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他就猜到季光躍是毒性發作,所以提前倒了一瓶太歲浸泡液。
瓶子不大,就是普通的一斤裝酒瓶,卻足以給季光躍解毒了。
值得一提的是,太歲浸泡液有一個特性,就是喝了之後,重新續上水浸泡幾日,依然是太歲浸泡液,所以說等於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外面。
吳曼麗正以季氏集團副總裁的身份發號施令“家不可一日無主,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推選出新的一家之主,我建議選季末,他是家主的親生兒子,是最合適的人選。”
“大哥還沒有入殯就急着選新家主,這樣不合適吧?”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質疑道。
他是季光躍的堂弟季光標,也是有幾分發言權的人物。
“但家裡總得有個主事的,不然亂糟糟的聽誰的?”
吳曼麗反問道。
“呵,但是我們好像只聽見你在說話,季末叔一直都沒說話吧!”
季光標的兒子季強反脣相譏道“恐怕季末叔當選之後,季家就不再姓季,改姓吳了吧!”
季末頓時面紅耳赤,他怕老婆的毛病已經被詬病很多次了,奈何已經形成習慣,改不了了。
吳曼麗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但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假裝委屈的說“這些年我爲季家勞心勞力,付出那麼多圖什麼呀!我是季家媳婦,也是季家的一份子,你們不能一邊拿着分紅一邊罵我,這樣說太讓我傷心了!”
吳曼麗能言善辯,說的季強無言以對,這時田文霞弱弱的說了句“不是說陳醫生在裡面搶救嗎,現在說這些是否爲時過早了?”
“你知道什麼?”
吳曼麗不屑的哼了一聲,指着那些醫生說“剛纔醫生已經宣佈心臟停跳,監控器都拉直線了,基本上可以確認死亡,那小子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你不會認爲他能起死回生吧……呃?”
她心裡篤定季光躍無解,因此有恃無恐,但她話音未落,只見屋門打開,一道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頓時就傻眼了!
這怎麼可能!
吳曼麗內心在咆哮,明明已經死了,怎麼會自己走出來?!
“詐屍呀!”
吳曼麗尖聲大叫道“快來人啊,詐屍了,快把他弄回去!”
“閉嘴!”
季光躍目光一沉,冷哼道“吳曼麗,我沒有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啊?啊……不是,爸,我是感到太突然了!”
吳曼麗腦子轉的夠快,當即反應過來,季光躍是被陳昕救回來了,趕忙改口“爸,你沒事就太好了,家裡不能沒有您指點江山啊!”
季光躍不置可否,朝四周掃視了一遍,一股無形的壓力散發出去“我剛纔聽到,好像你們要推選新家主是嗎?”
吳曼麗急忙矢口否認“不是,我們就是想選一個臨時管事的,你說是不是呀季末!”
說着把季末往前一推,季末吭吭哧哧的說“是、是給您辦喪事……不是家主……”
季光躍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兒子太廢物了,爛泥扶不上牆,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他眉頭一皺,隨即暗中下了一個決定,緩緩地走到中間的主位上坐下,淡淡的開口“既然說到新家主的事,那麼就事論事,我也提出一個新家主人選……雨晴,你過來。”
“啊?”
季雨晴有些懵,直到季光躍再次朝她招手,才暈乎乎的走過去,“爺爺您叫我?”
季光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略帶歉意的說“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是爺爺的錯,不過你能白手起家,創辦出自己的公司,足以證明你的能力,所以我想把家主傳給你,你願意嗎?”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是說人變了,而是看透了許多東西。
剛剛季光躍命懸一線,魂魄離體的時候,將衆人的表現全都看在眼裡。
吳曼麗的百般阻撓,季末對吳曼麗的唯命是從,醫生們的敷衍了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無法表達而已。
當他想明白這些,心裡就釋然了,女孩子又怎樣,同樣是季氏血脈,同樣可以作爲傳人。
最重要的是,季雨晴背後可站着陳昕吶,而陳昕的潛力可以說是無窮的,這一點季光躍看的很通透。
寂靜!
無比的寂靜,落葉可聞。
所有人都被季光躍的話震驚了,全都張大嘴巴,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其實在他們心裡都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吳曼麗掌握着實權,但她畢竟是女人,不姓季。
季末倒是正宗傳人,但他太過懦弱,難以服衆,所以季光標和季強也是有希望的。
此刻季光躍淡淡的一句話,就像平地一聲雷,立馬把他們的夢想炸的稀巴爛。
最失望的當然是吳曼麗,她爲此付出太多,譬如季光躍這次中毒……
“爸,您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吳曼麗自然不甘心功虧一簣,當即反駁道“季雨晴雖然辦了公司,但那種小公司怎麼跟我們季氏集團相比,她年紀輕輕的,恐怕駕馭不了吧!”
季光躍瞥了她一眼,不容置疑道“我不是跟你們商議,而是任命,作爲一家之主,我的話就是命令,你們只需要執行就行了!”
他神態威嚴,言語裡有不容抗拒的氣勢,令人不敢反駁,只得低下了頭,表示服從。
季光躍繼續說道“現在我宣佈,從我的股份裡撥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季雨晴,另外給雨晴媽媽百分之五,她培養出雨晴這樣的好女兒,勞苦功高,應該有此獎賞,大家沒意見吧!”
說是問詢,卻完全沒有問詢的語氣,而更像是一道命令,所有人在怔了幾秒鐘之後,紛紛說道
“沒意見。”
“支持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