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候,白露降。
親愛的珍女士:
學習歷史會有很多好處,如果你真的足夠熟悉歷史,你就會發現這樣一個現象。雖然是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但在這些不同的時間和空間裡所演繹的故事卻大致是差不多的。可能因爲不同的環境,不同的風俗,塑造了不同的人,演繹了不同的故事,但他們之間的不同相對於他們之間的相同點而言其實是比較渺小的。我們總說人與人之間千差萬別,其實人與人之間的相同點遠多於它的不同點。而人之所以強調彼此之間的不同,歸根結底是他們的利益不同。因爲利益不同而造成價值觀不同,因爲人們在衡量事物價值時標準是這樣的,對他有利就有價值,對他沒利就沒有價值。利益越大價值越大,利益越小价值越小。雖然彼此之間的利益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大家都在追逐利益。熙熙兮皆爲利來,攘攘皆爲利往。可以這麼說一個利字,可以調動一個人全部的潛力。
這麼多年過去了,到底是什麼在推動人類進步呢?我覺得就是一個利字,那麼人們爲什麼對利如此執着呢?因爲人是由血肉之軀構成,想要維持體內臟器的正常運轉。就必須保持適量的能量輸入,而這輸入是需要對大自然索取的。輸入的過程會讓人產生一種舒適感,這種舒適的感覺也是人追逐的一個目標。總而言之,爲了最大限度的獲得生活上的便利,人們就不斷的在生產上投入精力。爲了最大限度的在生產上獲得便利,他就從研發上增加精力的投入。我們總是不滿人們都在索取,可假如人類都不再索取的話,文明就沒有了前景的動力,那個時候人類的至暗時刻纔會到來。問題是這種逐利的行爲是需要管理的,只有它保持在合理的範圍之內,才能保證利益是可持續的。一旦人們逐利的熱情失控,後面失控的局面就會不斷的擴大,從而造成人類的災難。昨天我看到一位法師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閒是罪過,忙才能獲得歡喜。”底下有一堆人在趕集法師開示,而我的想法卻稍微有些不同。
因爲我覺得法師說出這樣的話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或者這麼說,如果有開企業的人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特別的高興,他會不斷的告訴自己的員工:“閒是罪過,忙纔會獲得歡喜。”於是大家像陀螺一樣不停的運轉,只要稍微有所懈怠鞭子就到了。我覺得法師特別是那種影響比較大的法師,在發言的時候一定要有所警覺。如果他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討好那些企業家。而一羣員工卻在那裡不停的讚美這位法師,我覺得員工對自己的利益必須有深刻的認知。昨天在社羣裡與人討論的時候,我提到了這樣的一個問題。人類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變化,但有一點就是強者對弱者的掠奪從來沒有變過。甚至這樣一種情形也是常態,就是弱者不得不接受,強者對他的思想灌輸。他把強者的利益當作是自己的利益,而自己的利益成爲強者利益的附庸。
現如今說話一定要謹慎,要清楚其中的禁忌,從而更好的保護自己。昨天在社羣裡遇到一個人,我對這個人是非常反感的,他說了很多話,有用的其實沒幾句。我也遇到大概兩三個人,他們對未來感到非常的樂觀,而我卻表達了憂慮。我的憂慮很簡單,假如像他所說的那樣,在洋歷二零三五年的時候。人工智能的發展取得了根本突破,這就意味着人工智能解決複雜問題的能力已經遠超過人類。這個時候就會出現這樣一種局面,在解決問題時要想獲得最優方案,就不得不依靠人工智能。在這個時候人類唯一有價值的工作就是編寫或者完善人工智能,而這項工作在地球上大概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人才能做。那麼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怎麼辦呢?他們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價值。
此外我還提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現在人工智能能夠作曲、填詞、唱歌,會不會將來出現這樣一個情況?就像在圍棋界一樣,人類已經永遠不可能戰勝人工智能。人創作出的歌曲會不會也永遠比不上人工智能創作的歌曲呢?如果是這樣,我們就會發現最好的小說散文詩歌全都是人工智能創作的,這個時候文藝界大多數人都沒有了存在的價值。我們在享受各種便利的同時,也爲人類帶來了一次嚴重的危機。當我把這個問題擺在他們面前時,這幾位先生沒有提出好的應對方案,而是說把未來的問題留給蔚來人去解決。我說的很清楚,那百分之零點一的人完全有可能背叛,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他們想要建立一個機制,對那百分之零點一的人進行制約。我馬上提出,那個時候真正能制定規則的人就是那百分之零點一的人,他們會自己制約自己嗎?
在談論的時候我也提到所謂大週期小週期,大週期的意思是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小週期就是三百年年王朝一輪替。在這期間我也提到了鐘擺效應,因爲其中一些機制的構造不同,所以呈現出來的鐘擺效應也有所不同,比如在域外某個地方是八年擺一次。而在域內是三十年擺一次。他們立刻指出。這些都是過去的經驗了,而且機制的構造已經很不一樣,所以後來發生的事情應該會跳出原來的規律。我沒有否認他們的說法,我只是說現在域外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而他們說這些問題不嚴重。我堅定的論證了自己的觀點,我說這種很嚴重的問題其實是文明的危機。至少就目前而言,我還想不出來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化解他們的危機。假如他們扛不過這一次考驗,他們的文明將會被擊碎重造。那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的國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在各種衝突和分歧當中痛苦掙扎的深淵。
今天早上我在手機上看新聞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則消息。域內新生人口的數量已經呈現出某種問題的預兆,當然我覺得它所預示的那件事不會發生。可我們不得不有所警覺,並且提前有所動作。我記得南方某大學教授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這個方案其實很有點法家的特色。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方案執行,也許問題真的會有所緩解。當然也不排除發生新的問題,但我覺得只要推行的手段夠硬,這些問題是可以克服的。只不過如此一來,我們又要付出一代人的痛苦。過去我們的上一輩人過得那麼辛苦,而能夠忍受下來,就是爲了以後的日子能夠過得相對平穩一些。如果我們總是在痛苦當中掙扎,我們付出的意義到底在哪裡呢?不過說實話,懲罰往往比獎勵更有用。
有一些先生特別喜歡法家思想,因爲他能夠實現富國強兵的夢想。但同時它會讓人陷入深重的苦難,對於這些問題,我不方便在這裡談論的太多,我只是覺得我們之所以要形成一個羣體,就是爲了最大限度的保障每一個個體的利益。如果大家形成一個集體,也是爲了這個集體去犧牲,那這個集體存在的價值在哪裡呢?可能很多人都被灌輸這樣的一種說法,個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集體的事再小也是大事。集體的利益永遠比個體的大,所以當集體與個體的利益發生衝突時,個體的利益必須讓步,必須犧牲。我作爲某個集體的成員,如果每天都在爲這個集體做出犧牲,而我沒有從中得到好處或者說得到的好處遠少於做出的犧牲。這個時候我就要想一個問題,難道我生來就是用來被犧牲的嗎?也許在遙遠的將來,大家會形成這樣一種共同的認知,就是美好的未來是要靠一個一個個體的幸福來表現的。
在談論的時候還提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讓那些生活貧困的羣體個人從痛苦當中解脫出來,走向富裕。我的觀點可能和大多數人都有所區別,創造財富是一門學問,能夠掌握這門學問的人並不多。我們要相信這樣一個基本的事實,就是一個掌握這門學問的人,一定是生活過得比較富裕的人。而且有一個基本的點就是他所使用的財富是由他創造的,而不是那種考進某一個單位領一份工資的人。我知道我的這種觀點可能會讓一些人產生一絲不適,但我還是要說。如果你是某個單位負責起草文件的,或者是負責製作報表的,或者是負責其他什麼東西的。這些人是靠死工資生活的,除了幹他自己的工作,不會幹別的。你怎麼能指望他去幫助人們從貧困當中解脫出來呢?做這種事情唯一合適的人選就是企業家,或者是準備做企業家的人。這樣的人熟悉市場需要什麼?又知道你能夠提供給人傢什麼。知道成本有多少,市場上的價格大概在什麼位置?
我覺得創造財富主要有兩個環節,一個是生產,另一個是交換。有時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提供給人們低價高效的優質公共服務,爲企業家幫助某些地區羣體戰勝貧窮提供最大的便利。通過這些年在一線工作的經驗,我發現很多數據的可信度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麼高,而在社交網絡上與人爭論的時候,很多人都相信他自己的主觀感覺,而不相信我提供給他的東西。有一種說法叫做真理愈辯愈明,有時候並非如此,是越辯越糊塗。我的這種觀點可能是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接受的,但我覺得我的說法更接近真理,而昨天晚上那個人他說了很多,其實他並不瞭解實際情況。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情況,一會兒彈吉他,一會兒胡說八道,但我知道他不是一個明白人。
社會進步需要好的企業家,所以我們應該盡最大的努力,爲企業家的成長提供便利。同時也要想明白一個問題,就是要堅決捍衛勞動者的權利。而且我覺得捍衛勞動者權利與幫助企業家成長並不矛盾,我曾經聽過某些僱主的一些發言,他們的發言引起我強烈的不適。我不覺得員工有義務無節制的勞動,而且有一個問題要說清楚,僱員是不是自願,不應該由僱主說了算。當一個人進了一家公司之後,僱主就會向這個人灌輸一些東西。說的好聽一點,這個叫做企業文化,團隊精神。實際上就是要把你訓練成爲僱主賺錢的工具,僱傭和被僱傭的關係不是一種平等的關係,而是一種強弱非常明顯的關係。僱主對僱員的掠奪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因爲如果你拒絕被僱傭,你將徹底的沒有收入。所以社會必須要爲勞動者爲一些處於弱勢的人提供強有力的保障,希望在未來的各種創造和發明當中,我們能夠釋放出更多的潛力,我也期盼着將來能夠有一個更值得期待的美好的生活。
就在我要給你寫信的過程中間,我的右眼又跳了,這讓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到底是怎麼樣?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又在醞釀當中的。這些天因爲一些原因,我花了好多錢。我應該在這方面有所制約的,但有些錢是留不住的。比如昨天房本發下來了,我又給人家交了二百五十五塊錢。我的願望是不再與那些人打交道了,因爲這個過程讓人很不愉快。許多話我不方便講的太多,因爲講了會給自己惹麻煩。我經常會問自己未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我的處境會有所好轉嗎?每一次在問出這些問題之後,我都會有一種悲觀的感覺。通過昨天跟那些先生們之間的交流,我發現他們的樂觀是非常盲目的。不過不管是樂觀也好,悲觀也罷,人都是要離開的。我不知道自己會體面的離開,還是帶着無窮的遺憾離開。
同樣是在這些日子,有一部電視劇被討論的熱度很高。對於這樣的話題我當然是很願意參與進去的。我覺得在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的壞人,而這些壞人處於一種隱身的狀態。只有在特別具體的生活事件和生活場景當中能夠遇到他們,否則你就以爲這個世界一切靜好。我們所察覺不到的是每時每刻都有人的戰鬥在犧牲,能夠在文藝作品當中看到特別寫實的壞人,我是非常激動的。因爲在太多的文藝作品裡,我所看到的壞人是比較抽象的,是比較寫意的。他們不敢把壞人描述的太過於現實,在生活當中我也接觸過一些壞人。而且我堅定的認爲,每個人都有成爲壞人的潛質,在你有意無意的狀態下,你就會把這種潛質表現出來。就比如我生活在一個非常噁心的環境裡,每天與那些令人作嘔的人打交道。
在年初的時候,我特別認真的想要跟單位的同事之間拉開距離,但是到了年中的時候,因爲分工調整,你不得不跟那些人有更密切的接觸。人不得不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是非常痛苦的,我永遠記得鄭先生在一次演講的過程當中提到過這樣一件事情,就是當自己的年齡累積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就會走進長官的辦公室,放下辭職書說:“對不起先生,我不伺候了。”而這是我暫時沒有辦法做到的,因爲除了這個我沒有別的生計。其實我一直都在期盼着自己能夠擁有另外一份生計,可隨着時間流逝,我發現這越來越不可能。我曾經想過在社交平臺上如何如何的,後來我發現這是我做不到的。很多人之所以能夠走紅,是因爲非常偶然的原因。而這些偶然的原因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我這一生註定寂寂無名,其實我並沒有想要把自己搞得非常有名,只要我自己的作品有名就行了,只是這個願望似乎更加的奢侈。
週五的時候,我看到我喜歡的明星參加了某一檔綜藝,在投票的時候與另外一個人互相投對方是最後一名。因爲這個似乎兩邊的粉絲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我個人認爲她選擇參加這個節目,並不是什麼聰明的決定。或許她也覺得自己拿到了跟楊女士一樣的劇本,只要照着這個路子去表演,就會有好的前景。其實楊女士成功是非常偶然的,同樣的劇本,如果推後一年或者提前一年,就未必能成功。不過我覺得她參加這個節目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穫,我覺得她應該放平心態,不要去想太多。就算是最終被淘汰出局也沒必要太難過,因爲那不是她所擅長的。被邀請的人大多都是偶像出身,而她不是,她是一個歌手,她的身份要純粹很多。而她的收穫就是發現了一些人的真面目,同時又發現了一些好人。人的感覺很多時候都是錯的,通過一些事情來發現自己的真實情況,我覺得這很有意義。
從前我也覺得自己非同一般,可隨着時間的流逝,我發現了自己的平凡。當然別人對我的輕視質疑不認可,我沒有必要把他們太放在心上,因爲自己之所以不成功可能是因爲自己不努力,可能是沒有遇到機遇。唯獨跟這些人的評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們真的很瞭解我嗎?他們跟我聊過嗎?一定要把評價自己價值的主動權牢牢的抓在自己手裡。這是王先生告訴我的。王先生出身寒微,沒有相關的背景,隻身來到異地打拼。可他最終還是成了明星,或者是因爲緣分或者是因爲其他的東西,總而言之他成了成功者,我知道他的經歷不足以證明別人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走向成功。但我覺得機遇這麼寶貴的東西,如果你沒有表現出足夠多的成毅上天,怎麼會把它給你呢?
這個星期沒有好好的跟烏龜在一起,那是因爲在這個星期裡工作非常的忙碌。現在我不知道我所說的忙碌到底是不是真實的,總之這個過程非常的不愉快。其實在一個舒適的環境裡,大家即便是忙忙碌碌也會感到開心。越是隨着時間流逝,我對於一些有年代感的戲,越有不一樣的感覺。通過這些戲的風尚是什麼樣子?雖然普遍不富裕,但是大家都很淳樸。那個時候大門剛剛敞開,外面的新鮮事物,讓門裡的人看得應接不暇。那個時候大多數人的想法基本一致,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人與人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多。這是因爲人們的利益越來越難以大。這是因爲人們越來越看不到彼此之間的共同利益,而更多的看到彼此在利益上的衝突。當然我堅信那個時代也有屬於那個時代的痛苦和惆悵,我們這個時代要比那個時候富裕很多,但這個時候的人心更復雜,當然這並不意味着那個時候的人就心思比較單純,因爲我看到的電視劇所反映的只是某一個人某一個家庭所呈現出來的狀態。
通過一些紀錄片就知道同樣是在那個年代,許許多多的人仍舊掙扎在痛苦當中。我覺得今天這個年代比起那個年代應該要好態度,至少在物質上是如此。但就目前我們所呈現出來的狀態,遠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我們希望能夠過得更好。而更好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呢?這是需要人去想象和規劃的。我清楚的知道我想象當中的美好生活,很可能是有生之年永遠過不上,真讓人感到沮喪又無可奈何。這段時間我喜歡的那位明星被攻擊的力度大大增加了,我很爲他感到難過,但又覺得經歷了這一番事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需要清醒的認識自己。她可能覺得自己能跳好舞蹈,實際上未必他覺得他什麼歌都適合唱,其實也未必是那麼回事。我覺得他應該在走了一些彎路之後再認真的考慮一下去年李先生對他的指教。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七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