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犀利的目光下,我只好艱難地點了點頭。“哦,既然這樣,那我和健健一起睡地板好了。”霏霏平靜地說。Lucy明顯沒有料到霏霏會來這麼一句,還沒反應過來,霏霏已經掀掉了內牀上面的墊被和被子然後像一個家庭主婦鋪地毯一樣地鋪好了一個可容納兩人平躺的地鋪。這個時候我都開始有點佩服起霏霏來了,真是說幹就幹,不留餘地的女人。
“快睡吧,別傻看着了。”霏霏又露出了她的標誌性嫵媚笑容衝着Lucy說了一句,足以融化任何一個男性。我暗自嘆息,今晚要是Lucy不在就好了,我們就天翻地覆到天明。“我也要睡地板!”Lucy不出意料地去找被子了。我無奈地向霏霏揚了揚眉毛,換來的是肩膀鎖骨處的兩排牙印。
三個人靜靜平躺在一個擁有兩張大牀一張長沙發的賓館裡,這情況真是太詭異了,Lucy沒過多久就發出了輕微的鼻息聲,看來小妮子今天的確是累壞了,也不能說累,那完全是遊戲害的。我則完全失去了睡意,一旁的霏霏瞪着一雙大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就像一個美麗的怨婦,清澈的眼神裡寫滿了哀愁和憤恨,我清楚只要現在給我們倆五分鐘私人空間,我就會被她生吞活剝了。
那晚Lucy睡的格外香,半夜嘴裡還“BiaDaBiaDa”地發出砸吧聲,我一直處在淺睡眠狀態下,其間霏霏的睡姿特別差,一直將一隻腿架在我的小肚子上,害的我後半夜做了個被胖虎黑皮追着砍的噩夢,一直跑不掉,最後還是老媽和舅舅來幫我解圍的。
第二天醒來,Lucy睡着睡着已經滾到一碼外的地方了,霏霏背靠着我的臉蜷縮在一旁,一頭烏黑飄逸的長髮順着墊被落在了我的手臂上,捧起一束放在鼻子旁深吸一口分外陶醉,我按捺不住伸起左手搭在了霏霏的脖子上,霏霏原來早就醒了,背靠着我也伸起一隻手壓在我的手背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靜靜聆聽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彷彿回到了HK的美麗都大廈,那次心靈的交融,此時此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非常愛霏霏的,雖然她不能替代小雯,但她是霏霏,與衆不同的霏霏,我的霏霏。
Lucy終於醒來了,年輕人就是嗜睡,我已經洗好臉打算撥電話給二階堂他們了,現在他和阿福一定在YY我昨天和兩個女生髮生了什麼。“喂,昨天睡得怎麼樣,頭還疼麼?”我第一句話就衝着二階堂的腦袋去,免得讓他說我不關心他的死活和兩個女人鬼混。“劇烈疼痛,估計得留下後遺症。”“我靠,不會吧,昨天不是看你還好好的嗎?”“好個P,我給你來那麼一下你倒是好給我看啊!”“那我現在就回來,你再睡會兒,別累着了,我的大少爺。”說實話我還真被嚇到了,二階堂要是真留下什麼後遺症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嘿!你睡醒沒有,我們要去醫院了。”我扯了扯躺在地上的Lucy,她絲毫沒有“席地而起”的意思,砸吧了兩下嘴巴翻個身打算繼續睡,“走吧,等她睡醒了你再打她電話。”霏霏催着我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撇下熟睡中的Lucy,我和霏霏開車走人。
“說,怎麼回事啊?”霏霏一擺脫Lucy的束縛,就開始向我開炮了,“我對她沒意思,她就一小姑娘,不懂事,沒人陪着玩遊戲。”“我怎麼相信你的話?”“我以我媽的名義作擔保,我是清白的!”“切,別以爲你搬出你老媽來我就怕了她了。”“呦,脾氣見長啊,要不要再跟我回一趟福州?”我這話一說,霏霏就不說話了,老媽這塊牌子就是管用!弱肉強食,一物降一物,達爾文定理。
我到病房的時候,二階堂這貨正興高采烈地和阿福搶着霏霏給他們找來的任天堂掌機玩的不亦樂乎。剛纔電話裡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明顯就是裝模作樣,“你MD,耍我啊,剛電話裡不是一副要死的樣子麼。”二階堂一看我和霏霏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掌機,“回去把你的那臺配無線網卡的筆記本給我拿過來,我要玩WoW,實在熬不牢了,我十字路口的任務就快做完了啊!”“要不我們去網吧吧,這邊上有一間鼎鼎網吧,配置可棒了,奧格瑞瑪100幀不卡噢!”“你別在這給我出餿主意,他昨天才包紮的腦袋,一會兒裂開了你賠啊!”
“咦,不是還有一個嗎?Lucy那小妮子呢。”阿福探頭探腦地問道。“還在睡覺呢,我一會兒打算給她去個電話,她的包還在我車上。”“怎麼,你想她了?”霏霏有意無意地問了阿福這麼一句。“什麼……什麼我想她,我可是有對象的人!”阿福面紅耳赤地辯解。“哦呦,不要解釋了,喜歡就是喜歡,昨天我看你倆蹲在一起吃麻辣燙挺甜蜜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吧。”“我打個電話給Lucy。”我懶的理阿福這貨,他明顯就是對Lucy有意思,看來我可以撮合他們一下,正好免去了我的煩惱。
“喂~~電話那端傳來了Lucy半醒不醒的夢囈。”“大小姐,你打算起牀了麼,太陽已經曬屁股了。”“我……日,你們人呢,怎麼走了!”Lucy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們已經拋棄她而去了。“那我怎麼過來啊,我包還在你車上呢!”“急什麼,我讓阿福去接你。”“我?爲什麼是我啊!”“你別唧唧歪歪,讓你接你就接,誰叫你昨天玩WoW玩的那麼High的!諾,鑰匙在這,速去速回,你要辦事也可以,房間都開好了。”
於是阿福像一個可憐蟲一樣駕着寶來絕塵而去。“KangLangLangKanglang”二階堂的電話響了,“喂,~!@#¥%……&。”嘰裡咕嚕講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鳥語,二階堂掛了電話。“開國語,講的什麼東西?”“我老爸到廈門了,說今天晚上過來看我。”“靠,那麼快啊,你之前和他說什麼沒有?”“什麼說什麼,我不是早就和你講好了,裝檯燈的時候被砸了。”“我總感覺你爹沒那麼傻,忐忑不安啊!”“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說是你乾的,行了嗎?”“恩,這就對了,你這月點卡錢我包了!”“你說的啊,別賴!”其實對於二階堂來說點卡錢就是毛毛雨,不過能佔自己人便宜的事他還是願意幹的。
二階堂老爹來的比我們想象中要快的多,中午剛吃完飯他老爹就到了隨行的只有一個司機和秘書模樣的年輕人,二階堂和他老爹長得並不像,傳說中的企業家身材肥碩,撐了一副江爺爺試的大金框眼鏡,一靠近就是滿身的菸草味,出乎意料,他老爹居然看起來像個大學教授。和上次二階堂姑父來的時候如出一轍,二階堂老爹一到就給我們發煙,上次是熊貓,這次是黃鶴樓。我毫不猶豫地接過煙來,說了聲“謝謝叔叔。”“你這個頭,~!@#¥%……&*。”我一聽他老爹提到二階堂的腦袋,心跳突然就加快了。“昨天和他們新買了個檯燈,~!@#¥%……&*。”二階堂老爹疑惑地摸了摸愛子的腦袋,“現在還疼麼?”總算是開國語了,“不疼了,你拍我兩下試試。”二階堂恢復了213的本性。“這次給你帶點特產,還有,給你去買輛車。”
重點來了,我很期待這個富豪老爹會給兒子買個什麼款的車子,二階堂得知老爹要送自己這麼一個重磅大禮之後的興奮之情還不及我給他衝了張點卡,可惜之後他們又切換了語言模式,我和霏霏還有阿福一頭霧水地站在一旁圍觀他們的父子相見。秘書模樣的年輕人領着我們去醫院大門口,另一輛黑色幻影RR映入眼簾,從上次安迪那件事,我們都已經習慣這種鐘鳴鼎食之家的奢華座駕了。
二階堂老爹竟然給我們帶了幾罐山西汾酒,不過據我推斷那應該是他常備用作禮尚往來的東西,順手人情給我們幾罐,算是意思。下午,我載着阿福和霏霏打算回一趟學校,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學校了,我都質疑我們現在是否是一個大學就讀的學生,依舊和混熟了的門衛大叔打過招呼,我把車開進了教學區。
真是冤家路窄,前面一輛屁股被撞掉一小塊的A6赫然停在前面,車上下來一個戴着墨鏡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性,正是上次被我踢飛的Babi,一開始他並沒有看到我,不過霏霏這種回頭率百分之八十的女人跟在身邊,我馬上就被Babi發現了,“你還敢來學校啊?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在學校一次我就找人幹你一次,你信不信?”對於這種裸,但類似於小孩子賭氣般的挑釁我是絲毫不會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