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將牀帳下了,帳內頓時一片昏黃暗淡,月娥心驚,正在此時,外頭有人進來,說道:“侯爺,外面下雪了,多添個暖爐……侯爺可還有別的吩咐?”敬安說道:“知道了,無他事,放了退下罷。”丫鬟便將暖爐子擱好了,悄無聲息雙雙退了出去。
月娥才知道他拉帳子是爲了遮着裡面,見丫鬟出去,便說道:“是時候,我也該回去了。”敬安說道:“剛來便要走?叫人心思我急着趕你。”月娥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在意別人想什麼了?”敬安說道:“我只爲你想。”邊說着,邊就過來親她的臉頰,又拿手不停摸她的臉,右手卻在腰間只來回地磨蹭。
月娥情知這樣下去,敬安不知又要弄什麼,心頭不由懊惱自己拗不過他,一點一點竟被拐上了牀,謝敬安的牀可是好上的麼,怕是上來了便下不去。
月娥心跳了兩下,便欲起身下地去,敬安怎會不知他用意,將她抱住,說道:“做什麼?”月娥伸手將他的臉推開,說道:“你說做什麼?”
敬安一轉頭,就在月娥手心裡親了一下,說道:“好月兒,平日都是我去看你,好不容易盼了你來,這麼快就走?你若真疼我,就多留一會兒。”月娥被他一親,手心裡熱乎乎的,感覺很是怪異,轉頭說道:“我不敢留。”敬安說道:“難道我是老虎?”月娥說道:“你是老虎倒好了。”
敬安說道:“原來我比老虎還厲害。”月娥說道:“你自己知道……我要走了,你把手鬆開。”低頭就去掰敬安抱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不妨敬安將她的手握住,說道:“月兒,我被打的這樣,你竟要心狠不理我?”
月娥說道:“我都來看你了,你要怎樣?別要得寸進尺。”敬安哼哼了兩聲,說道:“單單是這樣麼?”月娥說道:“不然還要怎樣?”敬安說道:“你看看……”就拉着她的手,向着身後一按,月娥背靠着敬安坐着,全不知怎地,被他牽着手向下一按,頓時覺得壓到硬硬的一物,還不知怎地,手指便動了動,說道:“什麼東西?”剛問了這句,便覺得那物跳了一下,隔着一層衣裳,熱熱的頂了一頂。
月娥心頭一顫,頓時明白那是何物,暗罵自己蠢,謝敬安能作出什麼來?急急將手甩脫了敬安的手,說道:“你……無恥!”扭身便往牀下跳,敬安笑的好不得意,用力將人一抱,月娥正起身,被他一拉,便重坐回去,敬安力道巧妙之極,雙手握着月娥的腰,令她貼着自己緊緊地坐下,頃刻之間,喉嚨裡已經忍不住逸出一聲呻吟。
月娥這才覺得身後抵着自己,敬安已牢牢抱着她,微微廝磨,月娥惱道:“你又來了,又要胡作……你起的那誓又忘了,且現在傷着,竟還要胡爲,可見是傷的不重,——該叫大公子好好地打你纔是。”
敬安靠過來,在她耳畔細細喘了幾聲,才說道:“你方纔來看我,眼圈微紅,倘若再打得我狠些,不省人事,怕你會爲我哭呢。”月娥說道:“我纔不會爲你這樣,這樣……無賴的人哭。”敬安說道:“嗯,絕情的月兒,如今又不認得我是誰了。”月娥說道:“快放手,我叫人了。”敬安說道:“誰也不敢進來,你只能叫我……”月娥說道:“謝敬安!”敬安低低一笑,說道:“乖月兒,不過叫的不對……再叫。”
月娥不聽他的,皺着眉,扭了扭身子。敬安難耐,又哼哼了兩聲,說道:“遲早會被你害死。”月娥說道:“你自己時常胡作非爲的,卻怨別人。”敬安呢喃着求說道:“好月兒,今晚上留下來,成不成?”
月娥說道:“不……”用力一掙,敬安低低痛呼一聲,月娥嚇道:“……碰到傷口了麼?”敬安說道:“很痛。”月娥說道:“你……活該,還不放手,恐怕更疼。”敬安說道:“疼也值得的。”
月娥無奈,說道:“別亂來,你受傷不輕,倘若再亂動,弄得傷口不好,以後怎麼辦?”敬安說道:“你留下來,我就不亂動。”月娥轉頭,看了看敬安,見他雙瞳水光瀲灩的,臉頰微紅,正是勃發,情意綿綿之時,不由砰然心跳,急忙回過頭,道:“我信你纔是犯傻呢。”
敬安說道:“你不信我,卻去信誰?”將月娥一抱,身子轉了轉,便將她壓在身下,月娥微窘,說道:“謝敬安,你瘋了不成?這樣了還……”
敬安說道:“現在還是好的,嗯……再過些時候就瘋了。”他雖然傷着,手卻更快,竟飛快將月娥的衣裳解開,她忙着護這邊兒卻沒護了那邊兒,反應都來不及,片刻功夫,人已經剩了一件底衣,月娥又羞又惱,壓着聲叫道:“謝敬安!”
敬安將月娥衣裳脫了,遠遠地向牀外一扔,方嘿嘿一笑,說道:“如今你走不成了。”月娥打他幾巴掌,起身就想下牀撈衣裳,敬安將她輕易壓了,不叫她動,說道:“月兒,你走不成了,留下陪夫君我罷。”
敬安將月娥抱入懷中,兩人都只穿着薄薄的底衫,熱熱的貼在一處,月娥無奈之下,還自能安穩,敬安卻如一把火似的,停了一會兒,不免就動兩下,被月娥一巴掌打下來,就消停片刻,過了一會兒,又故技重施。真如那夏天的蚊蠅一般,打而不退,自有一股鍥而不捨的韌勁。
月娥起初沒法,心想大不了一晚上不睡罷了。敬安開始的時候壓着她,脫了衣裳之後,就側面抱着,月娥也不以爲意,過了一會兒,聽敬安微微出聲,似乎有異,她才驚覺,問道:“怎麼了?”敬安不語,說道:“沒什麼。”仍舊手臂抱了她。
月娥察覺不對,急忙擡頭,自他臂彎裡探頭向後看,卻見隔着衣衫,紅紅地溼了一層,月娥吃驚,也不顧姿勢不對,趴在敬安身上,伸手就去掀他的身後衣裳,撩起之後,果然見傷口裂了,血順着背淌下來,殷溼了衣裳不說,身下的被褥也溼了一圈。
月娥看的膽戰心驚,正在心疼的眼睛溼潤,說道:“傷口不好,得上藥。”忽地覺得不對,低頭一看,頓時大羞,卻見自己探身之時,胸正在敬安面前,此刻那登徒子正用手撩了她的衣裳,將臉貼在那酥軟上面,舌尖圈着硃紅頂端。
一陣酥麻直傳入心,月娥又羞又惱,一手按住他嘴臉將他無情撇開,右手在敬安的背上那未傷的地方按了一下,敬安“唔”了一聲,卻反而觸了他性子,探手將月娥抱了,順勢向着牀上一按,埋首在胸前,肆意妄爲起來。
月娥伸手打了他幾下,又不敢用力,說道:“謝敬安,別如此,起的誓不是好玩的,你還帶傷……”敬安輕薄了一陣,模糊說道:“我知道……”卻仍不見住手。月娥說道:“謝敬安!”敬安才停手,說道:“月兒,當初你叫我起誓是爲何,我也知道,如今我的心意,你該明白了纔是,……今晚上就遂了我的意好不好?”月娥說道:“起了的誓,難道會咽回去不成?”敬安說道:“如今你人在謝府,我也向母親說了要娶你,再說經過今日之事,大哥那邊想也好辦,月兒……我也不算是違了誓言,你說是不是?”
月娥被他纏的無法,說道:“我說不是,且你傷了,還要如此,難道不要命了麼?”敬安說道:“那些書你沒怎麼細看麼,若是看了,就該知道有幾個是不會傷着的。”月娥說道:“住口!別再說了!”敬安說道:“我就知道你怕羞,慣常的口是心非。”說着,那聲兒就粗了起來,翻身而上,重將月娥壓了,手下一撥弄,月娥阻止不及,敬安已探了究竟。
月娥身子一震,慌忙併了雙腿,敬安說道:“我雙臂不可動,月娥你抱着我的腰。”月娥說道:“誰會!”敬安苦笑,說道:“那少不得我勞動了。”
月娥還未及說話,敬安已將她抱住,說道:“月兒,坐在我腰間。”月娥用力一推,頓時一驚,原來方纔她手蹭到敬安腰間,手上竟黏黏的,低頭一看,卻見一抹殷紅,不由心頭痛的悸動,說道:“你的傷在流血,停下!你是死人麼,不知道疼?”
敬安說道:“死不了人,只要你……別打我,不然就死了也不一定。”月娥望着那抹殷紅,心顫顫的,本是要掙開,此刻卻無論如何忍不下心來。
月娥身子被敬安抱得貼在胸前,察覺他握着自己腰肢的雙手微顫,月娥略微遲疑之下,伸手抱住他的頸間,敬安說道:“好乖。”低頭在她的脣上一親,手下略動了動,於那處探了探,一怔之下,說道:“心肝,總不是第一次了,難道對着我,一絲兒也不曾情動?”月娥滿面紅暈,說道:“你、別亂說……小心些。”敬安微微一笑,月娥無地自容,低頭忐忑靠在他肩上。
敬安伸手探在那處,使出手段,百般調弄,一邊低頭,不停地親吻她的臉頰,嘴脣,頸間,只因月娥抱了他頸間,他也放心鬆手,另一隻手便揉捏她胸前。月娥抵不住,漸漸地臉紅心跳,聲也顫了,腰肢款擺,想要避開,卻偏難逃他手,只俯身求着說道:“你只管……別這樣兒……”敬安察覺指尖微津,才笑一聲,說道:“那我來了。”
扶着那物事,緩緩抵入,月娥微微低呼一聲,身子伏在敬安身上,一動不敢動,敬安不停親她的耳垂,說道:“無事,別繃着身子,我進不去。”百般安慰,月娥羞紅了臉,卻仍不見放鬆,敬安覺得那處甚緊,有心直入,卻怕傷了她,不敢就硬闖,忍得辛苦,只苦笑說道:“月兒……你要我死了不成?”月娥聽了這個,一直伏在他胸前的頭才擡起,望着敬安的臉,卻見他臉色如玉,汗如貝珠,雙眸卻望着自己,四目相對,敬安忽一笑,又說道:“不過,縱然是死在你身上,我也無怨。”月娥身子抖了抖,終究閉了眼睛,靠過去,在敬安頸間,說道:“你……究竟是……”輕輕一嘆。
敬安聽了這話,伸手輕撫月娥腰間,卻覺她的身子竟然微微放鬆下來,敬安心喜,微微挺身,才緩緩地送入。
敬安仍舊不敢大動,抱了月娥,停了停之後,只微微地動了兩下,過了一會兒,只覺得內裡滾燙,緊緊地裹着自己,忍不住口乾舌燥,動作便逐漸狂放起來。
一剎那,牀帳微微搖動,月娥咬着脣,還顧惜他的傷,低聲說道:“慢些……慢……些!侯爺……”
敬安動了片刻,將月娥緊緊地抱入懷中,說道:“月兒,叫我什麼?”
月娥說道:“謝……謝敬安。”敬安說道:“不對,不對……再叫!”
月娥想了一會兒,終究想起來,卻不好說,敬安用力搗了兩下,弄得她骨酥筋軟,渾身麻癢難耐,嚶嚀出聲。敬安又說道:“月兒,快說,不說便停不了的。”月娥趴在他肩頭,眼睛微微向下瞥,卻見因爲大動,他背上衣裳已經滑到了臂彎處,露出背上縱橫的傷,跟衣裳上的殷紅血跡,月娥望着那些,心頭髮酸,叫道:“夫君……”
敬安很是欣慰,說道:“乖月兒……真是我的、好娘子……嗯……”又動了一會兒,月娥的眼睛始終望着那抹血跡,跟他身上的傷,淚也濺出來,說道:“敬安,慢些……快停了,停了罷……”敬安喘着,說道:“娘子還沒好……”月娥身不由己動了兩下,快要哭出聲,用力抱着他腰間,說道:“敬安……”敬安聽了她似哭似惜的喚聲,發了狠,握着月娥的腰,雙腿跪起來,將她抱在自己身上,如狂風暴雨般頂弄了十幾下,月娥恍若失神,用力掙了一會兒,聽得敬安喚道:“月兒……”月娥身不由己,底下使勁一絞。覺得敬安低頭吻住她的脣,與此同時,魂魄好像在瞬間被什麼點燃,砰地一聲升到高空,而後散開,如漫天雪花相似,紛紛揚揚,自空中灑落下來,點點有光,美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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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事罷,月娥醒過來,卻見自己人在敬安懷中,敬安正望着她,眼睛亮亮的,月娥低了低頭,說道:“看什麼……”敬安微笑親了親她,說道:“看你這一次很乖……”月娥擡頭,飛快看了看他,又重新低頭,敬安說道:“月兒真好,嗯……以後會越來越好的。”月娥不知說什麼是好,又問:“你的傷……”敬安說道:“不礙事。”月娥哪裡肯信,少不得爬起來,果然見他背上一片狼藉,慘不忍睹,又恨又無奈,只好狠狠打了敬安兩下,他也笑嘻嘻的。
月娥便問敬安要了藥,敬安見她如此,也不抗拒,乖乖趴着,月娥給他細細地上了藥,敬安才又拉她臥了。探手仍舊將她抱着入懷中,緊緊相貼,着實親熱。
此刻,室內靜謐無聲,外面雪似乎越來越大,風呼嘯而過,做怪獸之聲,室內卻其暖如春,身邊有人如玉。
月娥向來對這種事頗爲抗拒,所有的幾次經驗之中,過後無不是如噩夢尾隨而至,然而這一次卻不同,月娥微微地鬆一口氣,聽着外頭風吹雪,盡情呼嘯,偎在敬安身邊,聽他微微心跳,竟覺得前所未有的恬美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