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咒!
掌中雷!
這都是道家派系超強的攻伐之術。
吳莫難年紀輕輕不僅修爲達到了金丹境,就連在道術上的造詣也令多數人爲之仰望。
場下的小道長滿眼星光,對自己師兄的崇拜已經快要溢出眼眸。
會場內各家學派的隊伍中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原本佛道兩家就屬於是善戰的代表,此刻金光護體,掌心握雷的吳莫難,就如同仙神降世一般璀璨奪目。
慧光和尚的金身比較開場時暗淡了不少,手臂和小腿處甚至漏出了原本的膚色,這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尊年久失修的佛像,表皮的金漆則如同被歲月磨蝕了一般。
但關注了這場較量的人都知道,那些創口都是那位道家代表所造成的。
“你確定要接這一招?”
這是戰鬥以來吳莫難第一次開口。
他很清楚以慧光和尚現在的狀態,一旦硬接掌中雷,不死也重傷。
原本對於佛門挑釁道門的行爲吳莫難心裡有氣,但通過剛剛的戰鬥,他大概知道了,慧光和尚之所以要下那封戰書,極有可能就是爲了能在這場戰鬥中完成自我突破。
“心懷魔障,不得不接!”
雖然慧光和尚沒有詳說,但吳莫難大概猜到了他口中的魔障或許正是與道家有關。
佛道相爭數百年,兩家常有驚才絕豔的後輩,初出茅廬便試圖能在修行上壓制對方的新一代。
這樣強烈的念想甚至會在修行的過程中逐漸轉化爲心魔。
如果不能精確的消除掉這等魔障,往後的修行之路事倍功半是輕,走火入魔、噬心殉道也極有可能發生。
“好……”
吳莫難話音剛落,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慧光和尚的跟前。
金身斑駁的慧光和尚反應同樣不慢,只見他腰馬合一,右拳自胯部間揮出,指骨前端的拳風在行進間隱隱化爲猛虎之首。
道家的掌中雷!
佛門的伏虎拳!
虎嘯與驚雷同時響徹會場,下一瞬它們變化爲肆虐的衝擊波,於拳掌相對處炸開。
戰鬥的餘波捲起了狂風四散掠出。
就在它即將禍及到百姓之時,一道憑空而成的風牆隔絕了整個平臺。
李開泰反應過來凝眼看向秦無息。
此時的大師兄掌心向上置於胸前,彎曲的五指在極力的控制着那道守護着百姓的屏障。
這就是天命境?
大師兄跨境時領悟出的天賦原來是——風。
李開泰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爲何秦無息能成爲全學院最快的男人!
果然是……風一樣的男子。
屏障內佈滿了揚起的煙塵,同時外部的視線也被這灰茫茫的一片遮擋。
衆人都想知道屏障內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
戰鬥的餘波已經逐漸平息,秦無息揮掌將屏障收攏且順手將煙塵一併帶走。
場中一橫一豎,站着的那人身穿道袍,頭頂的髮髻有些凌亂,而地上那人有一顆鋥亮的光頭十分顯眼,但可惜的是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佛家的隊伍見狀,有四人快步離隊,所有觀戰的人都在猜測他們是否會聯合對吳莫難出手。
可實際的情況卻是四名小和尚來到了慧光和尚的身邊後,先行對吳莫難拜了一記佛禮,隨後沉默無聲的擡着已經暈過去的慧光和尚離開了平臺。
衆人還沒有從佛道兩家雲裡霧裡的切磋結局中回過神來,便聽到臺下傳來了一陣興奮的歡呼。
小道長在看到自己師兄將慧光和尚擊敗之後,內心的喜悅和驕傲再也無法抑制。
這場年輕一輩的巔峰對決,暫時以道家獲勝告一段落。
隨後的武試顯得有些乏味,多數是三境以內的小輩們在互相切磋。
李開泰也是到這時候才知道了,原來法家一脈修行者並不擅長戰鬥。
但從秦無息那裡得知,法家有一套神秘的禁術。
那是一種可以刺激人體潛能的禁忌之術,凡啓用禁術者實力暴增,通常能提升一倍的實力,潛力上限則爲七境,缺點則是生命力會快速的流逝。
當年大印那位戎馬一生的開國皇帝之所以不敢擅動法家,便是忌憚法家所擁有的禁術和那羣永遠藏在背後的死士。
在秦無息的解釋下,李開泰很快便理解了法家真正的底牌。
一個七境強者在面對夫子這般大佬時或許並不夠看,但十個、一百個、一千個呢?
蟻多咬死象的道理,不僅僅是大印那位開國皇帝才明白。
所以至今爲止沒有強者會用生命去試探,法家的背後到底圈養了多少潛力死士。
正因如此法家在武試上並沒有投入什麼心思,但爲了對付儒家,他們還是找到了願意幫忙出手試探的學派。
“聽聞近來儒家學院新增一位絕世奇才引得天地異象,在下想領教一番!”
正當衆人以爲武試環節將要結束之際,一位頭戴斗笠身披黑袍的男人從法家隊伍內走出,踏上了平臺,朗聲要挑戰儒家學院。
秦無息作爲儒家學院的領隊,他的身份顯然已經高出了臺上之人一個輩分,此事肯定不能由他出手解決。
他轉過身望向幾位師弟,實則是在等待李開泰的答覆。
原本就不想暴露身份的李開泰在四位師兄身上來回打量,他知道這四位的身份京城中的各家學派早已瞭解,肯定無法假扮爲引動天象之人。
轉而望向後面那羣新生,突然眼前一亮!
當初驚豔衆人的那位白袍小生正位於一羣新生的最前方。
那副面白似玉,墨眉如劍的長相實在是符合大衆心目中的天選之人。
與大師兄進行了幾番眼神交流之後,李開泰對着臺上喊道:“你這狂徒,不配與我家先生對話,我家先生說了,他的小師弟玉樹臨風、驚才絕豔、曠世之才,你也不配跟他交手!”
說話間,李開泰已經捏着席慕白的肩膀將他提到了衆人的最前方。
席慕白:???
白衫儒生在李開泰鐵鉗一般的大手“扶持”下,上半身直接陷入了僵直中,如果不是害怕畫面不太好看的話,或許那雙離地一寸的小腿,也會如白鵝浮水一般胡亂踩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