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消息的時候我連忙騎着我的電動車向醫院趕去。
M市第一人民醫院,十幾年前的時候是叫做M市中醫院,後來對外宣稱是爲了和國際接軌,就改成了第一人民醫院。也是從那時以後,西醫慢慢地取代了中醫,雖說打的名號一直是中西結合,可是在醫院裡的中醫屈指可數,到後來甚至見不到一箇中醫,完全成了西醫的天下。那醫藥費也是一年比一年貴,記得以前我們幾個兄弟在胳膊上縫了幾針居然需要100多,治個感冒甚至更貴,所以從那時以後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來這個醫院的。
而阿飛被打傷送到這個醫院,可想而知他應該會受的傷不會很輕。
一到醫院,就看到中央大噴泉,嘩嘩聲不絕於耳,噴泉後面就是醫院的主樓中心,裡面主要是急救室和一些分科門診。兩旁是一些很大很大的樹木,樹枝環繞,看着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在主樓後面則是有幾個白色樓羣,這是住院部,幾乎所有住院的病人都會在這裡。如果只是看環境的話,其實這個醫院還是值那個價的。
進入主樓大廳之後,迎面撲來一股子的藥味,難聞之極,心裡一陣的噁心。兩旁掛號和取藥的人排成了一排很長很長的長隊,不小的大廳裡竟是擠滿了人,我第一次感覺小小的M市也有着不少的人口。
當我進入大廳的時候,我停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因爲我忘記了問阿飛在哪個病房了。我拿出手機,撥出了昭陽的電話。
“當時心裡急了,忘記問地方了,阿飛在哪個病房?”
“在急救室,快來吧!”昭陽輕輕地怒吼着。
急救室?這麼嚴重嗎?我還以爲最多隻是被打得一時起不來了,沒想到已經這麼嚴重了嗎?從最近的情況來看,肯定是陳勇乾的!難道他沒回去省城?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先趕過去急救室看看情況。
在急救中心那邊站了很多人,大概有五十來號人,把那個通道擠得滿滿的,一看,有不少以前一起的混的兄弟,還有一些則是沒見過的,一個個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我上前和他們一個個打個招呼,互相擁抱了一會兒,畢竟有的人已經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
“哎,你可算來了,怎麼這麼慢!”昭陽見到我之後,就從人羣之中擠了出來,抱怨道。
我歉意地向他笑了笑:“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與這裡的距離,不像你,這麼近!不說這個了,阿飛怎麼樣了?”
昭陽這時候表情是一臉沮喪,道:“不知道,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媽的,陳勇太TMD狠了,一羣人直接拿棍棒玩兒命的打!”
“怎麼回事?具體說說!”
“哎,咱們三個分開之後,阿飛就找幾個人和他一起往青幫的地盤去了,可是剛走沒多久,在一個人少的衚衕裡,陳勇和一羣人就拿着棍棒把阿飛堵在了那裡進退不得,最後阿飛直接被打得沒有了意識,而剩下的那三個兄弟受傷雖然不清,但是還是有些意識的,就連忙往酒吧裡打電話,之後就是你看到的情況了。”
陳勇!果然是他!
“**媽的陳勇,如果不是顧及到他是神武堂老大的兒子,我早他媽廢了他了!”昭陽一拳打到了旁邊的牆上,“真想不到,堂堂神武堂老大的兒子居然會這麼卑鄙!”
曉楠從人羣之中過來拍了拍昭陽的肩膀:“其實這也正常,所謂兵不厭詐,就是這個道理,而且像他們那種混黑社會的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哪個不是城府極深的?”
我點了點頭,覺得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就是我們以前混的時候,也曾經做過偷襲這種事,不過我們當時只是把對方打得起不來確是沒有痛下殺手。
說起來,我們畢竟只是個混混,跟黑社會根本不沾邊兒啊!在牛逼的混混在黑社會的槍口下也是跟等待被屠殺的豬仔一樣,毫無反抗之力。更何況我和昭陽他們早已經不混了,都差不多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真正的戰鬥力就是酒吧裡的那幾十號兄弟。
昭陽還是很憋屈,現在臉已經有些紅了,衝冠的怒氣似乎要殺人一般。那些在急救室外面等着的五十來號兄弟們見到昭陽這個樣子,一個個也是很不忿的樣子。
“咱們一起去滅了那個陳勇,把他媽的神武堂給連鍋端了!!”
“對!不顯示一下威力他們還真以爲我們是好捏的!”
我被這麼多的兄弟的熱血給激發出來了,也是附和着,吵吵嚷嚷地就要去幹架。一時間這個休息室裡嘈雜無比,遠處的醫生困惑的像我們這邊看着,搖搖頭嘆了口氣就走了。
“都他媽給我閉嘴!”昭陽這時候卻是一反常態的怒吼了一聲,一羣五十多個人聽到昭陽的怒吼之後頓時安靜了下來,甚至一個針掉下去都能清晰的聽到聲音。五十雙眼睛這時也是齊刷刷地向昭陽看去。本以爲昭陽會是最支持幹架的人,卻是發現聽到衆人嘈雜之後他確實憤怒無比。
“你們是想去送死是吧!”昭陽點了一根菸,依舊是沒吸,“雖然神武堂在M市的勢力不怎麼樣,可是別忘了,那可是連青幫都不願意去惹的勢力!我們去連鍋端了他們,那神武堂總部那邊必然會有所反映,到時候我們就不是簡單的受傷的事情了!你們知道嗎!!”
衆人這時候沉默了,也是,對待神武堂是不可以太過分的。這次惹了他們的大少爺就已經是個不小的錯誤了。
我看着昭陽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昭陽猛地踢了旁邊的椅子一腳:“你問我,我他媽問誰!”
這時,隨着“吱呀”的開門聲,一個渾身插着管子的掉着**瓶的移動牀從急救室裡被送了出來,衆人見狀紛紛抓住醫生的衣服道:“醫生,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腦部受傷嚴重,需要住院再觀察觀察。”老醫生看向我們這一羣人,道:“你們這些人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愣了愣,要說家屬的話,阿飛只有強哥這一個親人,可是強哥現在身在越南啊!媽的,強哥去越南到底做什麼啊!你弟弟都快他媽被廢了,你知道不知道?還有阿力,怎麼也跟着去了?越想越亂,乾脆晃了晃腦袋乾脆不想。不過這家屬還是要找的,我見衆人都沒反應過來,於是我對醫生說:“我是阿飛的哥哥,字我來籤吧!”
醫生答應了一聲,道:“記得及時繳納住院費和其他費用。”然後對推牀的護士們喊道:“A樓441病房!”
這時,突然從樓下傳來一陣的**,緊接着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哼哼哼,這還沒完呢,肖飛……嗯,還有那個什麼?哦……荀飛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