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兒幹嘛!?”霏霏是知道我此行目的的,老媽卻明顯沒有意料到我會和小雯會在一起,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我感覺都要窒息了,“阿姨,健健是陪小雯過來相親的。”霏霏關鍵時刻幫我解釋了一句,我向她投去了讚許和感謝的目光。“你爸媽幫你找的相親對象麼?”老媽話鋒一轉,盯着小雯問到。
“恩,是的阿姨,我不喜歡他,想讓健健過來充當一下我的男朋友。”小雯在老媽面前不卑不亢地解釋着,那表情比起霏霏可自然多了,原本她和老媽是多麼好的“婆媳倆”啊,我感嘆着。“你不是本來就是健健的女朋友麼?”此話一出,我和霏霏以及小雯同時愣住,老媽,我心下暗語,您真是無敵了,這讓我怎麼混啊!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過了半晌,大家方纔反應過來,老媽似乎也有些發愣,也許是她發現剛纔那句話說錯了,再也許她本就是故意這樣說的,她的心思誰猜得透呢?“額……我和健健不是早就沒什麼了嗎,不過還是不錯的朋友。”“這個回答滿意嗎?”老媽轉向霏霏,詢問她的意思,霏霏惶恐地連連點頭,“雯雯,你……哎……記得找個靠譜一點的。”老媽欲言又止地愛撫着小雯的脖頸,那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眷戀中帶着一絲不捨和慈祥,我發現我對姜卓韻的瞭解還是有點少。
“”小雯什麼話也沒說,紅着臉在原地發顫,“我們點餐去了,阿姨,霏霏。”聲音哽咽着告別了老媽和霏霏,我向霏霏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要陪她走了,霏霏嘴角微微翹起,大方地點了點頭,意思是我知道了,我覺得霏霏這女兒越來越體貼了,關鍵時候總是能給力,其餘時間要怎麼“整”我,我都認了。
“點餐麼,我們過來就行了,菜單在這兒。”我也覺得我和小雯故意避開了王旭峰有點做作,哪有點菜還要自己去前臺點的道理。不過我肯定是無所謂了,這個所謂的王旭峰我可是從未謀面,或許是高中時代的我除了小雯壓根就沒有關注過其他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時候追小雯的男生一抓一大把,不過由於我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關係,外加背後有雙方父母的默許,經濟支持,更重要的是,學校裡誰都知道,李健的老媽是姜卓韻,一個不能惹的媽媽,誰要是搶了她兒子的女朋友,你明天就可以不用再來上學了。
“不用了,我們就在這兒點餐。”小雯一口氣點了十幾個菜,“你吃得下那麼多?”“吃不下那麼多”“那?”我瞬間會意了,多點一些菜,把議題中心給轉移了,免得菜太少,那少年話多。小雯真是冰雪聰明啊!呵呵!
房間內,少年王旭峰端坐在那兒,既沒有玩手機也沒有發呆,就好像軍訓的時候坐軍姿一樣,格外筆挺,不得不說,他留給我的印象其實還是不錯的,如果小雯真要跟他走的話,我也認了,有風度的男人才能有氣度,有氣度的男人才能容忍女人所犯下的錯誤,而我在這方面還是有很大欠缺的,因爲我現在仍舊無法釋懷當年小雯甩了我的事實,或者換句話來講,我還是“Tooyoung”。
見我們進屋,少年拉了拉身邊的椅子,好讓我倆方便入座。“額那個旭峰,你在那所大學高就啊?”說完這句話我就有一種相死的衝動,沒文化真可怕,在哪所大學高就這種話應該連阿福這種二貨也不會說的。“我在集美大學,集美在廈門。”“誒!我也在廈門讀大學呢!XXXX技術學院!”我驕傲地爆出了自己的學校,自豪程度彷彿我是清華北大的學子。“啊!?……哦,這所學校。”
尼瑪,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壓根就沒聽過老子學校的大名?我心裡有點不爽,不過我相信王旭峰這表情並不是裝出來的,他真是很疑惑的一副樣子,好吧,反正專科再不濟也是大學嘛,不過如果要是一會兒你小子要是敢質疑我不是大學生,我就讓門外的老媽把你滅了,我暗自打好了心中小九九。
“這個集美,貌似是個貴族學校吧?”我這會兒反應過來沒準眼前這風度翩翩的少年是個富二代,“恩這個貴族學校談不上,和小雯的嘉庚學院差不多的性質吧!”“噢……這個樣子啊……”那不就是貴族學校麼,小雯的宿舍條件,她說全國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啊。“什麼專業的?”我開始繼續追問。“信息工程。”“恩,這個專業不錯,我是數字媒體專業的。”“恩……你這個專業也不錯。”我靠,我心下大嘆,我們這談話內容也太沒有營養了吧。
“那個,旭峰,你來之前你爸媽是怎麼和你說的?”坐在一旁默不吭聲的小雯居然問了這麼一句。“額他們讓我過來好好和你聊聊,看看以後有沒有可能交往下去。”少年居然就這麼如實招來了,這令我對他的印象大大加分。“那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呢?”這完全就是單方面的質問嘛,我彷彿置身於國家公務員的面試現場,小雯是考官,王旭峰是考生,至於我……我是來打醬油的。
“我之前沒有戀愛經驗,恩我覺得如果我們兩個都是真心的話,那就一定有可能。”少年的眼神中帶着一份堅毅和肯定,那是沒有過初戀的人對愛情的一種嚮往。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夥子了。“那要是我不願意呢?”“那我就追着你,等到你答應爲止。”“你瞭解我嗎?”“爸爸媽媽告訴我你是一個文靜,內向,漂亮聰明的女孩子。”
我開始滿臉黑線,這人實在太老實了,讓說什麼說什麼,這種問題怎麼能這麼回答呢,要是這裡是面試現場,你就可以回家睡覺拜拜看。換成是我,我會說我暗自瞭解你很久了,知道你喜歡玩一款叫夢幻西遊的網絡遊戲,喜歡看金庸古裝劇,喜歡吃一種叫浪味仙的旺旺膨化食品,用諾基亞7610牌子的手機,好巧哦,我也用這款手機,我在福建一區鼓浪嶼,是一個逍遙生大唐,什麼!?你也在福建一區鼓浪嶼,這真是太巧了,走走走,我們去網吧聊。
“你看你的瞭解都來自你父母,並不是你自己的感受。”“現在不瞭解你,我相信接觸一段時間以後就瞭解你了。”少年還是滿臉微笑,充滿了自信。不過此時我感覺不妙,我覺得他的心動女生就要滅燈了。“那先不說了,我們吃飯吧。”“恩好的!”王旭峰吃菜的時候我發現他有一個特點,一個圓形的轉盤餐桌,他只吃離自己最近的那一盆菜,只有等我們轉桌子把其它菜餚轉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纔會換着吃,這種狀況我以前也發生過,那是和老媽一起吃飯的時候,要是我不小心把她正在夾着的菜給轉走了,指定捱打。
“你幹嘛就吃這一樣菜啊?”小雯有點看不下去了,硬是舀了一大勺子的西湖某某羹給他,少年不勝惶恐,瞬間就把女神賜予的菜一掃而盡,以報大恩。“來來來,吃這個,西湖醋魚。”我揭了一大塊魚頭肉給少年。“誒,這不是西餐廳嗎,你剛沒點西餐,全點杭州菜了?”“有的,還沒上來。”
在一頓糾結中,我倆吃好了這頓不平凡的午飯,其間我偷偷藉着上廁所的名義溜出去,發現老媽和霏霏已經撤了,“那我們這頓就到這兒吧。”回來以後我發現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等少年攤牌了。“那個……今天下午我能請你們去看電影嗎?”我又笑了,怎麼連我也請上了,看來Tooyoung的不是我,是面前這位。
“旭峰,其實李健,他現在還是”望着少年純真的眼睛,小雯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句話捅破,那樣實在太殘忍了。“我覺得你有點像我弟弟,傻不愣登的。”小雯嗤嗤地笑了,我怎麼覺得她和霏霏笑得一樣。“啊!?有嗎?”小雯開始發弟弟卡,我已經憋不住笑了。
“可以嗎?”“恩今天我下午還有點事,就不去了。你們倆去吧。”我覺得我的出現還是有點打亂了少年的計劃,何必做這種可惡之人呢。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小雯是不會同意他的追求的,當然小雯也不會當面拒絕,這就好像當初我一開始玩她的頭髮,一開始肯定是拒絕的。不過時間久了我就不知道能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一定是不願意他們兩個好上的,我覺得小雯一直還屬於我,她隱藏某個角落頭,只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