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發現,這是一個可以忍的男人。
很可怕。
這不是那種吃一點虧就嚷嚷着要報仇的低級打架者,雖然不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惹他的人他也會慢慢地去蠶食,一點一點地一塊肉一塊肉地啃,能死絕對不讓你活着,能折磨絕對不會讓你好死。
他就捂着自己的腿,然後一直看着我,然後眼睜睜地看着我和季澤龍把劉航朱莉溫炎璧帶走,五個人很快地離開了造紙廠。
而造紙廠的火勢越來越大,而附近卻是沒有什麼水源,整個房子都充斥着易燃物品,很快就出現了沖天的火光。看來,明天,這場大火也就上頭條了。
這些臥龍社的人肯定也早就離開了。
我的手心裡滿是汗,總是害怕這些都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慌張。第一次用的那兩把槍,實在是有些不會用,否則也輪不到別人去放肆。拿着槍的時候,我甚至都倒吸了一口氣。
在走之前,距離造紙廠比較遠的地方,拿出磚頭把那四把機關槍給砸壞扔在了那裡,而把小手槍偷偷地放在自己的身上。
本事滿臉梨花帶雨的朱莉此時也完全恢復正常,確切地說,她一直都是正常的。
“沒想到你演習演地這麼像,你簡直可以直接去當明星了,那眼淚說來就來!”我誇讚道。
朱莉面無表情而溫炎璧卻是十分陰沉,看來欠了我的人情讓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還有就是,對於我銷燬那四把槍他表示很憤怒,不過沒辦法,那是我和季澤龍繳獲的,而季澤龍是聽我的不聽他的。
“溫炎璧,雖然不明白你那麼好的家世爲什麼要去做毒品生意,不過這些我也懶得管,我只想說的是,從今往後你不要再來煩我,這次事情已經是讓我很費神了,我不想有第二次。”
如果這次不是找來季澤龍,然後分析了那個廢棄的造紙廠,我也不可能敢這麼大膽地貿然進去,特別是介於一樓與二樓的集裝箱,如果沒有這東西,再怎麼鬧我也沒折。
溫炎璧現在渾身都是傷,看來也沒少讓那些人用刑,嘴角的紅色傷口和黝黑的膚色在一起顯得那麼怪異。
朱莉和劉航一邊扶着一個胳膊,駕着溫炎璧。
朱莉現在少了一直以來的那種**,也少了妖嬈,只是那種眼神卻總是不經意間地要去勾男人的心魄。
“炎璧,你現在應該清楚你和聶健騰的差距了吧,雖然家族龐大,你們兩個又是最受看重的人,而我也知道你們都不是那種整日逍遙自在的紈絝,特別是你,從小到大的那種拼勁兒我是看在眼裡的,只是,這份努力卻彌補不了你和永遠都是坦然自若樣子的聶健騰的那種看似不可逾越的鴻溝,是,你一句話能讓X市的一家大公司瞬間破產,但是聶健騰卻是那種只是喝着茶不需要說一句話都能讓整個X市的像建發公司那樣的大型企業爲之一顫的狠角色啊!”
溫炎璧回過頭去看了朱莉一眼,咬了咬嘴脣,沒有說話。
而剛剛朱莉的一番話不知道溫炎璧聽在耳朵裡有什麼感觸,反正我是被鎮靜了一下,我知道聶健騰家族龐大,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家族龐大到連繼承人都能讓整個X市抖三抖那種猛角色。
我心裡不由地浮現出了聶健騰那個完全沒有男性陽剛氣息的身材。
一米七的矮個子和偏瘦的陰柔樣子。只是那種淡定和壓迫感卻是實打實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來J院幹什麼?
說不準,以他的怪異思想,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很快,四個人都走到了大路上,黑夜裡,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一片繁華。
“到這裡,我們就走了,回見了!”我和季澤龍此時走向公交站,然後等着出租車。
溫炎璧這時叫了我一聲,我回過頭去看他,只見他居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到現在了,我也不怕你知道,其實我確實劫了那個人的貨,但我是用錢去劫的,金三角那邊的貨源,我足足比臥龍社的傢伙們平均多出了百分之十的價格,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光是這一批,他們都能賺到至少500萬,而減掉我出的錢和中間人的回扣,這批貨光是淨利潤都能讓我賺至少三千萬!”
三千萬……
那得多少毒品啊,看來這是一個很大的交易。
我有些膽戰心驚,這種天文數字在我看來遙不可及但是溫炎璧說起來就像是去吃飯一樣簡單。
當我在爲一萬塊錢開心的時候,這些敗家子們居然……
“三千萬……你幹嘛要去J院上學?而且,既然能賺那麼多,他們爲什麼不多出一點?”我的好奇心也上來了。
溫炎璧冷哼了一聲:“那些普通的流氓混混怎麼可能意識到這一點,對於鉅額資金的流動沒有人能拿捏地一樣好,那羣笨蛋怎麼會想到現在的市場有這麼需求呢?既然臥龍是搞不到,那自然是我們一家獨大了!”
“所以說,任何事情都是有變數的,因此,我纔會現在這麼傷痕累累,實話告訴你,以前我就發誓,只要是聶健騰喜歡的東西我都要奪過來,無論自己是否喜歡,都要搶過來把玩把玩,雖說一直不想承認,但是在這件事上,我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還很大。”
“荀飛豪,就像是我的想法一樣,我把你招攬在我創立的勇士會門下也很大一部分這個心裡,所以其實我不大重視你,可是今天的事情,哼,終於他媽的老子撿到一個寶了!”
看來這傢伙是想確認我的身份啊!
“得,你也別這樣,我也沒那福命在你那裡幹,我只不過是一個正常的學生而已,再見!”說完,我扭頭就走。
也不顧他們的叫喊,既然他們都已經安全了,也就沒我什麼事情了,反正現在我卡上有一萬塊錢,一年都不用讓老爹老媽打錢了。可是我也不能去明說,總不能說“W去打架了,然後就有了一萬”吧,這樣誰信呢!
“不去我家坐坐?”溫炎璧問道。
“不去了,我去不了那麼好的地方,我句實話,我還真就只能適應寢室裡的屋子,你家?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剛一到寢室,渾身疲憊不堪的我,就洗洗澡然後上牀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就接來了來自於陳經理的電話,他問我有什麼事情。
本來想說去他那裡兼職,不過現在想到自己已經有了一萬塊,不需要去了,因此就沒去。
但是我可不能這麼跟他講,我只是說自己又跟家長聯繫了一下,就有了來自家裡的資助。
掛了電話之後,居然發現,昨天晚上的那個造紙廠起火事件此時已經是當月報紙頭條的了。
我在自己的腦海裡始終揮不出去來自與那個武藏的陰影。
感覺上他有些側耳之心。
十一很快就過了,J院的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地來學校了,可是許瑤還是沒什麼動靜,有一次偶爾一下msn,就收到許瑤的消息,許瑤告訴我,日本那邊暫時有事情,近幾天都回不去了。
我心裡一陣失落,本想是和許瑤好好地溫存溫存呢!
十一放假回來,一些社團部門的事情也越來越忙了,無論是文藝晚會還是聚餐或者舉辦什麼活動,時間都讓人感覺是轉瞬即逝了。
季澤龍更悲慘,同時加了所有的社團,現在正在糾結鬱悶着,因爲幾乎有四五個都是在同一時間內召開的。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那次造紙廠事件之後對於校園三霸都不怎麼感冒了,覺得那東西確實很幼稚。
技管司的司長一直很看好我,估摸着又在別人面前沒少談論我的事蹟,這讓我感到惶恐的同時還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得意。
不過院裡在十一過後有一個活動,反正算是遲來的國慶晚會。而這個晚會卻是徹底讓我放棄了好好輕鬆輕鬆的生活。
這次是我們J院和X大一起舉行的盛宴,報名的人很多,所以審覈就嚴格了些。X大的工作人員和J院的工作人員兩邊守護。
所以這就要兩方開會好好地交流一下協調協調一些各自的精神了。
會議選擇了圖書館的會議室裡,這個會議室是圖書館最好的一處地方,因爲在這裡,可以地大聲的喧譁,但是就是影響不到在那裡看書的學生。
只不過當我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跳了起來。
楊思怡!
是了,她是X大的學生會主席,自然是應該坐在最頭的一般都只有領導纔有資格坐在上面的位置。
我走進去之後,現實客氣地裝作互相不認識一樣穩重地握了握手。
“你好!”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