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芬道小偷了不起啊?那麼神氣幹什麼,你再這麼廢話連篇的信不信我把你的腿也打斷?二寶忙解釋說我們做小偷的眼神都毒嘛。你沒做過小偷你不懂,總是你就按照我說的這個範圍來找就可以。
丁芬說就算這個你說的對,那你又怎麼能夠確定他不是在退役復原以後腿才斷的呢?大家一起點頭,都覺得丁芬這個問題問的很犀利,看二寶有何話說?二寶說這個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假肢這個東西可不是弄一塊木頭就能對付呢?可沒有那麼簡單!
那是需要很多先進的技術才能做出最合適本人的模具的。還要試戴一段時間,經過多次的調整纔算是完全合適。一個假肢一般的幾萬塊,好的要十幾萬幾十萬呢,而且看這個人對假肢的適應度應該是用的最好的技術,而這種技術目前只有軍方纔有。
一般民間的假肢是絕不會有這個效果的。當然,除非他是個家財萬管的大富翁,花費百萬自己到國外的醫療機構去換也能達到這個效果,但這個可能性有多大?他要是有這麼多錢也不至於幹這種下毒的齷齪事了。
大家這才都恍然大悟,都對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二寶開始刮目相看了,這傢伙年紀不大,懂的還真多呢,難怪王楓老大這麼器重他讓他負責呢,嘖嘖,老大的眼光也真是了不起的很。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丁芬馬上開始着手侵入這兩家單位的電腦資料聯網系統,截取數據,二寶說最好要從全省的範圍來查,這樣就不會有什麼遺漏了,費點事就費點事,總比費兩遍事的好。
一旦查出來可疑的人員,就可以根據他的目前居住地的相關資料來跟人武部的所有的省內退伍人員做一個交叉比對,試着找出他的同夥來,因爲既然兩人一起來作案,說不定還是曾經的戰友也有可能呢。
這可能要費一番功夫的,二寶說除了信息部的人,大家都馬上回房休息,現在我們也沒有事情做,在這裡還耽誤信息部的人做事,等查出來這個人的資料,就該是我們忙乎的時候了。大家都遵命行事,回房睡覺去了,他們也有這個本事,倒頭就能睡着。
但是一旦有任務,他們也可以一天一夜甚至兩天兩夜都不睡,這些也都是他們的訓練科目,大家也都習以爲常了。丁芬見二寶沒有走,奇怪道你怎麼不去,二寶說我就在這裡睡一會吧,懶得下去了,丁芬自然知道他是想要了解第一手的信息,這小子現在壓力也不小呢。
經過了大半天的努力,臨近黃昏的時候丁芬她們終於查出了七個符合篩選條件的人來。她馬上叫醒似乎睡的很香的二寶,二寶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倒嚇了丁芬一跳,你是屬狗的啊?這麼一驚一乍的。二寶說結果出來了?我看看。
丁芬把打印出來的七份資料交給他,二寶認真的看了起來。丁芬說這幾個人的住址都查出來了,但是其他的信息卻並不詳細,只有聯繫方式,都是手機號碼。我們已經嘗試給手機定位了,目前還沒有完成。
二寶點點頭,他看的很詳細,小偷看人是看眼睛的,他也不看這些人都長的什麼樣子,只是看他們的眼睛,用他的經驗和天賦來判斷出其中最有可能的人。這七個人目前的居住地都在省城,這太好了,就算是把他們全部查一遍也不會費多大的功夫,何況還有詳細地址和手機。
他看了一會兒沒說話,馬上把所有已經睡了一大覺,都養足精神的兄弟們叫了過來,又派人去到外面定了飯,吃完飯以後大家就要行動了。二十多人分作七組,按照這裡的地址去尋找,要求務必見到本尊,並且瞭解他的工作和生活信息,以便下一步的甄別。
他跟三個兄弟編成了一組,而他的目標是一個叫做齊北方的人。這個人三十二歲,某野戰軍偵察連的中士班長,因爲在一次訓練新兵投彈的時候不小心炸斷了左小腿。七年前因傷退伍,一直享受軍隊的撫卹金補貼,目前居住在省城,單身未婚。
二寶覺得他的眼睛裡不一樣的東西,二寶說不準是什麼東西,只是感覺。他催着大傢伙吃完飯,叮囑了一下行動注意的地方,首先老大說了,不許驚動只能確認。我們的任務不是抓住他們,而是釘死他們,誰也不許輕舉妄動,這是命令,大家一定要注意。
另外大家一定要注意不被他們發現,要知道如果我們的思路正確很可能就真的要面對我們要找的人了,這個人是偵察兵出身,很危險,也很警覺,所以不能把他當做普通人來對待。而且他極有可能還有同伴,這就需要大家加倍小心了。總的原則是不被發現,我們還有時間。
大家都表示明白,別看這幫兄弟平時吊兒郎當,一旦做起事來,個個都是認真嚴肅的。二寶說隨時保持聯繫,另外還有一句話,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超越所有其他的任務目標,這是老大王楓最愛說的話,也是於長山常說的,現在二寶也有樣學樣,照本宣科。
二寶他們開着租來的車子直奔齊北方的家而去,齊北方住在城郊十公里之外的工人新村,這裡是以前的一個大鋼鐵廠的職工居住區,隨着工廠的破產改制,這裡早已不復當年的熱鬧,已經成了一片落後的待改造的棚戶區,因爲都是平房,看起來好像是另一個世界。
二寶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在這裡居住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條件不是那麼好,但對於犯罪分子來說,可是個不錯的落腳之地。因爲這裡道路極爲複雜,都是小巷子,四通八達的。就算有人來抓,他們也能夠找機會脫身而逃。
不像是樓房,只要堵住樓道,哪裡也跑不了,除非跳樓。如果於北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他住在這裡就說的過去了。因爲心懷鬼胎的人總是希望狡兔三窟嘛。他們一定不會將自己置於死地的。這裡環境複雜,居住的人也複雜,正是他們最喜歡的兔子洞。
二寶他們驅車找到了於北方居住的房屋的巷子旁,看好了地形以及周圍的情況,也沒有停車,將車子開到了一處修理部,隨便找了毛病讓他們看看,然後打聽附近有沒有什麼吃飯的地方,修理工說主街上一會兒就有人擺攤出來賣燒烤了,你們要是想吃飯到哪裡最好,物美價廉。
二寶等人道了謝,說你先修着,我們去吃點東西再回來取車。修理工低着擺擺手說沒問題,反正我就在這裡住,啥時候來取都可以。二寶三人晃晃蕩蕩的走到主街上,所謂的主街也不過就是比小巷子寬敞一點的水泥路而已,這裡可能是新村的中心,所以晚上也很熱鬧。
幾人在十字路口的一家室外燒烤攤坐了下來,要了一些燒烤和啤酒,慢慢的喝了起來,他們也不着急,剛纔觀察了一圈,這裡只有主街上纔有一排排的小吃店,如果於北方要吃飯一定會到這裡來,除非他在家裡自己做飯吃。但既然是單身,出來吃的可能性很大。
二寶心裡有數就也不着急,今天就算沒有見到於北方也沒有關係,明天還可以來,總會見到他的真面目的,而且剛纔他們發現這裡家家戶戶的院子都很小,幾乎沒有人家在院子裡建廁所的,只有巷子口有一個公廁,他於北方總不能不出來拉屎撒尿吧?
二寶也不擔心在這裡跟於北方照面被他發現和警覺,因爲這裡本來就是魚龍混雜,天南地北哪裡的人都有,因爲這裡住房便宜,所以很多來省城務工的人都在這裡租房或者乾脆買房了。反倒是當初的老居民所剩無幾,都早搬了出去。
而且二寶他們幾個都是扔在人堆兒就找不到的人,就算跟於北方對面坐着一桌喝酒,相信他也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的懷疑。當然,於北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還不一定呢,說這些都爲時過早了一點。
四個人邊吃邊喝,一會兒招呼老闆再烤幾個腰子,一會兒又要烤幾個雞翅,跟所有的酒膩子一樣,這頓酒看來不喝到半夜是不會停下來的。他們出來的匆忙,剛纔都沒有吃好,這下正好,還能好好的吃一頓。
大約晚上八點鐘的時候,二寶發現於北方果然跟一個人一起出現了,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慢慢的直奔主街而來,四人都瞧見了,卻似乎誰也沒有在意,依然吃吃喝喝,大聲的聊着家長裡短,跟所有的打工者一樣,粗俗又接地氣兒。
於北方兩人竟然也來到了這個小攤子上,就坐在他們旁邊的一個小桌上。招呼老闆烤肉串,拿冰鎮啤酒。二寶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馬上就確定這兩個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啥也不憑,就憑感覺。
而且兩人的對話很快的就印證了二寶的感覺,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旁邊這桌喝的臉紅脖子粗罵老闆剋扣工錢的幾個打工仔竟然會是來找自己的人。所以聊天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也一點沒有提防他們的意思。
於北方說他媽的這幾天真是夠憋屈的了,要不一會兒咱倆進程去轉悠一圈,順便洗個桑拿,這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都他媽的快發抽臭了。另一個笑着說你是想洗澡還是洗頭啊?於北方說順便也洗個頭,那人又怪笑着說你是想大頭還是小頭?於北方說都洗洗唄。
那個人說就知道你小子憋不住了,韓總說了不讓咱們進城你敢不聽?於北方說咱們去玩玩韓總咋就能知道呢,除非你打小報告,還有你敢說你不想?你小子比我好色呢,早就蠢蠢欲動了吧?你放心,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