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商桀用命令的口吻大喝一聲。
錢駿見商桀走來,當即驚慌地跑到程斌的身旁,故作委屈地說道:“程院長,你可要爲我做主啊!你看看我的臉,就是這個傢伙打的。”言罷,錢駿指向那羣被他叫來的壯漢,接着道:“還有,你看,我的那些朋友來勸架,卻被這個暴力狂全都打趴了,這種窮兇極惡的傢伙根本不適宜留在星耀大學,把他留在這裡只會讓學校的聲譽蒙受不必要的損失。”
“我知道怎麼做!”程斌點點頭,先不說他對錢駿的身份瞭若指掌,單單從商桀毆打錢駿這個事實來看,他肯定會捉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弄走商桀。
“商桀,你爲什麼毆打錢駿,難道你不知道在校打架鬥毆是十分嚴重的嗎?你已經是成年人,你的所作所爲已經犯法,而且……”黃詩頓了頓,指了指錢駿的豬頭臉,義正言辭道:“你看錢駿臉上的傷,他完全可以對公安機關進行報案,完全可以對你提起民事訴訟,一經定罪,你的前途就等於玩完了!”
黃詩這番話語看似苦口婆心教導着一名做錯事的學生,實則無比渴望錢駿報案,對商桀提起訟訴,這樣,她和程斌就有十足的把握弄走商桀這個眼中釘。
可是,以錢駿的性子,不到無可奈何的地步,絕對不會用報案這種對他而言低級的手段對商桀進行報復。錢駿好歹是富二代,家世顯赫,報案這種手段只普通人才會用的,像錢駿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當然用各種各樣的殘忍手段進行報復,如果錢駿有足夠的武力,他絕對會毒打商桀一頓,甚至將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再對其親人進行報復,這樣才能泄去他的滔天怒火。
“黃主任,你別跟我說法律,這玩意對我一點用都沒有!”商桀氣定神閒,語調輕緩地說道:“黃主任,別以爲我打了他,你就有機會開除我,即使開除我,你們也沒有能力阻止我每天來這裡,請不要懷疑我所說的話,今天,誰也攔不住我,如果這個傢伙不去跟我的妹妹道歉,就算他爸是天皇老子,我也要跟他鬥一鬥,看看他能不能攔住我。”
這番話語是多麼的囂張,多麼的底氣十足!但是,程斌和黃詩卻不以爲意。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從來不缺乏牛逼叉叉的人物,有些背景的人總是擺着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若看誰不順眼,就忍不住去踩一踩誰,炫耀一下自己有多麼多麼的牛逼。可是,一旦遇到比他們牛逼的存在,他們當即擺出一副慫樣,喊爹喊娘且跪地求饒。
在程斌和黃詩眼中,商桀就是那一類以爲有些背景就牛逼叉叉的人物,可惜,他們大錯特錯了。
如果商桀只是一個有些武力值,卻毫無背景的愣頭青,單單程斌和黃詩這種持着有些背景的教育界人士也能輕而易舉玩殘商桀,更不必說錢駿這種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
有時候就是這樣,有背景的大人物,即使他們打了人,也能輕易而舉解決問題,絕對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如果是沒有背景的小人物,先不說對方是否有背景,單單從動手打人這個方面來看,足以讓他們惹上麻煩,因而煩心,後悔當初爲何如此衝動。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不公平,所以纔會出現那麼多事不關己己不留心的人,不是他們沒有良心,而是一旦好心幫手,很有可能惹火上身。
“跟我走!”商桀肆無忌憚地走向錢駿,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爆射出強烈的怒光。
“你別衝動!”唐瑤連忙跑去攔住商桀,她有些想不懂他爲何如此大動肝火,內心深處不由生出一份疑惑,好奇地詢問道:“你爲什麼要打錢駿,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嗎?。”言罷,唐瑤略顯憂慮地說道:“你看他的臉,腫成這樣,再加上你是當衆毆打,人證物證俱在,已經構成了犯法,如果他有意報警,那你肯定會被留案底的。”
商桀撇撇嘴,滿不在乎道:“你覺得以我的身份,留案底這個玩意有用嗎?”言罷,面帶戾氣的商桀掃向錢駿,鋒銳毒辣的目光落在他的豬頭臉上,冷聲道:“瑤瑤,可能你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事兒!我把詩詩當成是我的親妹妹,平時連罵她都不忍心,這個王八蛋倒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表白失敗,居然喪心病狂地扇了詩詩一巴掌,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四道指印,你說,這要多大的力氣才能造成?我現在只是扇了他好幾巴掌,要求他去跟詩詩道歉,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背景有些大,否則的話,我早就揍得這個王八蛋跪地求饒,半身不遂!”
聞言,錢駿和程斌黃詩微微一顫,不約而同尋思起來,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首先,從武力上,肯定行不通。其次,從關係上,程斌和黃詩表示無能爲力,他們有關係,卻只是在教育界這個圈子。而他們曾調查過商桀的身份,但所知甚少。
得知童詩詩被錢駿扇耳光,唐
瑤面露不滿地當即瞧了錢駿一眼,那對清澈明亮的美眸閃過一絲怒光。
在唐瑤眼中,打女人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男人,無論是表白失敗因一時惱怒而衝動地扇了童詩詩一巴掌,還是因爲其他原因。總之,她覺得錢駿的行爲是完全不值得原諒的。如果被打那個人是自己,唐瑤敢肯定自己絕對會很生氣,但肯定不會動手打人,最多委屈地哭,或者罵對方,如果事後對方不願意道歉,她肯定會通過法律途徑爲自己討一個說法。
打別人臉的時候很爽,但完全沒有顧及別人的感受,那麼,自己也無需顧忌什麼,反正優勢在自己這邊。
你打了我,那你就必須道歉,如果你不道歉,那我們法庭上見。當然,這是唐瑤的處事風格,渾然不像商桀這廝暴力囂張的處事風格。
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男人和女人無論從性別上,還是性格上都有着很大的差異,大多數男人被臉,第一時間就是以牙還牙,說動手就動手,打了再說。而女人卻不一樣,大多數都是吞聲下氣,儘管委屈難過,異常難受,但依舊強行忍着,既想找對方討個說法,但又不敢。正如有這個想法,卻沒那個膽量。
一開始,唐瑤對商桀打錢駿的事情還是挺不明就裡的,但是現在,她釋然,卻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別說唐瑤對錢駿的背景有所畏懼,即使是唐英山也要給錢駿的父親幾分面子。
雖然局面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但無論商桀打錢駿是否合情合理,唐瑤肯定支持商桀,因爲她是他的女人,如果連自己的男人都不支持,那就真是無話可說了!
“想我道歉,門都沒有。”錢駿大喝一聲,在程斌和黃詩這兩個校領導在,他可謂是底氣十足,好不囂張。
如果商桀敢再動手,錢駿敢肯定程斌和黃詩是十分願意看見的,先不說他們會不會出手阻止,單單敢在校領導面前動手,這就是在挑釁校領導的威嚴,蔑視校紀校規,根本沒有必要留這樣的學生在這裡,直接開除算了。
到時候,程斌只要把事情彙報給校長,儘管另外兩名副校長是中立派,但他們一向都是以事論事,公正嚴明,從來不會徇私。
“你真不道歉?”商桀語調陰冷地詢問一聲。
“明知故問。”錢駿撇了撇嘴,囂張道:“要我道歉?就怕你妹妹承受不起。”
“你有種再說一遍,看我不扇掉你的大牙。”商桀言罷,語氣無比囂張地補充道:“別懷疑我的話,剛纔我扇你的時候沒用多少力氣,如果你想試試硬生生被扇耳光而扇飛牙齒是什麼感覺,你大可再說一遍,我敢保證,那感覺一定很爽,我想你應該沒有試過吧?凡事都有第一次,錢少,您要不要試試?”
錢駿咬牙切齒地盯着商桀,現在他毫不懷疑商桀的一言一語,儘管程斌和黃詩在他的旁邊,但他們卻沒有足夠的實力護着他。一來他們武力不行,二來他們只是校方領導,最多說幾句頗有威嚴的話語,至於商桀聽不聽,這又是另一回事。而且,在錢駿眼中,他知道商桀肯定不會理睬程斌和黃詩,根本不會給他們面子。
“商桀,你爲什麼要打錢駿?難道是因爲他不跟你去道歉,所以你就打他?”程斌開始發威了。
“是又怎樣?”商桀如同霸氣十足的雄獅轉頭,那對漆黑的眸子射出兩道刀劍般鋒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程斌,肆無忌憚道:“程副校長,黃主任是你的老婆,如果有人扇了她一巴掌,她又沒有能力反抗、報仇,身爲丈夫的你是否會挺身而出,爲你的妻子討一個說話,出一口惡氣,我想,以你們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用各種手段進行報復吧?”
程斌不可置否,岔開話題,怒道:“我現在是問你打錢駿的原因,別問也別說與這個問題無關的事情。”
商桀撇撇嘴,漫不經心道:“他欺負了我的妹妹。”
“就是因爲他欺負了你的妹妹,所以你就動手打他?”程斌冷聲詢問。
商桀點點頭,凌厲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小刀射向錢駿,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不跟我的妹妹道歉,誰也保不住你!”
“切。”錢駿有恃無恐,囂張道:“別以爲有點實力就很了不起,我就是不跟你去道歉,你能把我怎樣?你今天別想走着出校門,你不躺着出校門,老子跟你姓!”
“對不起,我沒有你這樣的廢物兒子。”商桀虎虎生風地走向錢駿,冷聲道:“我也告訴你,今天不道歉,你別想離開這裡,就連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我們走着瞧!”錢駿緊緊咬着牙,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商桀虎視眈眈地看着錢駿,邊走邊冷笑道:“我現在不是一邊走着,一邊瞧着你嗎?”
哼~
錢駿冷哼一聲,見商桀越走越近,不由自
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想幹嘛?”黃詩突然不知死活地擋住商桀的去路,厲聲質問:“當着我們的面還想打人?”
“黃主任,瞧你這話說得真難聽,我像是那種隨便打人的暴力狂嗎?”商桀嬉皮笑臉道。
“你剛纔的所作所爲難道就不是亂打人了?”黃詩又質問。
“當然不是。”商桀義正言辭道:“他扇了我妹妹一巴掌,這筆帳無論如何都要算清楚,他那樣才叫亂打人,我打他完全是爲了我妹妹討一個說法。”言罷,商桀先是惡狠狠地瞪了錢駿一眼,而後肆無忌憚地接着道:“黃主任,如果你和程副校長無論如何都要護着他,阻礙我帶他去對我妹妹道歉,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難不成你連我們也想打?”程斌走到黃詩的旁邊,小心翼翼地盯着商桀,生怕他突然動手。
商桀冷冷一笑,漆黑的眸子裡掠過睿智的精芒,狡黠道:“如果我打了你們,豈不是成了隨便打人的暴力狂?豈不是被你們有機可乘?以你們睚眥必報的性格,想必會拿我打錢駿的事情打壓我,如果我連你們也打了,豈不是無限加大你們踢我出校門的機率,我纔沒那麼笨!或者是你們想來一個苦肉計?”
聞言,程斌和黃詩的身軀不約而同微微一顫,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的商桀依舊如此冷靜。
換做別人,說不定怒氣沖天,見人就打!
雖然程斌和黃詩曾經有過用苦肉計,但他們覺得代價太大了,錢駿和那羣西裝革履的壯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錢駿的小白臉被扇成豬頭臉,那羣壯漢也是慘不忍睹。他們絕對不會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雖然他們很想弄走商桀,但未必要拿自己的身體健康做賭注,更何況,他們還是有些擔心弄走商桀之後,他會不會回來報復,這也是他們不得不考慮的。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程斌和黃詩見數名保安趕來,雖是姍姍來遲,但也好過不來啊!
“把他押去校長室!”程斌待那羣保安趕來,旋即指着商桀,充滿威嚴地下了一聲命令。
這羣保安是程斌打電話通知的,既然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自然需要有人出手阻止。身爲校方領導,程斌自然不可能出手阻止,頂多動動口,用身份嚇唬一下滋事者,像出手阻止這種對他而言既掉身份又危險的事情當然由保安來做,不然學校請他們回來幹嘛?
同時,商桀正背對着那羣保安,自然而然不知道他們長着一副什麼模樣。但是,這廝會怕這羣保安麼?答案肯定是——NO!
錢駿叫來那羣壯漢都不是商桀的對手,遑論這羣保安!
商桀轉身一看,那張迷倒萬千少女的臉龐寫滿淡漠之色,但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卻射出如刀劍般鋒利的目光,勢不可擋地刺在那羣保安的身上,讓他們不寒而慄。
“是他!”兩名長相撲通的保安大吃一驚,他們一眼便認出了商桀,不約而同轉頭對視,內心深處當下生出一股畏懼。
因爲這些保安的工作崗位都不一樣,有的負責看守門口,有的負責巡邏,有的負責監視校內的一舉一動,而那兩名保安則是負責看守門口的,雖然他們與商桀只有過一面之緣,但記憶猶新。
一人幹翻藍星幫那羣混混,武力值如此猛的狂人,他們豈會忘記!更何況,藍星幫幾乎垮臺,月華市的黑道巨龍已經是清風會,而且商桀就是清風會的,雖然他們不知道他是清風會的老大,但凡是與清風會有關的人,還是少惹爲妙啊!
如今聽到程斌下令帶這個與清風會有關的學生去校長室,先不說有沒有膽量,單單從武力值這方面看,無疑是以卵擊石!
可是,知道商桀身份的畢竟只是那兩名保安,而其餘的保安渾然沒有見過商桀,遑論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他們義無反顧地上前欲押商桀去校長室,唯獨那兩名保安猶豫不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你們倆還愣着幹嘛?”這羣保安中的隊長轉身見那兩名保安紋絲不動,當即大喝一聲。
聞言,那兩名保安萬般無奈,滿腔幽怨,儘管不想得罪商桀,但爲了保住飯碗,不想動手,也得動手!
在這個世上,總會出現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但又不得不硬着頭皮上!
可結果卻是毫無懸念的,那羣保安盡數被秒殺!
商桀凜若冰霜地掃了那羣躺在地上的保安,見他們沒有起身再戰的意思,旋即轉身把凌厲的目光射向程斌,冷聲質問道:“程副校長,我現在是犯人嗎?你有什麼資格叫這羣保安把我押去校長室?難道你就不能好聲好氣地說話嗎?犯不着用暴力吧?”
與此同時,三輛黑色高端商務轎車從不遠處駛來,車速相當之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