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重要的事?”我一邊想不自覺得嘀咕一句。
奎狼叫我一聲:“小流,你想什麼呢?”
我一愣,尷尬的撓了撓眉心:“沒什麼,我在想歸塵,他是很奇怪。”
“沒錯,很奇怪。而且昨天他不是跟金夢說了一些什麼嗎?我沒聽到他說什麼,但看金夢的臉色當時就發白了。我今天問金夢,她說不記得了,還說歸塵沒跟她說什麼。”奎狼思索着說道。
“你是說金夢說謊?”我擡眸瞧着奎狼。
奎狼想了想慎重的搖搖頭:“我其實也算跟金夢一起長大的,對她還是很瞭解的,她應該沒說謊。但當時歸塵的確跟她說了什麼,小流你也看到了吧?”
“嗯,我記得。”我回想片刻點點頭,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後來金夢就暈倒了。
也許歸塵他真的跟金夢說了一些話,不知爲何想起歸塵的那張臉,我竟有種慌亂的感覺。心裡想着,奎狼跟我加快腳步走向金夢的房間。
一進院子就見金夢背對着我們站在樹下,奎狼叫了她一聲她沒有答應,奎狼看看我,我快步走上去又叫了她一聲她纔回過神來。
“小流,奎狼。”金夢揚起嘴角,笑的有些不自然,她撩起耳邊的頭髮微微呼了口氣。
“金夢你沒事吧?”我凝視着金夢,仔細觀察她一會,擔心她被歸塵做什麼手腳。但我仔細看了看,她除了有些恍惚之外也沒什麼不對勁,奎狼說的沒錯,她有些奇怪,但我又說不清楚。
金夢微微一怔,她微笑搖頭:“我沒事。”
“你找我什麼事?”我望着她。
“嗯?”金夢愣了愣,“我找你了嗎?”
嗯?
金夢這麼說輪到我愣住了,我回頭看一眼奎狼,奎狼緊緊皺眉:“金夢不是你讓我叫小流過來,你說你有話跟她說。”
“話?”金夢蹙眉凝思,“我說過嗎?”
“金夢,你確定你沒事?”奎狼很擔心,一把拽住金夢的胳膊。
金夢笑笑:“我真沒事,可能我記錯了。”
奎狼還想說什麼,我對他搖搖頭,跟金夢說了幾句囑咐她休息,我便拽住奎狼離開。奎狼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跟着我出來了。
“小流,她剛剛真的說……”
“好了。”我打斷奎狼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說得沒錯,金夢的確有古怪。”
“是歸塵!”奎狼雙拳緊握。
“不一定。”我說,“不一定是他。不過金夢目前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你注意一些,一旦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或者燭炎。”
“燭教授?”
奎狼目光一沉。
“怎麼了?”我瞥見奎狼眼中飛過一絲遲疑。
“小流,你相信他?”奎狼望着我,話說的直白,“萬一歸塵他說的是真的,燭教授他真的……”
“別說了。”我制止他說下去,“燭炎和我的事我會處理,我相信他,無論如何都相信他。再說,就算歸塵說的是真的燭炎他想殺我,也沒關係,讓他殺好了,他是不會傷害金夢的。”
“小流,你……”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說。說完我快步離開,不想去看奎狼此刻的表情。話雖這麼說,但我其實除了相信燭炎之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相信燭炎就行了我暗自道。
沒錯,相信他就行了,我擡頭看天,心思沉沉。
“主人,你見到歸塵了。”
忽然,那個神秘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害我心裡一個激靈。
“你認識歸塵?”我下意識的問道,心揪緊。
“是的。”神秘聲音回答,“我們是朋友。”
“朋友?”我不由得笑,“你叫什麼名字還不能說嗎?”
“寒春。”神秘聲音道。
沒想到,這一次他立刻就回答了。
“你,你叫寒春?”我一邊說一邊在記憶裡拼命思索這個名字可沒有任何印象。他是誰?
“是的,我叫寒春,是主人給的名字。”寒春回答,他語氣有些愉悅,“我出世的時候是春天可卻十分寒冷,您就給我取了寒春這個名字,謝謝主人,我一直都很喜歡。”
寒春,寒春……我心裡默默唸這個名字,仍然毫無印象。
“爲什麼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有些好奇,以前問他他都不說,今天這麼痛快就說了。
“想說就說了。”寒春道,“您見過歸塵了,他雖然看不到您,但能您看到他,我還不能出來見您,但想讓您知道我的名字。”
“還挺乖。”我笑笑,心情莫名很好,“寒春,你說你跟歸塵是朋友,歸塵的事你能說說嗎?”
“他是好人,他一心只有主人您。”寒春回答,“但您一直欺負他。”
欺負?
“你說我欺負歸塵?”我不敢相信。
“是的,您以前一直欺負他,不過我們覺得您是喜歡他纔會欺負他的,因爲他從不生氣。”寒春幽幽道,語氣有些感慨,“以前的日子真好,一想起來就忘不掉。”
“以前的日子?”我嘀咕一句。
聽寒春的意思,以前我似乎跟寒春他們待在一起的,還過的很快活,只是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轉念一想,我不禁苦笑,說什麼以前的日子,我根本不記得什麼快活的日子也不記得歸塵和寒春,我想他們真的認錯人了。
“主人,我們等了太久了,你至少也要想起我們。”寒春低聲道,似乎有些悵惘。
“好,我會好好想想。”我說。
“江流!”
我正跟寒春聊的好好地,一聲叫聲在我身後響起。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是誰,就施坤那個嗓門不管他怎麼壓抑我也認得出。
“主人,別擔心,我在。”這一次,寒春的聲音像是直接落在我心裡,激盪起層層漣漪。
我斂起心思,轉過頭看着施坤。
“燭炎呢?”我瞧着他。
“他跟鬼婆談事。”施坤抽着煙,臉色黑沉沉的。
“找我什麼事?”我說。
施坤眉頭一擰:“跟你道歉。”
“道歉?”我瞧着施坤,“你喝醉了嗎?”
“沒有,我真的跟你道歉,懷疑你,監視你,是我做的太過火了。”施坤黑着臉道。
“沒關係。”我揮揮手。
施坤盯着我,眼神犀利。
“真沒關係。你也可以繼續懷疑我,監視我,都行。”我淡淡道,“這樣你能放心了吧。”
施坤愣在那,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江流,你不生氣?”
“生氣算不上。”我瞧着他,“你很清楚我不是人,對人的感情之類的東西還不能熟練駕馭,生氣又很累,我不打算學會它。”
我話說完,施坤竟然露出一抹笑,但笑容有些奇怪,看的我很不舒服,施坤凝眸看着我:“不愧是江流。”
“嗯?”我心有疑惑,“有問題嗎?你既然不放心我,想監視我,就監視好了。”
“我會的。”施坤沉聲道,掐滅了菸頭。
我笑笑,到現在他也沒放棄懷疑我,不過我倒是很欣賞他的坦誠。
“隨你。”我說,轉身要走。
“江流,燭炎他是真的愛你,你別負了他。”施坤突然說道,言辭和語氣都不像是平時的他,“燭炎救過我的命,我當他兄弟,你如果害了他,我不會放過你。”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覺得好笑。真是奇怪,燭炎身邊的人怕我害燭炎,我身邊的人又要我小心燭炎,他會害我甚至殺掉我。
奇怪,真奇怪,我心中感慨。
“你聽清楚了吧?”見我們一直沒回答,施坤問了一句,“這些話,我是認真的。”
“嗯。”我點頭。
施坤嚥了口氣,又抽出一根菸來:“你記住就好。”
“我也有個問題。”我盯着他,“你這麼懷疑我,僅僅是我因爲來歷不明還是有其他原因?”
施坤皺了皺眉,狠狠地吸了兩口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不能說?”我瞧着他。
“有人告訴我,你有問題。”施坤嗓音沙啞,“讓我一定小心你。”
“誰?”我繼續追問。
“你不需要知道。”施坤說道,“我也不想將他牽扯進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你不用問了。”
“你爲什麼相信那個人?”我想了想。
施坤一愣,他避開我的視線,嘴角裂了咧,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施坤很少有這麼侷促的反應,我心裡默默想着,凝神看着施坤等他說點什麼。
良久,施坤抹了一把腦袋:“你不需要知道。”
“你寧願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曾經救過你的我,看來這個人在眼中十分重要。”我微笑着說,“有機會的話,我很想見見他。”施坤低垂着頭,沒有去看我的視線。
施坤反應太奇怪了,我心中暗自道。
“總之,你別害燭炎就行。”施坤咳嗽兩聲,又重複一次,“記住我說的這些,其他你都不需要知道。”
“好。”我答應。
也許是我答應的太痛快,施坤看我的眼神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看來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我,在他眼裡我仍然是一個隨時會傷害燭炎,隨時會毀掉他們的敵人,他必須警惕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