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初候,溫風至。
親愛的美紗女士:
昨天晚上的冥想,非常符合我的期待,雖然與理想的冥想仍舊有着相當大的差距,可還是從中看到了希望,似乎我已經找到了走出冥想瓶頸的方法。這一方法。經過了兩次試驗之後效果良好,希望在接下來的實驗當中繼續有好的表現。但昨天晚上又出現了一個新的情況,就是冥想結束之後我沒能夠馬上入眠。似乎失眠的跡象又出現了,這讓我感到擔憂。希望在之後的日子裡,這一情況能夠得到很好的控制。最理想的狀況就是當人在冥想的時候能夠保持一種放空的狀態,而我從未真正處於這樣的狀態。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入定,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就是通過不斷的冥想訓練讓人具備一種能力,就是在一定的時間內放下所有的想法,這個時候腦海中可能還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意識,但不會有推理思維等等東西。所有的念頭都像是懸浮在空中的塵埃,保持一種相對相對靜止的狀態。這種狀態好比天地形成之前,宇宙一片混沌。
一般情況下陰陽雖然抱合,卻仍然有着清晰的界限,比如正反、明暗、寒熱等等。如果歸於混沌的狀態,這個時候無法感知陰陽,這裡面孕育着無窮的能量,生出無上的智慧。進入混沌的狀態就與宇宙一體,所以入定是較高的修行段位,即便是比丘,現在也有很多人做不到。今天活在現實生活當中的比丘,常常會給我們這樣一種印象。他們跟我們一樣過着世俗的生活,甚至比我們一般人的想象更加的事情。白天的時候穿着僧衣給爲名利忙碌的衆生答疑解惑,到了夜晚他們換上便裝,遊蕩風塵。一些富裕的和尚如同一般的富人一樣,會聘請美麗的女秘書或者助理。請專門的司機開着豪華的車子,擁有這種體面的人,一定不是修行之人。如果我能夠真正練習到入定,那麼智慧就像泉水一樣不斷的涌出來。那個時候我就會有很多解決問題的方法,這樣我就可以過得更加的從容坦蕩。
因爲失眠,我又拿起了手機,在社交網絡上瀏覽各種信息,之後又去刷了短視頻。一直到凌晨二點多的時候才入睡,入睡之後做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夢。之夢是我之前不曾做過的,但我分析過之所以會做這樣的夢,很可能是因爲我在睡前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夢裡面的細節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所以裡面的細節到底是醒着的時候想象的殘存,還是說冥冥之中有上天在給我某種暗示。有很多事情是科學都沒有辦法解讀的,而我所掌握的那點科學知識非常的可憐,所以這一現象就更不是我所能夠解讀的了。我對於自己的這方面的未來感到極度的悲觀,我認爲我不可能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我大概永遠沒有機會在自己愛好的事情上獲得利益。面對這樣一種現實,我還能說什麼呢?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我的命,而在這個前提上成立一個家庭,做一個家翁一定會非常的辛苦。
辛苦一點倒也無所謂,關鍵是。無論自己有多麼辛苦,到頭來兒子還是要輸別人一大截。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一輩子不如人,我不希望子子孫孫都不如人,如果結局已定,那就到我爲止。我已經多次想象過自己的未來,將來如果真的孤苦無依。如果真的生活沒有辦法自理,我一定會自尋短見。我擔心當時的自己會手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從而讓自己的體面和自尊摔個粉碎。然後在痛苦的折磨中,在別人鄙夷的目光當中離開人世。我以給別人製造麻煩爲止,以不給別人添亂爲榮。來的時候我一定給父母添了很多的麻煩,我希望走的時候不給任何人添麻煩。假如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做到,我希望盡己所能把給別人造成的不便減到最小。
這個夢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在恍惚之間,我感覺自己像是在結婚。地點似乎不是我現在居住的地方。好像新娘子已經到了,而我卻在另外一個房間。那個新娘子應該長得不醜,但在夢裡我與她沒有任何交流。我只是在那裡不停的嗑瓜子兒,恍惚之間,我好像與岳父岳母說過幾句話。可以確信我當時的表現非常糟糕,岳父岳母要走的時候,我卻出了另外一個狀況。就是開始排泄,排出來的還是瓜子皮。因爲夢境非常的模糊,所以後面證實好像不是排泄出來的瓜子皮,但我有沒有找到其他更合理的方式來解釋,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瓜子皮出來。夢停止在誤會即將被澄清的時刻,說實在的,到了現在的年紀,婚禮我也見識過好幾個了。像夢中這個樣子,我還是從未見識到。當然很有可能那不是結婚的場面而是相親的場面,之所以在夢中會出現這樣的場面,我覺得很可能是因爲睡前我想到了兩件事情。
古人在培養兒子的時候,如果發現兒子已經長了,切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他們就會選擇讓兒子結婚,蘇序是一個非常隨性的人,據說此人創作的詩歌達數千首之多,據說他創作的詩歌不拘泥於形式。當然他的這些作品應該不怎麼樣,因爲至今沒有一首流傳下來。在教導兒子方面也與其他人不同,他用了一種非常前衛的教育方法,即所謂自然教育法。結果可想而知,蘇旭並沒有筆直生長,變成棟樑之材,而是歪歪扭扭、不成其狀,眼看兒子就要長歪了,無奈之下敲定了兒子的親事。無疑蘇洵高攀了,因爲新婦是官宦之女。而且非常的明理,讓人感到遺憾的是,蘇洵在娶妻之後仍舊故我。這讓岳父母驚呼自己瞎了雙眼,害了女兒的終生。直到兩個兒子相繼出世,這個時候忽然有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搜尋告訴妻子打算求學了,結果得到了妻子的鼎力支持。事實證明他的天賦還是不錯的,在爲數不長的時間裡,蘇洵的學問大有長進。
可是在科考這一方面卻始終沒有得志,我也在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沒有辦法高中呢,是因爲他的文采不行嗎?我覺得更重要的原因還是蘇洵的文章不合當時考官的胃口。可以推定蘇洵應考的年代不是真宗時代,就是劉太后稱制的時代,雖說宋朝有不殺士大夫的傳統,知識分子幾乎可以隨心所欲的胡說八道。但如果在卷子上胡說八道還想高中,那就不可能了。而蘇洵的文章以罵人見長,說的文雅一點,就是以揭示弊端見長。其實不論是在哪個朝代,在位置上的人都願意看到那些正能量的東西。像蘇尋那種特色的文章,大概是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的。像蘇尋這種性格,如果勉強自己去寫一些正能量的東西,即便是寫出來也一定不成玩意兒。
蘇洵與蘇軾、蘇轍兄弟雖然是父子,但性情卻大不相同,因爲他們的成長環境很不一樣。蘇旭當年在教導蘇洵的時候,完全是一種散養的模式,所以蘇洵不知道什麼叫禁忌,更不知道什麼叫規矩。蘇尋汲取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教訓,對兩個兒子嚴厲的教育,從而讓他們養成了知禁忌、守規矩的性格,所以這兄弟二人寫出來的文章,就非常能討得考官的關係。可以想象他們寫的東西大多是非常具有正能量的,與此同時外部環境也發生了變化,因爲到了這兩個人應考的時候已經是當權仁宗時代了。宋仁宗以爲人寬厚著稱,當然他也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表現得寬厚,比如當柳詠寫詞發牢騷之後,宋仁宗就剝奪了他以後參加考試的權利。當然,通過後來蘇軾蘇轍兄弟各自的表現可以看得出來,蘇軾的身上仍舊保留了祖父和父親身上的一些特色。因爲即便是到了晚年蘇軾,仍然相信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壞人,所以他隨心所欲的胡說八道,不擔心禍從口出。
另外一個要提到的人就是王陽明,此人小的時候口不能言,後來在和尚的提示之下改了名字,最終開始說話,並且逐漸顯露出了非凡的天賦。同時他又是一個極不安分的人,給他的老子帶來了極大的困擾。其實古往今來妄言要做聖賢的人不在少數,而最後真正能做聖賢的人寥寥無幾。此人從小頑劣,後來他的狀元老子實在拿他沒辦法,就給他說了一門親事。有意思的是,成親之後的王陽明,並沒有太多改變。而且可以想象做他的女人實在不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因爲他把大多數的精力都用來做聖賢上,跟別人的區別在於他不只是想入非非,而且實踐自己的想法。在革竹事件之後,他的求作聖賢之路遭遇了重大挫折,於是他開始鑽研老莊、參閱佛學。娶妻就是在這期間,之後的日子裡,他曾經想過出家,後來又放棄了。
最終在經歷了一次重大挫折之後,被貶謫到龍場,在那個邊窮之地,他忽然大徹大悟,最終成就了一生的功業。醒來之後我對自己夢中的情形進行仔細的推理,夢中的情形爲什麼會出現裡面又反映了什麼問題?夢中的情形,在未來的現實當中會不會出現。許多事情真的不好講,如果我註定要孤獨終老,在我看來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成親這就意味着極有可能會生子。我到底要怎麼教導他呢?假如屁股的女人我要如何與他相處呢?這都是考驗我的問題。我把這個問題完全託付給上天,因爲以我個人的能力,實在沒辦法解決好這件事情,如果上天最後決定讓我孤獨終老,我仍然感激他的決定,因爲以我之無能,賜予我這些只會傷害更多的人。提到夢中舉行的婚禮,我曾經想到過理查德·克萊曼彈奏的一首鋼琴曲,而且在此時外面鑼鼓喧天,很顯然此時此刻有人在結婚。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在進行某種暗示呢?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嘗試讀懂天意,但天意又怎麼可能讓凡人讀懂呢,也許這是一種相反的暗示。我希望自己能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到最好,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只好放一放。假如在未來發生的分工方面,如果分到了,我幾乎沒有辦法處理好的事情。那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種考驗,能做好固然好,實在要是沒辦法就只好聽天由命了。對於和同事之間的關係,我選擇放棄,在年初的時候我就做了一個決定,儘可能的疏遠於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至少已經看得出來已經初見成效。不過說實話,即使我不做這件事情,我與他們之間的關係仍然是相對疏遠的。理由很簡單,我有一種強烈的認識,就是我與他們不是一類人。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與他們融爲一體呢?
此時此刻那隻烏龜就在我的手上,這個時候我感覺歲月靜好,雖然我看到烏龜的一條腿出現了畸形,我能夠感受到烏龜的痛苦。然而讓我感到難過的是,目前我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而且我擔心如果我胡亂施治,很可能給這隻烏龜也帶來風險。是因爲水質的問題嗎?還是因爲營養不良的問題?的確烏龜在我這裡沒有吃過太好的東西。而那些給烏龜喂好吃的人卻把烏龜喂死了,所以許多事情很難用一句話說清楚。雖然我養烏龜的時間不短了,可我仍然不知道哪一種纔算是飼養烏龜的正確方法。也許我應該更多的學習這方面的知識,而不是裹足不前,任由烏龜承受痛苦。只有我承擔起對它的責任。烏龜才能夠更好的陪着我生活下去。當他的同伴離開之後,我相信他是非常寂寞的,就算我陪着他,我們之間根本沒有辦法交流。兩個沒有辦法交流的生命體待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消除寂寞。
原本我的想法是等房本下來之後,我就打算找物業來修水表。然而讓我感到遺憾的是,今天好像停水了,之前我就有過想法,週末一旦停水,我就請物業來修水表,今天我到底是請還是不請呢?如果我去請能不能請得來呢?如果我去請是不是應該考慮買一個新的水閥呢?很抱歉,在處理生活瑣事方面,我的能力仍然是相對比較次的。因爲我是家中幼子,大多數事情都輪不到我頭上。所以我就變成了今天這樣一副廢柴的樣子,在我相對自信的領域,我的能力可能並不像我自己想象的那樣。做一個無用之人是非常難過的,雖說莊子說過,無用安知不是大用。可根據我對大環境的觀察,即便我真的是有用之才,也不會有條件允許我有所作爲了。不過我發現現在有一個變化,就是從前談論信仰之類的話題,大家都不是認真的,現在談論這個話題彷彿一個比一個認真。
我甚至懷疑他們是真的認真還是假的認真,一個人如果真的忠誠於一個羣體,具體應該表現在某些方面呢?自稱愛這個羣體的人他們一定是好人嗎?根據我的觀察,很多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他們一個比一個惡毒,一個比一個刻薄。比如前天晚上,我看到一個投票,題目是某位女明星,要不要爲自己母親辦的輔導班出事故負責?在這之前她的父母已經承擔過責任了,我不知道這一羣人還要她承擔什麼責任呢?這些人之所以支持連坐,無非是要斷送這位明星的演藝生涯罷了。我能夠理解,一個孩子因爲練習舞蹈出事故而導致癱瘓,到底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情。我也支持對造成事故的原因進行一個徹底的調查,並且對相關人員予以嚴厲的處罰。但它不應該被無限擴大,無限追責。特別是在追責的時候,帶着某種邪惡的目的,因爲他們打着爲一個悲劇伸張正義的方式,製造另外一個悲劇。
我現在對那種抱有一種道德優越感的人越來越厭惡,比如現在落入人人喊打之境地的林先生,當初林先生之所以能夠藉着葬身火海的妻兒之名牟利,就是因爲這些人同情心氾濫。我不是說人不應該具有同情心,當時我也支持對那個放火的女人給予嚴厲的處罰。我也主張對林先生被指控的各項事情有一個徹底的調查,如果指控屬實,那麼就處罰林先生,如果指控布什,就應該追究那些散佈流言的人之責任。現在社會上活躍着這樣一羣人,他們習慣於操控人們的情緒,而他們這麼做並不是出於某種高尚的目的,只是爲了騙流量賺前罷了,他們與林先生完全是一丘之貉,而他們在某些人的眼裡卻成了正義之士。說句實在話,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人在乎正義,他們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利益罷了。
在社交網絡上,似乎每個人都變成了俠客,每個人都在見義勇爲。但是你只要真的去觀察就會發現,他們並不在乎真正的事實,他們只希望事情朝着符合他們價值觀的方向去發展。比如當初有一位弟弟涉嫌藏匿了姐姐的准考證,一些正義人士就開始大加撻伐。從弟弟該打到重男輕女,然後一路延燒。最後當事人親自出來澄清,仍舊無濟於事。最後面對鐵的事實,這些人並不承認自己的錯誤,而是指責當事人表達不清。可以說那是一羣極爲混賬的人,我不清楚是什麼給了他那麼大的自信,能夠代表正義。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麼看,在我看來今天仍舊是一個價值觀非常混亂的年代。有誰能讓男女價值觀統一嗎?根本不可能,他們經常代表各自的利益,在社交平臺上互相攻擊。
當然男士們當中有一些人選擇跟女人站在一起,這些人真的很高尚嗎?絕不是如此,他們只是希望營造一個婦女同盟的人設,然後從中牟利罷了。我不知道女性們會不會真的相信這世上有他們以爲的那麼一種所謂的好男人,又有錢,又是暖男,在外面是主角,回家以後又圍着太太轉,還有一個關鍵的點就是他長得賞心悅目。前幾年流行一種盜墓題材的影視劇,然而那些角兒們在熒幕上並沒有認真的在盜墓,他們一個比一個穿的體面,即便是下了墓道身上都沒有土。他們把盜墓包裝成探險,把犯罪行爲包裝成見義勇爲,把破壞古墓包裝成保護文物。即便如此,我仍然覺得這樣的電視劇沒什麼不好,但我覺得這電視劇沒有任何真實性可言,他們完全是按照女性觀衆的幻想來設計劇中的一切。我今天仍然記得在一部電視劇裡,兩位男士眉來眼去,完全不像是兄弟情,而是一種很容易讓人想歪了的感情。
到目前爲止,我仍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請物業來解決水錶的問題。我也不確定水會停多久,假如過一會兒水就來了,那這件事情就不用做了,如果水要停很長時間這件事或許應該做,因爲一直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房本的事情已經拖了兩個星期了,我不確定是不是繼續拖下去。我真的希望這件事能有一個好的結局,而不是被卡在某一個環節,然後再不向前推進一步。作爲一家公司,房子建好之後,拖欠稅款能達近十年之久,而有時以此爲由拒絕辦房本,是不是能夠站得住腳?你沒有收到相關的款項,你應該去跟他追繳,爲什麼選擇挾業主以令公司?現在社會上充滿了正能量,當他們迴歸到自己作爲一個個體身份時,當他們面對某種強勢團體時,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環境真的會改變人,我不知道未來自己會變成怎麼樣一個鬼樣子?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六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