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風一愣過後,然後發出一聲冷笑,“想讓我給你當牛做馬啊?可以,只要你不拆散我們,不動我手下的兄弟。我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
“好。”
鄭任傑一口答應了,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個女子一眼。完全是視美女如浮雲的作派。
過山風當即單膝跪地,粗聲道,“以後,但凡公子有所命,我過山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鄭任傑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記住你的話,明天早上,帶上你的人,在沼澤外面等我。”
說完,人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原地。
顧陽再次感覺一道影子從身邊掠過,轉頭看去,只能見到一道白影飛過院牆,消失不見。
“六品——”
這樣的輕功,唯有六品以上的武者才能具有。
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爲。加上他姓鄭,很可能就是在前幾次模擬中,曾經投靠過的那個鄭家。
顧陽想到剛纔這位鄭任傑的作派,對所謂世家的觀感,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一句性情中人,就可以不管對方是殺人如麻的土匪,毫無心理負擔地收爲手下。
明明知道那個女子是被擄來的,也可以任由過山風欺凌,甩手而去。
這是什麼樣的三觀啊?
可想而知這些世家子弟受到的是什麼樣的教育。
“你是什麼人?”
這時,過山風一聲厲喝,已經將放在桌上的一把大環刀擎在手中,一臉暴虐地看着站在門口的顧陽。
……
坐在牀邊的女子在鄭任俠離開的時候,一顆心沉入了谷底。剛剛升起的希望,再度被徹底摧毀。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位鄭家的子弟,爲了拉攏一位土匪,竟然就這樣不管她的死活。
剛纔,過山風用真氣壓制住她,她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根本無法表明身份。
這次真的徹底完了!
接下來,過山風說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她的腦子裡此時一片空白。
……
“殺你的人。”
顧陽提起鬼頭刀,冷冷地說道。
“老三!”
過山風看到他手裡的鬼頭刀,目光一縮,驚怒交加地說道,“你把老三怎麼樣了?”
“你猜。”
過山風怒目圓睜,殺意沸騰,“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他一個踏步,地面碎裂,飛身而上,帶着兇悍無比的氣勢,劈向顧陽。
此人身上,有一股天生兇殘的氣勢,而且悍不畏死,面對實力在他之上的對手,也能發揮出十二成的實力,實在是天生的戰士。
顧陽在那次模擬人生中,已經領教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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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氣勢洶洶,勢大力沉的一刀,他不閃不避,同樣一刀橫劈而出。
嗤!
這一刀,快如閃電。
過山風感覺喉間一涼,一縷風聲劃過,臉上的兇戾變成了驚駭,嘴巴一動,“七品?”
大量血液從他的喉嚨噴濺出來,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到死,他也沒能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女人,眼中殘留着不甘與不捨。
這個殺人如麻的土匪,終於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小姐——”
一直躲在門外的那位少女看見那個大惡人終於死了,喜極而泣,衝了進去,抱住自家小姐,“我們終於得救了——唔……”當場痛哭出聲。
顧陽沒有管她們,自顧自地在房中搜尋起了戰利品。
……
“知星?”
蘇青芷正沉浸在絕望中,突然聽到侍女的哭喊聲,終於驚醒過來,有些恐懼地說道,“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
她絕不願意被情同姐妹的侍女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小……姐,我……們得救了……”知星抱着她,泣不成聲地說道。
得救了?
蘇青芷有了一瞬間的茫然,盯着侍女看了好一會,才猛然反應過來,重複了一遍,“我們得救了?”
知星擦掉眼淚,“是的,小姐,我們得救了。那個惡人已經死了。”
蘇青芷一轉頭,看見了地上的那具屍體,確實是過山風無疑,渾身力量彷彿被抽空一般,想着這些天的遭遇,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
顧陽將房間都搜尋了一翻,連過山風的屍體都沒放過。
收穫不算多,總共找到一百多兩,屍體上也沒有什麼功法秘籍。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打鬥廝殺的聲音。
顧陽心中一動,“難道,是柳家的那支狩獵隊。”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對還在痛哭的一對主僕,突然想通了許多之前覺得疑惑的事情。
柳家之所以會派人前來連山,就是爲了這個女人吧。
傳聞中,那位紅顏榜排名第十三的蘇青芷。
那幾位行商曾說過,柳家想將這個女人獻給某位大人物,誰知,被她給逃掉了。一怒之下,滅掉了蘇家滿門。
原來,她逃到了連山中,柳家派人一路追了過來。
然後,她被過山風擄到王家溝,柳家的人也追蹤而來。
這也是柳家的狩獵隊出現在王家溝的緣由。
顧陽想到這裡,出言提醒道,“柳家的人來了,你們要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柳家兩個字,讓還沉浸在死裡逃生的狂喜中的一對主僕清醒過來。
蘇青芷臉色一變,也聽到了外面的廝殺之聲,說道,“不好!知星,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
知星見顧陽根本不理她們,就要從窗戶鑽出去,急聲道,“恩公,能不能帶我們一起離開?”
“我幫不了你們,好自爲之吧。”顧陽可不想惹禍上身,從過山風手中救下她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知星聽到那廝殺聲越來越近,見顧陽已經穿窗而出,心急如焚,突然福至心靈,喊道,“我家小姐有錢,三萬兩!”
嗖!
一道人影重新從窗外鑽了進來,落在她們的身旁,二話不說,一手抓住一人的肩膀,撞破窗戶,逃離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