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倒是沒有想過這一層,我還以爲只要領導籤幾個字當場就能拿錢呢。
不過來都來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看了看四處張望的白沐,問道:“白沐,如果陳世華真是清白的,你能不能幫我問你爸先借十萬,等回頭有錢了,我連本帶息的一起還給他。”
白沐很是爲難的看着我,說道:“這個,還是到時候再說吧,對了,你餓了沒,我去樓下弄點吃的。”
我知道白沐做不了主,也只能回去以後再說了,而且我的肚子也確實有點餓了,我點了點頭道:“好,你去弄點吃的,我給我師伯打個電話先。”
很快白沐就屁顛屁顛的離開了房間,而我則是掏出手機緩緩的走到窗前。
一陣涼風很快就吹到了我的身上,東海鄉靠近海邊,所以東海八鎮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風很大。
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天,也無需刻意開啓空調,我只是站在窗口就可以感受到陣陣涼意襲來。
我想打個電話給師伯,問問這家賓館奇怪的佈局有沒有什麼玄機,可是真當我看見手中保存的號碼時,我又有些猶豫不決。
我是被師叔趕出御魔宗的,所以我現在已經不能算是御魔宗的弟子了,我也不知道師伯會不會理睬我,因爲他總是給人一種公事公辦的感覺。
平時在御魔宗師伯就不怎麼搭理我,就連我被冤枉趕出御魔宗的時候,他都沒有站出來說個不字。
只可惜於媽一大把年紀了,替我說了幾句公道話,就被丁師叔給打成了內傷,也不知道於媽現在怎麼樣了,我真的挺想她的。
不管怎麼樣,這通電話還是必須要打的,我對風水學的研究僅限於一絲皮毛,而師伯胡峰卻是個中高手,宗裡的風水秘術差不多已經讀透了。
又是猶豫了好半天,我總算是按下了師伯的號碼,在焦躁不安的等待聲中,我總算是聽到師伯熟悉的聲音。
由於我已經換過了手機號碼,所以師伯疑惑的問道:“你好,我是胡峰。”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我的心中忽然有點感傷,一年之前師父還沒失蹤的時候,我們還都在御魔宗裡生活,只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喂,師,師伯,我是柳詩詩。”
當我喊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電話裡忽然沉默了好久,就在我以爲師伯不想和我說話的時候,卻又傳出了他極爲細小的聲音:“詩詩,你,你換號碼了?”
謝天謝地,還好師伯沒有那麼無情,我連忙點頭道:“對呀,師伯,我到南都之後就換了號碼,最近大家都還好嘛,於媽的身子好點沒。”
“哎,不提莊裡的事情了,對了,每個月我都能收到一筆錢,多則三,四千,少的也有一,二千,我一直查不到是誰寄的,是不是你偷偷寄回來的。”
這件事確實是我乾的,雖然我離開了御魔宗,但是宗裡的情況我清楚,要養這麼大一家子人,光靠師叔和師伯是不夠的。
我沒有否認,而是點頭道:“師伯,雖然我被趕走了,但我始終是御魔宗的一份子,你們的負擔很重,所以我能幫一點是一點。”
“你這孩子,你的心意我領了,以後不用在匯錢了。”
我聽到師伯的話,心裡一驚,急道:“師伯,你,你是不是也不認我了,我現在在南都開了一家店鋪,我一個月能掙不少錢的。”
胡峰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解釋道:“詩詩,是師伯我沒用,你被趕走的時候,我沒有出言阻止,現在丁師弟掌控御魔宗,他搞了個優勝劣汰的措施,所有體弱多病,不適合修煉的孩子全都丟出去了,那些年紀大的寡婦也都被掃地出門,現在莊裡只有原來一半不到的人了。”
什麼,丁師叔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麼做,足足趕走了六,七十人,難怪師伯不需要我匯錢了。
我很是憤怒的喊道:“師伯,你,你怎麼不阻止他,那些被趕走的孤兒寡婦怎麼辦,於媽呢,她有沒有被趕走。”
“於媽,哎,她當時幫你出了頭,是繼你之後第一個被趕走的,如果你要匯錢,不如匯點錢給她,據我所知,她把身體還行的孩子送到了福利院,只留下幾個,你懂的,莊裡有幾個孩子有些缺陷。”
於媽,不愧是是於媽,她是一個老好人,她和師祖一樣悲天憐憫,她不忍心丟棄這些有殘疾的孩子,寧可一個人獨自撫養他們。
我的眼眶開始溼潤了起來,我自以爲是的在南都過了半年瀟灑的日子,卻沒想到於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哽咽的說道:“師伯,回頭把於媽的卡號發給我,我每個月打錢給她,也算是爲御魔宗的孩子盡一份心意。”
“謝謝你了,詩詩,師伯沒用,醉心研究風水和當管家,我的本事在師兄弟三人中是最弱的,所以我也不敢反抗你丁師叔,對了,你在南都查到慕白的消息沒,我也不相信他會死在南都。”
我到南都就是爲了找師父的下落,現在手頭有的線索很少,但總算是有一點眉目,我點了點頭答道:“師伯,我查到了一點線索,等我有了消息,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胡峰恩了一聲,小聲道:“什麼事,你胡師伯我只懂風水,你要是問御魔宗的功法,我可幫不上你什麼忙。”
“師伯,就是風水的事,我現在在東海鄉向陽鎮的一家賓館裡,我總覺得這家賓館的佈局很有問題。”
一提到風水有關的事,師伯明顯就來了精神,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只聽他問道:“詩詩,你給我形容一下,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簡單的把賓館的佈局說了一遍,胡師伯微微的想了一想,就答道:“詩詩,你分析的不錯,開店的如果用這種佈局,只能是慘淡收場,但是如果用來幹別的事情,卻偏偏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聽到師伯的話,雙眼一亮,追問道:“師伯,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我現在正在調查賓館裡鬧鬼的事。”
“沒錯,你說道重點了,但是我還沒想的通,爲什麼女鬼可以隨意的出沒,詩詩,你有沒有留意一下,賓館的頂上有沒有一些陽氣很重的東西,比如國旗,比如偉人雕像什麼的。”
“咦,師伯,你怎麼知道的,賓館的頂上還真的有一面國旗。”
師伯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我現在弄清楚了,如果你沒有表述錯誤的話,這家賓館的目的不是開門迎賓,而是用來鎮壓鬼魂的,布的是真龍困鬼局。”
真龍困鬼局,光聽名字就挺霸氣的,可是這麼一個鄉下地方,怎麼會有人懂這麼高深的風水知識,而爲什麼這家賓館又要布這樣一個局。
困鬼,自然就是困的女鬼。
既然把鬼困住了,爲何賓館董大娘又要找不虛道人來抓鬼呢,這豈不是自相矛盾的事。
“師伯,既然是困鬼局,爲何女鬼還能跑出來嚇人。”
師伯明顯的疑惑了片刻,隨後答道:“具體的情況我要看了才知道,既然女鬼能夠自由行動,只怕這困鬼局離被破已經不遠了,你可以四處找找看,賓館裡肯定有女鬼生前用過的東西,好了,詩詩,不多說了,否則你丁師叔要懷疑我了,以後保持聯繫。”
聽了師伯的一番話,我對於今晚的行動總算是有了一點眉目,就在此時白沐卻是屁顛屁顛的端了兩個窩窩頭和兩杯泡好的方便麪上來了。
哎呦,窩窩頭,這可是個好東西,到了南都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不過白沐明顯對這種粗糧沒有興趣,只見他把方便麪放在桌上,把窩窩頭丟給了我,說道:“沒什麼能吃的,周圍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店鋪,董大娘送了我兩個窩窩頭,我還順便買了兩杯方便麪。”
泡麪是最常見的康師傅,但是一看白沐那摳門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又是賒賬的。
我拿着窩窩頭走了過去,順勢就咬了一口,發現居然還挺好吃的:“白沐,這泡麪多少錢一杯,你是不是又亂用我的錢了。”
白沐嘿嘿的笑了兩聲,答道:“柳詩詩,別這麼小氣,一杯十塊錢而已,對了,今晚有沒有什麼計劃。”
什麼,一杯十塊,董大娘怎麼不去搶錢阿,這裡又不是旅遊景點,居然雙倍價錢賣泡麪。
我很不滿的瞪了一眼白沐,說道:“今晚十二點,我們在賓館裡到處轉轉,反正基本都是空房間,應該也沒其他旅客,一會我給你重新開一下天眼,讓你可以聽到女鬼的聲音。”
我沒有跟白沐說風水佈局的事,反正說了他也未必能聽得懂,能被困鬼局困住的女鬼,肯定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我有信心可以收服她,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住在對門的不虛道長。
白沐一邊吃着泡麪,一邊問道:“行呀,那不虛道長怎麼辦,他好像也是來抓鬼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跟我們合作。”
我匆匆忙忙的咬下窩窩頭,答道:“那就看誰夠狠了,白沐,如果不虛道長出手,你的任務就是阻止他,只要我搶先把女鬼封住,他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
一場針對晚上行動的計劃,就在我和白沐的閒聊中結束。
哎,這種鄉下地方也真是無聊透頂,連個可以解悶的電視也沒有。
吃飽喝足之後我一個翻身倒在還算湊合的木板牀上,沒一會功夫就覺得睏意來襲,很快我就慢慢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