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故不但胖子等人被打的措手不及,旁觀的羣衆也都是一陣茫然。打架見得多了,但是這麼多的女孩子拿着棍子打人還真的是沒見過,而且這幫小丫頭下手之重,感覺她們都是想要把人往死裡打一樣,這股狠勁兒跟她們清秀的面容形成了一個鮮明又詭異的對比。
其中一個傢伙已經抱着胳膊嘿喲嘿喲的蹲下慘叫了,她們卻還是不依不饒,一個面無表情的小丫頭掄起木棍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頭上,只聽啪嚓一聲,木棍斷成兩截飛了出去,大家就知道她這一下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了。
被擊中的傢伙哼都沒有哼一聲就雙眼翻白,暈厥過去了。其他幾個傢伙也有試圖反抗的,但是卻根本不是這幾個丫頭的對手,徒手一對一都未必打得過,更何況人家手裡還有木棍呢?於是只聽得慘叫聲不絕,幾個大漢接二連三的好像是下餃子一般的被打倒在地。
有意思的這幾個小姑娘誰也不出聲,連吶喊都沒有,只是悶頭打人,下手絲毫不容情,將幾人打倒後還不肯罷休,依然將棍子掄起來一下下的打的實實在在。不過還在這次都避開了頭部,只是往身體和腿上亂抽,打的幾個傢伙連哭帶嚎滿地打滾。
杜鵑站在一邊掠陣,卻也不制止,就是該打嘛,不打怎麼能長記性呢?敢惹姑奶奶,哼,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今天姑奶奶我豁出去工作不要了,也要好好的出了這口惡氣!見到那個胖子一臉是血的沒人理睬,走過去照着他的胖臉上又是一腳。
胖子不料自己都這個德性了,這個女的竟然還不肯放過自己,所以驚恐之下,都忘了躲開了,這一下踢的很親切,胖子的大槽牙都感覺被踢的鬆動了,但是好在還沒有掉,不過她要是繼續踢的話就不一定了。看她的意思肯定是還要踢的……
於是有一副怪異的畫面出現了,胖子二百多斤的大胖身子一條巨大的毛毛蟲一般在地上蠕動爬着,企圖躲開接下來的攻擊。而杜鵑則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隨時準備再給他的大胖臉上來一腳,其他的地方杜鵑都懶得踢他,打就要打疼他!打的他以後一見自己就哆嗦!
這樣一來就連旁觀的羣衆都有點於心不忍了,嘖嘖嘖,這幾個丫頭是都幹什麼的呀?一個個長的都這麼水靈,咋打人這麼兇呢,這是要把人打死也肯住手嗎?正在讚歎間,只見幾個警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分開人羣,大聲喊道:“住手,住手,都住手!別打了,嘿嘿,說你呢!”
幾個女孩子見到警察來了,這才住手,杜鵑也放過了那個可憐的胖子。她見來的幾個警察中就有剛纔來調解的兩位,不由的鼻子裡哼了一聲。找你們趕壞人你們不管,我們自己動手你們來的倒是夠快的!
那個矮個子的警察見到這個情景也有點發懵,這是打架現場無疑了,但是爲啥倒在地上鬼嚎的都是壯漢,而毫髮無傷,衣着整潔,頭髮都沒有亂的卻是幾個小丫頭片子?話說他也算是從警多年了,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現場,一時也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大胖子見到警察就跟見到親人一般,捂着臉走過來道:“警察同志,她們打人!你看把我腦袋打的,肯定是腦震盪了我跟你說,還都看什麼呀,趕緊抓兇手啊。這可不是我胡說啊,這幫羣衆都是證人!”他真是夠不要臉的,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理了?
那個矮個子警察定了定神道:“都跟我回所裡去!打人的那幾個都給我銬起來!光天化日的行兇打人,沒有王法了麼?”杜鵑聞言大怒,柳眉倒豎,大眼睛瞪的溜圓:“你憑什麼要抓我們?是他們現在鬧事的你不知道麼?剛纔找你們警察怎麼不管!你們是不是一夥兒的啊!”
剛纔一起來的那個年輕警察掏出手銬,橫眉豎眼的走上前道:“你廢什麼話!敢不老實我算你是妨礙公務!把手拿過來,哎呀,你還想襲警!?”杜鵑一擺手打開他的手銬:“你少嚇唬我,你說,怎麼不銬他們?是他們先到店裡動手鬧事的!你們還分不分青紅皁白了!”
旁觀的羣衆們不幹了,起鬨道:“就是就是,我們都看見了,也都錄下來了,是這幾個小子先惹人家姑娘的,污言穢語還動手動腳,人家小姑娘那是自衛反擊。你們警察也是的,這還看不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給他們髮網上去!”大家紛紛附和,羣情激奮。
那個年輕警察兇巴巴的扭頭走向人羣,伸手指着那個說話的人道:“你,過來把手機給我拿過來!還有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發到網上,那就是造謠生事,都是要拘留的,搞不好還要判刑!我看你們敢發?哎,你聾了啊,趕緊過來!”
可是大家根本都不理他:“哎呀我去,我好怕怕啊,啥時候你們警察執法還不能錄像了?再說我們羣衆也有監督你們執法的權力知道麼?還要拘留我?你爹是李剛啊你這麼牛逼!”人羣中立刻發出了一陣鬨笑聲,也有人開始罵罵咧咧,說警察這是亂執法還威脅羣衆。
那個矮個子警察見勢不妙,忙把他拉回來,對幾個同事道:“好好好,都不拷了,也不怕她們跑了。回去我們會調查的啊,大傢伙都散了吧。”其實那幾個警察人家根本就沒有掏銬子,胖子這一夥人閉着眼都能瞧出來是什麼玩意兒,肯定是他們惹了這幫女孩嘛。
只是他們這次是惹到了硬茬子而已,話說這幫傢伙一個個的本來就都是欠揍的腦袋,打了也是活該!怎麼會過去銬人家幾個女孩子呢。人家這算是自我防衛,頂多有那麼一點防衛過當的嫌疑而已。也沒有什麼兇器,一看就是拖把嘛,相反的那幾個傢伙的腰裡卻都帶着刀子呢。
這麼一目瞭然的案情也不知道這兩位爲啥要搞得這麼複雜?尤其是那個年輕的白臉,就他成天胡作非爲的,不就仗着他爹在市財政局當個什麼副局長麼?那個矮個子副所長也是跟着他胡來,多半是有啥事求他爹辦吧?但我們是警察啊,你們這樣胡來早晚都是要出事情的!
杜鵑知道派出所是肯定要去的,她不慌不忙的先是把店鋪都關好了鎖上門。又給黃狐狸打了一個電話,說報告老大,我們跟人打架了。黃狐狸下午卻正好去郊縣辦事了,一時還趕不回來。他也不及詳細問就忙給王楓打電話。
王楓接到黃狐狸電話的時候正在趕過來,他是聽到丁芬給他報告說有人在店裡鬧事才忙往回來趕的,路上還偏偏的堵了車,耽誤了半天才回到老街。他也不知道詳細的情況,只是知道有人到店裡鬧事,黃狐狸又說打起來了,那不用問肯定是幾個女孩子被打了啊。
王楓哪兒都好,就是有個護犢子的毛病,幾個女孩子雖然說剛到他的店裡,還沒有正式的辦手續和正式的工作呢,但是他卻已經把她們都當做了自己的手下。他對自己的手下都是當做弟弟妹妹看的,這有人都上門打了他的妹妹了,你說王楓能不着急麼?
胡天明帶着他來到了距離治安崗亭不遠處的中心街派出所,他急匆匆的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杜鵑他們幾個女孩子端坐在長椅上等着接受詢問,一邊則是一幫歪瓜裂棗的大漢,似乎都很狼狽的樣子,他忙大步趕過去道:“你們沒事吧?是誰打的你們告訴我。”
幾個女孩子見到他來了忙都站了起來,還沒有說話,卻聽那個拿着一張表格正在登記姓名的年輕白臉警察道:“哎哎,你誰啊?在這裡吵吵什麼東西?這是你吵吵的地方麼?”王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麼?”年輕白臉被他眼睛中的凌厲嚇了一跳,竟然沒敢再說話。
另一個警察微笑道:“你有沒有搞錯啊?你該問問她們打的人是誰纔對,哼,打的還都不輕呢,就沒見過這麼野的丫頭!”這話杜鵑不愛聽,對他怒目而視。王楓奇道:“怎麼是你們把人家給打了?”杜鵑氣呼呼的道:“誰讓他們到店裡鬧事還出言不遜,滿嘴噴糞的!”
王楓這才放了心,既然自己人沒有吃虧那就好了,他就怕這幾個女孩子被人打了再受到什麼精神驚嚇就不好了。可是眼見這幾個丫頭都跟沒事人一樣,臉不發紅心不跳,平淡的就好像是啥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心裡也暗暗的稱奇,果然狐狸找的這幾個巾幗都不讓鬚眉。
他笑道:“是這樣啊,那該打啊。就是這幾頭蒜麼?打這麼輕啊怎麼?”說着笑眯眯的打量着胖子等人。胖子一進派出所又牛逼起來了,眼睛又橫起來了,一直狠狠的瞧着杜鵑,心說今天這個虧可不能白吃,回頭找個機會一定要弄死她,不弄死也要弄殘了!
見到王楓竟然還敢不懷好意的看着他,脾氣又上來了,忽的一下子站起來,擰着眉毛道:“我操的你他媽說什麼?有種再說一句!”王楓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順手一個耳光打過去:“你也配跟我說話?”他這一耳光可比杜鵑的那兩腳重得多了,胖子大臉一歪,牙齒差點脫口而出。
警察趕緊過來制止住他,王楓伸出雙手錶示沒事,笑道:“這傢伙出口就罵人,你們也都聽見了吧?我是替他的家長教教他怎麼說話,要不以後肯定還要捱揍的。”胖子張牙舞爪的還要蹦躂,因爲有警察嘛,他有恃無恐的說。
忽然從門外呼啦啦的涌進了一大幫人,爲首的卻是吳小軍和一幫護航的老兄弟,他們剛剛回到營地,聽說有人要砸老大的店?這可是乖乖不得了啊,馬上都跟着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