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號 叢林書院

二候,鵑始鳴;屠畜切,伯勞也!

親愛的美奈女士:

最近幾個星期我一直在追一部電視劇,一位女士同時擔任幾部電視劇的女主角,在我看來這位女士並不是多麼出色,無論是外形還是演技都普普通通。男主角的名字我似乎曾經聽到過,但由於時間流逝,我已經說不清他是怎麼紅的了。只知道他姓曾,彈幕裡圍繞着這部戲的劇情,曾經引發了激烈的爭論,而我也參與了這一場爭論。與其與熟人爭論,在很多時候我寧願與陌生人爭論。與陌生人爭論的時候,不必有任何負擔。本來大家素不相識,談不上情分,所以彼此之間都可以肆無忌憚。這部戲有拳頭,有感情。還有就是書院裡的戲,我覺得書院很大程度上就是模仿了一些人上大學的戲。可以這麼說,這就是古代版的校園戲,再摻進去一點宮斗的成分。這部戲裡有一座書院叫做白鹿書院,書院的負責人叫做山長。山長之下有許多夫子,我記得裡面負責紀律的應該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只是一時半會兒我想不起來了。

類似這種古代版的校園戲,我已經見識了不少。在我的印象中,大致也應該有兩三部吧。幾年前有一部電視劇叫《花千骨》,花千骨後來去一個地方求學,那個地方就很像是一所大學。今天早上我在刷短視頻的時候,有一個內容非常有意思,一位道長說要科學修仙。修仙這件事情本身就不科學,又何來科學修仙呢?今天大概沒有人相信服用仙丹之後就能夠長生不老了吧!而且我也沒有這樣的意願,一個人之所以希望永遠活下去,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必須活得特別痛快,特別舒適才行。如果每一天都像是服徭役一般,他是不願意一直活下去的。就好比有人提出延長退休時間,是各個階層的反響完全不同。生活在舒適圈內的人,寧願工作的時間更久一點,這樣他們可以更多的享受來自工作的便利。而有一部分人,工作對於他們而言完全就是一種負擔,卸來這種負擔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夙願。觀察眼下這種環境,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的覺悟會越來越高。那個時候人人以勞動爲榮,也許在那個時候至少在主觀上大家都不想退休了吧,無論他生活在什麼階層。

有一位高先生因爲稱讚過一個地方的人非常的平和,當時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多年之後他因爲這番話聲譽受到了極大的損害。當然給他招來麻煩的不止是這些,我現在還猜不到目前他拿到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劇本,接下來他要如何進行自己的表演。還會有很多觀衆去欣賞他的演出嗎?有的人把關注成爲粉絲,而他把自己的觀衆稱爲知音。他應該很爲自己的這個發明得意,但我覺得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知音呢?現在他陷於非議當中,應該不會有滿天下盡是知音的感覺了吧!孔子說:“德不孤,必有鄰。”而我卻時常感到孤獨,或許是因爲我的德行不夠吧!

這封信的標題是叢林書院,所謂叢林是指由修行之人組成的團體。其實在佛祖釋迦牟尼之前就已經出現了這樣的團體,至今在身毒仍就流行着各種修行的法門,每一個法門之內都有人在修行他們形成各種各樣的團體,相互交流、共同進步。書院顧名思義是過去高等學府的名稱,比如當年魯迅先生啓蒙的學校叫做三味書屋,我不知道私塾的名稱到底是什麼,書屋是不是一個普遍的稱謂?在書屋之上應該就是學堂了吧!清光緒年間,皇帝御筆手書京師大學堂,在學堂的前面加了一個大字。其實在大宋的時候書院就已經開始流行,明朝的時候書院發展的更加成熟了,在萬曆時代的前十年,書院遭到了非常大的打擊。當年心學人士何心隱曾經說過,以後決定我學心衰的,不是分宜,不是華亭,而是江陵。

很顯然,張居正對心學所起的作用是非常負面的。所以經歷了萬曆時代的前十年,心學就一點點衰落了。本以爲關於心學的故事就到此爲止了,後來有一位島國的將軍在打了勝仗之後說了一句話,叫做一生俯仰王陽明。這件事真真假假說不清楚,卻很快流傳到了北洋。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心學重新引起了人們的重視,可至今很少有人能夠說清楚心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比較不太喜歡這樣一種自覺的態度,比如他們很喜歡用一句話或者四個字概括一個人一生的思想。比如有人在談論新學的時候,只說四個字叫做知行合一。在我看來心學既有原理又有方法,它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體系,難道陽明先生真的能夠憑藉這四個字建立那麼大的功業嗎?我對於楊朱之學是很有興趣的,但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過專門研究楊朱之學的書籍。

在搜索軟件上找關於楊朱之學的信息,就會出現兩個詞叫做重生、貴己。在某個時代楊朱之學和墨家成爲顯學,在我的印象當中楊朱是道家門人,所以他的學說也應該屬於道家的支脈。目前在點擊當中只能找到關於楊朱的支言片語,這些都是來自於其他各家在著作當中的引用。楊墨兩家後來都沒落了,可見他們的學說沒有辦法賣給帝王。有時候我們在想一個問題,楊墨兩家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呢?是因爲焚書坑儒還是因爲罷黜百家,還是因爲隨着時間流逝在自然狀態下被淘汰掉了呢?我的感覺是這樣,在墨家的主張之下,帝王貴族就不可能有優越的生活,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不能接受的。在楊朱之學的主張之下,人人都拒絕奉獻,這樣帝王和貴族就算是想過優越的生活,也沒有基礎。相比之下儒家就好太多了,他主張貴賤有序,如果你是尊貴之人,你就應該享受優越的生活,如果你是卑賤之人,你就活該浸泡在痛苦之中。

我曾經說過道法同源、一體兩面。這是治理天下的兩種手段,道家是柔的手段,法家剛的手段。法家更多使用的是陽謀,而道家使用的更多是陰謀。而儒家與二者共同形成三位一體的帝王之學,儒家會告訴你雖然尊貴之人享有優越的生活,威界之人浸泡在痛苦當中。但你要安於現狀,堅守本分,因爲這就是你的命,人應該安於天命。在孔子的門人當中有人通過販賣貨物從貧窮之人變成富裕之人,而那位恪守孔子教誨的人,卻只能在平貧病交加之下英年早逝。今天如果一個商人看起來很有文化的話,就被人說成是端木遺風。三位一體的帝王之學,有一個漸進的形成過程,這東西雖然一直被那些帝王們所使用,但卻很少有人認真的解釋過它,更不要說把它公諸於衆了。

有人說社會就是一所大學,而我把叢林比作是一個書院。過去人們讀書無非就是想搏一個功名,但也有一些特殊的時刻。比如在陽明先生活躍的那個時代,許多讀書人都爲自己靠讀書搏取功名感到慚愧,他們紛紛投在陽明先生的門下,而頭在先生門下,不是爲了搏取功名,只是爲了修身。而陽明先生治學的方式是很有意思的,他不是說你每天浸泡在書齋之內就會成爲聖人了,他的學問是要在事上練的。意思是你在處理一件件實際事務時,你的學問就會不斷的長進。當時陽明先生門下的學生衆多,一起結伴出遊的人據說達數千人。也難怪有人對陽明先生非常的記恨,因爲這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到今天爲止,很多書生還夢想自己成爲孔子一樣的人,也希望自己門下弟子衆多,對社會產生極爲重大的影響。其實我也有過類似的大夢,現在我已經不這麼想了,因爲我自認爲根本沒有那樣的魅力。

郭先生曾經說過,之所以那麼熱衷於收徒弟,是爲了替祖師爺傳道。我也聽過很多人說爲往聖繼絕學。其實我也有這樣的心願,只不過我並沒有把往昔聖人的學說盡數掌握,更談不上把這些學說傳播出去了。曾幾何時一位女士因爲講《莊子》講《論語》,紅遍大江南北,當時也有一些專業人士對這位女士所講的內容不屑一顧。而我當時的反應是,這些人是不過是嫉妒這位女士罷了。我今天仍然堅持這樣的看法,雖然後來我也覺得這位女士講的內容有些問題。那麼一個問題就擺到我們的面前,面對這些經典,到底應該如何講述他們的?是一板一眼的還原經典描述的情形,還是結合當下人們的生活有所演繹呢?如果是一板一眼的還原經典所描述的情形,那肯定是沒幾個人看的。如果盡情演繹,它就會距離經典本身越來越遠。只不過這些問題暫時與我沒什麼關係,因爲根本沒有人聽我講,我又何必爲此煩惱呢?

古人在教導頑童的時候,用的不外乎聖人之言。然而這些聖人之言使這些頑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明白的,不過大家聚集在一起,咿咿呀呀如同唱歌一樣,把這些聖人說過的話默默的記在心裡,如此而已。當這些頑童以後經歷的事多了,就會從諸多聖人的話裡面找到應景之言,那個時候這些話就會在他的心中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從而讓他有了新的感悟。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讓聖人之言比較早的爲這些頑童所領悟呢?當然有可能,因爲一個人年紀輕輕,但也要經歷一些事情的。只要這個人善於觀察、做事用心、勤于思考,他就會比較早的領悟到聖人之學的真諦。不過在這方面不好強求,如果你勉強一個頑童表現的能夠悟透聖人之言,那一定是一種表演,如果是迫於某種壓力而不得不進行的表演,只會讓這個人變得更加的虛僞。

幾年前我讀《四書》的時候,常常有這樣的感覺,恨不能早生幾年拜在孔聖人的門下。現在一想,即便是當時真的敗在孔聖人的門下,他也幫不了我什麼忙。因爲他雖然有大夫之名,卻沒有大夫之實。孔子從始至終沒有自己的封地,他只是在魯國領一份俸祿而已。孔子雖然沒有太多的資源給你分享,他說四十不惑,不知道在他晚年的時候,他畢生所信奉的那些學問沒有用武之地,會不會感到困惑呢?不管怎麼樣,我對於孔聖人仍就是非常推崇的,而且在他所處的時代已經滯後很多個年代,絕大多數人都承認他的賢能。之所以無用於世,只能說時也命也。當然今天一些人也許會覺得孔子之所以沒有得到重用,是因爲他的能力不夠。這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他比子路冉有要能幹太多,這兩個人都能弄到一份關注孔子,爲什麼就不行呢?齊國和楚國的國君都曾經有意重用孔子,之所以後來沒有被重用,是因爲當時國君身邊的重臣出來勸諫,表示一旦孔子被重用,用不了多久這一方水土就要變換主人了。

我曾經有幸拜謁過孔廟,裡面的幾個關鍵人物都穿戴袞冕,不知道是一直如此,還是近年來才這麼做的。孔子終其一生只是個大夫,就算是後來被封王,也不至於穿戴天子的冠冕。後來的儒生把孔子捧爲素王,我覺得這是非常不妥的。其實孔子並沒有創造什麼,他所陳述的都是先王留下來的東西。至於有沒有因爲當時的時代要求而有所損益,這個我也不好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孔子並沒有打出自己的旗號,他所宣揚的就是周朝的主導思想。有人推斷儒家思想的來源到底在哪裡?按照司馬臺的說法,儒家來自於司徒之官,我曾經聽一位先生說,儒家思想應該來自於周朝一個官職叫做大司樂,擔任這個官職的人一般都是盲人,主管禮儀和對貴族子弟的教育,同時負責修史。

孔子諸《春秋》一書,在這個基礎上形成了三本書,即《左傳》《公羊傳》《穀梁傳》,過去轉這個字的意思大概就是解釋的意思,後來司馬遷做《史記》,有了本紀、世家、列傳的分別,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起轉,這個字的意思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其實我也很期待有那麼一個契機能夠到一所書院當中去學習,這書院要了位於深山內,要麼就位於繁華鬧市。外面非常的喧囂,只要走進書院,瞬間就會變得非常安靜。在這裡邊有很多有學問有德行的人,這裡每個人看上去都非常的體面,每個人都看上去很親切,非常的友善。我很期待有那麼一天,但我覺得今生今世這一天恐怕是等不來了。

這些年我對很多事物發生了興趣,比如京戲、書畫、瓷器古玩。這幾天我一直有一個想法,要也不要買一把扇子。之前在書院門附近走動的時候,我就想着要順便買一把摺扇,可是一圈走下來並沒有看到令人心動的扇子,於是灰溜溜的回到了某縣城。儘管已經滾回來了,可這個念頭仍舊揮之不去。我很期待這件事能變成現實,我的手裡能拿着一把美麗的扇子。我記得有一年我在戲場裡買到一把扇子,上面寫着四個字花鳥魚蟲,上面是粉色的。當然關於這把扇子的記憶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了,也有可能是別人幫我買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把扇子壞掉了,最近一段時間我對那把扇子非常的懷念。曾經我有過這樣的感慨,李唐時代,人們喜歡玩劍和刀,到了趙宋時代,人們就改玩扇子了。在這些文人士大夫看來兵刃都是兇器,玉器和扇子纔是真正的雅物。

有一段時間我對古玩鑑定有非常濃厚的興趣,因爲有了這樣的興趣,以至於我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已經懂得如何鑑定古玩了,於是買了兩個放大鏡。我記得當時自己正在看一部電視劇,叫做《黃金瞳》。我希望能夠用放大鏡看玉石的分子結構,從而看出這塊玉石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今天在刷短視頻的時候,我看到馬先生說有一些人的手藝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比方說某人拿着瓷器殘件去請人修復,對方不僅能夠修復這東西,還能夠讓行家看不出問題。按照馬先生的說法,即便是你拿着高倍放大鏡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對於馬先生,我的看法是複雜的。這個人曾經下過鄉,後來當了工人,後來憑藉一篇小說在編輯部謀了一份差事。再後來他就進入了影視行業,之後又開始倒騰古玩。現如今他開了幾家私人博物館,此人經歷如此之複雜,但他所說的話不能句句當真,更不能奉爲圭臬。比如他說歷史沒有真相,只殘存一個道理。這是非常典型的胡說八道,萬萬當不得真。

假如有誰相信歷史沒有真相,那就應該問他一個問題。他相信在他出生之前有人嗎?他相信在他出生之前的人會經歷很多故事嗎?他相信他是從人的肚子裡生出來的。小的時候覺得懷疑一切是一件特別酷的事情。現在我的想法有所變化了,不是說什麼都不能懷疑,但懷疑一定要有理有據。我這個人口德欠佳,這麼多年來我幾乎沒說過人家的什麼好話,而人家的壞話卻說了不少,甚至有些話是當着面說的。今天早上在執行年初約定這一方面我犯了一個大錯,今後我要儘量做到兩件事,第一、在工作上儘量避免授人以柄;第二、要儘量把與同事之間的交流侷限在工作方面,就算是在工作方面,如果可以不交流的要儘量避免。

我已經說過單位就是一個糞坑,同事就是一羣大糞。而我被裹挾在糞便當中,又有什麼理由不承認自己是一堆大糞呢?我是一個看不到現實的人,我是一個非常盲目的人,我心氣很高,卻不知道自己實在是一個無用之人。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永遠生活在自己的夢裡,不願意清醒的去面對這個世界,面對着嚴酷的環境。如果有可能,我寧願自己瞬間化作青煙散去,而不必每天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所困擾。以前我只要見到沙門就會有不適的感覺,到省城之後這種感覺變淡了很多。我甚至有了這樣一種衝動,想要去實踐自己之前所聽聞的佛法。甚至想要用自己的後半生去印證佛法,其實一個人修行不必拘泥於形式。可以在每一件具體的事,跟每一個具體的人打交道的過程當中,慢慢的去感悟佛法。只要有心中有佛法到處都是叢林,只要能夠得到到處都是禪堂。

最近一段時間我在冥想方面的退步非常的明顯,可能是因爲在這方面我已經耗費了很長時間卻沒有精進,以至於我的耐心被消磨了很多。我祈禱着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工作上不出差錯,任務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順利的完成,至於接下來怎麼做只有鬼知道。我雖然對叢林對書院保存着幻想,但我知道這些東西是我做夢都夢不到了。而且我已經很久不做夢了,就算是做夢也沒有好夢。而且最近幾年我越來越有一種感覺,我好像因爲年紀越來越大,精力越來越有所不濟。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呢,但這又是多麼正常又讓人無奈的事。與其看着自己牙齒鬆了黃了,視力又在不斷的降低。與此同時,臉上看上去越來越蒼老,而經歷又越來越不濟,同時頭髮又有了斑禿的危險。人到中年是如此的恐怖,而且我好像一個朋友都沒了。我是想跟烏龜做朋友的,但烏龜未必待見像我這麼一個人。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五月初十

第188號 安第195號 楚囚之歌第152號 籠中鳥第206號 祈禱和冥想第304號 離題萬里第060號 留給世界一個背影第144號 觀想第239號 日落漫雪第044號 社羣第252號 惡兆第081號 複雜聲音第125號 山水第017號 鳳凰來儀第272號 枯第319號 岸與非岸第184號 忍者第071號 心境第083號 新事物第192號 看見人心第362號 苗雅正第296號 更始第318號 無名第354號 信仰之根第131號 人到中年第118號 追光第231號 思想實驗第080號 落寞的佛國第167號 茅坑裡的悠悠歲月第102號 粉紅絲帶第319號 岸與非岸第251號 美的精神第311號 不祥的預感第171號 俗務纏身第123號 鑽石之夜第152號 籠中鳥第094號 避世第217號 天人第203號 精神食糧的生產第270號 藝術匠心第276號 祈禱的重要性第353號 謁廟第236號 紫萱非紫萱第350號 虧第245號 絕望雨季第056號 紅色帽子第221號 佛前供養第091號 塑形師第360號 解難之難第342號 順否第233號 禪之味第311號 不祥的預感第226號 神之光第302號 神遊九重第324號 平章第047號 女團第187號 我的隱形花園第355號 伏地祈福第297號 痛第004號 成年人的世界第138號 須彌山問對第223號 結局觀想第070號 偶像第304號 離題萬里第006號 我從櫥窗前路過第177號 長得像大變的女人第214號 文化倒影第053號 可鹽可甜第306號 枯井第117號 華麗的精舍第039號 貨賣與識家第114號 月宮折桂第287號 枯枝落雪第054號 關於荒島的想象第314號 伏火雷第078號 可以清心也第089號 不穿長衫的夫子第039號 貨賣與識家第137號 社團活動第340號 愛的直立第067號 消失的鞭子第163號 交流和輸出第293號 偶然與必然第245號 絕望雨季第081號 複雜聲音第328號 唉!生活第020號 奴役的藝術第153號 夢中婚第287號 枯枝落雪第177號 長得像大變的女人第034號 中年男人的煩惱第193號 追風箏的人第212號 祈福第022號 戀愛的技術第098號 朗潤圓第065號 佛窟第151號 單身曲藝第034號 中年男人的煩惱第010號 走親第238號 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