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殺我，我沒那麼容易死。”凌木明補充一句，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沒先前那麼陰鬱。
又說了一會話，我趁機問了問圖鈴的事，可惜凌木明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還不如凌木蘭。凌木明送我回金宅，回去的路上施坤的人也一直跟着，搞得凌木明很煩躁幾次想出手料理他們被我給攔住了。
施坤不信我，沒關係，他想害我也行，但我都不能傷人，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我剛進院子，就見施坤黑着臉在那等着我。我只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便繞過他離開。我以爲他會追上來，但他沒有。
我跟凌木明接觸的事，他應該已經知道了，但他什麼都沒問，估計是覺得我說了他也不會信。
“小流。”
我本想回房間，金夢忽然從一旁走過來，將我拉到一邊。
“金夢？”我疑惑的瞧着她。
金夢壓低聲音：“我剛聽施隊手下跟他報告說你跟凌木明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施隊他很生氣好像還通知了燭教授。”
“沒什麼，我跟凌木明聊聊天而已。”我說的輕鬆。
“聊天？”金夢緊緊蹙眉，“凌木明他可是凌家的人，你跟他還是少接觸的好。還有個事情，奎狼說施隊這幾天怪怪的，他在跟蹤他。”
“跟蹤施坤？”我一愣，想起施坤拿石頭試探我的事，“金夢你馬上告訴奎狼，不能讓他跟蹤施坤，會有危險。”
“什麼意思？”金夢疑惑。
“總之不能。”我看着她，“讓奎狼不要管這些事。除夕之後，我們就會迴風城，有什麼事我們到風城會解決的。”
金夢疑惑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又囑咐了我幾句纔去找奎狼。我呼了口氣，這個奎狼未免太沖動了點。雖然我確定施坤身後有人給他出主意，但那人是誰，有多少本事我都不清楚，貿然讓奎狼去跟蹤施坤，萬一出事就糟了。
施坤的事，我是想回風城再解決，反正明天就除夕，希望今晚別出什麼亂子纔好。
直到燭炎回來，施坤也沒跟我說起我跟凌木明接觸的事，但他吃晚飯的時候全程黑臉。看他樣子我就吃不下飯。不過想起寒春說的話，他說施坤被什麼東西纏上了，思維也被影響了，他做出這些事也不完全是他的錯，他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只是被他這麼盯着，我沒什麼胃口，匆匆吃了一些就準備走了。燭炎起身跟我一起離開，施坤叫住他說有話要跟他說。
燭炎低眸看着我，沒等他開口，我笑着道：“我先回房間。”
燭炎揉了揉我的臉，眼神溫柔。
走出餐廳，我深吸一口氣，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今天一天也算有一些收貨，至少知道一些關於圖鈴的事。
“小流。”
沒走出幾步，喻周跟小郭攔住我。
我瞧他們一眼：“有事？”
“小流，手下人說，你今天跟凌木明見面，還跟他去了一個宅子，是真的嗎？”小郭面色嚴肅。
“是。”我點頭，乾脆利落的回答他們。
雖然我不想說小郭他們什麼，但我心裡清楚，比起我來說他們更願意相信施坤。既然施坤覺得我有問題，他們即使嘴上說相信我，心裡還是會遲疑，這是必然。
所以，我不想跟他們糾纏。
小郭有些失望：“爲什麼？你爲什麼這樣做？”
“我有我的理由，沒必要跟你們解釋。”我被小郭那質問的語氣搞得有些煩躁，“我累了要休息，你們回去吧。”
“小流，難道你相信凌木明他那天在山洞裡說的話？”我剛準備走小郭低聲說，他語氣低沉，顯得很壓抑。
我斜睨小郭一眼，小郭不會也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吧？我暗自思索，仔細打量他一會，暫時沒發現什麼古怪的。
沒等我回答，小郭繼續道：“你相信凌木明，認爲燭教授和我們真的會害你是嗎？”
“小郭你說什麼，什麼山洞，什麼害不害的？”喻周攔住小郭，“別亂說話了。”我看一眼喻周，微微搖頭，喻周他不知道那天在山洞裡的事，對小郭說的話感到一頭霧水。
“小郭你說完沒有？”我瞧着他。
小郭緊緊皺眉：“小流，你做那些讓我們失望的事了。不救蘇米，讓她困在山洞裡，現在又跑去跟凌木明見面，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小郭，住嘴！”
喻周嗓音沉沉。
小郭冷着臉，眼神沉沉的看着我。
“小郭，你說的太過分了。”喻周低聲道，然後看向我，“小流，你先回房間吧。”
說罷，喻周拉着小郭就要走。
小郭站着不動，冷眼打量着我：“江流，你是想害死我們大家嗎？”
什麼？
小郭這話叫我心裡涼了一片，我冷下眼眸望着小郭，這個時候我很想衝上去給他一個巴掌但我忍住了。
“胡說什麼？”我們正僵持着呢，奎狼吼了一聲然後飛奔過來，整個擋在我面前，“你胡說什麼，小流纔不會害我們？”
奎狼似乎很生氣，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喻周皺了皺眉：“奎狼，沒什麼事，小郭不是那個意思。”
“少裝蒜。”奎狼一點也不客氣，“你們什麼心思我不清楚嗎？你們就是懷疑小流，覺得她會害了你們，所以你們派人監視她不說，現在還跑來她跟前說這些混賬話，我真想把你們趕出瑤鎮！”
“奎狼，你也別太過分。”喻周沉着臉，表情無奈。
奎狼冷哼：“我纔不管你們呢，江流是金夢的朋友，金夢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會拿命護她。你們敢動她，我就敢動你們！”
說着，奎狼亮出匕首。
“奎狼，別亂來。”我按住奎狼。
奎狼瞧着我：“小流你別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奎狼，我們沒打算做什麼，你別激動，把刀收起來。”喻周沉聲道，眉頭緊鎖。儘管他這樣說，奎狼也沒搭理我，始終握着刀跟他們僵持。
“奎狼！”
鬼婆聲音傳來。
我們幾個齊齊看過去，鬼婆在金夢的攙扶下走過來。
“奎狼，你幹什麼？”金夢小聲道，瞪了一眼奎狼。
鬼婆面色沉沉：“收起刀，別胡鬧。”
“可他們……”奎狼不服氣。
鬼婆皺眉，“快點！”
奎狼嚥了口氣，沒辦法只好把匕首收起來。鬼婆斂起視線看向小郭跟喻周低聲道：“兩位警官先回去吧。”
喻周掃了我們一眼點點頭，拽着一聲不吭的小郭回去。我長舒一口氣，揉了揉心口。
“奎狼，你也太大膽了。”金夢埋怨道。
奎狼抓抓頭髮：“是他們說話太過分，尤其是那個小郭，居然說小流她想害死我們。”
“小郭警官最近好像變了。”金夢說的無奈，“變得有些苛刻，嚴肅。”
“是露出本性了吧。”奎狼冷哼。
鬼婆看一眼奎狼：“你都多大了，還這麼胡鬧，你這樣下去，我怎麼放心把事情交給你們？”
見鬼婆生氣了，奎狼趕緊笑笑：“鬼婆我知錯了，是我的錯，你別怪金夢跟她無關。”
鬼婆搖搖頭：“金夢，奎狼，你們去沏一壺茶來。”
“奶奶，你想喝茶？”金夢輕聲道。
“對，快去。”鬼婆催促。
金夢向來聰明，她看看鬼婆又看看我，便沒再問什麼拽着奎狼快步走出院子。金夢他們走遠，我跟鬼婆回了我房間，鬼婆關上門，轉過身來對我行禮。
雖說我跟她說過很多次，讓她不必行禮，但她都不聽我也只好隨她去。
“您還好吧？”鬼婆凝望着我。
“放心，我很好。”我說。
“您已經見過歸塵了。”鬼婆輕聲說。
我點頭，沒想她找我是爲歸塵的事。
“您不記得他。”鬼婆繼續說。
我又一次點頭，看來她知道的不少：“我能看見他也能聽到他說話，但不記得他。他呢，看不到我聽不到我說話，卻記得我。你知道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嗎？”
鬼婆搖頭：“我雖爲鬼婆，但天界事知之甚少。歸塵隱匿人間這麼久，很少現身，他一直說在等人，但從未說在等誰。金夢把那天的事情告訴我，我想歸塵等的人就是您。”
我沒說話，鬼婆這個說法跟歸塵和寒春一樣。
“你對歸塵的事，知道多少？”我心有好奇。
“甚少。”鬼婆道，“他出手想幫於我，不過是爲了守護靈墟。”
“靈墟。”我心微微揪緊，“但靈墟並不在瑤鎮，他爲何會停在瑤鎮？”
“這個我不清楚，其中事牽涉太多天機。”鬼婆望着我說道，“我今天來見您是想跟您談談。”
“什麼事？”我看着她。
“瑤鎮的劫數。”鬼婆道。
劫數？
聽到這兩個字我不禁皺眉。
“最近各界人馬都匯聚瑤鎮，瑤鎮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雖然目前還沒出什麼事，但你們走後恐怕會掀起風波。”鬼婆的擔心溢於言表。
“你想我怎麼做？”我瞧着鬼婆，淡淡說道，心裡想着該怎麼幫瑤鎮避開災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