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顧忍冬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沒想到他還是個顏控,我心裡嘀咕。
“那你找到她沒?”我追問。
“找到了,打了一架。”顧忍冬冷靜說道,眸光一冷。
打架?
我忍住笑:“你身上的傷,是她打的吧?”
“他們人多。”顧忍冬強調,“而且都是靈劍,修的邪道,不好對付。”顧忍冬說着,神色有些悵惘。
嗯?
“邪道?”我皺眉,“你是說你那個妹妹修了邪術?”
顧忍冬點頭,他也沒隱瞞。
“不只是修了邪道,還混成了個小頭頭,手下有不少人。我這次去,是真失策了。”顧忍冬沉沉道,“越修邪術,長得越醜,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她叫什麼?”我問。
“臨夏。”顧忍冬說。
臨夏,我念着這個名字,覺得還挺好聽。
“你原來想幹什麼,帶她回來?”我思索着瞧着顧忍冬,“把她留在你身邊嗎?”
顧忍冬搖頭:“沒想過,我只想見見她,沒想到會成這樣。那個死丫頭,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瞧着顧忍冬模樣,我實在沒忍住笑起來。
“小流,你這是往我傷口上撒鹽。”顧忍冬一臉嚴肅。
“誰叫技不如人的。”
“說了,他們人多……”
“別說了,吃飯。”顧忍冬沒說完,燭炎蹲着托盤走進來,冷着臉打斷顧忍冬的話。
顧忍冬立即坐起來,但身上的傷疼的叫他表情都變了形。
白菜豬肉的餃子,熱乎乎,香噴噴的,怎麼也吃不夠我捧着碗,一口接一口的吃。顧忍冬雖然被揍的很慘,但他胃口很好,沒一會的功夫就吃了乾淨,喝着水躺在那。
等我也吃完,他們才說話。
“小流,如果我告訴你臨夏那個死丫頭是跟誰混的,我估計你就不會笑話我了。”顧忍冬說着餘光看了一眼燭炎。
我瞥了他一眼:“跟誰?我認識?”
“你認識。”顧忍冬說道,聲音沉沉,這次他的嚴肅是認真的。
我心微微一顫,看了顧忍冬的眼睛又想了一遍他說的話,我認識的修邪道的不多,厲害的都被我滅掉了,能訓練出把顧忍冬逼到這個境地的手下,那個人想必得非常厲害。
這樣一想,只有一個。
“你說疆域。”我望着顧忍冬。
顧忍冬點頭:“沒錯。”
我舒了口氣,疆域的勢力我是知道的,他曾經一度讓天界爲他發愁,若不是有我擋着,他早就毀天滅地了,他手下人自然也不會弱。
“臨夏她入了邪道,修爲增長很快,雖然不長久,但一時之間我也沒辦法對付她。”顧忍冬說着,“別說讓她跟我回來,我見她一面她都不樂意,她是不會回頭的。”
說到這,顧忍冬語氣悵惘。
“她在哪?”燭炎淡淡問道,面容冷峻,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顧忍冬一愣,燭炎繼續,“臨夏她在什麼地方?”
“燭炎,你想幹什麼?”顧忍冬乾咳兩聲。
“沒什麼。”燭炎依舊冷着臉。
顧忍冬皺了皺眉,低沉着眼眸望着我。
“說話。”燭炎沉聲道。
“崖山。”顧忍冬立即說,“據臨夏說,疆域把崖山給她了,那裡是她的地盤了。”
崖山!我心裡咯噔一下:“崖山靠近地府入口。”
“沒錯,我想接下去,地府都要被疆域給接管了。”顧忍冬若有所思,“我順便調查了一下,疆域最近動作很多,野心勃勃。”顧忍冬一邊說一邊拿眼盯着我瞧。
我斜覷他一眼沒說話。
疆域他真要跟天鬥,我心中默默道,我已經能預料到結局。
“我累了。”我說,沒等燭炎他們回答起身走回房間,我心裡亂的很,我需要時間理清楚。
“小流,你……”
“休息吧。”顧忍冬話說了一半,燭炎打斷他的話。說罷,燭炎快步走到我身旁。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摟着我躺下來,我緊抿着脣,擔心燭炎問我什麼,如果他問,我該怎麼回答?
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燭炎什麼也沒問。
也許想的太多,太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揉揉眼睛清醒過來,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被子上,暖洋洋的,叫我內心平靜。
燭炎在準備早飯,顧忍冬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出來衝我咧嘴一笑。我打量他一眼,顧忍冬得意的笑,我皺眉:“你傷好了?”
“小事。”顧忍冬擺擺手,說着他眼神微沉,“不過,臨夏她也沒跟我動真格的。”
“是嗎?”我想了想。
“我得想辦法弄她出來。”顧忍冬說。
“她認疆域做主人了嗎?”我瞥了一眼顧忍冬。
“應該沒有。”顧忍冬思索着,忽的擡眸看着我,又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小流,疆域他想幹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嗯?顧忍冬說話的時候,我正在喝水,他說出這話我差點把水噴他臉上。我斂起心思,冷睨他一眼保持沉默。
“小流,你不會也牽扯進去了吧?”顧忍冬見我不說話,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神犀利瞧我。
“少胡說。”我立即道。
顧忍冬坐過來,一臉正經的望着我,餘光始終注意着廚房的方向,怕被燭炎聽到。
“小流,你別犯傻被疆域利用。”顧忍冬說。
我冷哼一聲:“別小看我,我會被疆域利用?”
“燭炎他……”顧忍冬眼眸低垂,欲言又止。
“燭炎他怎麼了?”我心裡一緊。
“說,我怎麼了?”忽然,身後傳來燭炎冷冽的聲音。我小心肝一顫,驀地轉過身見燭炎望着我跟顧忍冬。
顧忍冬一愣,他訕訕的笑,露出少有的諂媚表情:“我說燭炎你做飯很好吃,非常好吃,特別好吃,最好吃。”
說完,顧忍冬規規矩矩的跑去餐桌坐下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見狀我也趕緊坐下來,一臉乖巧。
燭炎嘴角似有若無的勾着,似笑非笑。
燭炎沒問什麼,顧忍冬長舒一口氣,我小心臟揪緊了緊,不住的看向故作鎮定的顧忍冬。
飯菜剛上桌,我剛拿起勺子,門鈴響了。
不用說,肯定是施坤,他總能踩着飯點來。燭炎瞧一眼顧忍冬,顧忍冬立即去開門,果然下一秒施坤就進來了。
施坤打着哈欠,鬍子拉碴,幾天沒睡覺的樣子。昨晚他應該一夜沒睡,我心裡嘀咕。
“你回來了。”施坤瞧着顧忍冬。
顧忍冬點頭:“你怎麼來了?”
施坤沒立即回答,也沒客氣扯了一把椅子在餐桌旁坐下來,歇了好一會他才緩過來:“他孃的,熬了一夜。”施坤揉了揉眼角,咒罵一句。
“怎麼樣?”
燭炎問。
“找到了。”施坤啞聲道。
“找到什麼?”我追問,有些着急。
“鳳兒山上那個肉球,生下它的女孩找到了。”施坤回話,“叫沈幽,不過也已經死了,他們家裡人害怕,把肉球扔了,女孩也已經火化埋了,女孩才高一住在學校家長也沒什麼你線索。”
這麼說,這個線索也斷了,我皺眉。
“不過有一點。”施坤喝了口水繼續說,“你們要不要猜一猜這個沈幽是哪個學校的?”
“這有什麼好猜的?”我嘀咕。
話說完,我看到施坤眼底的狡黠,心思一凜,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東陵高中?”
施坤沉沉點頭:“沒錯,東陵高中。”
又是東陵高中,我有些不安。多少事都發生在東陵高中,這個學校是被詛咒還是怎麼着?但我們去過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
施坤扒了一口飯:“我已經上面打過招呼,我們一會就去東陵高中。另外我約見他們新的校長。”
新來的校長?我皺了皺眉,上次於權的事,原本東陵高中的校長,徐廣數已經不在了。這麼快就有了新校長,我暗自嘀咕,見見他也好,也許這個校長有問題也說不定我思索着。
燭炎頷首,說了句先吃飯。
吃完飯,顧忍冬說他有事,燭炎也攔他隨他去。他一走,施坤望着燭炎:“這傢伙說要找他妹妹,找到沒?”
“找到了。”我搶着說。
“啥樣,你見過沒?”施坤好奇。
“還啥樣,顧忍冬找到人家,被人見胖揍一頓就回來了。”我笑着說。
施坤臉一沉:“被揍?”
“羣毆。”我繼續道。
“羣毆!”施坤沒忍住小出聲來,還好顧忍冬他不在,“爲啥,不是他的妹妹嗎?”
“是他妹妹,不過他們倆山頭不一樣。”我想着說。疆域的規矩我知道,一旦進他的門就沒出去的可能。
顧忍冬剛纔說,臨夏沒對他下死手,是留了情面的或者說是故意做給其他人看的,尤其是疆域。疆域不會不知道顧忍冬是燭炎的手下,臨夏或許也知道什麼不想將顧忍冬牽扯進去。
只是,這些只是我的猜測,也許臨夏死心塌地跟着疆域混,畢竟邪道修行非常誘人,一旦嚐到修邪道的甜頭,想回頭就難了。
正道修行,耗費歲月時間長不說,千般萬般辛苦不說,即使遭受一切還不一定能所道行,有所道行之後還要渡劫。
渡劫成功就罷了,渡劫失敗一切修爲喪盡又要重新開始而渡劫成功地又是了了。但邪道修行,短短時間便會大有進益。