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佟文瞧着我，眼神溫和。
“給你個徒弟要不要？”我眼巴巴的望着佟文，擔心她拒絕。
“你說那個跑來找你的女孩？”佟文微笑說。
我一愣：“你知道？”
佟文點點頭，拉着我在一旁坐下來：“小郭剛纔來的時候都說過了，看你的反應她應該是個挺厲害的女孩。”
“嗯，她叫鄭秋。靈力很好，當你徒弟最好。如果再讓她一個人過下去，她沒多長時間可活，她需要一個師父，能教她如何運用自己靈力的師父。”我認真道，“這點你最合適。”
佟文笑而不語，我拽了拽她：“拜託。”
“做師父的話，我覺得金夢的奶奶更合適。”佟文說道。
“你說鬼婆？”
“沒錯。”佟文點頭，“她是被地府選中的人，跟那個靈力很好的鄭秋一樣都是異於常人，而且她也更適合做師父。小流你知道我的情況，我用魔之手就是在跟魔鬼交易，早晚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不能保證這個鄭秋的未來。”
佟文說的認真，表情微笑之中帶着嚴肅。
她說的也沒錯，佟文的以後更不可測。
“小流這樣吧，我來聯繫鬼婆，在她答應之前鄭秋先跟着我，反正我家裡很大，有她住的地方。”佟文想了想說道，“至於上學之類的問題，施坤他應該能解決。”
我點點頭，目前看來這樣最好。
“走吧。”佟文說，“燭炎他們應該都問完了。”
“嗯。”我答應一聲站起身來，餘光不自覺得看向佟文的手，佟文笑笑，沒說什麼。
回來的時候，鄭秋在吃東西，燭炎他們不在。鄭秋吃的很快又小心，看她樣子是餓壞了，小郭他們買的漢堡，炸雞，薯條，一邊還放了一大包零食。
“慢點吃。”佟文笑着說。
鄭秋擡眸望着我們，有些不好意思，小臉紅了紅。
“鄭秋，從今天起你就跟着佟醫生。”我說。
佟文瞧了我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好歹跟人家商量商量。”
鄭秋停止吃東西，凝起眸子看着我跟佟文，她愣了愣，佟文笑笑繼續說：“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總之你不能一個人了。”
佟文話一落，鄭秋猛地站起來，對着佟文就是一個鞠躬：“謝謝，謝謝您收留我。”
我嘴角一揚，對着佟文眨了眨眼睛。
佟文有些詫異，她笑着：“是小流逼你的嗎？”
鄭秋使勁搖頭，抿着脣沒說話。
“還是你覺得，只要是小流說的話，你就會聽。”佟文凝視着鄭秋，像是看穿她的心思。
鄭秋擡眸，鄭重的點頭。
佟文斜睨我一眼：“小流，你有了個追隨者。”
我笑笑，拍了拍鄭秋的肩膀：“等到時機成熟，你可能要去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更適合你，目前先這樣。”
“嗯。”鄭秋點頭。
佟文叫來她的助理，讓她先送鄭秋回辦公室，鄭秋很聽話跟着助理就走。佟文鬆口氣，瞧了我一眼：“小流，你有沒有覺得她出現的很巧妙。”
嗯？
我斂起視線：“什麼？”
“沒什麼。”佟文莞爾。
我想追問，見燭炎他們從問詢室出來，原來他們去見你那施坤一臉黑沉，一看就像是沒好事，我心肝一顫。
“怎麼了？”佟文嚴肅道。
施坤看一眼燭炎，燭炎沉聲說：“沈靜懷孕了。”
“什麼？”佟文整個人一愣，“她，她也……”
“我搭了搭她的脈，應該沒錯，你帶她去做詳細檢查。”燭炎臉色冷峻，沒有表情。
“好，我馬上去。”說完，佟文快步離開。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無奈。
施坤瞧着我:“她一直在吃東西，燭炎覺得奇怪，就去看了一下，沒想到她也懷孕了。佟文檢查過後就能知道她懷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緊抿着脣，不知道說什麼好。
“燭炎，鄭秋說的事，你們知道了吧。”我想了想說，“控制沈幽他們的是個女人。”
燭炎頷首，面色微沉。
“如果是女人，爲什麼沈靜說她姐的男朋友？我們調查過附近的居民，沒人見過沈幽所謂的男朋友。”施坤思索。
“也許是僞裝。”我說，“僞裝成男人。”
“有可能。”燭炎道。
“鄭秋說看到那個女人在吸沈幽的血，爲什麼？”我疑惑。
“營養。”燭炎低聲道，“她需要營養，但沈幽他們體內的肉球有沒有完全的成熟，但她們的血已經有她需要的東西。”
“陳法醫說何云云身上有很多傷，疤痕也有，當初只以爲是虐待，現在想想可能是那個傢伙用來吸血的。”施坤說道臉一黑，“她是個吸血鬼？”
燭炎眉峰緊蹙，沉思不語。
我們一邊等佟文檢查結果，一邊思索，但沒什麼結果。
我們現在只能猜測，肉球是拿來修煉邪術的，懷有肉球的女生的血能爲邪術師提供她想要的東西。
想着想着，心思頓了頓，想不通。
半個多小時後佟文才出來，她沉着臉搖頭：“一團黑氣，什麼都看不到，我用了所有辦法都不行。”
“看不到？”施坤扯着嗓門道。
“也許是沒成熟，所以看不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佟文面露難色，“另外我問過沈靜，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幫她檢查過她的身體，她沒被侵犯過，也就是說，種子是用別的方法種進她們身體裡的。”
我微微一怔，心思沉沉，事情越來越複雜，而且毫無突破口。
“再去見見她們父母。”燭炎神色一冷，冷冷道。
“對，這兩個人一定隱瞞了什麼。”施坤粗聲道，“不過燭炎，這夫妻倆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問十句，回答一句。”
雖然這樣說，我們還是去見了沈靜沈幽的父母。他們跟沈靜一樣，有着一副嚴重營養不良的模樣，整個人都蠟黃蠟黃的。我們走進去他們也沒反應，呆呆愣愣的，神志不清。
“燭炎你看這樣能問出什麼？沈靜還能說話，他們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施坤壓低聲音說。
燭炎仔細看了一會沈氏夫妻兩人，我也跟着看了看，這兩個人眼神渾濁，神態恍惚。
燭炎沒說話，他忽然按住夫妻兩人，一句話沒說，兩根銀針分別插進了夫妻二人的太陽穴，兩人渾身一僵，劇烈顫抖起來，身體奮力掙扎似乎想要掙脫燭炎的銀針。
施坤見狀上前幫忙按住他們，施坤力氣很大，那兩人想動彈也不能。沒過一會見夫妻倆猛地吐出幾口黑血，七竅飛出黑氣，兩人怔了怔倒在地上。
“燭炎，你幹嘛？”施坤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他們中了邪術。”燭炎淡淡道。
“邪術？”施坤愣住。
燭炎點頭：“這種邪術能讓他們失去清明，渾渾噩噩，直到死都不會清醒過來。”
“這麼惡毒。”施坤感慨。
“這個邪術應該是那個神秘女邪術師下的，可能覺得他們倆礙事，想要完全控制他們。”我想着說道。
燭炎微微頷首，讓施坤叫來人送沈氏夫妻去病房，按燭炎所說，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纔會清醒。
施坤呼了口氣：“這下好了，等他們醒來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他們所中的邪術，至少三年了，想要徹底根除需要時間，一會他們醒過來會清醒一段時間，但過後就會恢復神志不清的狀態，邪術猶如中毒，毒要一點點清除。”燭炎語氣平淡。
我瞧着燭炎，他能這麼快發現沈氏夫妻中了邪術，而我竟然沒察覺，燭炎還真的很厲害。
“那那個沈靜呢，她也是中了邪術所以腦袋不清醒？”施坤問。
“她的話，應該是因爲她身體裡的種子。”燭炎說，“種子清除之後，她就會恢復。”
“燭炎！”
佟文敲門，“有人找你們。”
嗯？
今天找我們的人還真不少。
走出來，見胡菲姿態端莊的站在那，她手裡還拿着一封信。
寒暄過後，胡菲說道：“這封信是在你們走後不久，有人塞進我辦公室的，我拆開看過了，雖然有些奇怪，但我想還是交給你們處理比較好，我去過特案組他們說你們可能在醫院所以我就過來了。打擾了。”說着胡菲微微欠了欠身。
“奇怪？”施坤皺眉。
“是的。”說着，胡菲把信遞給燭炎。
燭炎接過信，淡淡的掃了一眼。
“我還有工作，就先回去了。”胡菲輕聲說道。
“多謝。”燭炎望着淡淡一語。
“您客氣。”胡菲說罷，轉身離開，沒走出幾步，胡菲忽然轉過身，微笑着說道，“佟文好久不見，改天再聊。”
好久不見？
我驀地看向佟文，佟文冷着臉，冷冷的看着胡菲，胡菲嘴角噙着笑沒等佟文回答她便背過身去，只留給我們一個背影。
“佟文，你認識胡菲？”施坤問。
“認識。”佟文低聲道，話鋒一轉，“燭炎，信裡寫的什麼？”她似乎不想談論胡菲，她們關係不好？我心裡暗自猜測，但沒有去問佟文，她看起來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