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兩個攔路的惡棍,淫-笑着向月娥逼近過去,眼見那小白羊一樣的美人兒面露驚慌之色,步步後退,似乎腳都站不穩,兩人越發得意,其中一人便說道:“小娘子,休要再退,乖乖過來,讓爺們疼你。”色-迷-迷伸手過去,想要將月娥捉住。
卻不料,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前一刻還任由宰割腳都站不穩的小白羊,忽然站着不動了。
月娥一手將裙子撩了撩,猛地飛起一腿,狠狠地正中那傢伙的兩腿之間,那人“啊”地大叫一聲,雙腿下意識夾緊,伸手牢牢捂着下-體,雙眼驀地瞪大,渾身僵硬立在原地,只覺得渾身劇痛陣陣,連頭髮絲都在叫嚷,小手指也動不了一根,疼得舌根發硬,渾身震顫。
旁邊那人慢了半步,兀自不知發生什麼,見那人忽然捂住了襠部,還以爲他忍不住了,所以做着猥-瑣動作,又看月娥伸手撩裙子,便更意動,污言穢語說道:“我倒是你怎麼竟忍不住了,原來小娘子也是個風騷有趣的,自己就要脫……”還沒有說完,月娥不退反進,一手提着飯盒一手撩着裙子,飛奔上前幾步,離那人一步之遙的時候,同樣極快的飛起一腳,準頭無比之好,結結實實地踢中那人雙腿中間,那人話沒有說完,變作“哎嗷”一聲慘烈呼號,猛然間雙腿夾緊,伸出雙手,同樣緊緊地捂住褲-襠處。這時侯才明白前面那位是什麼感覺。
直到此時,前面一位也才大聲地慘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兩個先前還耀武揚威的惡人,此刻雙雙捂着下面,雙腿夾緊曲着身子,彷彿是被割了那緊要物件一樣,狼狽尷尬非凡,疼得幾乎要滿地打滾。
月娥見狀,便提了飯盒,撩着裙子,飛一樣沿着路向着鎮上而去,看來弱不禁風的身段,竟然跑的極快,像是順着風飛着一樣,裙襬同髮絲向後被風扯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此刻在山上,謝小侯已經看的目瞪口呆。
就如同那兩人一樣,謝小侯先前也正津津有味地欣賞月娥臉上露出的驚恐無措的表情,只覺得美人落難,更有一番風味,真恨不得在下面欺負月娥的正是自己。不料,正在覺得快樂之極的時候,卻見那美人兒臉色忽然一變,美麗的雙眼微微眯起來,嘴角一抿,好似是一股堅定冷毅的氣概,謝敬安一怔,還以爲自己看錯了,腦中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見那嬌嬌弱弱似一根手指頭都能按倒的美人忽然之間一腳踢出,又快又準,當自己的屬下發出一聲哀嚎的時候,謝敬安下意識地渾身一抖,大腿根也一陣陣發緊。
不光是他,旁邊跟隨着的衆位侍衛也是相同感受,一時之間,一幫子彪形大漢都悚然無語。
那個地方被踢中了,痛楚可想而之……而看那美婦人的決絕狠辣,以後能不能用……還未可知。
謝敬安心底嗖嗖發冷,卻見自己另一個屬下不知死活地又上,真個兒當這個姚月娘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任憑擺佈的小羊兒了,謝敬安心底苦笑不好,卻見果然姚月娘真又如此炮製了一番,又一個屬下着了道,身子扭曲起來,動作十分的難看,並萬分難堪。
謝敬安面有不忍地轉過頭,好看的臉也有些扭曲上來,雖然他沒有經歷過那種劇痛折磨,可也感同深受,男人的那地方最爲敏感,小心呵護還來不及,今日竟被這樣一腳踢中了,恐怕斷子絕孫也會有的吧……
一時之間身上發寒,謝小侯忽然想:幸虧我不曾親身上……幸虧先派了這兩個廢物去,不然,自己又怎能想象得到,如此一個弱不禁風的美人,下手竟然會如此“快,狠,準”,保不定自己也會在迷於她的美色同時,吃了大虧。
謝敬安一時驚得心神激盪,目光掃過自己那兩個倒黴的下屬,看那姚月娘,但見她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拎着裙子,一路跑的風行水上,她身段纖細婀娜,就算狂奔,都覺得優美非常,簡直似雲端嫦娥月奔,怎樣看怎樣美……謝敬安看了一眼,忽然警醒,暗罵自己:萬萬不可小覷,這哪裡是美人,是美人蛇!趁人不備就狠咬一口。
旁邊的侍衛說道:“侯爺,那兩個人怎麼辦?”
謝敬安這纔回過頭來,卻見方纔那地方,自己的兩個下屬已經滾在地上,手兀自捂着那處,不能動彈。謝敬安又皺起眉來,說道:“拉他們上來。”
侍衛們下去,將兩人擡了上來,那兩人疼得臉色都慘白,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含着淚說道:“侯爺,求侯爺給下屬等報仇。”
謝敬安罵道:“誰叫你們色迷心竅,竟然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都左右不了,活該!”與其說是罵這兩個,不如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那兩人聽了這個,剎那淚都流出來了。謝敬安又冷笑,說道:“也算是給你們個警醒,日後辦事,多打起精神來,再別吃這樣的虧……”又體恤問,“感覺怎麼樣?”
那兩人面面相覷,一起流淚,說道:“侯爺,此刻已經沒了感覺,渾似被割去了一般。”
周圍的人都忍着,謝敬安去“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心底竟無懊惱,只笑着說:“趕緊回去,找大夫來看看吧。”
那兩人才謝了退下。
謝敬安凝視月娥奔走的方向,沉吟了片刻,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收了,只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姚月娘,你成啊,你真的讓本侯產生興趣了。”
月娥急中生智,用在現代學到的一招“對付色狼術”將兩個色鬼打倒,也不敢多話,不敢停留,生怕那兩人緩過勁來……或者他們還有同黨,所以頭也不回地直奔鎮上而去,幾乎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
她自然是不知道有人在山坡上始終盯着她看,只盼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月娥一口氣奔出了兩裡地,累的氣喘吁吁,纔看見前面有行人路過,月娥這才站住腳,伸手撩了撩微微亂了的頭髮,深深地呼吸幾口,放慢了腳步,向前走去。
月娥入了鎮內,左拐右拐找到了小郎辦事的地方,一場“北極紫微大帝聖誕”幾乎人人都認得了她,看門的人見了她,便招呼:“姚娘子來啦,可是來尋小郎的?”月娥便點頭,說道:“不知小郎可在?勞煩大哥,我送飯食給他吃。”那人笑眯眯說道:“小郎剛停了手在裡面,姚娘子快請進去吧。”月娥才數道:“多謝大哥。”
便提了食盒,進了裡面去,出了門洞向左,走不幾步,就聽有人說道:“小郎,去外面吃點東西再做事。”姚良的聲音說道:“現在不餓,你們去吧。”有人便走了出來,劈面見到月娥,頓時愣住,一怔之下,急忙行禮,又有人回身去,叫道:“小郎快來,姚娘子來了!”
話音剛落,姚良已經跑了出來,見了月娥,又驚又喜,問道:“姐姐,你怎地來了?”月娥見了他,心才徹底安定下來,微笑說道:“我做了點心,給你送來,怎麼也不去吃飯,餓壞了身子怎辦?”
旁邊的人嘖嘖讚歎,又不好圍觀,只出去了。姚良便將月娥讓進房內,月娥將食盒放好了,姚良去打水進來,月娥先淨了手,纔將食盒打開,一邊說道:“也不知道涼了沒有。”小良在後面也淨了手,便過來,正好月娥將碟子取出來,小良一看上面承載之物,頓時驚道:“這個是……”
月娥望着他,說道:“驚什麼,試試看好不好吃。”親手拿筷子夾了一個,說道,“幸喜還是溫的,快吃。”便送到姚良的嘴邊。姚良張嘴咬下,一邊伸手接着,嚼在嘴裡吃了一會,頓時說道:“很好吃,姐姐,這是鬼蓬頭。”月娥伸手捂住嘴,笑道:“別瞎說,什麼鬼蓬頭,多難聽,這叫……”她想了想,說道,“這叫燒梅。”小良吃了一個,才得空說道:“姐姐說的對,好似是這個名字……這纔好聽,又好吃,姐姐怎麼會做?”月娥將手中的筷子遞給他,姚良便又夾了一個,卻送到月娥嘴邊,說道:“姐姐也吃。”月娥伸手推過去,說道:“我在家中吃過了,你吃吧。”姚良這才歡歡喜喜吃了。
月娥才說:“我曾見過一個南邊的客人,他是個廚子,會做這種東西,所以跟着學了點。”姚良點頭,說道:“果然是南邊的東西,嗯嗯……真好吃,姐姐好厲害,這樣也會。”
月娥見他滿臉滿足的樣子,自己的心也樂得開了花,說道:“你喜歡吃就好了,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姚良聽了這話,吃着吃着,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月娥一驚,急忙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噎到了?”急忙轉身去找水來,終於倒了一杯水,說道:“快喝一口!”姚良搖搖頭,接過水放在桌上,說道:“姐姐,我沒事。”
月娥說道:“那是怎麼了?”說完,又掏出手帕,輕輕地替姚良擦淚。姚良才說:“我只是覺得……很高興,不知不覺就掉淚了。”說着,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急忙擡起袖子擦拭眼淚。
原來姚良因吃了燒梅,記起了自己第一次吃的時候……是父親帶他去酒樓上點的,當時他很好奇,父親解釋給他說是南邊的東西,又用“鬼蓬頭”來嚇唬他,姚良記得當時跟父親的相處,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幸而又有姐姐在身旁,體貼照料,他百感交集,一時沒有忍住,所以掉了淚。
月娥見狀,便有意開解他,姚良也懂事,很快收了悲容,將剩下的燒梅吃了大多,又剩下兩個。月娥問道:“怎麼,吃飽了麼?”姚良說道:“捨不得都吃光,這個等會兒吃。”月娥掩嘴笑了笑,說道:“明兒再做就是了。”姚良說道:“明兒是明兒的,總之我捨不得,要放在這裡,看着也是高興的。”
月娥便不再多說,任由他去。自己收拾了食盒,想到一個人回去,不由地有點打怵。她起先得了手,不過是因爲利用那兩人的完全不防備心理,出其不意,所以才成功,如今若是那兩人想報復自己,還等着原地的話,他們有了防備,自己自然就無計可施……但是月娥又不想說出來讓姚良擔憂,只想着該怎麼迴轉。
姚良將碟子裡的兩個燒梅端端正正放好了,擱在案子上,見月娥坐着,便說道:“姐姐,你一個人來的?”
月娥心頭一跳,說道:“是。”姚良說道:“我先前見老師大早請了蘇大哥進去,不知現在他可走了沒有。”月娥一怔,問道:“蘇青?”姚良點頭,說道:“姐姐你暫坐,我去看看。若是蘇大哥在,你們結伴回去,我也放心。”小郎雖然年小,但是謹慎,又最緊要的就是月娥,所以月娥所想,他也都擔憂地想到了。
月娥坐等片刻,暗暗盼着蘇青也在,結伴回去的話,就不用怕那些惡人了。過了一會,果然見姚良滿面笑容回來,對她說道:“好了好了,蘇大哥還沒有走,正打算走呢,姐姐跟他一起回去吧?蘇大夫是坐車來的,姐姐也省了勞累了。”月娥心底也高興,便點頭說道:“如此也好,只是又要麻煩人家了。”姚良說道:“哪裡就麻煩到了呢,蘇大哥又是極好的人,姐姐若是怕麻煩到他,不如改日也給他做兩個燒梅,他定是喜歡的。”
兩人說了會兒話,姚良便送月娥出來,果然見蘇青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頭,前面一個車伕,手中捏着馬鞭,牽馬等候。蘇青同藥童站在車邊上,月娥少不得又同蘇青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姚良便扶着月娥上了車,月娥坐在車內,見車廂倒也寬敞,聽到外面姚良說道:“有勞蘇大哥了。”蘇青便說道:“不用見外,快些回去吧。”說着,馬車一動,想必是那車伕上了來,接着,又聽那車伕的聲音,問道:“大夫坐在這裡就行了麼?怎不入內去?小心風大吹了身子。”蘇青說道:“不礙事,走吧。”那車伕“得兒駕”喝了一聲,鞭子在空中打個唿哨,馬車果然緩緩地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