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帶着李翎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小心翼翼的,雖然李翎知道並沒有什麼人跟着,還是任憑她這樣去做。
他們先是來到一座紅色磚屋!
那間紅色磚屋殘舊不堪。從外觀來看,這間磚屋倒也不小,似乎內裡還有一個庭園,甚至還會設有東西二廂。
只是,這間屋子異常破舊;門外那些磚牆,每塊磚均殘舊得如同千年化石,彷彿乾脆得可以一指戳破;或是放聲一吼,也會把整間屋子震塌。
這間屋子有多久歷史了?聶風猜測着,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
抑或,至少已有千年?
在這裡,夢和李翎沒有見到一個人,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帶着李翎向另外一個地方走去。
狡兔三窟!做爲無雙城的千年守護者,夢她們自然不可能只有一處據點。一個地方沒有人,去另外一個地方就是。
“李公子!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通稟一下!”夢突然停下腳步,對着李翎柔聲說道。
李翎點點頭,哪怕他知道,對方可能是要提前做一些對付自己的準備,他也並不在意。
哪怕,這具身體自己纔得到一天,體內的真元,僅僅只達到宗師級狀態。但他的元神可是實打實的元神境,比起他的本體都要高。
除非是這個世界千年以後,兩個變態掌握了能夠毀滅這個世界的力量,才能夠威脅到他。
至於現在,哪怕爲了防止遭受到世界的排斥,頂着這具獨孤鳴的身體,這個世界能夠威脅到他,毀滅這具身體的,應該也不超過三十,包括那些非人存在。
至少在這裡,只有傾城之戀能夠傷害他的身體!
……
這裡,不知是在無雙城外,還是無雙城內。只知道,這裡是一個洞,很大很深的山洞!
洞內居然每隔一丈均置着一盞油燈!這個洞是天然的?抑是人爲的?洞內也有人居住?
是的!洞內不單有人居住,且還不止一人。
但見洞中十數丈內深處,正有兩個女子斜斜躺在地上,手中還分別拿着兩卷東西,似是兩卷人像,畫中人到底是誰?
兩名女子貌約十九,一女額上有一硃砂紅痣,另一女亦然,只是長在嘴角;二人俱是絕色,然而衣着暴露,眼眸更極端妖燒,眉梢眼角孕合無限媚意,簡直像是兩隻專吸男子精血,並準備要吃“唐僧”肉的蜘蛛精,百這個山洞,也像是一個蜘蛛精盤踞的——盤絲洞!
但聽那個額上有硃砂痣的女子歪嘴邪笑道:“嘻嘻,二妹,你瞧!這個步驚雲長得多俊!”
“什麼?步驚雲?原來那女子手上所持的人像,是步驚雲的畫像?”
那,另外那個女子所持的畫像,不會是……?
那個被喚作“二妹”的女子卻笑道:“步驚雲長得倒還算俊,可卻是冷了一些,這樣的男人未必懂得知情識趣呢!”
那二妹邊說已邊攤開她手上的人像,媚眼如絲道:“還是我的最實際!你看!十五歲的聶風,是否已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那大姊調笑道:“二妹,我看你倒真對這個聶風迷上了!‘姥姥’給我們這兩張畫像,只是要我們知道他們對我們來說,是極度重要的人物!你卻時常對聶風的畫像猛流口涎……”
那二妹聞言竟然並不滿臉通紅,反而嬌嗔無限的道:“哎呀!大姊,你耍我!你怎麼把我形容得如此猥瑣?我並沒時常對着聶風的畫像長流口涎啊,只是嘗過一次吧了……”
那大姊又是“咳咳”地笑,二人笑打作一團,兩張人像亦丟在地上。
就在滿洞春意盎然之間,就在二人想得春情勃發、心悸搖湯之際,淬地,她倆全都不笑了。
只因爲,一條婀娜身影已飄進洞內。這條婀娜身影,當然是個女的,卻並沒二女衣着之妖饒,反而十分素端壯;但見她甫一進洞,便對兩個女的各自打了一個招呼,道:“大姐,二姐。”
不用說,此人便是剛剛和李翎分開的夢了。
兩女從稱呼上來說是夢的姐姐,卻對她不瞅不睬,各自“哼”了一聲,別過臉不看她!
夢似乎亦並不介意,只是瞥了地上兩幅人像一眼,然後一聲不響地,她便又像是風中之花一般,飄進洞中更深的深處,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大姊甫見婀娜身影遠去,方纔張口道:“啐!醜八怪!惺惺作態,活像三貞九烈的樣子!”
那個二妹道:“大姐,不要再罵了!若給姥姥聽見的話便不好了!你也知道,姥姥最看着的,是她……”
“呸!姥姥看着她,是因爲她晚們三姐妹當中,道行及資質最高的一個吧!難道還會因她的臉不成?她怎及我倆漂亮?討人歡喜?”
洞內深處,忽然發出一聲很深很深的嘆息:“唉!夢,你回來了?無雙城可有什麼異常?天地會最近聲勢驚天,遲早和無雙城將有一戰,一山不容二虎啊!”
嘆息聲,發自洞內深處一道屏風之後,聲音,卻是一個異常蒼老的老婦聲音。
那個喚作夢的少女驀然道:“即使-一”“無雙城並不是一個值得我們出手相救的城,獨孤一方,更不是一個值得我們出手相救的所謂城主?”
“對了!”屏風後的姥姥斬釘截鐵地沉應一聲,遽地,她的聲音變了,變得異常沉雄!這分明是男人的聲音,但,怎麼可能?然而無論你不可能,姥姥還是以這個聲音說下去:“即使這個城及它的城主都不值得,我們還是要支撐下去。”
姥姥道:“無論他如何不好,你也要千萬記着;由三國時代至今,經歷了千多年的歲月,我們的任命,仍是隻要我們有一息魂魄尚存,也絕不能讓無雙城傾於任何人的手上……”
“只因爲——,這四個字!”語聲未歇,姥姥所在的屏鳳之後嘎地傳出“嘭”的一聲,姥姥跟前的屏風當場如飛花般迸碎,屏風之後,赫然出現一塊巨型牌匾,上書黑白分明的四隻大字——“義薄雲天”!
義薄雲天?
這四個字顯淺非常,教人一看便完全明白!只是這四個字“干卿何事”?
最令人驚詫的,卻並非這四個字,而是屏風後的姥姥……只見屏風後的姥姥,原來是一個……鐵錚錚的男人!
不單是男人,還是一個令人相當震驚的男人!
赫見姥姥滿臉赤紅,猶如一腔熱血,鬚髮及胸,手執的更非老婦常用的柺杖,而是一柄長逾七尺的——青龍偃月刀!
姥姥全身,更散發着一股無敵的霸氣,無敵高手的霸氣!
天!怎麼可能?這個長相,是關公之相!這身裝束,更是關公的裝束!關公不是已在千年之前已經死了?他爲何又會喚作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