同燒烤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是美好的,可現實之中是殘酷的。有什麼比和表姐夫脣槍舌劍更有意思呢?現在,震天的戰鼓已經再一次敲響。
表姐看我們又要開始鬥嘴,拿起旁邊剛買的水果說:“來來來,吃香蕉吧。”表姐夫立馬接過去,拿刀切成一塊一塊,說:“小舅子,快吃你的香蕉,我幫你切好了。”然後他嘿笑不止。
我立馬拿起旁邊烤好的雞腿遞給表姐夫,說:“表姐夫,吃個。”表姐夫一愣,臉上時白時紅的,在那裡嘿笑不語。我決定趁勝追擊,將手裡的雞翅遞給洛水吃,笑着說:“姐夫,上次和你一起去上海出差的小姑娘,就是你個那個秘書,叫啥來着,哦對,方欣,怎麼樣了?”
表姐夫正在那裡憋着一肚子壞水兒呢,被我這麼一說,頓時愣住,表姐臉色發沉,轉過頭去,說:“方欣?是不是你們廠裡那個小妖精,就是上次來家裡找你那個?”
我說:“表姐夫,那個方欣是不是你們的業務能手啊,我聽說人家撅着屁股給你們幹了好多年呢。”
我心裡暗笑,女人就是這樣,只要有其他女人來找自己的男人,那就是小妖精,除了自己的媽和老公的媽。
表姐夫立馬小臉煞白,結結巴巴的說:“你別聽小白瞎說,沒有的事情,我們就是同事,一起去出差的。”表姐揮動着手裡的刀叉,說:“你上次和我說,不是和你一個男同事去的麼?”
表姐夫欲哭無淚,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轉過頭來可憐巴巴的看着我,那眼神雖然是在表示自己輸了,但還有一些不滿,不滿我用如此陰險而有效的方法。不過和表姐夫之間總歸是民族內部矛盾,還沒到不可調和的階段。我笑着說:“哦,對,我忘了,上次還有一個男的同事,一起的。表姐,沒事,當時我看到了,表姐夫只和男同事說話,那個方欣,搭理都沒有搭理。”
表姐夫立馬點頭同意,說:“你看看,我都說過了,的確是有個男同事的,你就別疑神疑鬼了。”
表姐哼了一聲,然後繼續看着面前烤的金黃的烤翅。
我對着姐夫微微一笑,這個表情是在說,姐夫,和我鬥,你還嫩着呢。
整個中午就是在表姐夫對我的感恩戴德中度過的,就是到了現在,爲了避免我再一次將禍水東引牽扯出方欣這個人物,表姐夫一直在殷勤的給我烤着東西吃,不時的噓寒問暖,模樣恭謹,就像是伺候老佛爺的小桂子。
燒烤結束後,沒有什麼特別的節目,我們在環心公園逛了一圈,然後路過一條小吃街玩了玩就準備離開。騎車回到表姐夫家,將車子還了,然後開車回家。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一對兒情侶在路邊吵架,女的叫的撕心裂肺的,頗有當場就要爆發小宇宙橫掃一條街的氣勢。
我開着車,洛水在旁邊說:“小白,要是以後我們吵架了,你會像剛纔那個男人那樣對着我大吼大叫嗎?”
我歪着頭想了想,洛水伸手就去抓我的耳朵,她叫道:“你居然還真敢去想,林白,我告訴你,要是吵架了,你敢對着我大吼大叫,我就將你斃於掌下。你是知道我功夫的。”
我點點頭,說:“當然當然,我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洛水又說:“那吵架了,你會來找我道歉嗎?”我不假思索的說:“這個假設是不存在的,因爲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我是不會和你吵架滴。”
洛水笑着點點頭,然後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她說:“我是說如果哦,如果我們真的吵架了,你就要來哄我,但是,你不哄我也沒關係,不要離開我就行,我想通了,就回來哄你啦。”
洛水還在一邊自顧自的說着,我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無聊的問題。唉,不理解,畢竟,男人是來自金星,女人是來自那美剋星。不過,洛水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還是讓我感覺心裡暖暖的。
我們總以爲作爲男人必須掙更多的錢,去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營造幸福,可是真正的愛情裡,女人喜歡的想要的幸福,就是這個男人陪在自己身邊而已。也許這個世界讓我們太過物質,只認金錢,可在愛情裡,還是要有一顆純潔和愛她的心。
不要質疑我的言論,你有一個上司美女女朋友嘛?談戀愛,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下午回上海,差不多五點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落水家。在開着車進洛水小區的時候,那裡的帥氣的保安哥哥還在看着我,一臉敬佩。好吧,你有這樣的眼神我完全理解,也完全理解你爲什麼現在還是個保安。
回到家之後,剛打開門,旺財就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邁着它優雅到不行的貓步,擡起頭來,寶藍色的鑽石般的眼睛裡,閃爍着某種。我將換好的鞋子給它,它卻沒有去接。哦,它不是在給我拿鞋子,它只是餓了。
洛水趕忙去倉儲間給旺財找貓糧,我記得離開的時候給旺財倒好了差不多半罐子的貓糧啊,剛一天而已,怎麼吃的這麼快?我看着旺財旁邊的空空如也的飯盆子,初步可以確定,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旺財請自己的兄弟朋友們來這裡搓過一頓。
我們一起在家裡找來貓糧,然後照顧旺財,等旺財吃完之後,洛水又讓我去做飯,然後我將飯菜端了過來,洛水正抱着旺財喂東西吃。她走到餐桌旁邊,我摸了摸旺財,看它吃的很好,笑着說:“乖。”
洛水立馬伸出手摸着我的腦袋,說:“乖。”
我怎麼能受這種侮辱?一躍而起,伸手去抓洛水,洛水笑着躲開,往客廳裡跑去,一邊跑一邊叫:“小白,我不敢啦不敢啦。”我嘿嘿笑着去追她,旺財蹲在餐桌上看着我們兩個,偶爾伸出爪子摸摸自己的長鬍須。
我們玩兒的累了,然後一起吃飯,再然後,我洗碗她坐着,我掃地她坐着,我收拾廚房她坐着,嘿,還真和諧。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我們回了二樓,將一樓的舞臺交給了旺財。在臥室的時候,我在玩着電腦,心裡卻一直癢癢的,時刻關注着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洗澡聲。衛生間的毛玻璃將洛水勾勒出一副撩人心魄的模樣來,看的我心裡發慌。
其實我是可以直接走進去,然後大方的向洛水錶達一下共同沐浴,鴛鴦齊飛的想法的,可是我們也纔剛上過一次牀而已,而且還是在黑暗中,提出這麼露骨的要求,似乎有些不合適,別讓洛水以爲我骨子裡就是個流着****血液的男人。
雖然我一向認爲,男人都是****的。
我覺得自從經過昨天晚上之後,洛水就變得大膽了很多,比如現在她洗好澡出來,穿着睡衣,直接走到我面前,伸出一隻手挑逗着我的下巴,說:“小妞兒,趕快去洗澡,今晚我要翻你的牌了。”
我立馬跳起來伸手去抓她癢,她最怕的就是這一下,趕忙笑着求饒。然後我去洗澡,再然後出來,抱着我的女朋友,關燈,上牀,上牀,睡覺。
不要問我爲什麼上牀說了兩遍,也不要問我上牀不就是睡覺麼。
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
這句古詩就是在告訴我們中國歷史上的朝代是怎麼更迭的,如果這個君王每天躺在美人堆裡不起牀,就要被別人起義了,就算別人不起義,你自己的身體也頂不住了。
今天是星期天,我醒來之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個翻身,咦?我的愛妃咧?香味猶在,人卻不見了。我下了樓,聽到廚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就像是要拆掉廚房一樣。
我走到廚房,洛水正在忙碌的做着早飯,看到我,急道:“你出去出去,今天我來做早飯,你有口福了,別看啊,快出去。”
我唄她硬推了出來,只能去洗漱等着愛心早飯。
洛水臉上帶着期待的神情,看着我吃飯。我咬下一口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沒放鹽,但有什麼辦法呢,誰叫這是我心愛女人做出來的東西,我微笑着說:“很好吃很好吃,明天還是叫醒我,讓我來做吧。”
頓時,又是一陣嬉笑打罵。
生活真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真好。
星期天做些什麼好呢,洛水在家玩兒旺財,我就開着車去找張浩。這兩天沒有見到張浩,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在路上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是李若梅。她約我見個面。我隱約能猜到是什麼意思,然後和她約了地方,開車趕了過去。
在一個咖啡館裡,我見到了李若梅。這個咖啡館還不錯,都是卡座,四周都是小情侶,這就很好的保證了,如果戀愛談的不順利,想要掀桌子什麼的,是辦不到滴。
今天的李若梅穿着一件淡藍色的外套和一條白色的牛仔褲,看上去很乾練,也很漂亮。她看到我過來,笑着給我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坐下之後,笑着說:“李警官,好久不見。”
李若梅淡淡一笑,說:“當然好久不見,你是春風得意,哪裡有時間來見我啊。”我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笑呵呵的說:“哪有,主要是最近工作上的事情也比較忙。嗯,您找我有事麼?”李若梅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說:“張浩,嗯,還好嗎?”
我一愣,繼而笑道:“這個,你不應該問我吧,那天你們兩個不是見面聊了聊麼,你不知道?”
我其實心中有些開心。李若梅是一個好姑娘,這個毋庸置疑,而且,在張浩經歷了夏吹雪這件事情之後,還能關心他,可見她對張浩餘情未了。這個,可以發展一下。李若梅開口道:“那天我也是隨便聊聊,沒有和他具體說什麼。林白,你是他的好兄弟,嗯,怎麼說呢,你要好好開導他,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我點了點頭,心裡在想,放心吧,我一定會將你的意思讓他知道的,尤其是你的心意,讓他知道。張浩這屎人,也算有運氣了,還有個李若梅這麼等着她,關心她。
我答應了李若梅,今天原本就是要去看看張浩的。我們又在咖啡館聊了一會兒,我就準備離開,起身的時候,我隨口道:“是張浩給你我的電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