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拮咎說的、刺破手指、用含血的手指在圖形上描過、沒過多久、感覺周圍的變化、身體彷彿置身與水中、一陣暈眩之後、她愣住了。
情況似乎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雪之國、這個從字面上就能想象出其地的地方、如今卻是溫暖如春?沒有狼藉的斷壁殘垣、也沒有滿地屍骸或迎接的人、更沒有雪。有的只是陽光充足的森林與爬滿雜草空無一人的、碉堡。
這纔是雪之國?從房屋的數量來看、曾經的它…一定很繁榮。
她走過去、四周的氣息彷彿觸動了她內心的某種情感、有一種很久不見的熟悉。滿地荒涼、腦中似乎映出了當時雪之國人因公主誕生時的歡呼與血族闖入的哀鳴、不過那個時候、雪之國…是有雪的。
難道上天也開始失望了?撤去了象徵雪之國的雪花。
那大概是城市的盡頭、一座高大雄偉的城堡、在陽光下展放這城唯一的光輝。似乎有什麼在吸引着、內心深處的聲音在呼喚她的過去。
城堡的牆壁因爲年久未修已經開裂了、有很多綠色的青苔、走在大殿高檔但已殘缺的地板上、腳步聲不斷擴大且迴響。
慢慢走過一個拐角、她突然發現在一個凸出的檯面上、坐着一個花甲老人。姬夜提高警惕、仔細觀察那個老人、老人穿着白色的奇怪服裝、白色而又充滿光澤的頭髮體現的他就像一個聖人。可在這荒涼之地怎可能會有人?而且還是一個老人。
“這裡已經好久沒有人來了。”白髮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姬夜沒有說話、輕輕移動腳步、可仍是警惕的看着那個白髮老人。
老大擡頭看了看姬夜、笑了:“我是這裡的守護者。”
“雪之國守護者?”姬夜驚訝。老人點了點頭、再次說道:“想畢你就是安子雎與柩知羽霽的女兒姬夜吧。”
“什麼、柩知?!”姬夜開始有點錯愕、這和柩知家有什麼關係?還有、安子雎與柩知羽霽是誰?自己不是姓姬麼?可老人接下來的話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個晴天霹靂。
“安子雎是你的父親、柩知羽霽是你的母親。”老人不顧姬夜的驚訝繼續說道“‘姬’確實是雪之國最高姓氏、但它其實是個第二姓氏、你真正的名字其實是‘安夜’。”
姬夜並沒在意自己什麼姓氏、她在意的是柩知“那…柩知羽霽…”
“沒錯、她是血族長老柩知信長的女兒、柩知羽霽。”
這…怎麼可能?!自己的身體裡竟然流的是柩知家的血?爲什麼?怎麼會?她呆愣的跪坐在已經腐爛的地板上、臉上滿是錯愕。
老人走過來、微笑着撫摸姬夜的頭髮、一臉慈祥的看着姬夜:“你那象徵着力量的雙瞳會引領你張望過去未來、那屬於你的力量卻不屬於你、雪之國已經被神遺忘、守護它的使命我將傳給你 —— 姬夜。”
當姬夜還沒想通老人的話語時、白髮老人卻已經化爲白色粉塵、消失與空氣中、同時消失的還有這座城堡、當她定下神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她跪坐的地方不再是那個雄偉的城堡、而是荒涼、沒有一棵樹木的平地。
剛剛的、是結界?…
黑土地的水分很充足、卻不知爲何這裡沒有一棵樹木、一望無際的平原。天空突然下起了雪、雪很小、但對着黑黑的平原添加了一抹純淨、如同是生命的曙光。
雪之國下雪了!這原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對姬夜來說是的、因爲雪之國…已經被神遺忘。
可如今它下雪了、是不是代表了什麼?
她突然想起老人所說的“雪之國已經被神遺忘、守護它的使命我將傳給你。”伸手接過一片雪花、雪花沒有立即在她手中融化、仍呈固體狀態靜靜躺在她的手心“難道說…我已經成了雪之國的守護者?”
“不過馬上就要死了。”伴隨着聲音、一雙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長長的指甲彷彿要伸進她的肉裡、頸脖止不住的疼痛、呼吸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