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了半晌的話,沉默許久,夜也深了。敬安在月娥額上親了口,說道:“月兒,我們睡罷。”月娥想來想去,仍覺得爲難,便說道:“今晚上……你仍舊去小郎房裡睡,好麼?”敬安怔住,說道:“月兒……又要推我出去,你、你就留我下來,許我一次,成麼?”
他對身邊這人,愛恨皆刻骨銘心,相思許久,千里迢迢追來,怎捨得放開分毫?無論是身亦或者心,都求她不得。
且敬安原先從來都是個隨心坦率的性子,只因對月娥又敬又愛,又有些怕真個兒惹惱了她或者傷了她,就大不好,所以纔始終都忍耐着,真個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君子守禮了。
然而此刻,兩人說了這許多,敬安將心都掏出來放在跟前,又知道得了小郎同意,月娥也只得跟自己回京了,當下放寬了心,心滿意足,哪裡又肯將人放開?便只死死將人抱着,求道:“月兒,你仍忌憚什麼?我們早就……”望了月娥一眼,欲言又止,只說道,“何況小郎也知道你我都……我此刻去他房中,沒得給他疑惑。”
月娥聞言,眼淚便又掉下來,說道:“先前你壞我同蘇青,強搶了我,如今倒還好意思說,你總是這樣,叫小良以爲我是什麼?他定然以爲我是不知廉恥之人了。”
敬安慌忙說道:“月兒,別要如此,小良同我一般,敬愛你還來不及,何況,我都已經對他明白說了,是我強迫於你……此事怪不得你。”
月娥轉頭看他,說道:“你……你當真說了?”
敬安點點頭,說道:“我說我心愛你,所以一時情不自禁,纔將你……月兒,小郎很是通情達理,你勿要多慮了。”
月娥低下頭,敬安便伸手,緩緩地解她的衣裳,說道:“月兒,我熬得很是辛苦,你就……你就……”
月娥察覺身後敬安火熱地靠着自己,身下更是猙獰鐵硬,月娥回想昔日情形,一時膽寒。
先前她同王四鵠,被王四鵠折磨的不輕,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她初次,只留下噩夢般經驗。後來被敬安奪了,敬安察言觀色,知道她是個吃過罪的,他手段高,自然將月娥擺弄的情不自禁,然而這對月娥來說,卻更是恐懼之極的體驗。
說一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如一個長年虛着身子的人,忽地用大補之法,人蔘鹿茸的補,很容易便一命嗚呼。
而月娥對此,正是如此,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怎能不叫她驚悸。
她向來就是個清心寡慾的性子,先前被王四鵠欺負的狠了,便對男子皆死了心,打定主意一生只照料小良就好。
只因遇到蘇青是個溫柔的人,又因被馬賊所劫,生死一瞬,才起了對蘇青的依賴之心,想將自己託付給蘇青……卻沒想到,就如春日嫩芽出土,卻忽地遭遇敬安這場風暴……日後月娥逃走,這一年之中,再無任何一絲想要嫁人的念頭,她又是男子裝束,因此全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跟麻煩。
遭逢敬安,就如冰山遇到滾燙熔岩,誰生誰死?
月娥怕的緊了,渾身發抖,說道:“侯爺……謝……敬安,不要今夜。”
敬安察覺她身子發抖,便說道:“月兒,勿怕,我不會傷你,只會叫你快活。”他的確是不會傷她,但卻有比傷她更厲害的手段。
月娥記得侯府那一日,那種感覺……很是陌生奇異,就好像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魂魄也飄飄蕩蕩,她一度還以爲自己死了。
倘若是個知情識趣兒的女子,自然會貪戀上這種感覺,甚至捨不得離開敬安。但月娥只覺得是極至的屈辱,那種感覺實在太過陌生,陌生而強大,叫她畏懼,日後她才鐵了心也要離了敬安,未必也沒有這方面的一些原因。
月娥聽敬安不放,嚇得掉下淚來,好似小兔落到了老虎嘴裡,只想着倘若真的遂了他的心願,怕自己會死。
於是只求,說道:“你要是真的愛我疼我,就彆強迫我,你先前也說過,只要我答應同你回去,你便不強迫於我。”
敬安聽了這話,心頭一半兒火焰一半兒冰水,反覆來回,最後終於乾嚥一口口水,皺眉說道:“既如此,莫非你要永遠不許我碰你?”
月娥倒真的希望如此……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拖得一時是一時而已,便羞紅了臉,說道:“不,不是,……只是今夜。”
敬安想了想,說道:“那明兒便可以麼?”
月娥打了個哆嗦,說道:“容我……容我再想想。”
敬安聞言,眸色暗沉,眼波閃爍,半晌才慢慢地開口說道:“那麼,我便不強你就是了,你也要好好地快想……既如此,先來叫一聲。”
月娥聽他答應,略鬆了口氣,便問道:“叫什麼?”
敬安說道:“你只叫一聲‘夫君’,來給我聽聽。”
月娥聽了這話,幾乎要鑽到被子裡去,閉着嘴,哪裡肯說。
敬安見狀,便撲上來,說道:“若是不叫,就由不得你了。”
月娥急忙推他,說道:“你別這樣!”
敬安壓着她,目光閃爍,說道:“快叫。”聲音沉沉的,帶一點點沙啞,更是酥骨。
月娥看了他一眼,急忙轉開頭去,心頭幾番猶豫,嘴角動了動,竟無法喊出聲來。
敬安發狠,便去折騰她身子,月娥縮着身,說道:“我叫,我叫。”
敬安咬牙,說道:“嗯……快些,我怕遲了些,我便不用你叫了。”
月娥咬了咬脣,叫道:“夫……夫君……”
敬安聽了這一聲,雖則小小的,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這感覺自頭頂到腳心,只覺得渾身無一處不舒爽,他輕輕哼了聲,十分貪圖,便說道:“再叫,多叫幾聲,聲音大些兒。”
月娥抖着,說道:“夫君……夫……夫君……”連叫了兩聲,便略睜眼,含羞帶怯看了敬安一眼,說道:“我都叫了,你別這樣對我。”
敬安見她臉上泛紅,眼波盪漾,偏又這樣可憐兒的,心頭癢癢難耐,只剩一絲理智挺着,最後終於抱住了月娥,說道:“好乖,既如此,就先饒了你了。”
他身下雖仍欲-火未消着,卻喜真的說到做到,未曾爲難她,月娥鬆一口氣,乖乖地偎在敬安懷中,此刻也不提叫他離去之事了。
月娥提心吊膽了半晌,纔則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地夢到自己回到前世,似乎是在公園裡頭,前方湖水碧綠盪漾,和風徐徐吹來,十分愜意。
月娥坐在草地上,靜看了許久,陽光和煦,十分舒服,她便將身子躺了下去,享受那陽光沐浴。不料過了片刻,不知從哪裡跑來一隻小貓兒,在她的手指邊上蹭了蹭,便舔了兩下。
月娥覺得癢,便笑了兩聲,微微蜷了蜷手指。卻不曾躲開。
那貓兒便上前,在她手心舔了舔,月娥轉頭看它,朦朦朧朧見它眼睛圓圓發涼,只覺得十分可愛,便摸了摸它的小鼻頭,將它抱在胸口。
那小貓兒就在她身上踩了兩下,四個小肉墊踩在胸上,月娥只覺得身子微微發癢,卻又有些兒舒服,一種奇異的感覺,一點一點蔓延開來,更是忍不住輕哼了幾聲。
那小貓兒又向前,在月娥的嘴脣上舔了兩下,月娥躲了躲未曾躲開,又笑了笑,笑嗔了這小貓兒一聲,便想將它抱下來,卻不知爲何,身子竟動不了。
陽光溫軟如斯,風呼地吹來,湖面浪頭涌起,月娥清清楚楚看的明白,浪花形狀,十分之曼妙美好,而後,好似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將自己籠罩在內,風輕柔地吹過來,四肢百骸都極爲放鬆,月娥覺得怪異,便試着動了動。
那小貓兒踩在她身上,力道漸漸大了,踩得她的胸有些漲漲的,麻癢難耐,隱隱地又有些兒疼,然而卻疼得不難受,月娥居然覺得難堪,好想叫它下去,偏無法出聲,朦朦朧朧裡,身體難耐之極,月娥似聽到自己呻-吟了兩聲,驀地,身下微微一陣刺痛感傳來。
月娥尚未醒,不知發生何事,便又呻吟了幾聲,迷迷糊糊裡,很想有人來救自己一把,身下的刺痛感卻仍在,似有物事緩緩推進,撐得難受,耳畔似乎有人輕輕喘息,月娥吃驚,卻看不到有任何人在,只見那碧綠色的湖水,向上一波一波涌來,漣漪一疊接着一疊,美的不可言說。
月娥略一分神,便覺得身下越是難耐,是一種叫人驚心動魄,似曾相識的感覺,月娥睡夢裡,似哭似求,叫了幾聲,卻有個聲音在耳畔,低低喘息着說道:“月兒……好月兒……你弄得我……要死了。”
月娥神智略見清醒,急忙試着搖搖頭,頓時之間,藍天,白雲,和風,湖水,盡數不見,眼前光芒暗淡,暗淡之中,卻逐漸看清了一張絕美容顏,汗滴自他額頭上晃了晃,便墜落下來,打在月娥眉心上。
月娥大吃一驚,看清那人是敬安,月娥失神,幾乎以爲這仍舊是睡夢之中,敬安見她醒來,卻微微地嗯哼一聲,勁瘦的腰身向前微微一送。
月娥吃痛,低呼一聲,微微閉上雙眸,下身的感覺如此清晰的傳來,月娥這才徹底的明白過來,原來這才並非夢境。
“月兒,好月兒……”敬安低低叫着,聲音顫抖,好似緊張,又好似忍耐,他本弓着身子,未曾全靠在她身上,如今見她醒了,才壓過來,赤-裸的上身壓在月娥身上,說道:“心肝兒,我是……要死了。”
月娥怔了怔,重新睜開眼睛,便叫一聲,伸手去打敬安的肩,身下亦掙扎起來,敬安抱住她肩頭,叫她無法逃開,身下才一下一下,緩緩活動起來。
月娥哭叫一聲,叫道:“謝敬安,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的……”
敬安忍耐不住,動作卻仍壓抑着,喘着說道:“好月兒,你要打要罵,都由你,我忍不住……好人兒,你這身子,當真是好、嗯……”身不由己說了幾句,已經蓄勢待發,敬安不敢再動作,靠在月娥身上,微微喘息。
月娥掙扎動着,哭着說道:“禽獸!你應承我的,叫我以後怎麼信你?你滾開……滾開……”敬安被她這一番亂動,更是折磨的欲死欲活,喉頭動了動,說道:“心肝人兒,我爲你忍了許久,你這性子,叫你親口應承,是不可能的……你當我……不知麼?所以我才……如此。嗯……”輕輕地一聲呻-吟。
月娥聽了這話,淚流的越發急,不錯,她心底正是這樣想的,這一次推脫過去,下一次他若是又要,她自然還會繼續找藉口,她分明從來都不想答應過,不想同他如此。
他竟是這樣聰明,一早看穿了,卻不言語,不爲難她,只等她睡着了,才……
敬安說完,便來親月娥的臉,先前爲怕傷她,才忍着,此刻見她適應了,身下才又徐徐動起來,一邊說道:“你知道……這一年來,我從未……跟任何其他女子如此,不是無人奉承……然而,就算是再美之人,靠在我懷裡,我都沒什麼意趣,只覺得……厭惡,可……只當對着你,就忍不住,月兒,你是上天……來克我的……”
月娥哭着,兩隻眼睛朦朧看着敬安,敬安親了她一會兒,又伸手抹去她的淚,說道:“我知道你……擔憂什麼……別怕,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擔心。”
說着,再忍不住,身下用了力,猛地撞了幾下,月娥本要說話,被他兇猛的動作將話語兒弄得指令破碎。
敬安動作了幾下,喘息聲漸大,說道:“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對其他女子如此了……心肝兒,月兒……別再離了我……嗯,好麼?”
月娥哭聲細碎,到最後卻逐漸變作呻吟,敬安伸手摸她胸前跳動不休的兔兒,說道:“月兒,叫……叫聲夫君。”
月娥拼命搖頭,說道:“不……你走開……”敬安手上用力,說道:“叫一聲,月兒。”
月娥搖頭,低聲說道:“我不要……你……你快停下。”
敬安死盯着她,說道:“你若不說,我……我便永不停。”
月娥身子扭了兩下,求道:“侯爺……謝敬安,停下,停下,求你……嗚……我受不了……”
敬安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抹她的淚,說道:“月兒,叫一聲。只一聲。快……”
月娥覺得身下如火,被伺弄着,先前那種久違的陌生感覺又涌出來,身子好似逐漸不似自己的,又好似要死一遭了。
敬安動作漸快,又逼道:“月兒,叫,快叫一聲夫君,叫了我便停下,月兒,月兒!”
身子晃晃悠悠,魂魄好似又要脫殼而出,月娥半閉着眼眸,茫然地叫道:“夫……君……”
敬安低低吼了一聲,雙手握着月娥的細腰,那纖細勁瘦的長腰一陣急動。月娥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撞得粉碎,隱約聽到自己似乎胡亂叫了一聲什麼,敬安也在自己耳邊說了句什麼,卻聽不清……月娥腦中一昏,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月娥醒過來,卻覺身子仍舊異樣,微微睜眼一看,卻見自己被敬安抱在懷中,兩人坐在牀上,敬安見她醒來,才親了她一口,說道:“好月兒,嚇死我了,怎地又暈了?”月娥醒悟過來,又羞又驚又怕,立刻嗚嗚地就哭。
敬安抱着她,說道:“好人兒,別哭。哭什麼?”
月娥說道:“你……你……”忽地一怔,卻見自己正坐在敬安懷中,他那物事,卻仍在抵着自己,此刻還在微微地動。月娥吃了一驚,急忙欲他懷中逃走,敬安按着她,說道:“月兒別動,再一次就好,嗯……就這一次,我不會再折騰你,好不好?”
就敬安他來說,一次怎麼能夠,上次在侯府,是耐着性子,要她服於他,又爲了日後着想,才勉強一次停了,如今得了趣,哪裡肯停?
月娥拼命捶打他肩,敬安只抱着她,身下不停而動,又在月娥耳畔,低低說道:“月兒,舒服麼?”月娥搖頭,勉強說道:“謝敬安,你混賬,我再也不要信你。”
敬安微微笑了笑,說道:“原來還是不舒服的……”說着,身下又用力動了兩下,月娥渾身乏力,好似偶人一般被他擁着,爲所欲爲,求也說不出聲。
敬安動了一會,又問她,月娥身下如火,腹中一團麻癢難耐,只咬着牙關,壓着那嚶嚀有聲。敬安動了這片刻,察覺月娥異樣,便加快了動作,月娥的手本在打他,此刻卻不知不覺搭在他的肩頭,隨着敬安動作而顛簸抖動,敬安說道:“月兒,記得我是誰……”
月娥略睜開眼睛望着他,見敬安白玉般的臉上,帶着幾滴晶瑩汗珠,雙眸直直地盯着自己,說道:“我是你夫君,月兒,你要記得!我是你的夫君!”說話間,身下用力頂了幾下,月娥難耐,終究哭叫了幾聲,似是求饒,似是催促,敬安聽得她的呢喃哭叫,低低喘了口,將人用力貼緊抱着按下,自己向上一送,剎那間,喉嚨裡亦身不由己叫了一聲,身子陣陣抽搐,終於才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