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諾很清楚自己雖然對夏玄墨放下了,但如果真的面對面了,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會怎樣。
畢竟當一個人給你造成的影響,已經幾乎成爲你身體的某種基因之後,不管怎麼改都改不掉的。
萬一到時候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該怎麼辦?
所以,爲了自己好,也爲了唐縱不想那麼多,容諾決定,還是不要去見夏玄墨了。
唐縱和夏玄墨的紛爭,她不參與,隨他們。
反正現在能制住唐縱的人,也來了。
容顏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了一下容諾的腦袋,“你別再這裡呆着了,去外面車上吧,裡面他們的事,你姐夫和我會處理。”
容諾點點:“恩,我知道了……謝謝姐,謝謝姐夫,又麻煩你了。”
連城雅緻道了一句:“一家人,就不用說謝謝了,你先回去吧。”
容諾站起來,接過容顏遞給她的傘離開。
連城雅緻看看容顏:“進去吧。”
容顏側耳聆聽,病房內沒聲音,他說:“裡面都沒動靜,你說,該不會是……兩人都打暈了吧。”
連城雅緻點頭:“應該不會……”
“走,進去……”連城雅緻說完後也不敲門,直接推開門,拉着容顏便進去。
他們倆本來是打算看到燦烈的一幕,結果……卻瞧見,房間內,兩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站的筆直。
兩人中間隔了只有一米的距離,一個低頭,一個擡頭。
兩人誰也沒動,身體,髮絲,眼睛,睫毛,眼皮,一點都不帶動的,好像都被定身了一樣。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詭異,唐縱的眼珠子都是紅的,眼瞼佈滿血絲,看起來好像是經歷過了一場激烈的情緒鬥爭,而夏玄墨非常平靜,坐在那,面色淡然,沒有表情,眼神也很淡,從他身上幾乎看不到情緒。
就好像無色無味的白開水一樣,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唐縱是個天生就不會隱藏情緒的人,他也不需要隱藏情緒,而夏玄墨和他一樣,他是個政/客,政/客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隱藏自己的情緒,就是要讓對手看不透他的內心,而且,夏玄墨本事就是個複雜的人。
兩人對連城雅緻夫妻倆闖進來,似乎全然沒有覺察,依舊保持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
連城雅緻看了一會,笑道:“喲,這是在幹什麼?要打架嗎?正好,我可以給你做裁判。”
容顏睜大眼睛,我去,不是說一來到就吧唐縱給弄走的嗎?
不是說擔心他們打架的嗎?
怎麼……
現在又變成了,起鬨讓他們打架,還要做裁判?
容顏真想問,老公,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可連城雅緻說完,他們倆還是不動,連城雅緻看看時間,“下午三點20分,你們倆在這大眼瞪小眼有意思嘛》是男人,就一決雌雄,不想打一架,該幹嘛幹嘛,唐縱滾蛋。”
他都這樣說了,可那兩人還是不動。
連城雅緻惱火了,上去就在唐縱小腿上踢了一腳,讓你小子再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