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號 禪之味

二候,蟄蟲坯戶;坯,昔培。坯戶,培益其穴中之戶竅而將蟄也。

親愛的龍波女士:

從我第一次接觸禪,到如今我一直興趣不減。只是在那個時候煩惱比較少,參禪相對容易。現如今在生活的泥潭之中越陷越深,在工作的茅坑當中不斷的腐爛發酵。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潰爛,我知道地獄之門已經打開,無數青面獠牙的鬼魅已經張開血盆大口亮出獠牙,揮動着血淋淋的爪子,隨時把我拉進痛苦的漩渦當中。我多麼希望在這樣的治安時刻,神能夠亮起自己的光芒,能賜予我力量戰勝這些鬼魅。我越來越有一種感覺,未來相當長的時間,我可能會在各種麻煩當中越陷越深。有的人對未來充滿希望,而有的人對未來充滿了焦慮。也許未來的人能夠創造出更多驚喜也未可知,其實我也知道,在世界的另一角也有東西在潰爛。他們對於自身的潰爛無計可施,甚至意識不到困難,正在發生。

昨天在社羣裡專門撰文論述了正義,但我深深的感覺到人們似乎對正義越來越不感興趣了。爲了能夠讓自己得利,毫不在意對別人的傷害。不過對於這些我是沒有什麼辦法的,我只希望我要做的事情或者是必須有我做的事情,能夠順利的完成。我指的完成是指在不留後遺症的情況下,特別是最近我越來越感覺到生活當中一些事情正在失控,我以爲這7天假期會過得非常精彩,實際上我錯了,雖然相對工作日來說要愜意太多。今晚昨天所撰的文章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可今天我仍然有撰文的想法。想寫一篇主題爲神遊河南的文章,大致的內容是李先生相邀,其他人應邀聚集在京兆。然後大家向東行進來到洛陽,參觀應天門、白馬寺、龍門,並且與當地的人事進行了友好交流。然後經鄭州抵達汴梁,在那裡參觀了清明上河園、開封府、武俠城、御街、御河。之後拜會了秦先生,我有意把秦先生的註定描寫的恢宏壯麗。門楣看起來非常的簡約,裡面卻別有洞天。前廳和住宅看上去非常的規整,後面的花園頗有蘇州園林的特點,可謂盡得山水之妙。

這是一次永遠不可能發生的旅行,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聚會。而我之所以把它寫出來,就是供大家想象而已,但我又覺得自己撰寫的這個東西不能夠引起大家的興趣,不是說我這個想法不好,只是文筆粗糙,描繪不出來大家想要的美好。我是這樣認爲的,自從那日分別之後,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打破,沒有人希望有人給自己增加煩惱。所以這些東西想一想就可以了,曾經我之所以可以通過描繪類似竹林七賢的故事引起他們的共鳴,最關鍵的就在於那個時候我們分開的日子並不長。就好比有人死去之後,屍體的餘溫沒有散去,可如今分開已經十幾年了,就算是有再多的情感也都涼透了。能夠在社羣裡說幾句話,並且有的聊,這就已經是奇蹟了,又何必在那裡妄想太多呢?

假如上天允許我出去旅行,而我自己有具備這樣的條件。我當然想去洛陽看一看,也有去汴梁的興趣。去燕京也是可以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去一次大同。如果可以,我願意去歷史上的一些古城,比如去上古時期的舊都看一看那個時候的人到底是怎麼生活的。隨着年紀的增加,我意識到生活方式是一個特別值得注意的東西。如果你的生活方式看上去非常的精緻,說明你的文明程度比較高。如果你的生活方式看上去非常的粗糙,說明你的文明程度比較低。比如說曾幾何時西人吃飯的時候都是徒手,現在人家已經文明瞭,不止用刀子還有叉子。盤子碗也是越做越精緻,在相對落後的地方,人們吃飯用的碗是那種粗的陶碗。

對於那種標準化的簡單化的生活方式,我也是很有興趣研究的。一般來說集體生活都是標準化的,也都是相對簡單的。不過標準化可以做到非常細緻的地步,比如有人去某學校的寢室檢查,要求寢室裡一應器物必須擺放在規定的位置。不許有多餘的東西,被褥必須疊成規定的樣子,如果不能達標就必須受到相應的懲處,直到達標爲止。標準化的東西會展現出一種美,但生活在特別細緻的標準下人會比較難受。可人的生活如果放棄任何標準,那肯定會一團糟。爲什麼我說標準化的東西一定相對簡單呢,因爲複雜的東西不容易量化。其實在我們這片土地上,是有許多標準存在的。比如宮廷建築一定要呈現出前朝後寢的格局,其實在一般的宅院當中也有這樣的特色,從大門進去先會看到一通照壁,繞過照壁就會看到前廳,過了前廳才能看到上房和兩邊的廂房。當然這只是比較簡單化的一種陳述,實際上還有耳房、門房等等。宅院的規格也有好幾,等比如二進院,三進院,五進院。假如是武警院,可能不只有前廳還有後廳。

前廳可能是談事的地方,後廳可能是一般會客的地方。如果只有前廳,那就會客與談事的地方在一處了。當然,大戶人家不可能沒有書房,不僅有書房,還有千金住的閨房。還有人犯了錯誤之後,專門用來反省的地方。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爲去平遙的時候,我曾經參觀過一個大院,後來在省城我也去過高家大院。我覺得藝術是非常美好的東西,在生活中應該多一些藝術,多一些溫馨。我想象當中美好的城市或者鄉村或者其他什麼所在,都應該呈現出一種溫情的感覺,當然這只是我的主觀願望。實際上它很難變成現實,甚至根本不可能。目前在社羣裡,我與這些先生的交流大致說的過去,但我同時又感覺到彼此之間似乎身懷戒心,大家雖然嘴上說的客氣,實際上卻特別害怕給自己添麻煩。

人應該自覺的保持距離,知道對方害怕被添麻煩,卻又能夠照顧到對方的顏面,讓彼此之間都不覺得尷尬。這其實是一種非常體貼的行爲,因此我有想到,假如有人問我工作,我就說各方面都好,這樣他面子上過得去,我也說的過去。爲什麼我一定要把自己的不愉快說出來呢?說出來人家就會不高興,就會想着不能讓麻煩落到他的身上。對方有可能直接了當的說自己幫不了我什麼也有可能試圖跟我爭論,你覺得你的工作乾的不順心,老子偏覺得你乾得很痛快,這樣一來對方的心理已經完全顯露出來了。也許將來在這方面我應該認真考慮,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想讓對方老拿着這件事情過度的表演這種虛情假意的演出令人作嘔。

一戶體面人家的住宅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除了想象出一個,大概裡面可能還有山石泉水,也許還是養着一些小動物。我聽說很多博物館裡都養着貓,博物館似乎是一個特別容易招老鼠的地方。而貓是老鼠的剋星,而且貓是一種特別可愛的動物,我特別願意跟貓在一起玩兒,但是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跟它玩過了。我也特別願意跟狗一起玩,但我跟狗也好久沒有在一起玩過了。小的時候我被狗咬過,但長大之後卻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但退一步講,我也不是什麼愛狗人士。孟子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些愛狗人士的愛心也發生了擴張,可以說是愛吾狗以及人之狗,別人要是吃了你的狗你可以勃然大怒,可有的人只要聽說狗被吃,他就會勃然大怒。他會試圖用一切手段阻止別人吃狗,我並不覺得吃狗有什麼不妥。假如狗可以不被吃,豬憑什麼要被吃呢?難道豬狗不應該平等嗎?相比於豬狗,人對牛豈不是更殘酷嗎?不只吃牛的肉還喝牛的奶。若狗的感受那麼重要,爲什麼不考慮牛的感受呢?

但是退一步講,我又覺得人不應該用特別殘忍的方法來對待這些動物。食物鏈本身是很殘酷的,但人可以用文明的方式讓這種殘酷儘可能的表現的,不要那麼極致。也許有人會說,沒有辦法做到絕對的正義,只能實現相對的正義。正如羅先生所說的那樣。其實他的說法與他所秉持的觀點是一個悖論,因爲你的這個結論就是絕對的。我想要在社羣裡討論一些問題,卻沒有辦法引起大家的興趣,這讓我想起曾經與何先生的社羣的發生了一次爭論。何先生的社羣裡發生了一次爭論發生的一次爭論。到爭論發生的時候,大家似乎越來越不在乎彼此的感受,但我越來越意識到與人爭論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克制和理性,能夠贏得爭論固然讓人覺得很痛快,輸掉爭論又何嘗不是一種成就的,他可以讓你更客觀的看待自己。

就在方纔我在社交網絡上看到這樣一個消息,那位著名的年輕小將在很短的時間就釣到了九條魚,睜着眼睛坐過山車。由此可見,它的心理素質真的是非常好。希望她能夠成爲恆星,而不是流星,希望她成爲一代傳奇。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定的潛力,只不過在很多時候,你這個潛力沒有釋放的機會。說的更簡單一些,人只有在適合的溫度和氣氛下,才能夠釋放出自己的潛力。最簡單的道理就是我在不同的環境下會有不同的表現,如果我是在一個創作的環境當中,如果時間和溫度都對我比較有利,這個時候不說著作等生,也是小有名氣。只可惜上天不保佑我,註定要我做一個平凡有無用的人。註定我在一個糞坑裡嗆死自己,這個節日我到底會怎麼度過呢?

其實我還是很有些擔心的,一些世界的發生對我非常的不利。應對這些事情我沒有什麼經驗,所以沒有辦法把這些事情的負面效應減到最低。現如今我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託給無常,寄託給上天。其實古往今來有太多了不起的人沒有用武之地,相對於那麼多被浪費的人才,我又算什麼呢?從前我甚至相信上天是偏愛我的,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不相信上天是偏愛我的,但我也不覺得上天誠心要跟我過不去。我只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果上天能夠賜予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結局,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的一生到底是相對短暫的還是極爲漫長的呢?如果我註定單身一輩子,漫長的人生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種不幸。我只希望能夠走得順其自然,就像是蘋果熟透了之後落在地上。而不是那種可怕的不幸發生在我的身上,在走之前受盡白眼,被人各種厭惡。

我已經決心與人保持距離,在我有生之年儘可能的不給別人添麻煩,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姐姐家了,如果此時我出現在他的家裡,我到底要做什麼呢?我甚至感覺自己無法安放那個環境,已經讓我沒有辦法適應。同樣我也要嚴厲的告誡自己,以後絕不許再去哥哥家。在這一點上,我一定要表現的非常的堅決,只有我堅持不給他們家添麻煩,只有我堅持與他們家保持比較遠的距離。只有在有一天無常到來,父母離開之後,跟他們變成徹底的路人。我才能夠維護那一點殘存的尊嚴,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所謂的親情。這話聽起來一定不是特別的順耳,但我的真實感覺就是如此。如果說我唯一對什麼東西有感情的話,也許就是那隻烏龜吧!但只是我嘴上這麼說而已,實際上怎麼回事我並不知道。從前我總是試圖用一種紀律來約束自己,現在我對自己放的比較鬆了,既然人生看不到希望,我又何必那麼與自己爲難呢?

從前我覺得酒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可是隨着年紀的增長,我的態度有所變化。酒其實無所謂善惡,在不同的環境下會給人不同的感受。我不太喜歡那種應酬的酒,更喜歡一個人坐在那裡默默的喝酒。我記得自己曾經說過,一個人喝酒叫詩歌,兩個人喝酒叫散文,三個人以上就是小說了。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熱鬧。當只是一個人喝酒的時候,你會對周圍的環境有一個更細微的感受。如果是兩個或者一羣人在一起喝酒,對周圍環境的感知就喪失了。如果是因爲情誼聚在一起,一切都還好說,如果是應酬那就非常的令人噁心了。這世間最難喝的酒就是應酬的酒,我這個人曾經以爲自己胸懷大志,後來才知道其實胸無大志,因爲我只是在那裡想而已,並沒有打算爲這個付出高昂的代價。

假如有那麼一天,我已經離開了現在的崗位,可能我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旅途當中。因爲在旅途當中可能看到許多具有詩意的東西,同樣在旅途當中也可以看到他人對眼前的苟且,旅途當中有裝腔作勢的文藝。旅行是非常美好的,我至今記得自己針對一位網紅的離世,發表過篇幅很短的感言。可這樣一篇簡短的感言,卻吸引了較多的關注,這讓我感到非常的高興,在高興當中有夾雜着悲哀。我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引起別人的關注,只能有這樣一種近乎血淋淋的方式引起大家的關注,我怎麼能對得起這位已經離開人世的網紅了,我與她之間並沒有任何交集。若人在死後還有知覺,我希望能夠與她相遇,我要向他表達歉意,同時我要向她致以崇高的敬意。列夫·托爾斯泰在旅途中往生了,可能很多人提起這個細節就會覺得有些悽慘,其實對於一個文學家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了。也許有人覺得,像這樣一個擁有巨大成就的文學家,應該躺在溫暖的牀上,與家人一一告別之後離開人世。

其實他與家人在精神上的共鳴並不多,無論何時他都是一個孤單的旅人,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雖然我在文學方面的造詣遠不能跟人家相比。我沉溺於撰寫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我沉溺於思考一些大多數人無需思考的東西。我知道我的這些思考可能終究沒有什麼用,我只是一個大專生,沒有任何的學術背景。假如有那麼一天上天可憐我,我希望能夠在文學領域工作。如果上天要拋棄我,就讓我永遠遊蕩在文學領域之外,做一個遠離理想的流浪者。在羣狼環死的地方,我覺得自己是非常弱勢的,就像是一個乞丐。我記得曾經在之前的書信當中有過這樣的比方,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它變成養烏龜的人,而我變成被養的那隻烏龜。我會對自己的生活滿意嗎?我想大概是不怎麼滿意的。

其實生活當中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只是這樣有趣的東西,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罷了,比如說在省城念大專的時候,我曾經去去聽過一個專門講茶的講座。她們應該是一個茶樓的工作人員,在這次講座當中我還討了一杯茶喝,說實在的在這杯茶裡我沒有喝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但只要大家把它說的無比的玄妙。我就感覺自己似乎喝到了什麼稀世的珍品一般,煮茶是非常講究的,茶一定要是什麼,茶水一定要是什麼水。對於喝茶的時候所感受到的那些東西我是沒有辦法把它描述出來的,所以即使在討論這些話的時候,我也是鸚鵡學舌,胡亂比擬罷了。比如有人說表演要有層次感,茶有層次感,酒有層次感,這裡說的層次感分別是什麼呢?我並不知道。

喝茶的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樣的茶是好茶,飲酒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酒,算是好酒。同樣在一封談論禪位的書信當中,又是茶又是酒,大概已經很犯忌諱了。其實我特別希望自己能夠有大覺悟,昨天我看了一位教授的講座,當然那個講座沒有看完。根據他的說法,有一位法師曾經勸他出家說,只要你出家就如何如何。我在想怎麼沒有人勸我出家呢?我是一個真的對出家有興趣的人,但我覺得我的塵緣未了。或者說在我這一生只有塵緣,沒有佛緣。我有興趣跟叢林當中的比丘建立友誼,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沒有與任何一個和尚認真交談過。其實我特別希望能夠與他在一起談論佛法,不過現在的這些比丘又有幾個真的對佛法有興趣呢?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唯一的興趣想盡辦法賺錢,把錢賺夠了之後去享受世俗生活。而我曾經說過,如果我一旦真的出家,我一定要在佛法上有所精進,爭取讓自己最終頓悟成佛。

現在的這些比丘們很少是認真參學一門,他們大多都要綜合各家如何如何。實際上真正有幾個人能夠參透其中的奧秘呢?我不太希望把音樂搞得像數學,把佛學搞得像物理。我喜歡那種有生命力的鮮活的學問,文學就是如此,佛法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前一段時間出來這樣一批人,她們是一羣年輕的女士,看上去容貌較好、身材高挑。她們在禪院當中修身養性,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但他們的穿着似乎不是特別謹慎。有意在撩撥一些人的心絃,其實她們應該是刻意在鏡頭前表現成這樣,她們所進行的不是真實的修行,而是一種表演。很多人在看了她們的演出之後,忍不住爲她們打賞,購買她們推薦的產品。而這些女士們似乎真不客氣,售賣的東西價格昂貴。許多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只希望佛陀能夠永遠爲我留着一盞燈。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八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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